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美,氣氛佳,食物可口,美酒芬芳,更勝的是,對面男人實在秀色可餐。
她如果再不自持,很容易就會中了他的“迷魂香”,一會神志就會不清了……
“看夠了沒?口水可以擦一擦了!毙闵刹偷哪腥饲兄媲暗呐E牛^也不抬地提醒她。
即使被發現,孫曉湘依然堅持注視美色。“沒看夠,因為不解你怎么長得這么有魅力!
這世界不公平,太不公平了!既然有他這種帥哥,為什么她就不能是美女?
切著牛排,鄺睿笑容越來越深。贊美的話他早聽膩,可是這女人的“肺腑之言”,還是很容易打動他的笑容。
他將在自己盤里工整切好的牛排放到她面前去,再將她切得歪七扭八的那份端過來,重新整理,吃著她的那一份。
第一次享受到男人體貼的對待,她甜甜一笑。“謝謝。”
看她一眼,露出相當不明顯的溫柔表情說:“不客氣!
說真的,這男人不毒舌的時候,真是個賞心悅目的家伙。瞧著他,孫曉湘不知不覺整張臉都笑瞇瞇的。
鄺睿抬首時,正好看見她朝自己咧開嘴笑的樣子,靈潔的瞳眸更是亮晶晶的,沒來由的,他呼吸一窒,笑容也不見了。
“怎么了嗎?”看見他突然抽走笑容,她奇怪地問。
聞言,鄺睿勉強地再笑了笑,可以別過頭去喝口水。他是不是眼睛有問題?居然剎那間會有被她的眼睛吸去魂魄的錯覺!
他理了理一時失序的心緒,重新轉過頭面對她——嗯,好多了,再看她的眼睛就沒那么刺激,剛才果然是自己眼睛有問題!
“喂,你到底怎么了,閃什么神?”她搖了搖他擱在桌上的手。
“喂什么喂,我沒有名字嗎?”俊臉一沉,他莫名其妙發脾氣。
孫曉湘嚇了一跳,這家伙真是喜怒無常耶,剛才還有說有笑的,結果轉頭說變臉就變臉。“我學不了你的前未婚妻叫你‘!パ,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了!如果不叫喂,那叫鄺睿好了——”
“叫老公。我難道不是你的老公?”他直接要求。
“老……公?”她用力咽下原本嚼在嘴里的牛肉!澳悴挥X得惡心嗎?”
“如果這叫惡心,全世界有一半的人口全天都在狂吐了!”
呃……這家伙怪怪的喔?“那你會叫我老婆嗎?”
正在喝水的鄺睿嗆了一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看她那摸樣就知道答案,她朝他做了個咬牙切齒的表情。
咳完后,他又正色道:“男人要有男人的樣子,不來這套的!
“哪套呀?你都做不到的事卻要我做,這像話嗎?”她抱怨抗議。
鄺睿一臉無所謂,嘴角卻隱約微揚!拔沂且患抑,我說了算!”
“什么嘛!”她不滿極了。在他面前,自己就這么沒地位?
“知道我為什么帶你來這用餐嗎?”他睨她一眼后,打算說重點了。
孫曉湘噘了噘唇,“聾子聽到啞巴說瞎子看見鬼,這事情真的很瞎也很玄,不會又是要我再幫你做什么蠢事而賄賂我吧?”她冷著臉問。
他不置可否。
“今天見了老總有碰壁了吧?”她一臉了然。
鄺睿聳聳肩!笆钦勁衅屏选!
一聽,孫曉湘瞇眼瞧去,提醒道:“你沒忘了婚約第四條吧?不得逼迫女方進行任何不法,卑鄙的偷竊文件勾當!”
“沒忘!
“那就好——”
“所以我這次不是要你去幫我竊取文件,而是要你去散播消息!
“散播什么消息?”沒料到他會這么說,她訝然又困惑。
“金越經營不善,即將發生財務危機!
