慕容夜行事到底帶著軍旅之風,尤其昭帝又予他調兵之權,他也懶得跟各地鹽務官員磨牙,直接派兵點將,由自己帶來的人帶領,先從揚州開始整頓,打頭遭殃的就是兩淮鹽運使仁同方。
仁同方直接下了大獄,慕容夜帶兵包圍了鹽運使衙門。
阿漢此刻急得在仁家二門口團團轉,按著往日,這個時候柳盼早出來了,但今日都過了半個時辰了還不見她的人。
他欲往門里闖,卻突然竄出來好幾個粗壯的婆子攔著。
“這位小扮你做什么,咱們府上豈容你亂闖撒野!”
阿漢一個年輕男人,不好與一幫婆子多做糾纏,他拱手作揖,央求道:“幾位嬤嬤行個好,能不能去內院打聽一下柳姑娘怎么還沒出來?”
幾個婆子見他焦慮,當真派了一個去后院瞧瞧,過了一盞茶功夫,那婆子匆匆跑了來,面色陰晴不定,只含糊道:“我沒見著姑娘的面兒,只說被主子請去吃酒了!
她去老太太院里一打聽,便有交好的小丫鬟悄悄告訴她——
“那位姑娘被少爺使計拐到后園子,今兒恐怕是逃不過去了,嬤嬤你可別多管事兒!
婆子卻不能告訴阿漢實話,就怕攔不住他,被他闖進后院,到時候她們這些守門的婆子要遭殃,但避過了阿漢,她跟其余婆子嘀咕道出實情。
便有心善的婆子叨念一句,“造孽喲!好好的人進來瞧病,就折在里頭了!
仁武在揚州城內的風流債不知道有多少,能抬進內院的都算是他當初極為中意的,更有那些被他強占了身子卻慘遭拋棄的,僅用幾兩銀子打發,最后只能找條件極差的嫁人。
這幾日柳盼出出入入,對看門的婆子也極為客氣,聽說她醫術高妙,老太太的病大有起色,這些婆子還暗暗驚奇,如今想她要受到少爺欺侮,多少都有些不忍。
阿漢不知該如何是好,正焦慮之際,忽聽得前院吵了起來,喧鬧之聲傳了過來,很快便有小廝跑了過來,嘴里還嚷嚷道——
“官兵上門了,快稟報太太,老爺被下了大獄,睿王帶人抄家來了……”
他們做人奴才的依附主人而活,抄家下獄都是主子的事兒,奴才雖然不必坐牢,但卻淪為罪奴充公,很有可能被發賣,前程未期,心里自然就慌了起來。
守著二門的婆子們急忙各自跑開了,有往后院通傳的,也有跑去各院尋自己的閨女媳婦孫女的,想著大難臨頭之時,全家人總要在一處。
阿漢頓時喜上眉梢,才要闖進去,慕容夜已經大步而來,身邊跟著一隊親衛,皆身著甲胄,見到他就問:“柳盼呢?”
阿漢指指里面,心急的回道:“守門的婆子說被里面的主子請去喝酒了,要謝謝她替仁老太太治病!
這般語焉不詳的說詞,就阿漢會信,慕容夜眸色一沉,不再多說,帶兵直闖后院。
仁老太太身邊伺候的丫鬟都跑光了,她這幾日雖然好多了,但尚不能下床行動,腦袋還有些懵懂,也無法好好說話,看到年輕男子闖進內室,她只能咿咿呀呀的,根本聽不懂她想表達什么。
慕容夜的心直往下沉,臉色難看的命令道:“快搜人!”
阿漢這下子更心慌了,帶了幾個人開始四下搜尋,揪著個丫鬟就問:“替你們老太太瞧病的柳姑娘去哪兒了?”
總算有個知情的丫鬟道:“少爺讓春紅姊姊騙了柳姑娘去后面園子里了……”
聞言,慕容夜怒氣上涌,狠踹了阿漢一腳。“連個人都護不!”罵完,也不等阿漢爬起來,十萬火急的徑自往后園子趕去。
仁武抱著柳盼來到一處無人住的院落,灑掃的粗使婆子見狀,急忙退避出去。
進了房之后,仁武將她放了下來,背抵著門板笑道:“本公子待美人兒向來溫柔,寶貝兒你應承爺一回,可別再玩這欲擒故縱的把戲了!
事到如今,柳盼只能寄望阿漢了,卻也明白這是個注重男女大防的時代,仁家的婆子是不會讓阿漢闖進內院的,她又氣又急,“呸”的一聲,對著他大罵,“無恥!卑鄙!沒想到鹽運使府藏污納垢,仁大人真是好家教!”
