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晚膳,夏以煙立馬跑到她特地蓋來炮制藥材的小房里,雙眼發亮,看著竹簍里那些藥材,興奮的低喊,「這次真的發財了……」
她面前共有兩批藥草,一批是燚衍讓她摘的,另一批自然是她「中飽私囊」的戰利品。
「人參、何首烏、冬蟲夏草、麝香、靈芝……這些都是藍焄俊要的藥材,且這年分高到嚇死人,若真賣掉……」
想到那白花花的銀子,夏以煙一張小嘴險些要笑歪。
阿燕剛踏進藥房就看見她那財迷模樣,不禁失笑,「煙兒,你口水快要落下來了!
「真的?」夏以煙忙往嘴角抹了抹,要是這些珍貴的藥材不小心滴到她的口水變了質,她可是會哭死,「抹干凈沒?」
他傻眼,沒料到這傻姑娘還真去抹,再也忍俊不住,大笑出聲,伸手將她給擁入懷中,「煙兒,你真可愛。」
她的單純與憨直,總能讓他一掃心里的陰霾。
「再可愛也沒有這些寶貝可愛。」若是可以,她真想抱著這些藥材猛親一通,這可是錢,錢呀!
想到數月前,家里的米缸可是連一粒米都沒有,到現在的吃穿不愁,她忍不住感慨,「若不是遇上了藍焄俊這個貴人,我們現在恐怕還過著苦哈哈的日子呢!
「藍焄?」這名字讓他腦中極快的閃過一個人影,可他卻看不清那人的容貌……這人,他認識?
夏以煙沒察覺到他的異樣,點頭說:「他是藥香堂的少東家,這些藥材全是他指名要的,他開出的條件藥齡皆要百年以下,可我找著的可不只是百年,這些藥隨便拿一個出去,都是以造成轟動,阿燕,我們要發財了!」
經過王豐那件事之后,她作夢都想當有錢人,不為別的,就為了不想再一次感受那一文錢逼死條好漢的無助感,有了錢,他們一家能過上好日子,松兒和卉兒能夠上學堂,得到好的教育,她和阿燕也不再這么辛苦的炮制藥材。
她已經想過了,她要用這些錢買些田地,將田地給租出去,當個地主婆,過上收租的好日子。
凝視著她興奮的笑臉,他暫且將心中的疑惑拋開,聽著她說著要在哪兒買地,要送松兒和卉兒去城里上學堂,又說著他們以后的生活,那美好的未來讓他也不由自主的彎起嘴角。
她勾勒的未來很簡單,就是當個大地主,還要蓋棟比現在更大的房子,庭園里不種花草,而是種滿滿的藥草,閑來無事便侍弄這些藥草,和他一塊去田間散散步,與他看著松兒和卉兒長大、成親生子,然后……相攜白首。
這生活很平淡,卻有著讓他向往的幸福,沒有殺戮、沒有那時不時便攪亂他心神的不安感,只要有她陪著,不論是貧困亦或是富足,他都甘之如飴。
「你還沒煉藥?搞什么!本大爺消耗這么多的靈念,你動作還不快點!」
就在兩人討論得十分開心之時,一道突兀的聲音突然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這聲音讓兩人笑容一僵,夏以煙瞪眼,看著實然出現在她眼前的紅色蜘蛛,阿燕則是面色一沉,若是目光能殺人,眼前的蜘蛛早就被五馬分尸。
若非這只來路不明的蜘蛛,夏以煙又怎會遭遇危險?
見兩人沉默,直盯著他看,燚衍氣呼呼的又喊,「看什么看!你還不快煉藥提升你的靈念,好供奉本大爺。還有你!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那大逆不道的眼神是怎么回——」嗓音戛然一止,他驚呼,「你怎么看得到我?」
他不相信,故意往左閃了閃,發現眼前男子的目光也跟著挪了挪,他倒抽了口氣,又往右閃了閃,震驚的發現,這家伙的目光依舊如影隨形。
這凡人小子當真看得到他?