“什么?”她跳起來。
“我說得很清楚了,明天起,你去上班就從內部員工開始將消息放出去,不久就會傳到投資人耳中,再接下來新聞就會大肆報導——”
“鄺睿,你夠了喔,這方法太卑鄙,虧你還想得出來!”她怒不可遏。
原本以為他行事作風頂多是不擇手段了點,還不至于讓人忍無可忍,但這次也太卑劣了!
“我不是造謠,這是事實!庇U著眼前女人的反應,他冷冷地告知。
“事實?你是說……公司財務真的有危機嗎?”她聽得大驚失色。
他又一副不關己事的模樣吃起牛排!班!
“天啊,我要失業了嗎?”
“你放心,以后我接受金越,你會是總經理夫人,這不算失業,是晉級!
“你又要我賣主求榮?”
“又要?我不記得你有幫上我任何忙!睂τ谒耐茢,他嗤之以鼻。
“你現在怪我不是‘賢內助’就是了!”被他的冷言冷語一激,孫曉湘倏地橫眉豎眼。
“你自己知道就好!
“你!”她氣得伸手狠狠指著他,然后,無可奈何地再放下!翱蓯海
實在不知道怎么回嘴,所以最后只能坐下。
“你看著辦吧,我不勉強你,不過作為商人的妻子,能夠幫夫是最好的,才不會被人嫌棄一無是處!
孫曉湘氣死了,干脆不理他,抓起水杯猛灌水,喝水消火啦!
氣氛一下子變得凝重,餐廳門口此時又進了客人,東張西望之余,忽然看到他們這桌,臉色皆是訝異,然后一群人便上前來打招呼。
“咦?這不是鄺副總嗎?這么巧遇見你。”
“李董,想不到你們也來這里用餐!币灰娝麄,鄺睿剛才的死人面孔馬上變得笑容滿面,親切得令人作嘔。
“是啊,我帶幾個好朋友一起來的,秦董,蔡總,羅總,這些人你也都認識的!
鄺睿趕緊起身向這些人一一打招呼。這些可都是商界的大老板,是他有心要結交的對象。
“桌子夠大,要不一起坐下用餐好了,我們還可以多聊一些事!
經過他極力的邀請,這幾人也不客氣地坐下,然而當眾人坐定后,他才發現孫曉湘不見了。
這女人連說都沒說一聲,到底去了哪?
濃眉倏地皺起,鄺睿左右張望了下,依然沒見到人,眼看這些大老板都在等自己,他暗自忍住脾氣。算了,待會再打電話罵人!
“老公——”
甜膩的呼喚令鄺睿渾身一僵,眼睛瞟向門口,就見女人正在那里對他狡黠地招手。
“人家有事先走了,你早點回家,人家在家里等你喔,老公——”
他猛地打了個冷顫。
“你怎么沒跟我Kiss拜呢?人家不依啦。老公——”
由著孫曉湘在門口三八兮兮的呼喊,鄺睿幾乎沒有勇氣回頭看那些大老板是怎樣驚愕的表情了。他捂著額頭,手掌發顫。
這女人一回去就死定了!
應付完幾個大老板后,鄺睿臉色難看地回到家。
只要想到孫曉湘走后,席上的那幾個男人看他的眼神有多怪異,他就想殺人,而且是殺一個極度找死的女人。
氣沖沖地將家門一開,忽地一個女人沖進他的懷里,抱著他,那張肥肥嫩臉沖著他笑得僵硬又驚慌。
“你——”瞪著突然投懷送抱的女人,鄺睿驚瞪雙眼,開口就要罵人。
“老公,爸媽來了喔!彼龑λ彰財D眉弄眼。
他蹙眉。“你說誰?”
“我應該住在國外的公婆。”那雙頻頻向他暗示的眼睛眨得都要抽脛了。
“什么?”一聽,他臉色也變了。
“還不進來!”一道蒼老的聲音頓時由客廳傳出。
鄺睿臉更沉了,舉步往客廳走去,才走了幾步,像想起什么的又回頭牽住她的手,一起回到客廳。
感覺到握著自己的手好冰,她訝異地望著他的側面,那輪廓線條非常剛硬。
他不高興見到自己的父親嗎?
