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應得頗不甘愿,瞿以航滿不在乎地勾唇!爱斎唬闳舨幌胫笠膊幻銖,秘書本來就不需要具備煮飯的能力。我們繼續討論!
問題是秘書是人呀!秘書需要填飽肚子才有精神與活力承受他在公事上嚴格又高標準的要求呀!
為了填飽她可憐的、空蕩蕩的胃,她拋開自尊,非常狗腿地揚起笑!蚌目偛挥每蜌,能為您煮飯,是我的榮幸!
算了,就當作是報答昨天被他撿回來,沒有不幸地流落到其他人手里的恩惠吧!
當袁宓璇打開瞿以航家的大冰箱,立刻被塞滿冰箱的食材給嚇到了。
他說有專門的廚師為他料理三餐,想來也是讓他餐餐吃得豪華、精致的大廚級神人,所以他的舌頭應該也被這些美食養得標準超高才是。
她的廚藝尚可,但難登大雅之堂,煮出來的食物不知道會不會被瞿以航嫌棄到天邊去。
思及這點,她突然覺得壓力倍增,微蹙著秀眉陷入沉思。
瞿以航獨自在客廳看企劃看到一半,回過神,發現廚房沒有半點動靜,便好奇地起身走向廚房。
腳步才定,便看到袁宓璇站在中島前,一手撐著下顎,一手不知在臺面上寫著什么。
她的表情憨憨的、柔柔的,窗外的溫暖陽光灑在她身上,讓她看起來嫻靜、柔雅,竟吸引著他移不開目光……
袁宓璇發了好一會兒呆,回過神才發現瞿以航不知在何時來到了廚房,深邃目光瞬也不瞬地盯著她看。
她被他古怪的眼神看得心神不寧,趕緊背對他,假裝要打開冰箱拿食材。
這個男人明知道自己有一張好面皮為什么不善加利用呢?時不時擺出這副尊容,瞧得底下的人皮皮挫,還怎么做事?
她暗暗腹誹,又想不到要做什么給他吃,而她的肚子又餓得難受,再想下去只是浪費時間,索性什么都不管,就依照自己的習慣來煮。
心緒一定,她由冰箱拿出了一顆南瓜去皮去籽,切成塊,約略蒸過,接著再燒一鍋水,等水燒開后再放下洗凈的米。
聽到她的動靜,瞿以航回過神,這才意識到自己居然望著她出了神。
這現象太奇怪…。自從袁宓璇成為他的秘書后,他老是做出一些連自己也費解的行為。
他納悶地倒了杯開水,逕自回到客廳。
袁宓璇瞥到他端著水杯遠去的修長背影,有些無言。
倒水就倒水,搞得一副他要監視她做飯的樣子,害心臟超強的她也忍不住心驚膽跳。
半個小時后,袁宓璇喊他來吃飯,瞿以航走向餐桌,看著桌上的兩盤炒青菜,以及兩碗冒著煙的粥。
他微微挑眉,表情訝異!爸啵俊
“嗯,昨晚喝了酒,我想吃點溫暖的、清爽的!甭灶D,她小心翼翼地問:“瞿總可以接受吧?”
基本上他不挑食,只是不喜歡多鹽油膩的外食,他點了點頭,儀態優雅地坐下用起餐來。
他這么好伺候,著實讓袁宓璇感到訝異,也慶幸他沒將在公司的嚴厲冷情端上飯桌,否則她真怕自己消化不良。
在袁宓璇吃得滿足時,瞿以航的心情因為綿密清甜、入口即化的南瓜白粥而變得愉悅,這是他第一次在吃飽后,感受到溫暖的感覺。
好心情讓他胃口大開,一碗粥很快就吃完了,當他放下空碗,望著袁宓璇問還有沒有粥時,她愣住了。
“沒有了?”她的表情讓他這么認為。
“有……等我一下!彼皇菦]想到他會再吃第二碗,難道……他其實也很餓,才會沒嫌棄她做的料理太過清爽簡單?
她沒膽問他的想法……不,是不想在美好的周末假日聽到他針對她煮的粥下嚴厲評判,她乖乖地、充滿奴性地拿著他的空碗準備再替他添第二碗粥時,門鈴響了起來。
袁宓璇的心一促,他有客人來訪,她需要回避嗎?
待瞿以航去應門又走回飯桌時,她忍不住問出心中想法。
“不用,是我媽!
消化完他沉穩簡明的語句,袁宓璇卻像只掉進熱鍋中的螞蟻,又驚又急!蚌奶课、我我是不是需要去躲起來?”
若她喝醉被他撿回家過了一夜的事讓瞿太太知道了,不知會怎么看待她?會不會覺得她也像上一任秘書一樣,企圖做些什么勾引瞿以航?
因為焦急,她白嫩的小臉染上紅暈,十分賞心悅目,瞿以航唇畔浮現淡笑,更想逗她了!澳阍诰o張什么、害怕什么?”
昨晚他們之間什么都沒發生,但光憑她的反應,便是十足的此地無銀三百兩,要不讓人誤會也難。
見他一副從容淡定的樣子,嘴上還帶著微笑,她急聲道:“我不應該在假日出現在你家好嗎!”
