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子麒為了佳人于皇宮大內被皇上命人杖打一百大板,而兩個月后將由皇上與滿朝文武百官作證和曹謀成于太和殿前比試爭奪佳人,究竟鹿死誰手,眾說紛云。
這消息自從自宮中走漏后,城里每個人都在猜測,受了重傷的項子麒能否打贏曹謀成,抱得美人歸?
更有人開了賭盤,讓有興趣的人下注,賭曹謀成贏的人為多,畢竟曹謀成無病無痛,偶爾還可以看到他意氣風發地騎著良駒出現在大街上;相對的,項子麒是傷上加傷,一條小命算是從鬼門關前撿了回來,甭說要神氣地招搖過市,連有沒有辦法走下床都是個問題。
為了贏錢,自然是有許多人將賭注押在曹謀成身上,不過也有少數幾人或因同情或是本身就對項子麒有好感,才將賭注押在項子麒身上。
隨著比試的日子愈來愈接近,眾人的討論愈是熱烈,不斷談論誰勝誰負,若非苦于無機會進宮親眼見到比試的場面,大伙兒早一窩蜂先行進宮占位子去了。
京里四處傳言甚囂塵上,兵部尚書府偶爾有人在門外大街探頭探腦,想看項子麒是否能下床出門走動,好決定要不要改變下注的對象,外頭的喧擾未能擾亂到府內平靜。
整座兵部尚書府沉浸在寧靜祥和的氛圍當中,府內來了引發事端的嬌客,雖然事端由宋丹雅引起,但是項安邦與曲秀荷兩人已放下成見,真心接納她,府內的仆傭自然也曉得她對二少爺的重要性,遇到她到府里探望二少爺,仆傭們皆客氣問候她,認定她將是項家未來的二少奶奶。
兵部尚書府花園一隅。
青青草地,湖光潾潾,一對儷人坐在小湖畔的草地上,俊挺男子愜意枕在溫婉姑娘的膝上。
“會熱嗎?”宋丹雅拿著扇子輕輕幫他扇風,自他受傷以來,她便將他侍候得無微不至,就怕他的傷勢會惡化。
“如果能來顆葡萄會更好。”項子麒得寸進尺地要求。
“來!彼蔚ぱ艑λ昧吮阋诉賣乖的行為并不以為忤,拿起擱于一旁盤中的葡萄喂他吃。
項子麒親密的就她的手吃下葡萄,還使壞偷咬了下她青蔥般的指尖。
“別得意忘形!你不怕會被其他人撞見?”朱唇微噘,要他別鬧了,這里可是他家,且眾人關心他的傷勢,隨時都會出現,他忘情咬她的指尖,若是教旁人撞見,多難為情!
“讓他們看吧!”項子麒笑得賊兮兮的。
沒辦法,他的心情實在是太好了,本是山窮水盡疑無路,豈知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他不得不說皇上這一百杖打得好、打得妙!若非這一百杖,宋德生絕不會改變態度,會依然故我地阻擋他和丹雅見面來往,許是這一百杖讓宋德生見識到他的真心,使宋德生明白不論再怎么使勁阻止,都阻擋不了他對丹雅的愛,這才令宋德生態度放軟,默許丹雅天天到他家里來探望他。
總之,這一百杖挨得很值得!
“你喔!你的傷好多了嗎?”宋丹雅嬌嗔的輕點他的鼻尖,關心他的傷勢。那日他挨了一百大板,加重了原先的傷勢,她與他的家人都擔心他會熬不住,大夫來看過他的傷后是直搖頭,說幸好他身子骨強健,方能在受了傷之際還挺得住這一百杖,雖然被打得僅剩半條命,不過應是撐得過來。
大夫一句“撐得過來”,讓大伙兒喜出望外,宋丹雅便在父母默許的情況下,得以每天登門探望他。她天天守在他床畔,細心為他上藥,喂他喝下祛除瘀傷的湯藥,溫柔照料,就是不容他的傷勢有惡化的跡象。
果然在眾人細心看護之下,他的傷一天天好轉,且已開始結痂不再流血,總算是讓大伙兒放心了。但宋丹雅沒辦法全然放松,她只要一想到不久之后,他將與曹謀成于太和殿之前比試,就感到心煩意亂。
他與曹謀成的比試內容,她在離開皇宮的那天便聽他爹提起,也是從那天開始擔心到今天,她想她會等到比試完后才能真正感到安心。
但為何皇上要決定是在兩個月之后?為何不能等半年或是一年之后?那時子麒的傷早就痊愈,且身子也養好,如此的比試對兩人才算公平不是嗎?