「怎么就看不到了?」夏以煙賞了他一記白眼。
就算他只是只小蜘蛛,可整身通紅,出場還自帶光環,渾身散發著淡淡的紅光,她相信有眼睛的人都很難看不見。
「這沒道理呀……就算是我族之人,能力不足者也不可能看得見本大爺,更何況是個毫無血脈關系的凡人……難道是因為他體內有我的靈念?可這也說不過呀,若是如此,當年本大爺心血來潮時救了不少家伙,也沒有個能看見本大爺這出眾的姿容呀……」
燚衍自顧自的嚷著,阿燕也不理他,對夏以煙說:「煙兒,天色晚了,你早點歇息!
「好,你也早點休息!瓜囊詿煷蛄藗哈欠,今日發生太多事,她早就疲憊不堪,若不是念著要多看眼那些珍貴的藥材,她早就歇下了。
說完,兩人一前一后便要離開。
燚衍見這兩人居然無視他,當下也不糾結了,擋在兩人面前就是一陣大罵,「你這次貨難道忘記當初求我救這家伙時答應過本大爺什么了嗎?你說不管讓你做什么事你都會答應,大爺現在不過是要你供點靈年,你居然裝沒聽見!本大爺可是萬獸一族至高無上的存在,是你的老祖宗,你那是什么態度?要是以前像你這樣的次貨想供,本大爺可不屑,你現在有這樣的機會,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榮寵,你不感激涕零就算,居然無視!」
夏以煙被他尖銳的叫聲轟得頭暈目眩,她捂著耳,頭痛的說:「我累了,而且你那什么煉藥的方法這么繁雜,我資質有限,一時半刻怎么領悟得出來?加上你這劈頭就是一陣罵,罵得我頭都痛了,總得好好沉淀沉淀,力求身心靈恢復至完美的狀態才好進行,你說是不?」
哼!讓你罵我次貨,就算本姑娘看得懂也不煉,讓你急去。
「你、你——」見她一副「我就是次貨,你能奈我何」的模樣,燚衍一口老血險些噴出,偏偏他剛付出了大量的靈念,就是想出手教訓這丫頭,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相較于燚衍的惱怒,阿燕卻是眼神一柔,凝視著她即便是賴皮卻依舊可愛的小臉。
察覺到他的眼神,夏以煙回過頭,俏皮的朝他眨了眨眼。
阿燕朝她一笑,信步來到她身前,黑眸倏地變得銳利如刀,看向那氣得整個身子更加紅艷的燚衍,沉聲問:「說清楚,供奉你所謂的靈念,煙兒需要付出什么?若是這付出會損害到她一分,即便這條命不要,我也不允!
看得到燚衍沒什么,因為他確實存在在那里,但夏以煙沒想到他也聽得到燚衍說話,有些疑惑的看向他。
阿燕懂了她眼中的疑惑,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燚衍無暇再顧及這些細節了,他氣呼呼的大喊,「能付出什么?萬獸無疆里的藥材全是天材地寶,是上古時期流傳至今的靈藥,將那些藥材煉化后服下,能去除體內的雜志,讓凡人之軀產生一股念力,那念力就是靈念!
「靈念能讓你們這些凡夫俗子脫胎換骨,蛻變至另一種層次,百病不侵、百毒不入,而萬獸一族的功法,一便是以靈念去修練,只要不斷的提升靈念,直至成就金鳳印,便能 驅策萬獸,成為萬獸王。」
「本大爺只是要她在修練的時候,分出三分之一的靈念供奉罷了,既不會傷到她,也不會少她一根毛,需要這么拖拖拉拉嗎?要不是我無法化形,煉不了靈藥,就是煉了藥,也沒有族人供奉吸收得快,還需要你這個次貨來供奉?現在聽清楚了,趕緊給本大爺煉藥!」
他活了上萬年,還沒這么憋屈過,居然被一個凡人威脅,還是一個受他救命之恩的凡人,好在墨梟不在,要不他的臉面往哪擺!
