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地方?
唐可可睜開眼睛,瞪著屋子四周,濃厚的煙味入鼻,害她咳了幾聲。
“大哥,這女的醒了!
這聲音?她記得是先前攔住她的瘦小男子的聲音,那么她現在是在他們的地盤了?
剛才那人的短刀劃過她背部時,害她疼得一時失手,現在那傷口依舊犯著疼,教她皺眉地扭動了下身子,這才發現自己被竟捆住手腳。
這些人捉她要干什么?想威脅溫子季嗎?
“通知溫子季了嗎?”
“已經通知他了,他一會兒馬上就來!
那名被喚大哥的男子走近她,抬起她的下巴仔細詳端了一會兒,臉上露出猙獰表情,“雖然不是很美,但這身材倒是不錯。”
這人的語氣教唐可可神經緊繃,對他的親近感到惡心地撇開臉。
“不讓我碰?哼!”
那男子被她的態度給惹得不悅,揚言就是一巴掌地甩在她臉上,“等我收拾完溫子季,看我怎么處理你!”
那巴掌疼得她眼冒金星,“你們到底想要干什么?”
“干什么?我想上你,你說好不好?”她那一身細白的皮膚教他看得心癢難耐。
“齷齪!”
這人絕對是個鼠輩,雖然同是流氓,但溫子季卻多了份凜然的正直感,哪像這人,她看了就想吐。
“哼,你這小嘴可以盡量罵,等我上你時,我看你還有沒有力氣亂叫!”那人邪肆的眼光,頓時教她不寒而栗。
這時,那身材瘦小的男子又開口:“大哥,溫子季如果來了,我們該怎么做?”
“怎么做?當然是先痛打一頓,再教他乖乖交出賭場的地盤!
“她人呢?”來到“大嘴仔”的賭場,只身一人的溫子季掃了眼四周,卻不見唐可可的身影。
“看來那女的對你很重要!闭J識這么多年,向來平靜的他,臉上有著藏不去的焦急。
“她人在哪里?”他再問。
那名大哥冷笑了聲,“你以為我有那么容易讓你見到人嗎?”
“你最好不要動她,否則我要你付出代價!
“代價?我想這句話該是我送你的!蹦敲蟾缗牧讼率,幾名手下進到屋里,將溫子季圍住。
看著這些人,溫子季不以為意地冷笑,雙手抱胸地說:“只要你放了她,我可以任你處置。”
“哈哈……。”他的話教那名大哥得意的笑了,“任我們處置?那我倒要看看那女的有多重要!”一個眼神,那幾個年輕小伙手飛也似地沖上前,對著溫子季猛打。
頓時,屋子里,只聞打斗聲,那些人兇狠地對著溫子季又是踢又是踹,正好讓掙開繩子的唐可可目睹了這一幕。
而后她失控地尖叫,沒有多想地沖上前去,只為了想保護溫子季。
“你們不要打了!”
他會死嗎?
唐可可看著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溫子季,心疼地撫上他的臉龐。
忍不住的淚水一滴一滴地滑落,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子季?”
要不是他的手下即時趕來,那他會不會被打死?
那些混混真的很過份,怎么可以把人打成這樣?
“可可,不要難過了,子季不會有事!彪m然傷勢饣重,但還沒饣重到會傷及性命,只是需要時間調養。
“溫大哥,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如果她不被捉走,就不會造成這場風波了,她知道溫大哥已透過官方人脈,將那群混混法辦,同時也解散了溫子季的幫派,結束他這些年來的流氓生涯。
“說什么傻話,那根本不是你的錯,要怪就怪這小子太招搖!”反正他早有意思要三弟回公司工作,趁這個機會,剛好可以利用一下。
“可是子季如果知道你連同他的幫派都解散了,一定會大發雷霆!
“那他只有乖乖聽話,回家當溫家三少爺,省得他一天到晚在外頭跟人耍狠打斗!
唐可可因為背部的傷,醫生要她住院檢查,怕大哥擔心所以沒有通知他。
怕又出意外,溫子伯索性讓倆人住同一間病房,方便照料。而他也要二弟封鎖所有新聞,不讓這次的意外曝光。
“你不要擔心了,先回床上躺著休息,你背上那刀傷,醫生說要好好照料,免得發炎就更麻煩!
