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婢女,雅言便想起從醒來后就一直跟著她唯唯諾諾、恭敬謹慎伺候的兩名婢女,“其實我不需要婢女!彪m說是貴客,但她可不認為自己有嬌貴到需要人服侍的程度。
“不,就讓她們服侍你!
她實在不明白他的轉變,忍不住追問:“到底為什么要這樣?”
盡管不認為他會傷害她,但他這么做實在是太過反常,也太沒道理!捌鋵嵪褚郧澳菢幼『唵蔚牡胤骄涂梢粤!
早知自己對她動了情,如今可光明正大的疼她,趙元琮怎么可能依她。“今后你只需在府里安住,其他旁枝末節無須顧慮。”
“可是,為什么要這樣?”雅言心里縱使也高興他對她好,可她更想知道他態度轉變的原因。
他看著她,眼神有深切的愛憐。
雅言被他火熱的目光瞧得不自在,不覺羞紅了臉,臉也垂得低低的。
這時,趙元琮說到:“用膳吧,日后你自會分曉!
又是同樣的話?他現在到底是在糊弄她還是存心賣關子?這樣是要叫她怎么能夠安心吃得下飯?
他徑自為她布菜,讓她受寵若驚,更奇怪他今日的態度未免過于殷勤……
午膳過后,趙元琮雖然也想多跟雅言相處,但刺客之事斷了線索,他必須再重新謀劃對策。
今日換回女裝的雅言,到哪都察覺得到府里下人詫異的目光,心里已經夠不自在,更別提身旁還多了兩名隨侍的婢女。
原本她想叫她們別再跟著她,但因為她們直接聽命于趙元琮,她縱使再不習慣,也只能由著她們在旁隨侍。
只不過才半天不到,她就發現貴客真是不好當,除了不用早起這點好處外,生活簡直無聊到極點。
以前在現代,她每天被逼著準備大學指考,念書忙得團團轉,來到古代后,又成為趙元琮的貼身侍從,多半時間必須跟著他進進出出,日子到也充實,F在成了貴客以后,她反而終日無所事事到在府里四處游蕩,說她是個閑人,還真是不為過。
就在雅言百無聊賴之際,視線不經意瞥見一抹翠綠的身影走來,對方身旁還跟著府里的總管。
原來,昨日被徐年打斷會面,不得不先行回府的裴葉蘭,為了把握機會和心上人多相處,今日再次過府拜訪。
而這時,裴葉蘭也瞥見了雅言的身影,見她衣著華麗,身旁還跟著兩名婢女,心里頓感疑惑。她想這九王爺府里應當沒有這等身份的女子才是。
為了要確認對方的身份,她徑自越過總管,往雅言的方向走去。
“裴小姐!”總管見狀連忙出聲,卻仍沒能制止他。擔心她跟雅言碰面后會再出什么亂子,以自己的身份又無力阻止,念頭一轉,他決定立刻去向主子稟告。
近視眼的雅言待人走近,才認出這渾身帶著高傲氣焰的身影是何人。
按理說,以裴葉蘭的眼力應該能更早認出雅言,但因為她現在的裝扮和從前大相徑庭,所以裴大小姐只覺得她眼熟,卻也沒立刻認出來。
不明白她來意的雅言基于之前的教訓,連忙開口問安,“奴才……”但才開口,她跟著記起自己如今的身份,自稱奴才似乎顯得有些奇怪。
倒是裴葉蘭因她這聲“奴才”而認出了她,“是你,那無理的侍從?”
雅言遲疑地道:“……是!
證實她身份的裴葉蘭不敢相信,“這……怎么會?”
雅言懷疑這些古人難道就沒有別的說辭了嗎?同樣一句話重復換人說,她都快聽膩了。
“你是女子?”裴葉蘭的語氣像是不相信,又或者是……不愿意相信。
雅言看了她一眼,“對。”
聽到她證實,裴葉蘭頓時感到一陣被愚弄的難堪,尤其想到日前趙元琮還為了維護她而對自己大發脾氣,她更是不滿,“九王爺也知道?”
看她之前對趙元琮的態度,雅言已經可以猜到她對他有意,再想起他們之間的關系,心里也不禁介意起來。
“對!毕袷枪室鈬I她,她答得直接。
裴葉蘭聞言心頭一震,擔心心上人之所以維護這個丫頭,莫不是情有所鐘……
“你!竟敢……”同我搶男人?她越想越氣,看著雅言,忽然迅雷不及掩耳地一揚手——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雅言因為事出突然而傻住,只感到臉頰上傳來熱辣的痛楚。根本沒遇過這種狀況,她完全來不及做出反應。
而裴葉蘭卻像還不能泄憤似的,另一手眼看又要再次揚起——
接獲總管稟告趕來的趙元琮,看到這幕氣得大吼,“在干什么?還不住手?”
說著,他身形一躍飛掠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他搶在裴葉蘭再度落下巴掌前一把將她推開,跟著直接將雅言攬進懷里。
雅言這才從震驚中回神過來,抬手摸了摸被打的臉頰,“你干么打人?”
裴葉蘭因為被趙元琮推開灰白了臉色,前一刻還憤怒的掌摑雅言,下一刻卻已狼狽的被推得踉蹌后退。
“王爺……”她雖感到受傷,卻仍不死心的開口。
而趙元琮卻只關心查探雅言的傷勢,“如何?痛嗎?”
這情景看在裴葉蘭眼里,無法相信更無法接受,心碎之余,妒火直燃。
“我沒事。”見他比自己還激動,雅言反過來安撫他。
趙元琮在她臉上看到清晰浮現的巴掌印,倏地回頭怒目瞪視裴葉蘭。
裴葉蘭看到他嚴峻的臉色后一驚,“呃……”想說些話來減緩他的憤怒,卻被嚇得發不出聲音來。
處在憤怒中的趙元琮,如果不是還記得她的身份、顧及她父親裴丞相忠君愛國絕不會放過她,“滾回去!他日若敢再到本王府里來搗亂,定不輕饒!
“王爺……”見他無情,裴葉蘭很是難堪。
“還不離開?”趙元琮回頭命令總管,“送客!”
在王府里當差多年的總管,從沒看過主子發這么大的脾氣,對于雅言在主子心目中的地位,此時已完全了然。
兩相對照之下,總管恭敬的請裴葉蘭離開。“裴小姐,請。”她再留下來也只是自取其辱。
盡管心中百般不愿,卻也沒有勇氣再留下來面對趙元琮的怒火,裴葉蘭惱瞪雅言一眼后,悲憤地甩頭離去。
雅言縱使看不清楚她臉上的表情,也能猜到她心中的憤怒,抬頭看了眼身旁的趙元琮,倒沒想到他會為了自己對裴葉蘭如此嚴厲。原本還以為他們之間有什么特殊的交情,如今看來是自己多慮,大可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