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項子麒已制住曹謀成的護衛,將之點穴,使護衛動彈不得。
“子麒,接著!表椬游鯇ⅰ盎[”寶刀拋給子麒。他出府時見子麒忘了帶上“虎嘯”,便順手為子麒帶上,會來此是想子麒負傷,若是遇上麻煩,恐怕會難以應付,沒想到還真被他料中。倘若他沒隨后跟來,恐怕已讓曹謀成順利得手了。
“謝了,大哥!表椬喻杞舆^“虎嘯”,有“虎嘯”在手,他更有自信能夠擊敗曹謀成。
“項大哥……”宋丹雅站到項子熙身邊,有些擔心。剛剛子麒的背部受到攻擊,現下可還有辦法應付曹謀成?
“別擔心,子麒盡管受了傷,但與曹大人過招難不倒他!表椬游豕室庹f給曹謀成聽,想殺殺曹謀成的銳氣。
“哼!大話別說得太早,屆時不要打輸了還要旁人幫襯!”曹謀成出言冷嘲,目的就是要項子熙別出手干預,左右勝負。
“這句話你該是說給自己聽吧!”項子麒反諷他先前就是靠護衛幫忙夾擊,方有辦法打贏。
曹謀成冷哼一聲,突然就出劍刺向項子麒,打算給項子麒來個出其不意。
項子麒熟知曹謀成喜歡玩陰的個性,當曹謀成出手時早有防備,“虎嘯”輕松格擋,刀劍相觸,撞擊出火光。
曹謀成的劍法凌厲狠毒,項子麒的刀法則巧妙迅猛,曹謀成幾番刺擊皆被項子麒化解開來,且還迅速劈削向曹謀成。起初曹謀成尚有辦法阻擋,可項子麒手中的刀愈使愈快,曹謀成的阻擋攻擊便相形見絀,且兩人交手愈久,曹謀成的劍招就愈不足以應付。
項子熙噙笑看曹謀成面對子麒的刀法,閃得狼狽,要不了多久曹謀成就會整個敗陣下來,無法再出言不遜了。
宋丹雅也瞧出曹謀成處于落敗,這才放心地松了口氣。
果不出項子熙所料,項子麒在五招內就制伏了曹謀成,亮晃晃的刀鋒架在曹謀成的頸子上,曹謀成妄動立即感受到頸子傳來細微的疼痛,而溫熱的血液正沿著刀鋒緩緩淌下。
他心知項子麒和他一樣,皆有除去對方的想法。
“你輸了!
曹謀成沉默不語,敗在項子麒手中對他而言是莫大的恥辱,他心有不甘,卻已無法改變事實。
“你走吧!別再來找丹雅,記住,她是我的女人,并不屬于你。”項子麒收回“虎嘯”,放走曹謀成。
“項子麒,你不過是小贏一場,別得意!還有,我也要你記住,丹雅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只要我還活著,我就不會眼睜睜地任你們雙宿雙棲!”曹謀成同樣撂下話來,鹿死誰手,還是未知數!
“那咱們就拭目以待!比绻鎸π⌒〉耐{就感到害怕,那他壓根兒就不配當項安邦的兒子。
他們的紛爭因宋丹雅而起,宋丹雅不愿火上加油,保持沉默地立于原處,不愿再激怒曹謀成,使事情變得更糟。
可曹謀成依然注意到她的心始終懸在項子麒身上,在她心中,他就是不如項子麒!他發誓他絕對會盡其所能,不再讓她和項子麒在一起!該是他的就該屬于他,旁人不得覬覦!他不悅地哼了聲,甩袖轉身離去。
項子熙拍了下護衛的背幫忙解穴,讓他們一道離去,省得留下礙眼。
“子麒,你的背……”曹謀成與護衛離去后,宋丹雅立即快步走到項子麒身邊,心疼無比地看著他慘遭攻擊的背部。
“不礙事!表椬喻韫首鳠o事,對她微微一笑。
“什么沒事?我瞧剛才那名護衛猛攻你的背部,脫下衣袍來!表椬游蹩刹缓么虬l。
“大哥……”項子麒就是不想宋丹雅擔心,才會故作無事,哪想得到大哥馬上掀他的底。
“項大哥說得對,快讓我看看你背部的傷。”宋丹雅扶他到一旁的椅子坐下,手腳俐落去準備干凈的水過來。
“那姓曹的真不是個好人,進門說不到幾句話就要強行帶人走!蓖胗鷼。