溫子伯扶她走回病床,讓她趴睡后,溫柔的拍了拍她的頭,“再睡一下,子季很快就會醒來了。”
奇怪,她明明有蓋被子,為什么覺得背部一陣涼意襲來。
睜開困意的眼睛,唐可可眨了幾下后,往一旁看去,卻發現本是躺在隔壁床上的溫子季不見了。
驚嚇的她,趕忙要起身,卻被人由背部按住,“別動!
是他!
“子季,你怎么可以下床?醫生說你的傷口很饣重,要好好躺在床上休息!痹瓉頊刈蛹菊谒策,而她會覺得涼意是因為他將被子掀開,并且解開她的病服,檢查她背上的傷口。
“是不是很痛?”他問得是她的傷口。
“一點點,現在比較不痛了!
跟他的傷勢比起來,她的只是小意思,醫生說他的胸前肋骨斷了二根,連左手骨都有龜裂,想必一定很痛。
“你快點回床上。”她動了下,因為不能躺平,教她睡得全身酸痛。
見狀,溫子季在她病床躺下,窄小的單人床頓時擠下倆個人。
“你干什么?”
“睡覺!
“你回你的床去!”他拉過她,不理胸口的疼痛感,硬是讓她側身趴在自己胸前。
“這樣有沒有舒服點?”從剛才看她就一直扭動身子,就知道她睡得不舒服。
“你會壓到傷口!”
“不用管它,死不了的。”
“可是……!
“我想抱著你睡!
在得知她被人捉走的那一瞬間,他腦袋里一片空白,幾乎要捉狂,現在她平安無事在他面前,他不想放手。
“子季!”
“還是你要我再吻你?”對她生澀的吻,他意猶未盡,若是她想,他很樂意。
聞言,她捂住嘴巴,連忙搖頭,“我才不要!”
“那就閉嘴快睡!彼牧讼滤念^,而后閉上眼。
不知過了多久,唐可可又出聲:“子季?”
“嗯?”
“溫大哥好像解散你的幫派了!
身側的人僵了下,卻不發一語。
“你不生氣嗎?”她小心翼翼地問。
直過好久,在她以為他不會回答時,他才緩緩地說:“這樣也好!闭f完,還在她唇上偷個吻。
“你……!”
“睡覺。”
幾分鐘后,被他恐嚇再索吻的唐可可發出平緩的呼吸聲,那表示她睡著了。他盯著她的小臉,看著她被打得紅腫的右邊臉頰,心頭不住地咒罵。
他心里的惡夢終于成真了,這些年,當他的勢力變得龐大,為了怕仇家找上她,他故意與她拉開距離,為得是想保護她。
沒想到,百密還是有一疏,應該是上次吧?上次他背她時,被人看見,才會有這次的意外發生。
那這是不是也在告訴他,該是時間面對自己的感情,不要再壓抑了。
想到她去相親的事,他就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妒意要他不能放手,才會有之前失控吻人的意外發生。
他絕不準任何人搶走她!
三個月后
夜幕低垂,刺耳的煞車聲劃破寧夏夜空。
回家時,溫子季敏銳地嗅到一股不屬于客廳的輕甜香味,但那香味卻又似曾相識。
打開客廳電燈,沒人!
房里跟浴室也沒人,以為是自己多想,溫子季累得洗好澡,關上電燈躺上床。
誰知身子才躺好,一旁與他貼近的柔軟的身軀教他慌亂地開啟床頭燈。
柔和的燈光下,原本屬于他的大床,此時多了個人躺在上面。
“可可,你為什么在我床上!”
前幾天去山上找唐維是時,他說失業的可可忙著應征工作,怎么這會兒竟出現在他的公寓,還大方的分享他的床!
“當然是睡覺了!蹦锹曇魥A著濃濃鼻音。
被她驚得說不出話的溫子季腦子一片空白,再見她全身衣衫不整,冷靜的表情朝她沉聲道:“起來!
她不理人,假裝沒聽見。
溫子季扯開被單,頓時喉頭滾動地沉下臉色,幾秒內被單又被他拉回原位。
因為床上的唐可可只穿了件男用襯衫,一雙誘人的美腿盡在眼前。
“起來。”
當溫子季再次拉被單時,只見她修長的美腿又一次印入眼底,只是這回黑眸里閃的不再是冷漠,而是慍火。
“你腿上的傷哪里來的?”原來在她白嫩的長腿,平白多了塊暗沈瘀黑。
“不小心跌倒的!
“在那里跌的?”
“……。”
“可可。”
她被那冷漠的叫聲吵得翻臉,倏地坐起身,紅通通的金魚眼看來有點好笑。
“為什么哭?”
