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艷陽高照。
愛麗絲泉詭譎多變的天氣,姬磷沙充分領(lǐng)教。昨天還下著滂沱大雨,今天就放晴,而濕潤的土地在熾熱的陽光下水分迅速蒸發(fā),慢慢展露出它身為沙漠城鎮(zhèn)的特色。
位于澳洲中部的這片寬闊土地,被稱為紅色中部,面積是法國的兩倍大,絕大部分的面積是一片荒蕪。
放眼望去,無論是沙子或巖石皆是紅色,因?yàn)榇颂幍牡刭|(zhì)含有豐富的氧化鐵,所以到處一片紅通通,甚至有些袋鼠都是紅色,景觀相當(dāng)特別。
他們身處的愛麗絲泉就位于這片紅色土地上,是探索紅色中部的天然基地。它原本是一處綠洲,人潮一多,漸漸聚集成一座城鎮(zhèn)。因?yàn)槭菫豸旚斣∶裎幕囆g(shù)中心,觀光人潮終年不斷,間接也帶動愛麗絲泉的繁榮。
“剛剛布萊思才來過電話!眮啴(dāng)·伊凡斯合上手機(jī)走到姬磷沙身邊,她正透過落地窗欣賞窗外的美景。
“他怎么說?”姬磷沙和布萊恩在農(nóng)莊見過幾次面,不過他每一次都是來去匆匆,沒有時間好好溝通。
“他說這邊的警方已經(jīng)部署好等著兩兄弟自投羅網(wǎng)!眮啴(dāng)·伊凡斯解釋。“只要他們兩個人一抵達(dá)愛麗絲泉,立刻就會遭逮捕。”
“真的嗎?”
“嗯!彼c(diǎn)頭!岸腋鶕(jù)布萊恩的調(diào)查結(jié)果,兩兄弟還沒有將鉆石脫手,所以你根本不必?fù)?dān)心!
萬能天神布萊恩將一切該做、能做的事都事先做好,省去他們不少麻煩。
“你有個很棒的秘書。”布萊恩的年紀(jì)看起來和她差不多,心思卻非常縝密,做事干凈俐落。
“他跟著我很久了,是個值得信賴的好秘書!眮啴(dāng)·伊凡斯絕對信任布萊恩,他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那我們現(xiàn)在要干么?”本來他們是要來逮人的,結(jié)果人犯遲遲不到,警察又做了充足的準(zhǔn)備,他們一下子變得無事可做。
“和其他人一樣,觀光。”他建議!半y得來到內(nèi)陸一趟,不好好玩一玩太可惜了!
“我沒有心情玩。”她急著找到鉆石。
“就算你再著急也無濟(jì)于事!彼参克。“說不定等我們觀光回來,就聽到兩兄弟被警察逮捕的消息。”
這極有可能,畢竟澳洲警方不僅僅守株待兔,還派了一組人一路追查,也許兩兄弟還沒抵達(dá)愛麗絲泉,就在某個地方被澳洲警方逮捕,畢竟亞當(dāng)·伊凡斯的身分特殊,澳洲警方也不敢等閑視之。
這就是手握特權(quán)的好處,她最好趕快習(xí)慣。
姬磷沙自己也不敢肯定能夠跟亞當(dāng)·伊凡斯在一起多久,但她清楚知道,能愛的時候就放手去愛,免得日后會后悔。
“好吧,全聽你的!奔热欢颊f要放手了,就不要扭扭捏捏,信任他就是。
“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聽話?”他挑眉。
“你不喜歡我聽話就算了!彼軜芬饽没刂鲗(dǎo)權(quán)。
“不,我很喜歡!彼皖^吻她,姬磷沙也大方的回吻他,深入彼此唇腔交纏的火舌眼看著又要一發(fā)不可收拾,亞當(dāng)·伊凡斯呻吟。
“我看我們不要出去好了!绷粼陲埖昀锢p綿。
“我沒意見。”她今天是乖寶寶,乖寶寶不會有第二個意見。