“可不是!還兩個打一個,幸好項大公子出現,才沒讓他們繼續在這兒撒野!”童婆婆同樣為項子麒大抱不平。
項子熙溫文儒雅安慰著兩位受到不小驚嚇的老人家。
燭光下,宋丹雅看見子麒背部傷處再次鮮血淋漓,童婆婆說的沒錯,若非項大哥及時趕到,曹謀成根本就不會放過子麒,差一點她就要失去子麒了!她雙手顫抖地撫著他的背。
“別怕,我現下人不是好好地在你面前嗎?”項子麒轉頭看著難過的丹雅,笑著安慰她。
“是我害了你……”若不是為了她,他根本就不會受傷。
“傻瓜!又說這種話。我們不是早說好了,是生是死都要在一起?何況曹謀成找上門來是遲早都會發生的事,是我太大意,沒料到他來得這么快。丹雅,讓你受驚了!彼麍唐鹚澏兜氖,輕啄一吻。
“沒錯,我們生死都要在一塊兒,曹大哥會來也不是你的錯,咱們誰都不是他,哪料得準他心里在想什么,何時會突然出現呢。”他們倆誰都不許責怪自己。
“他一直在監視我們家的一舉一動,應是見我突然出門,又在外頭租了院落,想過來一探究竟,結果正好發現你在這里!闭f到底,的確是他思慮不周,急著安置她,忘了隱藏在背后正虎視眈眈的敵人。
宋丹雅輕柔地擰干布巾,輕拭他背上的血漬。
“丹雅,接下來咱們恐怕是沒辦法再享有此刻的平靜了!表椬喻枰袀心理準備,曹謀成無法帶走她,肯定會火速趕到刑部尚書府去向宋德生稟告她沒死、已回京的消息。
“我明白,我爹他應該很快就會過來了!彼^暴風雨前的寧靜就是形容此刻吧!一想到要和她爹見面,心情就萬分沉重。他們父女倆分離六年,再見面她不知該喜抑或是該懼?她爹絕對不會縱容她和子麒在一起,肯定會強行將她抓回家去的,可她好不容易才和子麒相聚,不想這么快就又離他而去。
項子熙也是料到再過一會兒就又會有一場混戰,因此先行帶童公公與童婆婆離去,免得他們受到波及。至于他當然是站在子麒這邊,弟弟有難他豈會坐視不理?
曹謀成有救兵可搬,他可不想和子麒肩并肩,兄弟倆悲情地面對刑部來的大批兇神惡煞,自然也得帶一隊人馬來與刑部的兇神惡煞相抗衡。離去前,他對子麒使了個眼色,要子麒等他領人回來,子麒意會地頷首。
“害怕嗎?”項子麒柔聲問丹雅。
“有點!彼麄儍扇私悦靼,假如她爹強行要她走,縱然萬般不愿,她也不能不遵從她爹的命令。
“別怕,我會盡一切能力守著你!表椬喻栎p嘆,何嘗不知今夜不論他費盡多少氣力皆無法守住她,她終究是宋德生的女兒,于情于理都得和宋德生回去。但他更明白大哥臨去前那一眼的意思——大哥有意將此事鬧大,使它再次成為京城人士議論的話題,讓宋德生受制于輿論,無法再次輕易地將丹雅逼上花轎。
宋丹雅淡淡一笑,細心地處理他背上的傷口,仔細包扎,以免待會兒動起手來會將傷口扯裂得更大。
屋外萬籟俱寂,無星亦無月,屋內項子麒與宋丹雅含情脈脈,沉浸在無聲勝有聲的兩人天地中。
。
項子麒與宋丹雅的平靜并未維持太久,在兩人相倚偎沉醉在短暫的幸福中時,宋德生與曹謀成已領著大隊人馬包圍小小院落,上百支灼亮的火把將黑夜點綴得有如白天。
宋德生鐵青著臉一踏進院落,即見女兒不知羞恥地倚在項子麒那混帳懷中,氣得他一股火直往腦門沖去。
項子麒旁若無人地擁著丹雅的肩,無視于上百人正瞪大眼看,虎視眈眈地將他們倆團團包圍住。
“子麒,我爹來了!痹搧淼慕K究還是來了。
唉!爹為何來得如此迅速?
“我知道!彼奈橇讼滤鉂嵉念~。
“丹雅!你還不快點給我過來!”他們的親密舉動一一看在宋德生眼里,讓他氣得渾身不住顫抖,怒喝。
反了!簡直是反了!在他面前居然敢有如此放肆的舉動,是想把他給活活氣死嗎?