可是決定的人是皇上,沒有人能左右更改皇上的決定,只能接受,再多的埋怨只能暗藏心中。
“早就沒事了,你別凈是為我擔心!彼粣垡娝蠲伎嗄槪矚g看她笑。
“近日來你舊傷未愈,又添新傷,要我如何不擔心?”她恨不得代他受過,也好過看他傷痕累累,卻還使勁撐起笑容要她別擔心,可知笑著要她別擔心的他,遠比痛苦喊疼的他要教她心疼百倍、千倍、萬倍。
“全都是些小傷,你不要被它們猙獰的模樣給嚇著,它們全都不值一提。”他笑她大驚小怪,表現得宛如身上的傷不過是被小刀劃了道小口,根本就無須掛心。
“誰說不值一提?你可是為我而受傷,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休想抵賴!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那看來你是非嫁我不可了!”他笑得賊兮兮,全城的人都知道他們倆感情深厚,除了曹謀成以外,就不會再有人不識相介入,挺不錯的。
“你還有心情跟我開玩笑,對于與曹大哥的比試,你有信心嗎?”她著實擔心得很。
“為了你,我會竭盡所能地打敗他,絕不會讓他有贏得你的機會!闭f起死纏不放的曹謀成,項子麒就笑不出來。
“曹大哥他近來似乎與我爹決裂了……”因為她爹娘的默許,讓曹謀成非常不諒解,因此和她爹交惡。
“他是不甘心,才會不肯放手!蓖瑯邮悄腥,且深愛著丹雅,他可以察覺出另一個男人是否對丹雅有意。從前曹謀成的確是喜歡過丹雅,可六年后,曹謀成對丹雅剩下的是不甘心,曾有的愛意早已蕩然無存。
曹謀成認為丹雅不愛他,選擇了別的男人等于是削了他的面子,讓他成為全京城的笑柄,若是曹謀成自己拋棄了丹雅還好,偏偏不是,因此曹謀成滿心怨懟,為了面子,為了不使丹雅順心如意過日,就算不愛了,也要緊抓著丹雅不放,非要將丹雅一同拖入地獄才甘心。
但,他不會讓曹謀成得逞的,丹雅由他守護,絕不容許有人意圖對丹雅不利。
“我知道!彼蔚ぱ挪皇巧底樱粫杏X不到曹謀成對她充滿恨意,早就沒感情了,但是曹謀成會變成這樣,她也要負很大的責任,是她使曹謀成變成了一個可怕的男人。
“不要難過,你并不能左右他的意志,這一切全是他自己選擇的。還有,別再叫他曹大哥了,我會吃醋的!彼灰秊榱瞬苤\成難過,因此故意表現出大吃飛醋的模樣來逗她。
“你這么不正經,不怕旁人見了要笑話你?”他氣鼓鼓地嘟起腮幫子的模樣逗得她噗哧掩唇一笑。
“府里的人都知道,家中最正經八百的人是我爹與我大哥,家里有他們兩個這么正經的人已經足夠,不需要我再加入!敝灰懿┑眉讶艘恍Γ绯笱b傻他都愿意。
“呵,說得是,我未曾看過項伯父與項大哥不正經的模樣!表棸舶羁雌饋硪幌蚴峭L凜凜、正氣凜然的模樣,而項子熙則是溫文高潔,很難讓人想像他們會有與人打趣開玩笑的時候。
“要我爹同我這樣和我娘調笑,恐怕得等太陽打西邊出來才有可能發生,至于我大哥,當他遇見心上人時會是什么模樣,我還真不曉得!痹谒挠洃浿,他爹可不曾耍賴裝無辜逗他娘笑,或許私下在房里曾有過,那就不得而知了。而他大哥素來冷靜自持,若真是有了心上人,恐怕也是以禮相待,不可能做出逾矩的事來。
“那個……”宋丹雅遲疑著不知該不該問。
“什么?”項子麒以眼神鼓勵她,想問什么就盡管問。
“項大哥的心上人是淡幽嗎?”在她離京前,慕淡幽是項子熙的未婚妻,哪知一回京他們倆的婚事竟起了大變化,皇上下旨為于國家社稷有功的項子堯賜婚,且是將慕淡幽賜給了項子堯。她不明白皇上怎么會亂點鴛鴦?京城所有人都曉得慕淡幽是項子熙未過門的妻子,結果經皇上一賜婚,慕淡幽反倒成了項子熙的弟媳。
她不曉得當項子熙知悉皇上下旨賜婚,將他未過門的妻子賜給了么弟時,心里做何感想,可是覺得受到傷害?