“該死,你想撐破我的自尊心嗎?”他受寵若驚。
“我相信你沒有這么脆弱。”她露出編貝般的牙齒,笑得燦爛。
“才怪!彼哉Z,總覺得心中有某個地方崩解掉,再也不是原來的他。
想當(dāng)初他發(fā)誓非將她整得服服貼貼不可,讓她明白她惹錯人,如今看起來就像笑話,誰駕馭誰都不知道,虧他還那么自信。
他搖搖頭,再度低頭吻她,算是認(rèn)栽了。
一個鐘頭后,他們還是照原來的計劃去觀光。只是多出來的這一個鐘頭,兩人在飯店里面做什么任憑想像,不過絕不是蓋棉被純聊天那么簡單。
體貼的布萊思在第一時間就將亞當(dāng)·伊凡斯的四輪傳動吉普車一起送過來,省去他們租車的麻煩。
他們決定開車到附近的沙漠去看看,因?yàn)榧Я咨硰膩頉]有到過沙漠,亞當(dāng)·伊凡斯也極少到內(nèi)陸,兩人于是結(jié)伴變成觀光客,雖然其中有一個是道地的澳洲人。
全程由亞當(dāng)·伊凡斯開車,因?yàn)榘闹抟?guī)定靠左邊駕駛,跟臺灣正好相反,方向盤也不一樣,姬磷沙樂得輕松。
因?yàn)樽蛱斓拇笥,道路有些泥濘,并沒有完全干。
他們在紅色的泥地上行走,環(huán)繞在他們身邊的凈是單調(diào)的沙漠景色,姬磷沙不禁想起其他三個姊妹,是否也像她一樣迷失這片沙漠之中,或是情況比她更惡劣?
“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拿回鉆石的!彼此哪樕,以為她又想起鉆石遭竊的事,于是出聲安慰她。
“我不是在想那件事!彼龘u頭!拔抑皇窍肫鹞业逆⒚!
她們姊妹四人的感情不是特別好,可很奇怪,直到各自分開以后才開始想念她們,她尤其思念老是愛跟她斗嘴的小妹。
“這是你第二次提起你的姊妹!彼齻冩⒚玫母星橐欢ê芎。
“因?yàn)榇蠹叶几髯杂腥蝿?wù)!彼柤纾俅伪卉嚧巴獾纳衬L(fēng)景吸引,不曉得大姊、珠沙、紫沙各自的情形怎么樣?她們那邊的沙漠是否也跟這里一樣紅,還是有別的顏色?
“什么任務(wù)?”他還是第一次聽她說起這話題。
“很難解釋!彼粫缘迷趺锤粋澳洲人說明女媧補(bǔ)天的故事,因?yàn)檫B她自己都不相信。
不過她具有巫女血統(tǒng)卻是否認(rèn)不了的事實(shí),原本冰冷的鉆石也在她的觸摸下起了反應(yīng),古老的傳說似乎真的有譜,她也不確定。自從來到澳洲之后,她不再凡事篤定,特別是感情。
“那是什么樹?”姬磷沙注意到公路旁生長著一種外表特別的樹,數(shù)量雖然驚人,卻無法成林。
“沙漠洋槐,你要不要下去看一下?”他問。
“可以嗎?”會不會擋到人家的路?
“這有什么問題!眮啴(dāng)·伊凡斯轉(zhuǎn)動手中的方向盤,把車子停在樹與樹之間的空地。
他們推門下車,腳下是長草和矮小的植物,姬磷沙以為是矮刺叢那一類的植物,但看起來又不是。
“那是百里香!眮啴(dāng)·伊凡斯看她一臉疑惑,主動當(dāng)起導(dǎo)游。
姬磷沙驚訝地看著他,以為自己聽錯,他竟懂得那么多沙漠植物。
“干么這樣看我?”他又不是怪物,懂得一些普通常識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斑@種草整株都有香味,如果你喜歡的話,可以摘一些回去曬干,味道會更香濃,就算加熱了以后,味道也不會淡掉。”
“哇,沒想到你真的懂耶!”拍拍手。
“嗯!”受不了。“我懂的東西很多,你以后慢慢就會知道!