「我煉!辜幢闼f無害,阿燕還是不信。
「你?」燚衍嗤了聲,「能產生靈念之人,只有上古的四大天族,你一個人,既沒血脈,也沒資質,想供奉本大爺,下輩子吧!」
若是誰都能產生靈念,他何必尋尋覓覓這么多年。
「不試試怎么知道。」阿燕黑眸一閃,沉聲說。
「好!」燚衍最欣賞這樣找死的人,一個意念便將傳承烙入他腦中,然后陰惻側的笑了,「別怪本大爺沒說清楚,非四大天族之人若是服下這些天材地寶強行催化,輕則重傷,重者死路一條,你既要試,本大爺就讓你試!拐f罷,紅光一閃,一只通體雪白的白玉爐便出現在他眼前。
哼,他早就想教訓這囂張的小子,這下好了,自己送上門,到時要是真試掉小命,別想他再出手救人。
「阿燕,你別試了,若小蜘蛛說的是真的,那可怎么辦?今日在石碑之事,我沒辦法再承受一次……」夏以煙一臉擔憂,試圖阻止他。
「你這個次貨叫誰小蜘蛛!」燚衍頓時炸毛,可壓根沒人理他。
「放心,我有分寸。」阿燕輕聲安撫著她,拿起夏以煙今日摘來的藥草,盤腿而坐,照著腦海中浮現的方法與手勢,并始煉藥。
夏以煙想再次阻止,可阿燕眼底的寵溺及堅持卻讓她沉默。
她該相信他,他雖不說,可她知道他心里一直有個結。
阿燕一直覺得自己無用,失去記憶、失去身分,他就像一張白紙,什么也做不了,除了替她料理家務之外,他連露面都讓她為難,這種種因素讓他連養家這樣的事都無法做到,這對身為男人的他而言是個心結,所以他盡一切努力想她分憂、想要保護她。
可阿燕卻不知道,他對她的付出已經夠多了,若是沒有他,她沒辦法如此放心的去掙錢,若是沒有他,她一個人根本制不出這么多的藥材,若是沒有他,或許她早已被那些蟲獸發出的聲音給逼得崩潰,更別提,他今日才用生命來保護她。
在她看來,他的付出已遠遠超出她對他的用心,可對他而言,卻遠遠不夠。
若是阻止,他的心結永遠解不開,所以她只能看著,默默接受他的好時,也下定決心,只要他不負她,不論他能否恢復記憶,也不管他之前是怎樣的人,她這輩子絕不棄他。
片刻后,阿燕煉制的第一批藥已出爐,然而丹爐內只有一團黑黑的藥渣,隱約看得出是圓形,除此之外,就是一股難聞的藥腥味。
「哼,你以為靈藥有這么好煉?」燚衍嘴里雖這么說,心里卻不敢置信。
他雖然一直吵著要夏以煙趕緊煉藥作化,好提供他靈念,卻也知道,初學者想要一次制出丹藥,根本不可能,可他方才看見了什么?
眼前的男人初次煉藥,不僅沒炸爐,甚至不受藥內的靈氣影響,硬是煉出其形,雖然沒成功,可這天賦就是在上古時期也找不出幾人。
隨著阿燕一次又一次的煉藥,那藥香越發明顯,燚衍的眼神徹底變了,從一開始的不敢置信到現在的震驚,直至一顆通體赤紅的丹藥出現在爐中,整間屋子彌漫著濃濃的藥香,他的嘴巴早已合不上。
「這、這不可能……你不是四大天族,而且你、你只是個初學者……」八次!居然只用了八飲,就煉出了五品丹,五品丹雖不是什么上好丹藥,卻是催化靈念最基本的丹藥之一,最重要的是尋常人至少要花費一個月的時間,這人居然只花了不到個時辰,這天資簡直是逆天了……
阿燕沒理他,而是拿起丹藥直接吞下,接著照著腦海中的方法,開始嘗試催化丹藥,好產生靈念。
「別——」見他一口吞下丹藥,燚衍后悔了,卻來不及阻止。