項子麒為她小心翼翼的模樣,笑了。
“你怎么笑了?這是很嚴肅的事,我聽到淡幽嫁給了子堯時,可是嚇了好大一跳,又聽說子堯和淡幽成親后便離京鎮守邊關,便不得不猜想項大哥是否受到傷害,子堯因怕項大哥見到淡幽會更加傷心,所以才會帶著淡幽離京!彼p捶他的肩頭一下,要他不許笑。
她和淡幽雖然不熟,但也認識,淡幽心里怎么想的她完全不知道,但就是怕皇上的錯點鴛鴦,會使項家兩兄弟心存芥蒂。
“很好!
“什么很好?”怎么沒頭沒尾的說很好?
“你還沒嫁進項家大門,就已經關心起我大哥和小弟的兄弟之情是否有了裂痕,這樣很好。”
“你還沒告訴我,項大哥和子堯心里是怎么想的?項大哥不會還在傷心淡幽成了他的弟媳,以至于至今還未婚配吧?”
“皇上下旨賜婚正好合了他們三人的心意!
“什么?!”宋丹雅大驚。
“我大哥他對淡幽本就是兄妹之情,加上知道子堯與淡幽相互傾心,才會故意一再拖延與淡幽的婚期。至于子堯那頭小豹子則是為了能順利贏得淡幽,所以才當了皇上的密探……”項子麒將子堯與淡幽之間的糾葛緩緩說給丹雅聽。
宋丹雅沒想到慕淡幽和項子堯早在兒時就已暗生情愫,聽著子堯是如何努力以期能光明正大地擁有淡幽,她不禁動容,為他們倆最后能結為夫妻感到開心。
“果然謠言不可信!彼Φ。
“怎么說?”
“外面的人說項大哥因淡幽嫁給子堯而非常痛苦,項大哥表面上裝作不在乎,實際上總是愁容滿面、若有所思地想著遠在天邊的弟媳!彼鷦拥貙λ枋鐾忸^的夸張傳言。
“哈哈哈!大哥他若會有愁容滿面、若有所思的表情,肯定是為了公事,絕不會是為了淡幽!”項子麒聞言捧腹大笑。
見他開懷大笑,她跟著格格嬌笑,暫且忘了他要和曹謀成比試一事。
項子麒見她燦笑如花,眸光流轉千嬌百媚,觸動了他的心弦,使他抗拒不了誘惑,攬下她的頸子,在櫻唇上竊得一吻。
他熱情如火的奪取櫻唇中的甜蜜,吻得狂猛徹底,吻得她暈頭轉向,芳心悸悸。
他迅速進占她的靈魂,又迅速退出,在他的唇離開她后,見她雙眼迷蒙,顯然還沉浸在他方才帶給她的激情狂潮之中,他低低一笑,動情地再次啄吻她紅滟滟的朱唇。
宋丹雅的芳心與靈魂皆被他的熱吻竊取,她臣服在他懷中,宛如仰賴他為生的絲蘿。
她早將先前對他的警告拋得一干二凈,忘了這里隨時都會有人經過撞見,忘了他們倆名分未定,不該如此親密。
她僅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她愛他,好愛、好愛他,這輩子除了他以外,她不可能會再愛上別的男人。
項子麒一再竊吻成功,也是吻上了癮,不管是否會被人撞見,只想好好吻她、愛她,要她知道她是他珍視的可人兒,倘若沒有了她,那他將失去靈魂,失去他的心。
兩人在花園中恣意纏綿激吻,偶然經過的仆傭見狀,皆害羞的掩唇竊笑,心下同時羨慕起他們倆擁有深摯的情感,并暗暗為子麒向上蒼祝禱,希望子麒與曹謀成對決時,能順利取得勝利,讓曹謀成無話可說,堂堂正正迎娶宋丹雅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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