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有演唱會前緊鑼密鼓的排演跟練習(xí),所以其它的工作通常都不會排得太多,而且也盡量是一些簡單不太浪費時間的事——像是拍雜志封面。
肖揚是著名的男性雜志下一期的封面人物,而跟隨著肖揚來的,還有他的樂團成員。
肖揚隨意擺幾個動作讓攝影師試拍,就已經(jīng)達到幾乎完美的結(jié)果了。
他的一舉手一投足,都散發(fā)出一種天生的耀眼光芒,加上專業(yè)的素養(yǎng),完全能夠掌握攝影師要的結(jié)果。
“好的,非常好。肖揚,請你休息一下,我們調(diào)整一下機器,等一下就正式拍了!
肖揚點點頭,走回自己的團員那邊,化妝師立刻上前給他補妝。
那個小化妝師在靠近他的時候,還情不自禁的紅了臉,緊張的手都有點抖了。
在鏡頭前的肖揚,散發(fā)出比平日更強烈的費洛蒙,攝影棚里不論男男女女,都被他的魅力給收服,也難怪那名化妝師要這么緊張了。
不小心把一些蜜粉灑在肖揚胸前,她抖得更膊害,急忙拿起紙巾去擦。
“對、對不起……對不起……”
女孩一看就是生手,那種被他的電力電得頭暈?zāi)X脹的模樣,讓肖揚心情很好。
“你在吃我豆腐嗎?”他惡意的問著那名正擦著他胸膛的女孩。
女孩顫了一下,更緊張了。
“不不不……我沒有……沒有那個意思……”漲紅了臉的女孩幾乎快要暈厥了,匆匆說了聲抱歉,又蓋又窘的轉(zhuǎn)身快達選走了。
“厚!你又奪走一個純潔少女的心了。拜托你別再造孽了!”旁邊的樂團團員不齒的開口。
“是啊!你這家伙,非要每個女人都愛上你不可是嗎?”
肖揚似笑非笑的望著幾個自己的好友,聳聳肩!拔覜]做什么!
“還說沒什么!”翻白眼,吉他手阿非嗤道!皩病!你肖大爺只要那么一站,隨便講個話,就把所有鋒頭搶光了,我們這些倒霉鬼一天到晚跟你在一起,難怪一個女朋友也沒有。”
雖然被抱怨了,可是肖揚并不會不開心。
藝人本來就是要收服人心。收集越多人的愛,也就是代表你個人的魅力越強。要當(dāng)一個成功的藝人,這種程度的貪心是必要的。
正說笑間,他發(fā)現(xiàn)鼓手大維的注意力沒放在他身上,他微皺眉,看向他視線所在的方向——
他竟然在看著那女人……
陸靖喬正在跟雜志社的總編輯聊天。
那個在臺灣雜志界執(zhí)掌大權(quán)的男人,被陸靖喬說的話弄得很開心,兩人相談甚歡。
肖揚瞇起眼。
這女人對著他就兇巴巴、冷冰冰,對著別人倒是很親切溫和吶!
看著她那從來沒有在他面前展露出來的甜柔表情,他不得不承認……那女人如果不板著臉的話,還稱得上漂亮。
然而,當(dāng)他看見她對著總編輯流露出不自覺討好的態(tài)度,他莫名的感覺有些煩躁、有些厭惡起來……
“你這個新經(jīng)紀人很有辦法喔!”
阿非突然冒出來的話,讓肖揚挑起眉。
見肖揚有興趣了,阿非自然是立刻把他知道的八卦拿出來分享。
“聽說她跟一些大廠商還有大老板,都‘關(guān)系匪淺’吶!否則你想嘛,她年紀輕輕的,怎么有辦法拿到那么多合約?
呵呵……看不出來對不對?她平常在公司倒是兇得很,可是在客戶面前又是另外一副嘴臉!
肖揚深皺起眉頭,直覺的感到很不舒服,然后是厭惡。
厭惡!用身體來換取利益的行為,讓他覺得惡心。
原本他已經(jīng)開始習(xí)慣她的存在,甚至不情愿的承認她把演唱會準備得很成功。而且,那天晚上默默為他把毛巾準備好的人如果是她的話,那么他甚至?xí)X得她那細心體貼卻又嘴硬的行為模式很好玩。
可是現(xiàn)在聽到的這些話,讓那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東西,都沾上了臟兮兮的灰塵……
沒有察覺他異樣的阿非,還在講——
“聽說她跟那個×老板上床,她帶的藝人才能夠成為那個品牌的代言人。那個小女生叫什么芷翎的,唱歌難聽死了,光只有一張可愛的臉,就可以紅那么久,靠得還是這個精明的經(jīng)紀人呵!”