“生理痛!
“我以為你好朋友都在月初來!
“我荷爾蒙失調不可以嗎?”她下床,不小心撞到大腿的紅腫,疼得她呼痛。
不讓她離開,溫子季手臂一伸,將她捉回胸前,二話不說地拉開她襯衫前襟,露出土半身大半片肌膚。
“你干什么?”被他突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唐可可驚喊。
“這是怎么回事?”原來她雪白胸前竟然也有一團夾著淡淡血絲的黑青。
“你不要亂碰!”她扯回襯衫,想要遮住胸前春光。
“這些傷哪里來的?你跟人打架?”不理她的喊叫,他冷聲問。
“是那些人先惹我的!彼秊樽约荷煸,不想被平白誤會。
“惹你?”溫子季目光轉暗,殺人似地冰冷丯人。
“你家附近的不良少年。”竟敢當街跟她耍流氓,還要她給錢。
那些小混混肯定不曉得,她這輩子都在跟流氓打交道,雖然那流氓已經洗心革面。
溫子季凝眉,扳著臉等她繼續往下說。
“子季,我好累,可不可以改天再說,我明天還有面試。”
“你都傷成這樣了,明天怎么面試?”
“可是如果我再不找工作,要怎么養活自己?”
誓言當大流氓的溫子季的脾氣雖然不算好,但也不是粗暴無禮的人,可,一旦冷靜內斂的他脾氣上來了,誰都別想攔他。
“跟我走!彼麆偛胚見到大樓外的幾個不良少年,應該就是他們了。
“我穿這樣怎么出去?”他的襯衫及膝,而她的衣服正在陽臺吹風,這就是為什么剛進門時溫子季沒發現她的原因。
“去換衣服!彼畹馈
“我不要。”她都動手修理過那幾個小混混了,不想再跟他們打交道。
“我說去換衣服!彼缘赖脑僦厣暌淮。
“我不換!
“還是要我動手幫你?”他向來說到做到。
知道自己拗不過溫子季的硬脾氣,也早該清楚溫子季肯定不會善罷干休,不知是不是因為爸爸過世前的交代或是大哥的拜托,每次只要跟她有關的事,他總要插手。
“可不可以不要去?”
雖然她不愛溫子季這陣子對自己的專制及獨裁,卻只是敢怒不敢言,誰叫他有她家老哥撐腰,而她最怕的就是個性正經饣肅的大哥了。
“還是要我跟你大哥說?你自己選。”
唐可可知道,那幾個不良少年今晚倒霉了。
大流氓雖然收山,但那不表示,他的劣根性格也跟著收斂起來,只要有人惹他老大不高興,通常不會那么簡單就罷手。
可以想見,今晚溫子季又有練習的對象了,她希望那群不良少年好自為之,不要做太多無謂的掙扎跟反抗,免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隔天上班。
兄弟倆人正面坐在辦公室,溫子仲吃著親愛老婆為他準備的營養早餐,“你臉上的傷哪來的?”
“昨晚跟幾個小混混練拳頭!
“對方沒事吧?”雖然老三已收山,但他那流氓個性一旦發作,對方通常是不死也半條命。
“應該會在醫院躺個幾天!彼皇呛芨信d趣地回,對昨晚的事也不愿多說。
“你那武術家的身手沒打得人家重度殘障?”
溫子季凝眉,冷眼瞪了一記后冷哼:“最饣重的肋骨斷了二根。”
“就這樣?”
“其中一個可能要好一陣子才能找女人求歡。”
“怎么說?”
“被可可踹了鼠蹊部一腳,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聞言,溫子仲狂笑不已,只能怪小子不長眼,惹上唐可可。
“那可可現在人呢?”
“去面試了!笔撬退サ模⑶乙幎ㄋ嬖囃暌獊砉菊宜。
正當溫子季說話之際,辦公室的門突然被踹開,發出重重聲響,“大哥,你再多踹幾次,這門遲早要報公帳!
“老五人呢?”溫子伯倚在門邊問:“馬上找他出來!”
倆兄弟莫名其妙地瞟了大哥一眼,“子爵出國了!
“誰準他去的?”
“你準的,二天前就去了,現在在佬沃跟女朋友你儂我儂。”
“該死!”溫子伯氣得咒罵。
“發生什么事了?”瞧大哥那模樣,就知道昨晚跟女朋友求歡肯定又被拒絕了,聰明人還是別多問。
“這次推出的香水產品,對方公司要我們自行找代言人拍廣告!
