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會選個黃道吉日,派鬼明給您送聘禮過來,這段期間就請伯父、伯母好好看緊她,別讓她到處亂跑。”
鬼千旭在對嚴家二老說這些話時,只見嚴瑄嬌羞的奔進她的房間,她的爹娘看了全都笑了出來。
“勞你大老遠送她回來,咱們完全沒料到你竟會看得上我家的閨女!眹览蠣敱日l都歡喜這樁親事,他太中意鬼千旭了,雖然鬼千旭目前遇到一些麻煩,但他很看重鬼千旭的為人處事;嚴瑄那魯莽的丫頭根本是前輩子燒了好香,嚴家才能結(jié)上這樁親事。
“別這么說,雖然還沒成親,但小婿先在此跟兩位老人家行大禮,以后也會視你們?yōu)槲业挠H爹娘,他們雖然很早就過世,但他們在天之靈也應該會很高興我又有爹娘可叫!
鬼千旭十分恭謙的向他們行大禮,逗得老人家呵呵笑,連日來的愁思總算因這樁喜訊而稍微緩解。
“好了、好了,你快點起來,說實話,能結(jié)上這門婚事,我們就已經(jīng)很開心了,你快別大費周章,還準備什么聘禮!边B忙扶起鬼千旭,嚴老爺心中高興得不得了。
“那是應該的,至于嚴家失蹤的小妹,我已經(jīng)派人去協(xié)尋了,你們別太掛心,要好好保重身體!惫砬竦谋WC令嚴家兩老總算稍微寬心下來。
嚴家生了三個寶貝女兒,沒有個兒子來幫忙操煩家務,這一直都是嚴老爺心中的遺憾;如今有了鬼千旭這樣的賢婿幫忙,從此應可多少卸下肩上的重任。
嚴瑄這個專會惹禍的女兒,總算是做了一件對的事情。
“對了,你們連夜趕路,沒遇到什么麻煩吧?要不要休息一下,我叫下人帶你去客房歇會兒!
“不用了,等一下我去看一下嚴瑄就走,至于麻煩嘛……我的仇家大概只剩安富人,但這件事我會盡快解決;嚴瑄則不同,這段期間她樹立了不少敵人,希望伯父、伯母能幫我看緊她一點,一個月以內(nèi),小婿定會前來迎親的!
嚴家二老開懷大笑,很期待這樁親事能早日完成,對于嚴瑄所樹立敵人的事壓根沒放在心上,他們以為憑著那個小好小惡的丫頭,能樹立什么敵人呢?
“那么,小婿先行告退。”告別了笑呵呵的兩老,鬼千旭立刻來到嚴瑄的閨房,為了掩人耳目,他幾乎是在沒人看到的情況下進到她的門內(nèi)。
嚴瑄一見到他,立刻六神無主的低下頭,不安地站著。
看到她難得顯露的嬌羞樣,鬼千旭上前一把抱緊她,很不舍的親吻她的額頭一下,“我很快就會來迎娶你,無論如何,為了我,這段期間你千萬別遠行,可以嗎?”
嚴瑄點點頭,兩手緊攬他的腰,很舍不得他的離去。
“我已經(jīng)是你的男人了,你要信守承諾。”
“說什么!討厭!眹垃u從沒想過自己會有如此惡心的聲音出現(xiàn),但不知為什么,她就是想窩在他的懷里撒嬌,做出從來沒有的嬌柔舉動,還一刻也不想離開他,想生生世世永遠擁他在身邊。
“好了,我得走了……”
“不要走,我想跟你在一起!彼艔埖奶鹧鄢蛩。
鬼千旭被她眼里的不舍給逗笑了,輕啄她的唇一下,笑說:“一個月內(nèi)我就會把你娶回家,現(xiàn)在留在你爹娘家,只是想為你博個好名聲知道嗎?纏人精!
“我才不是纏人精!辈还芩檬裁凑斃碛,只要他決定要走,嚴瑄就不開心,她喜歡守在她身邊的鬼千旭,這會兒她用盡全力只想將他環(huán)抱地牢緊,一點也不想讓他離開。
“好吧!那我再多陪你一天,明兒個不許再這么纏人,要放我回去,要不然我怎么風光的娶你回鬼宅?”
一聽說他明天才走,嚴瑄當下樂得手舞足蹈,一整天不睡,拉著他騎著黑麒麟到處溜達,和之前的冷淡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zhuǎn)變。
鬼千旭陪了她一整天,除了保護她的安危,還得陪她去市集吃吃喝喝,也買了許多東西,直到深夜,她終于熬不過疲累的眼皮,躺在床上卻仍緊握著他的手,沉沉睡去。
鬼千旭當然也不想離開如此依賴他的小娘子身邊,但他是真有要事得辦,所以只好讓貼身丫鬟的手取代他的,連夜離開嚴家。
雖然他預測明天醒來的嚴瑄肯定會大發(fā)雷霆,卻沒料想到小丫頭的春心漣漪竟起了波紋,起身后沒看見人的她哭了一整天,還鬧脾氣的說要回龍山巖找他,卻被她的姑姑給攔下。
“瑄兒,你還年輕,心智尚嫩,不懂男人心,千旭已經(jīng)算是不錯了,還親自護送你返家,如果你這會兒又追上前,他表面上當然不怪你,心里卻會覺得你太不識大體,一點都不善解人意,你想被他討厭嗎?”