“夠了!”
突來的爆吼來自袁大維。
“閉上你的鳥嘴!”
“大、大維,你干嘛反應(yīng)這么大?”
從來就很少發(fā)脾氣的好好先生袁大維竟然動怒了,怎么不讓人驚訝?
“你講那些是什么?你怎么可以這樣破壞人家的名聲?”
“拜托!那些事情又不是我先說的,我也是聽人家說的。《,這是業(yè)界都知道的好不好……”
“你還說!”
眼見袁大維掄起拳頭要揍人了,阿非才驚恐的閉上嘴巴。
樂團的其它成員見狀,趕忙拉住大維。
“喂、喂,大維,別沖動!”
“你干嘛。俊
見大維已經(jīng)被拉住了,沒有立即被揍的危險,愛八卦的阿非放膽開口:“說一說也不行,難道你喜歡那個女人喔?”
“我是喜歡她.”
袁大維的話一出,在場的人全都愣住了。
沉默維持了五秒鐘……
“大、大維……真的喔?”
袁大維昂起頭,沒有任何隱瞞的意圖!八芴貏e,我沒有看過比她更有意思的女孩!
“ㄜ……”
大伙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反應(yīng)。
“特別?”肖揚不屑的冷哼!按缶S,你是有被虐狂是不是?那種兇巴巴的女人你也有興趣?”
“她只是嘴硬,她其實是個很細心而且體貼的女人!
袁大維急切的為她澄清,無端的讓肖揚心里那一點不爽的情緒更加擴大。
突然,肖揚不耐煩的揮揮手。
“不要講那個女人了!準備拍照去!”
他不喜歡這個話題,也覺得大維那熱切的模樣讓人心煩。
這個時候,再遲鈍的人,恐怕也感覺到了肖揚的情緒不好。大伙兒摸摸鼻子,紛紛散開去做自己的事了,這個話題也就這么打住。
。
肖揚繼續(xù)拍照的工作,可是他好像變了個人。
試拍的時候,有時候還會帶著一抹誘人的邪笑,眼神輕松還帶著強烈的電流,可是正式開拍以后,他卻沒有了笑容,死瞪著攝影機的黑眸一點溫度也吝于給予。
不過,帥的人就是這么得天獨厚,即使擺出兇狠的表情,在攝影機的鏡頭下,反而給人冷酷、狂野的感覺,另有一股攝人心弦的獨特魅力。
拍攝現(xiàn)場再度被肖揚的魅力所蠱惑,他就像是火熱的太陽,發(fā)出的光讓人很難不被吸引……只有一個人例外。
肖揚掃視全場,發(fā)現(xiàn)每個人都看著他,不論男女,散發(fā)出來的眼光里統(tǒng)統(tǒng)都是贊嘆,就連雜志社總編輯也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此時,居然……居然有一個人在后頭講手機,連看也不看他一眼……
也許是剛剛的那段談話的影響,總之,他以往總是選擇忽略的那個人,現(xiàn)在他卻不由自主的想看看她在做什么。
這么一上了心,就不得了了,他才發(fā)現(xiàn)她竟然完全忽略他……
身為他的經(jīng)紀人,她當(dāng)然常常跟在他的身邊,可是怎么現(xiàn)在才注意到,她對他的態(tài)度根本就純粹只是公事化。
她的視線很少放在他身上,她只是忙碌的做著跟他相關(guān)的事情,就像……把他當(dāng)成了一個商品。
你是公司重要的資產(chǎn)。他記得她說過這樣的話。
資產(chǎn)……
她果然把他當(dāng)成一個東西。
她對他沒有熱情……他的魅力對她沒有一丁點感染力……
這個突來的體會,讓他震驚不已。
因為——從、來、沒、有、一、個、人、忽、略、過、他。
陸靖喬渾然不覺自己暴露在一雙殺人般的視線底下,她正在講的電話很重要,是演唱會的廣告臨時有些問題要處理。
“搞什么?我不管!你們公司答應(yīng)過的,你得給我負責(zé)到底!”她不由得抬高了聲調(diào)。
“吵死了!”肖揚爆出怒吼。
攝影棚里馬上陷入死寂。
陸靖喬也停下對話,看著肖揚。
“你有沒有一點常識……一直在那邊講電話,影響我拍照!”