說得好像他們會一起生活到天荒地老似的,她對他可是一點(diǎn)信心都沒有。
“這種樹真有趣,我只有在旅游頻道這類節(jié)目上看過,還沒看過真品。”她伸手就要碰樹干,被亞當(dāng)·伊凡斯及時阻止。
“不要亂摸!”他厲聲喊道!斑@種沙漠洋槐全身長滿了刺,你如果太大意,會被刺傷。”
沙漠看似寧靜,其實(shí)潛藏了許多危險,最好不要隨便亂嘗試。
“有刺,哪里有刺?”她將僵在半空的手收回來,貼近洋槐樹干瞧仔細(xì),果然看見細(xì)細(xì)的刺。
“看見了吧!”多疑的女人,他的話就這么沒有公信力嗎?
姬磷沙看著亞當(dāng)·伊凡斯,他一臉受傷的表情,看起來很需要安慰。
“對不起嘛!”她主動摟住他的手臂撒嬌!罢l叫你給人的印象就是玩世不恭,這要怪你自己。”
“結(jié)果還是我的錯?”他完全敗給她的伶牙俐齒。
姬磷沙吐舌,她是伶牙俐齒沒有錯,但他不覺得他們越斗感情越好?
她將她的想法告訴他,惹來他開朗的大笑,她說得沒有錯,他們是越吵感情越好,好到他都不想放開她了。
“偶爾來這種地方度假,感覺也滿不錯的!奔Я咨齿p喟。
雖然和她想像中的沙漠不一樣,但荒涼感覺倒是相同,帶有一種粗獷的美感。
“是。 边@若是換在二十天以前,用一座金礦請他來此一游他都不會肯,可他現(xiàn)在的心態(tài)竟然跟她相同。
姬磷沙更加擁緊他的手臂,亞當(dāng)·伊凡斯干脆摟過她的肩膀,讓她靠在胸前感受這一片紅色大地?zé)o垠的美。
此時突然吹起一陣狂風(fēng),將地上的沙塵卷起來。
但愿他們的愛情能夠長長久久,不要像不經(jīng)意被卷起的狂沙,只有短暫的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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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天晚上,姬磷沙心血來潮說要到當(dāng)?shù)氐男〔宛^吃飯。亞當(dāng)·伊凡斯的臉上立刻浮現(xiàn)出三條線,他們現(xiàn)在居住的飯店就已經(jīng)擁有很棒的餐廳,根本不需要到別的地方吃飯,但是他說服不了她,也壓抑不住她旺盛的好奇心,只好隨她去了。
位于沙漠地帶的愛麗絲泉,除了是原住民文化的重鎮(zhèn)以外,實(shí)際上沒什么特色。如果是在如他們目前所住的大飯店用餐,無論想吃龍蝦、生蠔或是鮑魚都沒問題,每天都有專車從達(dá)爾文送過來,不怕吃不到新鮮海產(chǎn)。然而姬磷沙對每天大魚大肉的日子已經(jīng)過得有些膩了,想吃一些比較貼近當(dāng)?shù)厥裎幕氖澄铮@個時候鎮(zhèn)上的餐館就是很好的選擇。
“這家餐廳看起來不錯,就選這一家餐廳。”他們在一家家庭式餐廳前停下腳步,姬磷沙稍微看了一下外頭的布置,覺得很喜歡,當(dāng)場就決定要在這家餐廳用餐。
“可是里面好像很吵的樣子!彼(xí)慣在安靜的環(huán)境下用餐,不喜歡吵吵鬧鬧……
“走吧,不要啰唆!”她拉住他的手臂,推開白色的木門硬是把他拉進(jìn)餐廳,里頭果然亂烘烘。
誠如她所猜想,這是一間家庭式餐廳。既是家庭式餐廳,就不可能安靜,不安靜也無所謂,還有亞當(dāng)·伊凡斯最害怕的小鬼在餐廳里頭跑來跑去嬉戲玩耍,簡直是要他的命。
“你們好,請問有幾位?”
