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舊的房子雖然被打掃得干凈、整潔,可窄小的空間簡直讓人窒息,客廳和他家的洗手間差不多大,擺放的沙發(fā)也很老舊,能看出很廉價……不過,顯然這房間里沒有男人的痕跡。
小小的房子里除了夏悅的個人物品,就是屬于小孩子的東西,拖鞋是一大一小,都是藍(lán)色的,沒有多余的備用,就連臥室都只有一間。
眼見為實,意識到夏悅身邊根本沒有別的男人,靳明宇的表情看起來好多了,「急什么,我們還有很多時間,你就不給我倒杯水嗎?」
夏悅咬著唇,對上他滿是捉弄的眼神,心里亂糟糟的,可還是忍耐著去倒了水。
接過那杯白開水,靳明宇勾起唇角,「既然要坦誠相待,你打算一直站著嗎?」
被欺負(fù)的窒息感越來越重,她有點忍耐不住,終于還是開口,聲音透著不滿,「你到底要做什么?」
「欸,坐下聊吧!顾骄o張,靳明宇反而自在,還喧賓奪主地下命令。
夏悅遲疑了一下,坐在沙發(fā)的另一端,「我還要去咖啡店,如果你想問什么,現(xiàn)在就問吧。」
「既然時間不多,那就簡單點!菇饔顟醒笱蟮乜吭诓⒉辉趺词娣纳嘲l(fā)上,眼睛微瞇,「你沒結(jié)婚?」
他的口氣很舒緩,像是好友重逢的隨意,目光卻灼熱地盯著旁邊的女人,看她的手指突然握緊,靳明宇似笑非笑,這是夏悅?cè)鲋e時候的習(xí)慣動作,當(dāng)初在學(xué)校被自己糾纏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他意外自己竟然還記得。
呼吸越加急促,心跳很快,夏悅覺得心臟幾乎要從喉嚨跳出來,「沒有!
「那為什么騙我?」
「沒、沒有理由!
「這么說,是故意的?」
靳明宇聲音微揚,透著不悅,夏悅覺得自己要暈倒了,她不明白靳明宇為什么非要弄清楚這些事情,為什么一定要打擾自己。
不安讓她的情緒有點失控,他挺直了腰,雙唇翕動,緩緩地開口道:「我沒有故意騙人,只是不想和你……就算是謊話,對你也沒有什么傷害,我不想知道你為什么來這里,為什么非要說起這些,以前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我們彼此都需要開始新的生活!
「過去了嗎!菇饔盥朴崎_口,頗有興味把她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因為緊張而繃
緊的身體,白色的T恤下讓人能夠盈盈一握的腰肢,「如果我說沒有過去,你打算怎么辦?」
夏悅猛地站起來,她臉色發(fā)白,唇有點顫抖,「靳明宇,你到底要做什么!」
靳明宇收斂了笑意,眸子里蘊(yùn)藏著一股讓人看不懂的情緒,他站起來,靠近夏悅,居高臨下地看著瑟縮的她,「你真的想知道?」
夏悅沒有回答,顯然面前這男人也沒想聽她的回答。
「我很想你,剛離開的那段時間每天都想見你,偶爾還會夢到你還在,但醒來只剩不爽?吹侥愕谝谎劬驼J(rèn)出來,瞧見別的男人站在你身邊,有種強(qiáng)烈的沖動,想把從我身邊逃走的你給毀了,就算是被耍了兩次,還是會想要知道你的事情。找人調(diào)查你,知道你騙我,一面想折磨你,一面又開心。想和你上床,從再見你的第一眼就想,并且懷念我們每一次的歡愛,你在我的床上呻吟,該死的迷人!菇饔蠲恳痪湓挾颊f得很清楚,他邊說邊靠近夏悅,直到夏悅被他逼退,倒在沙發(fā)上。
兩個人貼得很近,靳明宇的眸子里蘊(yùn)藏著激烈情緒,他微微一笑,抓住了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現(xiàn)在,夠清楚了嗎?」
夏悅愣住了,不只是突如其來的吻,更因為那些震撼她內(nèi)心的話,可這些情緒并沒有持續(xù)太久,因為靳明宇沒給她機(jī)會。他吻了下來,從溫柔到兇狠,吸取了她胸口中的所有空氣。
炙熱而瘋狂的吻結(jié)束的時候,靳明宇抹了一下被牙齒磕破的唇,「你的吻技還是和以前一樣糟糕!
驚慌失措已經(jīng)不能形容夏悅的心情,她幾乎成了木頭人,就連話都說不出。
靳明宇不打算饒過她,這女人驚惶不安的表情他還不夠看,他記得自己得到夏悅的初衷并不光明磊落,也隱約猜到她的離開可能是知道了什么,可那又怎么樣,只要他還沒有厭煩,這個女人就不能離開。沒有人可以背叛他,既然她做了,還又一次的撒謊,就要承擔(dān)后果。
靳明宇低下頭吸吮她的脖頸,有些兇狠地控制著懷里的女人。
四年過去,他依然記得這女人的味道,那種讓他食髓知味,懷念了很久很久的感覺,在她離開之后,被丟下的不悅、戛然而止的失落,在這一刻盡數(shù)涌上心頭,促使他粗暴地掠奪,兇悍地占有。
想要再次得到夏悅,把她按在床上狠狠地侵犯,靳明宇驚訝這念頭竟然如此激烈。
夏悅的脖頸上連續(xù)被留下痕跡,疼痛讓她終于找回理智,奮力掙扎,「不、不要!