不想,一點也不想。
也因為嚴邦淑的一席話,嚴瑄按下了追去的沖動,卻也因此郁郁寡歡,頭一次被情網(wǎng)纏得遍體鱗傷,幾天下來,因為病相思而清瘦了不少,也才發(fā)現(xiàn)她遠比想象中的依賴鬼千旭。
就這樣熬了半個月的苦日子,有一天坐在房里發(fā)呆時,貼身丫鬟突然慌張的奔進房里!靶〗,不得了!小姐……”
“干嘛?趙福氣又回來了嗎?前兩天他不是和姑姑他們回家了嗎?”嚴瑄回答得有氣無力。
事實上嚴邦淑一家人十多天前早回家了,她卻仍渾渾噩噩的過日子,搞不清楚今日是何年何月。
“不是的,小姐,鬼少爺派人送聘禮來,也給你訂了婚期,就在七天后!
一聽丫鬟談到婚期,嚴瑄的懶散立刻一掃而空,再也迫不及待約想沖到大廳確定,人一下子就奔了出去。
一到大廳,連日來臉上的陰霾終于消失,看到鬼明時的燦爛笑容,讓嚴家二老當下松了口氣。
“少奶奶近來可好?”
鬼明的招呼讓嚴瑄更是心花怒放,上前后沒盤查聘禮,只想追問鬼千旭的近況,“他有來嗎?”
“少爺只派我過來,因為少爺和鹽商的談判破裂,最近忙得焦頭爛額;不過有關親事的事卻沒耽擱過一刻,少爺已訂好七天后要前來迎娶,請少奶奶趕緊準備出嫁事宜。”
鬼明的話每一句話聽起來都很順耳,不管那些聘禮是如何豪華,她一眼也沒瞧,只是欣然微笑,一臉樂陶陶的幸福模樣!拔夷镌缇吞嫖覝蕚浜昧,就怕鬼千旭不來!
“瑄兒,真不吉利……這丫頭……都怪老夫沒教好!眹垃u的一席話讓她的爹娘感到怪不好意思,但因為要打理聘禮的事,所以沒跟她計較。
這時嚴府的一名丫鬟突然走到嚴瑄身邊,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
嚴瑄立刻走出大廳,來到嚴府外面的一處巷內(nèi),果然看到了丫鬢所說的人!芭!原來是伍總管,不曉得你千里迢迢來我家找我有什么事?”
伍宜柔的出現(xiàn)固然教人吃驚,但令人更驚訝的是她的善意笑容!奥犝f你就要嫁進鬼府了,我當然要來祝福你!
嚴瑄才不相信伍宜柔的鬼話連篇,打從第一眼見到伍宜柔,她就沒喜歡過這個能干的女人,伍宜柔來這里肯定有什么目的!爸x謝,但你怎么沒和鬼明一起進去?”
“我是秘密前來的,當然不能跟鬼明一塊兒進去!
秘密前來?為什么?難道她是想來阻止這樁婚事嗎?
“哦?是嘛?你來是……”
“別誤會,我來是因為……少爺一家對我有養(yǎng)育之恩,少爺待我如同親哥哥一樣,眼看商行的生意日漸衰退,我這個受惠者怎能不采取行動?”
這話聽起來別有玄機,難道旭日商行并不如鬼千旭所講的那樣輕松,反而是危在旦夕?
就在嚴瑄一雙眉輕蹙的當下,伍宜柔遞給她一封羊皮函,內(nèi)容大致是——
鬼千旭與許順的談判破裂,很難再從鹽的海運出發(fā)。
要破解鹽商許順的心結(jié),得從他女兒許樂樂身上下手,聽說她愛馬成癡,許順又視女兒如命,用黑麒麟來討好她,也許能改變許順的心意。
下文還注明了一句——
許順尚未與安富人簽訂正式合約,只因為他從馬匹市場挑選的馬兒,都不合許樂樂的心意。
看到這里,嚴瑄心里開始感到不安起來,原來鬼千旭一直都在強顏歡笑,怪不得他得連夜趕回龍山巖,原來事情并不像他所說的那么樂觀,而她竟任性的不讓他走,還以為他是想回家享樂。“我懂你的意思,你是想要我交出黑麒麟!”
“既然你都明說了,我也不想拐彎抹角,我來這里正是為了這件事。”這就是伍宜柔之所以會親自跑一趟的原因。
只是那匹黑麒麟是鬼千旭送給她的定情物,這會兒要她再轉(zhuǎn)送給別人,老實說,還真舍不得。
“事實上,旭日商行的情形早已大不如前,如果沒能搶回許順這筆生意,商行或許會因此而崩潰瓦解,少爺沒告訴你是怕你擔心,他是那么樣的愛護你,難道你就不能為他犧牲點嗎?”
伍宜柔的話說得沒錯,但語氣卻很惹惱人,為什么這種事她這個未來女主人不清楚,反而要伍宜柔這種小總管來告訴她該怎么做?
“可是生意這種事我又不會……”
“以您的冰雪聰明,怎會不明白該怎么做?只要有心……除非你并非真心愛少爺,要不然的話……”
“好了,我知道該怎么做,你可以回去了。”為了賭一口氣,嚴瑄決定不問她。
“要不要宜柔留在這里幫您?”伍宜柔故作好心的問。
“不必了,這點小事,我還不需要他人幫忙。”
伍宜柔的話還真惹人厭,懶得再跟她多說,嚴瑄立刻走回嚴府,心里盤算著該怎么將黑麒麟送到許樂樂的手上。
看著她背影的伍宜柔忍不住牽動嘴角,露出開心的笑容,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當年因愛慕鬼千旭的名妓舞牡丹好像已昭告五湖四海的殺手,要取嚴瑄的腦袋瓜子。
單純的壞脾氣丫頭,這下子要成為鬼千旭的頭號犧牲者,如此一來,豈不是一石二鳥之計?想到此,伍宜柔忍不住大笑起來。
少了一個勁敵,失去愛人的鬼千旭在她伍宜柔的陪伴下,哪會不掉入她的溫柔漩渦……
可恨的壞丫頭,那就祝你一路順風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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