拉著她在鄺正光與馮素梅面前站直,鄺睿正式朝父親行禮鞠躬。
“您來了!
孫曉湘很少看見他對人這么嚴肅的模樣,不敢失禮,連忙跟著鞠躬。
“都坐下吧。”鄺正光的目光不再鄺睿身上,反而看了兩人緊牽的手后,才沉聲道。
兩人坐下,但鄺睿始終拉緊孫曉湘的手不放,連她都覺得這樣在長輩面前好像不莊重,尷尬地想抽回手,他卻不松開,試了幾次無果后,她放棄了,隨便他。
“這女人就是你選擇的對象?“鄺正光問。
“是的!
“理由是什么?”
“沒有理由!
“混賬,你說什么?”他頓時爆發驚人怒氣地吼。
“老爺,別生氣,鄺睿的意思是他年紀到了,想結婚了,與這女人的婚事也是我認可的——”馮素梅馬上出聲緩和。
“你認可的?你以為自己是誰,他的婚事你憑什么認可,在我面前有你說話的份嗎?”鄺正光隨即將怒火遷到她身上。
馮素梅難堪地撇過頭去。
孫曉湘看得傻眼。這繼母她見過,是個高高在上用鼻孔看人的女人,可是怎么在鄺睿的父親面前,她卻成了個維護繼子的受氣包,而被鄺睿形容成慈父的病弱父親卻成了個暴君……
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鄺睿,你知道自己干了多愚蠢的事嗎?簡優莉的父親已正式與我們斷絕財務上的往來,以后在國內的任何投資他都不再參與,這個損失你如何承擔?而我問你為什么,你居然敢回答我沒有理由,你是瘋了嗎?”
一支拐杖猛然砸在鄺睿的身上,敲到他的眉毛處,他頓時破相流血。
孫曉湘見狀,嚇得嘴唇發抖,神色大變,卻見鄺睿一動也不動地任血滑下,沾染了半邊臉。
“你要先上藥!”她慌張地站起來,要去幫他找藥箱止血。
他卻拉住她的手,不讓她去任何地方。
“放手,你的臉——”
“坐下!”他緊繃著聲要求。
“可是……”她轉頭見到他雙眸出奇寒峻,于是不敢啰嗦,只得無奈地坐回去。
“你最好說清楚為什么要娶一個乞丐回來,若不說清楚,明天就立刻去給我離婚!”鄺正光厲聲命令。
離婚?孫曉湘睜大雙眸。哇塞,這老家伙真狠,兒子才結婚幾天就要他立即離婚?
“我不會離婚,這女人是我的選擇,我覺得她很適合成為我的妻子。”鄺睿面不改色地拒絕。
“如何的適合法?”鄺正光臉色再度發黑。
“她有我所沒有的樂觀,她的信念就是用力把生命活得精彩,她勇敢冒險,敢愛敢恨,這些都是我身上沒有的東西。我有的只是腦子里充斥著各種利害關系,每天衡量該和誰親近,該與誰疏遠,該設計對方什么,該得到多少利益!這就是我的人生,也因為我與她的落差太大,所以我選擇她作為我互補的對象!
“全是廢話!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已經是一個被我唾棄的養子,如今還做出違背我的事,我留你在身邊還有什么意義?”鄺正光氣怒到不行。
孫曉湘聞言大為訝異。原來這位先生是養子,不是親生父親,可是鄺睿怎么會對她說……
她再看向他的“繼母”,一臉為兒子焦慮的表情,哪還有上次見到她時的跋扈張揚?
所以,鄺睿說謊!
為什么?他為了騙婚,居然撒謊騙她!
“除了我的婚姻外,你想得到的東西,我無不努力去幫你弄來,你認為我之于你,真的一點意義都沒有嗎?”鄺睿冷靜的面積已然破裂地怒問。
“那金越呢?你來這半年了都無法弄到手,憑什么在這里對我說大話!”鄺正光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