“代言人?當初合約不是只要求我們負責開發量產,后續動作一概不需要負責!
“去問老五,是他簽的合約!
“這臨時要我們上哪里找人?”雖然是對方過份要求,但如果合約已明定此條文,那么他們不想接也得接手。
“現在馬上打電話給老五!
“大哥你要子爵回來處理?”
溫子伯瞪眼,“我要叫他女朋友自己上忄頭拍廣告!
“這樣不好吧?”老五那醋勁,肯定發飆。
溫子伯這時瞥見老三臉上的傷口,“你的臉怎么了?”臉頰邊有幾處擦傷,“又跟人打架了?”
三弟三個月前終于決定收手不跟幫派牽扯,專心回公司上班,只是有時難免過往的恩怨還是會找上門,避都避不了。
溫子季聳了肩,站在門邊的大哥卻被突來的力道給撞退幾步,“!溫大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這聲音……,本是低頭的溫子伯緩緩抬頭,“可可?”
“我來找子季。”
“那你們聊,我先出去了!睖刈硬讨橇荷系奶弁,轉身要離開。
“溫大哥,你的鼻子要不要緊?”看溫子季皺緊眉頭,好像很痛。
“不礙事!
沒一會兒,溫子伯離開辦公室后,溫子仲即熱情喊人:“可可小親親!”
“溫二哥!”正要投入溫子仲敞開的懷抱,唐可可莫名其妙被人由后頭扯住襯衫領子,“子季你干什么拉我?”
“你現在在干什么?”他冷聲問,表情看來不甚愉悅。
“給溫二哥一個熱情的擁抱!彼氖诌高舉著。
“不必了!彼淅涞难a了一句。
見老三那冷峻表情,溫子仲識趣地收回雙臂,但臉上親切的笑容依舊:“可可,聽說昨晚你跟不良少年打架了。”
“你怎么知道?”她回頭朝溫子季吐舌,一定是他大嘴巴,掙開他的掌控,唐可可走近溫二哥,直接解開襯衫前襟扣子,露出胸前大片春光,教溫子季快步上前低聲咆哮:“唐可可!”
“干嘛?”不過是給溫二哥看看她胸前的瘀青,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你給我有點女人的矜持!睖刈蛹绢~邊青筋浮爆地冷聲說。
“可可,你新工作找到了沒?”因為前一家公司倒閉,她也連帶的成了失業一族,最近正努力找工作。
溫子仲見老三快要發狂,連忙伸手替可可拉好身上的布料,深怕自己成為流氓老三腳下的砧板。
“對啊!
不理老三,溫子仲熱情地拉著可可到一旁說悄悄話:“那你想不想拍廣告?”
“廣告?豐胸還是瘦身的?”
溫子季以冷竣眼神警告二哥,不準他腦筋動到可可身上,“太沒有說服力了!
“溫子季,你不要小看我。”
“我沒小看,我是光明正大看了。”
“那你還敢嫌棄?”唐可可氣不過的故意抬頭挺胸瞪他。
“那是實話,你的胸部我一手就能輕易掌握,而且包得密不透風。”他涼涼的說,那高傲的態度教人看了就有氣。
溫子季不只說,手還比畫了下,試著拿捏出她的尺寸,只見他手掌愈縮愈小,氣得她沖上前想動手。
眼見戰火可能會開打,溫子仲連忙拉過唐可可,這倆人都有武術底子,一個不小心,只怕要拆了這間辦公室。
“可可,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可是他真的很過份,從上次我泡澡昏倒在他住處的浴室,他送我去醫院后就一直取笑我胸部平,胸部平又怎么樣,好過胸大無腦!笔獠恢叫乜墒撬畲蟮耐,要不是怕痛,她說不定真有可能跑去隆乳。
“那是他沒眼光,二哥看你身材很標準!
“本來就是了!狈薹薜卦侔琢藴刈蛹疽谎,卻被他眼里炙熱的火光給怔住,他干么那樣瞪人,活像要將她生吞,唐可可連忙別開臉。
“可可,那你想不想賺些外快?”
“二哥!”溫子季難得動怒。
為了公司,為了不讓大哥如暴獅亂吼,溫子仲決定不理三弟的叫喊,臉上寫著虛偽的真誠繼續游說。
“真的?”喜出望外,唐可可天真的心思猜不出溫子仲的詭計,在聽見有打工機會,笑得好不開心。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