眼前可是一個煉藥天才呀!雖說夏以煙才是他的傳人,可以她那跳脫的性子,想要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煉出五品丹,根本是不可能,最好的方法就是讓這人替夏以煙煉藥,這么一來,夏以煙便能專心化靈念,他的修為也能早日恢復,可現在,一切都晚了。
「阿燕……」比起燚衍的惋惜,夏以煙則是擔憂不已,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服下藥,動也不動的盤腳坐著。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阿燕原本平靜的臉色漸有了變化,他輕擰劍眉,那俊美的臉龐在燭火的照耀下有些陰郁,除此之外,他的背后隱隱有道藍色的光芒,不明顯,卻極為緩慢的在增加之中。
那道光芒很淡,淡到讓人無法察覺,可身為守護獸的燚衍卻發現了,在看見他背后那淡藍色的光芒時,倏地瞠大了眼,低呼,「這是……意念!」
在這刻,燚衍看清眼前男人身上流動的血脈,驚訝的發現,他竟是萬物一族,也就是墨梟那一族血脈的族人。
上古四大天族,種族不同,修練的念也不同,萬獸一族修的是靈念,而墨梟的萬物一族修的則是意念。
他知道墨梟早在千年前便找到他的奉獻者,怪的是,他似乎一直沒讓奉獻者奉獻,其中的原因他不知,只知他這千年來一直守著那個奉獻者。
他倒是沒想到眼前這個凡人居然能修出意念,怪就怪在,在這之前,他一點也察覺不出這男人身上存在著天族的血脈。
隨著光芒褪去,阿燕睜開了眼,他能感覺到丹田內多了一股藍色的晶火,那火苗很小,彷佛隨時都會熄滅,可同時他察覺身體,出許多類似體垢的污穢之物,隨著這些穢物排出,他的身體似乎攀升到了另一個層次,變得更加堅韌且強悍,甚至他的內力也增進了不少,最重要的是,他感覺到體內似乎多了一股濃濃的活力,他不曉得那是什么,燚衍卻知道,那是生機。
看來這蜘蛛并未騙人,丹藥的確能讓人蛻變,且他能感覺出,若是他體內的晶火能再次進階,不論是體魄還是各方面,在這世上便再先人能凌駕于他之上。
「阿燕,你沒事吧?」見他睜眼,夏以煙忙上前握住他的手,左看右看。
「沒事,讓你擔心了。」他勾起一抹笑,溫聲道:「煙兒,這藥可以吃,對你的身體有好處!
「真的?」聽他這么說,夏以煙總算松了口氣,這代表他是真的沒事。
一旁的燚衍真是五味雜陳,郁悶的說:「你是萬物一族的后人,修的是意念,與我的道不符。這一次算是便宜你,沒有傳承,卻靠著我萬獸一族的傳承硬是修出意念,光是這點,已足以讓你在這朝代稱霸。」
「多謝!顾肋@造化可是求也求不來的,雖說一開始這蜘蛛是存著看好戲的心態才傳承給他,可他從對方身上得到好處是事實,這一聲謝他該給。
「哼!」燚衍哼了聲,才對著夏以煙說:「次貨!瞧瞧你男人,這資質可以說是逆天了,身為我的傳人,說什么不能給本大爺漏氣,去!給本大爺煉藥去!
此話一出,夏以煙笑容僵了,連忙退了幾步,「明日再說,我真的累了。」
開玩笑!方才這一折騰,都要子時了,她若真去煉,當不是要到天亮,她才不干。
她正想溜,誰知燚衍還未發飆,一旁的阿燕卻先一步攔住了她,柔聲說:「煙兒聽話,這藥確實有其妙處!