他剛想向后轉(zhuǎn)閃人,服務(wù)生倒勤快,在他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前,便來到他們面前熱情招呼。
“只有我們兩位!奔Я咨硨Ψ⻊(wù)生甜甜一笑,服務(wù)生立刻用最熱情的態(tài)度歡迎道。
“我們剛好還有兩個空位,請跟我來!边@個東方女人長得真漂亮,光是笑容就可以迷死人。
“沒有空位也沒關(guān)系……”亞當(dāng)·伊凡斯無力地打量餐廳內(nèi)的客人,他們也在打量他,有不少人開始竊竊私語,似乎已經(jīng)認(rèn)出他來。
這就是他不愛出現(xiàn)在公共場合的原因,太容易引人側(cè)目。
“是亞當(dāng)·伊凡斯!
“他怎么會來這里?”
“不清楚……”
顯然有關(guān)他豪奢的傳聞不脛而走,連內(nèi)陸城鎮(zhèn)的居民都多有所聞。
“你可真出名!奔Я咨骋姞钕菜,亞當(dāng)·伊凡斯的臉立刻脹紅,他真不該答應(yīng)她出來吃飯,直接在飯店里頭享用晚餐就好了。
“還好啦,咳咳!彼煽攘藥紫,希望餐廳內(nèi)的人別再打量他,讓他好好吃一頓飯。
不能怪他們好奇,國際級的大富豪突然出現(xiàn)在內(nèi)陸,還到小餐館用餐,任誰都會多看幾眼。
不過人們很快被陸續(xù)端上桌的美食吸引,紛紛調(diào)回視線專心吃飯,亞當(dāng)·伊凡斯這才松一口氣。
服務(wù)生送上菜單,姬磷沙拿起菜單看到里頭沒有龍蝦鮑魚松了一口氣,她雖然喜歡吃海產(chǎn),但天天吃可也會受不了。
雖然澳洲的和牛相當(dāng)著名,但因?yàn)榧Я咨巢粣鄢耘H,于是點(diǎn)了一道烤雞胸肉,外加一小瓶白酒。亞當(dāng)·伊凡斯則是點(diǎn)了一道紅酒燉牛肉,他們另外還點(diǎn)了一些面包和一道生菜沙拉,還有餐后的甜點(diǎn)以及咖啡,以姬磷沙的標(biāo)準(zhǔn)來說,這樣的晚餐已經(jīng)相當(dāng)豐富。
當(dāng)然對亞當(dāng)·伊凡斯來說,這種小餐廳供應(yīng)的食物只能算是粗食,但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之下,他只好勉強(qiáng)吞下肚了。
餐點(diǎn)意外的好吃,就連亞當(dāng)·伊凡斯也不得不承認(rèn),這間餐廳雖然只賣些大眾料理,但廚師的手藝真的不賴,相形之下,農(nóng)莊的廚師就遜色多了,有換掉的必要。
“查理,你別到處亂跑啊!”