仁武什么樣的烈女沒見過,甚至有一頭撞到柱子上尋死的,但落到他手里最后還不是服服貼貼的,她這種唾罵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而且她反抗得越激烈,他越覺得有趣,特別是瞧著她嬌嬌弱弱的小模樣,就更想逗她一逗。
等他在房里繞著圓桌追得柳盼香汗淋漓,貓抓老鼠般欣賞她緊張害怕卻又嘴硬不肯服軟的模樣一會兒之后,他直接將圓桌給掀翻了,將她撲倒在冰涼的地磚上,在她面上啄了一口!昂萌藘海蹅儾煌媪,直接辦正事吧……可惜此處不能沐浴!辈贿^不要緊,懷里的人兒也許是常年浸yin藥材的緣故,整個人都泛著一股藥香,竟然意外的好聞。
柳盼奮力掙扎,掄起粉拳捶打著他,無奈她身板本就瘦弱纖細,也沒多大力氣,他輕輕松松就抓住了她的拳頭,還親了一口,權當情趣。
仁武興奮的抱起她到床上,隨即欺身壓上她,騰出一手扯開了腰帶,緊跟著去扯她的腰帶。
她聚集所有力氣狠狠朝他扇去一巴掌,雙腳用力踢蹬!皾L開!賓開——”
被她這么一反抗,他要擁有她的念頭又更加強烈了,他用單手將她的雙手壓制在頭頂,另一手三兩下將她的腰帶扯開,夏天衣裳單薄,外衫被扯開,她雪白的脖頸立刻露了出來,鵝黃色的肚兜之下山巒起伏,十分誘人,他把頭湊到她脖頸處,深深嗅聞了一口,陶醉一笑。“好香!”接著他又動手去扯她的裙子。
柳盼掙扎到現在,衣衫凌亂、釵環掉落,一頭黑發披散在枕上,更顯冰肌玉骨,嗓子都快叫啞了,她仍不放棄的喊道:“救命啊——”她能感覺到他的身體變化,只覺得惡心想吐,滿心恐懼之下恨不得就此死去。
就在此時,房門砰的一聲被踹飛,有人闖了進來,緊跟著柳盼身上一輕,壓在她身上的仁武被人拽著后領扔了出去。
她在極度的絕望之下緩緩讓眼神對焦,映入眼簾的是慕容夜那張透著殺氣的俊顏,若在以往,她必定有多遠跑多遠,可是此時此刻,就好像是在滔天洪水之中遇到的一葉救命小舟,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她猛地坐了起來,顧不得自己衣衫不整,撲到他懷里,緊緊攬住了他勁瘦的腰肢,放聲大哭。
慕容夜緊緊摟著哭得撕心裂肺、渾身顫抖的小丫頭,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被她哭碎了,他快速解開外袍,將她小小的身軀包裹起來,小心翼翼的抱在懷里,輕撫著她的后背安撫道:“沒事了,本王在這里,沒事了,乖……”
柳盼這下子哭得更激動了,緊摟著他腰肢的手加重了力道,仿佛想將自己粘在他身上一般。
等她發泄得差不多了,他柔聲哄道:“咱們回去,等回去之后好好睡一覺,什么事兒都沒有了!本瓦B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說的話有多輕柔,好似聲音多高一分,便會將懷里的人兒嚇著。
她一直沒有抬起頭,整個人都埋進了慕容夜的懷里,仿佛他的懷抱是最安全的島嶼,雨打不著、風吹不到,能夠讓她安安穩穩的躲到地老天荒。
慕容夜輕輕抱起柳盼,路過腦袋撞到墻角昏過去的仁武身邊時,還狠狠踢了一腳,隨即骨頭斷裂的聲音傳來,連昏迷之中的人都發出了毫無意識的呻吟。
裘天洛被派去抄家,阿漢一直守在房門口,方才聽見柳盼的哭聲,已經讓他臉上血色盡失,現在見王爺抱著人出來,他連看她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去找輛馬車來,這宅子里的人全都押起來,里面的人就交給你們了!”慕容夜冷聲命令道。
有人飛跑去找馬車,阿漢進房里去了,很快的房里就傳出擊打肉體的悶響,還有骨頭斷裂的脆響。
此刻,鹽運使府后院已經亂成了一團,到處是茫無頭緒奔走的丫鬟婆子以及女眷,被身著鐵甲的軍士們喝斥,就跟趕羊一般圈到了一起,而后主子與奴仆被分了開來。又有兵士闖進各個院子里,清查女眷房里的財物擺件。
成箱的金銀、一人高的珊瑚樹、各種珍貴字畫等金玉古玩擺件被軍士們從庫房抬了出來,前來清查的官員們一邊看得嘖嘖稱奇,一邊登記造冊,當然,之中也有心浮意動的,但是到處都是睿王的親衛盯著,倒也無人敢輕舉妄動。
一名軍士沒多久便回來向主子稟報,馬車已經備好了。
臉色如鍋底一樣黑的慕容夜不再理會這一團混亂,抱著懷里的人兒從側門坐了馬車離開。
柳盼將腦袋瓜子整個埋進他懷里,她已經停止了哭泣,但是雙手仍緊緊抱著他,身子止不住一直微微發著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