察覺到所謂的意念的好處,他自然也想讓夏以煙體會,她不像他懂武,有內力,只是一介弱女子,若是也能順利修出靈念,對她的好處肯定更多。
聞言,夏以煙小臉都垮了,在阿燕的鼓勵、燚衍的興奮下,硬是煉了好幾個時辰的藥,好在她的資質雖比不上阿燕,卻在耗盡最后一分氣之前成功煉出藥,并修練出了靈念。
燚衍在得到她的供奉之后,心滿意足的讓她三個月后再去萬獸無疆采藥,便如來時一樣,咻的一聲,消失不見。
年關將近,今年的第一年瑞雪在某個清晨時分來臨。
鵝毛般的細雪紛紛揚揚的從天上飄下,連綿不絕的山峰銀妝素裹。
落光葉子的柳樹上掛滿亮晶晶的銀條,松樹與柏樹堆滿了蓬松的雪末,一陣風吹來,樹枝輕輕地搖晃,銀條和雪末簌簌地落了下來,雪未隨風飄揚,映著清晨的陽光,分外美麗。
這場雪下了整整一夜,地上積了一層白茫茫的雪花,村子里的孩童看見這一片雪景,興奮的玩起了雪仗。
「阿姊,咱們也來堆雪人可好?」聽著外頭玩伴的笑鬧聲,夏以卉一雙圓眸閃閃發亮,期待的看著夏以煙。
「呃,玩雪?好,讓阿姊再休息一會兒,等等就陪你去……」夏以煙躺在床上不想動。
這幾日她一直受到燚衍的茶毒,悲摧的是,一向護著她的阿燕居然和那只死蜘蛛站在同一陣線,雖然目光有著小心,卻依舊堅定的要求她修練靈念。
雖說她已知道修靈念的好處,可她天生就是懶散的性子,除了賺錢,其它事情實在很難讓她提起興致,被這么逼迫著,真是有苦說不出。
好在藥草也有用完的一日,而萬獸無疆還得等三個月才能再開啟,在一連煉了好幾日的藥后,她終于暫時解脫了。
自從體內多了一簇紅色的火后,她的體質有了極大的提升,最顯著的便是,明明是大冬天,她體內卻像是擁有火爐一般,非但不冷,還十分的暖和,皮膚變得白皙細滑,一頭青絲更是烏黑亮麗。
整個人更加靈動貌美,甚至散發出一股說不出的氣質。
最重要的是,她不會那么容易感到疲累,就算真有疲憊感,也只要小歇片刻便能恢復,正因如此,她才會被那只死蜘蛛給荼毒。
總之,現在的她只想賴在床上偷懶,等滿足之后,便去一趟嚴城,將從萬獸無疆帶回來的珍貴藥村給賣了。
知道夏以煙這幾日一直窩在藥房里制藥,夏以卉乖巧的不再吵鬧,想著哥哥和燕哥哥兩人去外頭練功、阿姊要休息,她只能落寞的走出屋外,打算自己去堆雪人。
聽見小妹走出房間的聲音,夏以煙原本閉著的雙眼再次睜開,看著那小小的身影,最后嘆了口氣,咬牙坐了起來,「走吧,阿姊陪你堆雪人去。」
這陣子她的確有些忽略一雙弟妹,松兒有阿燕陪著還好,可卉兒是個姑娘家,這大冬天的,沒有農務,一些小姑娘都被爹娘給拘在家中做繡活,卉兒沒有玩伴,自然無聊得緊,著樣子她得趕進城,替兩人挑個好學堂才是。
夏以卉雙眼一亮,最后還是搖了搖的頭,「阿姊你休息,卉兒可以自個兒去玩,沒關系。」阿姊養家很辛苦,是她太不懂事了。
她那乖巧的模樣讓夏以煙心疼,摟過她,柔聲說:「阿姊不累,只是懶,累需要休息,懶卻不需要。走吧,我們來堆個大雪人,讓松兒和你燕哥哥回家時就能一眼看見!
「阿姊真的不累?」夏以卉在期待的問,見夏以煙點頭后,再也抑不住玩心,興奮的拉著她往屋外跑,「太好了!卉兒還要打雪仗!
「好!」夏以煙疼寵的揉了揉她的頭,拉著她的小手,走到屋外的庭院。
圍墻上的藍雪花早已凋零,只?蔹S的枝椏緊緊攀在依舊嶄新的墻面上,因為有這道圍墻遮蔽寒風,庭院里并不冷,姊妹倆開始堆雪人,可院子里的雪并不多,沒多久便被挖光。
「阿姊,我去外面挖雪!瓜囊曰芡娴谜_心,興沖沖的便要打開鐵門。
「小心點!瓜囊詿熢邕^了童年時期,可她已有許久沒堆雪人,這一堆頓時來了興致,玩得比夏以卉還要瘋,不僅衣裙上沾染了雪水,就連發梢上都有著點點晶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