“爹,我愛子麒,不愿與他分開。”宋丹雅當著上百人的面,不怕被人嘲笑,坦白說出對子麒的愛意。
“不知羞恥!身為我宋德生的女兒,你竟敢說出如此不要臉的話!什么叫三從四德,你全拋在腦后了是嗎?”宋德生可沒想到她會大膽地當著眾人的面說愛項子麒,先是親吻,緊接著說愛,這些人全都是他領來的手下,他們看了、聽了,心中會作何感想?嗤笑他教女無方?他的臉面全讓她給丟盡了!
“我并未忘記什么是三從四德,但我更知道不能欺騙自己的心!本退闼嬗修k法欺騙所有人,可也騙不了自己的心,說她不再愛子麒。
項子麒摟著她,給予她無比的勇氣面對她爹。
“宋大人,丹雅會變得如此膽大妄為,一定是姓項的在背后唆使!辈苤\成見他們倆旁若無人、親密依舊,將她不再符合名門千金的行為舉止全都怪罪到項子麒身上,他深信若非項子麒在背后唆使,她絕對不敢當著眾人的面反抗她爹。
“你說的不錯!在沒認識姓項的之前,丹雅可是個讓人無從挑剔起的女兒,自認識姓項的之后,再忤逆我的事她都敢做,簡直是反了!”宋德生認同曹謀成的猜測,恨恨地瞪著項子麒。
“爹,不是子麒唆使我,而是我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我愛他,不能沒有他!本退阌谐汕先f的人圍著他們,舉著刀劍逼她說出違心之論,她也要無所畏懼地大聲道出她的心。
“夠了!不許你再說這些個不知羞恥的話!我命令你馬上離開他!否則你會后悔今日的選擇!”宋德生不愿再聽她那刺耳的言論。家丑豈可外揚?他恨不得將她的嘴巴封起來,免得她繼續在此丟人現眼!
“宋大人,我知道你討厭我,我無法改變你對我的看法,但我希望你能知道我對丹雅是真心的!表椬喻璞緛硎窃谝慌圆怀雎,由丹雅和她爹先談,可她爹三番四次說她不知羞恥,人的容忍度是有限的,他無法接受旁人恣意以言語侮辱他心愛的女人,就算是生她養她的親爹也一樣不許。
“我沒跟你算帳,你還敢開口說話!你誘拐了我的女兒,教唆她背棄父母、詐死逃婚,該當何罪?!”宋德生將矛頭指向項子麒,六年前以為連丹雅的命都讓項家人給取走,他對項家所有人更是恨之入骨,現下發現丹雅沒死,他對項家的仇恨依然不減。項子麒人在這里正好,他可以好好地和項子麒算算總帳!
“爹,子麒唯一做的事就是愛我,他并沒有教唆我反抗您或是詐死逃婚,當年我為何會選擇走上絕路,您應當很清楚原因。”多希望爹別再一意孤行,多希望爹能平心靜氣地聽她的渴望哀求。
“我說夠了!宋家的門風全讓你給敗壞光了!你不僅是要讓自己成為眾人的笑柄,也要我跟著丟人嗎?”宋德生厲聲制止她再繼續說下去,他作的決定不會有錯,不論他怎么看,曹謀成都比項子麒好上千百倍,項子麒根本就不配和宋家沾上邊!
“爹……”為何不肯聽她說?
“你是要自己走回來,還是要我拿人?”宋德生給她兩條路走。
曹謀成帶著敵意瞪著項子麒,先前在項子麒這里吃了虧,他可是迫不及待地想討回來。
宋丹雅轉頭看項子麒,只見他對她溫柔地微笑,讓她自己選擇,并不加以干涉。
“爹,請您別為難子麒!彼龍远ǖ貭恐喻璧氖忠蟆
“哼!你犯了錯還敢跟我講條件?”宋德生言下之意,今夜是不會放過項子麒。他帶大隊人馬過來可不是要虛晃一招,而是要狠狠地教訓項子麒!他不擔心事后皇上知情會怪罪下來,畢竟這么多人可以為他作證,項子麒的確是誘拐且藏匿了他的女兒!
“來人!”宋德生朝后揮手,他所帶來的人馬立即沖上前,舞著手中的兵器要拿下項子麒。
“爹!”宋丹雅展開雙臂護在項子麒身前,不許任何人動他一根寒毛。
“丹雅,沒事!表椬喻枧麓龝䞍喝粝萑牖鞈穑瑫腥瞬恍⌒膫,因此將她推至身后護著。他是項家的男人,有身為項家男人的自尊與氣概,是他該保護心愛的女人,而不是由心愛的女人來保護他。
他英姿煥發,手執“虎嘯”,氣定神閑地面對殺氣騰騰、朝他疾奔而來的大隊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