唯一的遺憾是用餐環(huán)境太差,這些流著鼻涕的小鬼明顯把餐廳當(dāng)成游樂園,跟大人玩起捉迷藏游戲來。
姬磷沙注意到他的表情很不自在,似乎不太習(xí)慣有許多小朋友在的場合,只要看見個子不及他的腰的小孩便會坐立難安,迫不及待想逃。
“你怎么了?”她記得在兒童樂園剪彩當(dāng)天他也是這么不安,只是那天更夸張,如果臺下沒有那么多雙眼睛盯著他,他一定早就溜了。
“沒什么,只是覺得空氣不太好。”他不自覺地用手扯了一下襯衫的領(lǐng)子,緊張可見一斑。
“我覺得不錯啊!”她忍住笑,他真的在緊張。“這里的氣氛滿好的,我喜歡!
“吃完了甜點(diǎn),我們趕快出去!彼M快離開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
“可是我想慢慢吃!彼室夂退凑{(diào)。“這雞胸肉真是鮮嫩多汁,在臺灣大家都比較喜歡吃雞腿肉,可是我意外發(fā)現(xiàn)到,雞胸肉其實(shí)也滿好吃的!
姬磷沙不配合他也就算了,竟還扯些有的沒有的,氣壞了亞當(dāng)·伊凡斯。
“我倒是覺得這牛肉的肉老了一點(diǎn)兒!彼埠退凑{(diào),卻是挑最無辜的食物下手,姬磷沙都快笑出來。
“雖然你這么說,你可是把盤子里的牛肉都吃光。”這就證明它們其實(shí)沒有他說的那么難吃。
“我不喜歡浪費(fèi)食物!彼励喿幼煊玻褪遣豢险J(rèn)輸,姬磷沙笑了笑,多少也習(xí)慣了。
“那你也要把盤子里的胡蘿卜吃光!彼淮。
刺中要害。
亞當(dāng)·伊凡斯從小就不喜歡吃胡蘿卜,嚴(yán)重挑食。
“你知道我從來不吃胡蘿卜的!彼麩o力回道。
“是你自己說不喜歡浪費(fèi)食物,說到要做到!彼荒槦o辜,把責(zé)任全推回他的身上,亞當(dāng)·伊凡斯苦著一張臉,抵死不從。
“哈哈哈!”
坐在隔壁桌的小男孩,把餐館當(dāng)成他家的游樂場,最糟糕的是父母也無意制止小男孩,隨他去闖。
小男孩年約四歲,金發(fā)碧眼,模樣生得十分可愛,姬磷沙一向就覺得外國小孩無論男女,每一個長得都像天使,眼前這個小男孩也一樣,而且他還不怕生,逢人就笑。
“看,他在對你笑耶!”
偏偏那個小男孩對亞當(dāng)·伊凡斯似乎特別有好感,誰都不去惹,就愛惹他。
亞當(dāng)·伊凡斯回給小男孩一個僵硬的笑容,這個小鬼一看就知道不超過五歲,難怪他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
她沒猜錯,他真的不喜歡小孩,跟她恰好相反。
小男孩一直朝著亞當(dāng)·伊凡斯猛笑,他越看越痛苦,只希望小男孩不要朝他走近,但這卻是不可能的事。
他似乎天生帶有一種奇怪的磁場,特別會吸引小孩。即使他的肢體僵硬、眼神流露出敵意,小孩子依然前仆后繼涌上來找他,兒童樂園那個小女孩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亞當(dāng)·伊凡斯汗流浹背地與小男孩對瞪,默默在心中拜托他不要過來,小男孩存心和他作對似地,開始移動腳步朝他走近,他額頭上的汗珠越冒越大。
這個時候,服務(wù)生端甜點(diǎn)和熱咖啡過來,他沒注意到小男孩正從隔壁桌竄出來,眼看著服務(wù)生就要和小男孩撞上。
“小心!”亞當(dāng)·伊凡斯第一時間把小男孩拉進(jìn)自己的懷里,避免小男孩和服務(wù)生相撞,被熱咖啡燙著。
“啊——”小男孩的母親直到這時候才注意到孩子差點(diǎn)受傷,卯起來大叫。
小男孩似乎還搞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仰頭傻乎乎地對著亞當(dāng)·伊凡斯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