“你的反應反而會讓我媽誤會,坐下!闭f著,他坐下,朝她伸出手!拔业闹。”
袁宓璇嗚咽,垮下臉,一臉哀怨地將舀滿粥的碗遞給他。
她那模樣實在太可愛了,瞿以航故意壓低了嗓。“我可沒欺負你,不準癟嘴露出那樣的表情!
她一聽到他的命令,居然乖乖地應了聲,不但收起哀怨的表情,嘴角還自動掛上柔柔的笑。
瞿以航滿意地頷首,繼續享用眼前清淡卻美味的南瓜粥。
袁宓璇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后暗自懊惱,她那么聽他的話做什么?!
懊惱歸懊惱,她還是開口問:“瞿總不用去玄關等您的母親進門嗎?”
“我媽進門巡視時不喜歡我在旁邊礙手礙腳!
雖說母親的富貴病最適合出門走走,偶爾勞動一下,但只要一想到她進門后便要開始碎念那些千篇一律的事,他的頭就痛。
只是心里雖如此想,知道她要來,他還是會特別到門口迎接,做盡身為兒子該做的事。
但母親總嫌他煩、嫌他無趣,說出口的話冷冰冰、硬邦邦,讓她冷得頭痛,感覺不到半點溫情。
他不想惹母親生氣,索性閉上嘴,任她在屋里默默巡視,順便叨念一些生活細節,像是衣服是不是又積了一堆沒送洗的小事。
袁宓璇聽他提起母子倆的相處方式,著實無言。
不過她大抵可以理解瞿太太的想法,瞿以航擁有太強烈的存在感,不會說好聽話,還有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本事,的確是十分不討喜的個性。
既然躲起來太刻意,她也沒辦法什么都不做,總是得跟長輩打個招呼才行。
“那我去迎接瞿太太!
兒子接掌公司最初那幾年,抱著過分求好心切的想法,工作繁重到幾乎要以公司為家,最后兒子索性搬到這間離公司較近的公寓住下。
平常她鮮少外出,但偶爾會到兒子的住處巡視一輪。
昨晚收到司機給的“線報”后,她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想親自和兒子聊聊,順便看看他目前住的地方是不是還一樣冰冷,不沾人氣。
當她上進門,看到袁宓璇正在玄關等她,瞿太太還是難掩訝異地輕壓胸口輕呼!板佃阏娴摹皇牵阍趺丛谶@里?”
雖然“聽說”袁宓璇很有可能留在兒子這邊過夜,但真的見到她,她無法不驚訝。
早就預想過瞿太太見到她會有何反應,袁宓璇力持鎮定地掛上最甜美的笑容!蚌奶,我過來加班。”
加班?怕是不想讓她窺探出什么的借口吧?否則依兒子的個性,哪會讓秘書進出他的家,難不成這一次真擦出火花了?
思緒轉到這上頭,她注意到袁宓璇嘴唇上的傷,疑惑像漣漪般在心中擴散,想問卻不知該怎么開口,索性就當沒看見。
她原本就喜歡袁宓璇,心里也早打著讓兩人日久生情的主意,如果兩人真的有什么,她也不必費心去為兒子找不怕他那張機器人冷臉的對象了。
略定心思,瞿太太慈藹地說:“辛苦你了。”
“不辛苦!彼龘u首,跟著問:“瞿太太吃過午飯了嗎?”
瞿太太露出敬謝不敏的表情。
“不了,我吃不慣Wilson做的菜!
Wilson?應該是瞿以航的大廚吧?她兀自揣想,直接回道:“不是,今天大廚請假,我簡單煮了南瓜粥,您要吃一點嗎?”
“你下廚了?”兒子不僅公事嚴格,嘴巴也刁得很,可不是誰煮的飯都吃。
瞿太太驚訝的語氣讓她有些尷尬。“是……是呀!瞿總不吃外面的東西,我只好簡單煮一下。”
瞿太太的心情明顯變得很好,她點頭笑道:“南瓜粥好,清清淡淡,適合我,我很喜歡!
訝異母子倆居然都喜歡簡單的南瓜粥,她忍不住笑了!俺忻肾奶幌訔,若合胃口就多吃一點!
瞿母笑著頷首,接著舉起手上的提袋道:“對了,早上我讓家里的傭人燉了一鍋湯,就一起喝吧!”
袁宓璇沒推卻她的好意,跟著瞿太太走進廚房,瞿以航聽到母親打算與他們一起用餐,便打住添第三碗粥的想法,起身拿碗筷為母親添了一碗粥。
一對上袁宓璇清秀的臉龐,他微微怔住。
和母親說話時,她嘴角揚著笑那雙澄湛水亮的雙眼仿佛也會笑似的,顯得格外美麗。
在他怔忡之際,瞿太太看到兒子嘴唇上也有傷,眼神很明顯地落在她身旁的女人身上,心里的揣測就更加確定了。
她微笑道:“宓璇,你才吃一半吧?快坐下來一起吃。”
袁宓璇聽瞿太太的話坐回餐桌,與母子兩人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