回應(yīng)她的,是更熱情和執(zhí)著的掠奪。
房間小得可憐,可對緊緊糾纏的男女來說,狹窄的空間已經(jīng)足夠。
「放開我!」夏悅很害怕,已經(jīng)手軟腳軟,根本沒有多少力氣。她從來不知道靳明宇會這么兇狠,簡直像是要把她吃下去,她被壓在老舊的沙發(fā)上,而他磕破的唇還在不客氣地奪取。
靳明宇早忘記身處哪里,只是順從沖動抱緊了她,對她的掙扎視若無物,把她的衣服直接推到胸口,靈巧的唇舌直接落在她赤裸的肌膚上,瘋狂而癡迷地占有,異樣的滿足涌上來,這是別的女人從來沒給過他的,只有夏悅。
「別這樣。」直到夏悅帶著哭音求饒,這場掠奪戛然而止。
靳明宇終于停手,卻沒有起身,把她壓在沙發(fā)上,身體里欲望的叫囂讓他的聲音喑啞,
「你想讓我停下,就乖乖回答兩個問題。」
夏悅想拉下去衣服擋住身體,可手忙腳亂的,怎么都做不好。
「第一個問題,當(dāng)初為什么離開?」靳明宇沒給她拒絕的機(jī)會-直接問出口。
被欺負(fù)得無力反抗,夏悅的眼圈通紅,聽到這個問題,臉上露出透著嘲諷的笑容,「因為我不想丟掉自己的尊嚴(yán),就算當(dāng)時不離開,你的游戲玩膩了也會讓我走,我只不過是提前一點而已,這也算是錯嗎?」
對這個答案,靳明宇不覺得意外,他想過無數(shù)次-除了這一點,在那段同居的日子里自己什么都沒做錯,「什么時候?」
「你想問我怎么知道這些?」夏悅的口氣難掩傷心,笑得苦澀,「你和周皓的對話,我聽到了,你追我只因為我喜歡過蘇靖,這些話還需要重復(fù)嗎?」
靳明宇心頭一驚,沒有追問那些話她聽到多少,但顯然最重要的部分她沒有遺漏,這么說,從那天開始,這個女人就已經(jīng)知道一切,那她為什么沒有立刻離開,又留下來一些日子?
「只是因為那些話?」
「還不夠嗎?」沒想到他問得這么詳細(xì),夏悅的眼神有些躲閃。
靳明宇沒有放過她的變化,緊緊盯著女人的眼睛,問出第二個疑惑,「小孩子呢,你沒有結(jié)婚,也沒和別人在一起,卻有一個孩子……哦,我記得叫夏安!
如果說現(xiàn)在的夏悅最后的軟肋在哪里,那就是兒子。她的表情瞬間變得緊張到極點,胸口起伏加劇,「你、你到底想說什么?」
靳明宇目光銳利,像是能看透人心,聲音極其緩慢,「這個孩子你是不是應(yīng)該對我解釋一下!顾跉鈬(yán)肅,話里含義卻語焉不詳。
如果夏悅能夠更加理智一點,她會發(fā)現(xiàn)男人設(shè)下的陷阱,可她現(xiàn)在整個人只剩下慌亂,下意識地做出反駁道:「孩子和你沒關(guān)系,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她表情激烈,一句話卻讓房間里突然寂靜起來。
突然就意識到話里的含義,靳明宇愣住,這是他一直沒有想過的可能,不是因為討厭這種可能,而是想不到,他在床上從來都做好防護(hù),不會招惹無端的麻煩,這些年也有很
多女人想用孩子拴住他,有些甚至?xí)氤鰫毫拥恼袛?shù),沒有-個能得逞,這種自信讓他下意識就沒去想那種可能。
再想到夏悅為了離開寧愿逃跑,更加不能相信她會生下自己的孩子,就算真的懷孕,不是用孩子來要挾得到什么,而是逃跑,哪個女人會這么笨,為捉弄她、欺負(fù)她的男人生下孩子,讓自己的人生困難重重。
越想,靳明宇越震驚,覺得不可思議,就是這種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真的在夏悅身上發(fā)生了,這一刻他簡直不知道該做出什么反應(yīng),是要心疼還是要氣她自作主張?
夏安。靳明宇努力去想一直被他忽視的孩子,眉頭緊鎖,過往被遮掩的事情一件件串聯(lián)起來,他想到夏悅明明不是愛慕虛榮的女孩,就連貴重禮物都不想接受,卻在離開后帶走那些東西,想到在她離開前的那段日子里,一直抗拒做愛,寧愿惹他不高興。
就算是剛才說的離開的理由,也有破錠,如果選擇離開只是因為被欺騙,為什么當(dāng)時不立刻離開,而是過段日子,除非在他不知情的時候又發(fā)生了別的事情讓她不得不作出選擇。這個意外,是夏安嗎?
所有的事情串聯(lián)起來,靳明宇楞住了,這些單純來看算不上什么重要的情節(jié),此刻細(xì)想,觸目驚心,在他以為夏悅只是個笨女人,被自己欺負(fù)還搞不清楚狀況的時候,這個女人到底承擔(dān)了多少痛苦,才作出這么艱難的選擇。
未婚生子,辛苦維持,帶著夏安生活,這些竟然是那個曾經(jīng)軟弱到被自己捏在掌心逃不掉的女人做出來的事情。想到第一次看到她時,她單純的笑容,敢怒不敢言的躲閃,到今天的堅強(qiáng)。這一瞬,一種強(qiáng)烈的叫作心疼的情緒襲上靳明宇的胸口,他甚至卑劣地希望這一切沒發(fā)生,夏悅不用這么委屈、辛苦。
手指在夏悅的臉頰上游走,靳明宇的神情是從未有過的復(fù)雜,「他叫夏安,不姓靳,這是對我的懲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