他的怒氣是對著她而來的。一下子,攝影棚里的好幾十雙眼睛全投在陸靖喬身上。
遭到怒罵,她沒有畏懼,只是蹙起眉。
這又不是電視錄影,或是什么現(xiàn)場收音的節(jié)目,拍照本來就不需要靜音,大家也都應(yīng)該習(xí)慣不用刻意壓低聲量,這男人真是莫名其妙。
她翻了翻白眼。
“我出去講電話行了吧?”
就這樣,冷哼一聲,她看也不看他一眼,拿著電話轉(zhuǎn)身就出了攝影棚。
肖揚整張臉變得宛如黑炭一樣。
冷冰冰、還有該死的鎮(zhèn)定,這就是那女人對他唯一的反應(yīng)。
該死!她果然一點都不在意他。
。
演唱會在前所未有的盛況下落幕。
整場演唱會沒有一個環(huán)節(jié)出狀況。場地、音響、舞群、樂團……這么百分百的演出經(jīng)驗,還是肖揚從來沒有過的。
以前多少會出一點小紕漏,這次竟然奇跡似的完美。
照理說,肖揚應(yīng)該很開心的,可是在聽到經(jīng)紀公司老板大力贊美陸靖喬,說她這次是下了多少苦工,才讓演唱會這樣圓滿的時候,他又感覺不太舒服了。
他實在沒理由因為自己的經(jīng)紀人太過完美,而不高興。
然而,他還是不高興,因為她的工作表現(xiàn)太過完美。該死的完美的根本不像一個“人”;該死的完美到讓他想對她發(fā)火,都找不到一點理由。
演唱會到下一個工作之間,有兩三天的空檔。拜“某人”之賜,原本出國度假的計畫取消了。肖揚每天都睡得很晚,中午起來以后寫寫歌、聽聽CD,晚上都泡在夜店里徹底的放空腦袋,享受一下難得的輕松。
“肖揚,寫一首歌給我好不好?拜托嘛!”
就算在夜店的包廂里,肖揚也不可能多清閑到哪里去。幾個女孩拼命擠在他身邊,希望得到他的一點點注意,其中不乏幾個算還有些知名度的女歌手。
“你答應(yīng)先幫我寫的。”
有一個嬌滴滴的聲音撒嬌的開口,技巧的擠開肖揚左邊的女生,攬住他的手。
肖揚有些微醺了,女人的香氣、擁擠的空間,讓他開始有些不耐。偏偏身旁的女人不知道是發(fā)花癡還是什么的,不只抱住他的手,還把露肩小洋裝底下豐滿的胸部往他身上擠。
他這樣的男人對女人的投懷送抱,已經(jīng)很習(xí)以為常了,不過,可能就是太習(xí)慣,他反而討厭太過主動的女人。
太輕易得到的東西,就越不會珍惜!那是人性。
甩開黏皮糖似的女人,他起身,想出去透透氣。
他一句話也不交代,一點也不在乎女人們失望的表情,他有那個特權(quán),因為他是肖揚。
包廂外面是吵雜的舞池,看來也沒有好到哪里去,空氣還是一樣混濁。而且,幾個認出他的女孩子,還尖叫的像快要暈倒一樣。
蠢!
他只覺得女人都很蠢。
“肖揚!”
從包廂里追出來的女孩拉住他,他還沒來得及把她甩開,女孩就像八爪章魚一樣癡迷的纏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主動吻住他的唇。
濃濃唇膏的味道,惡心極了,雖然女子還是最近一期雜志里票選出來全國男性性幻想對象第一名,可是肖揚卻覺得厭惡。
但是還沒推開她,他就感覺到一個力量把女孩跟他分開。
皺眉,他竟然對上一雙意想不到的憤怒雙眼。
他看著陸靖喬把女孩給趕走。
“你怎么會在這里?”他不爽的粗聲質(zhì)問。
就是這雙眼睛,這幾天一直出現(xiàn)在他腦海里,就像是一根卡在喉嚨的刺,讓他隱隱的覺得不舒服,卻又挑不到。
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齜牙咧嘴的低吼:“你發(fā)瘋了?在這種地方有多少雙眼睛在看,你不知道嗎?公司規(guī)定不能鬧緋聞,你不知道嗎?”
又來了,她又在教訓(xùn)他了!這可惡的女人!
“我跟誰接吻,是我的自由!
“錯!”她冷冷反駁。“契約上明明白白寫得很清楚,你不準鬧緋聞,要鬧的話,也只能在公司的許可跟策略操作下進行!”
肖揚瞪著她。
她的話提醒了他——在她眼里,他只是一項商品。
該死的女人,他很想狠狠打碎她臉上的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