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風波暫停后,皇帝拖了月余終于駕崩,二皇子成了小皇帝,如妃成了太后,也掌了后宮之后,她再也不是眾人以為的溫柔恬靜的女子,她的野心慢慢暴露,隨著關系人一個個被秘密處死后,有些曾幫忙太后做些傷天害理的事的人開始自保,他們寫信藏起來,或是將秘密告訴他人,其中,為先皇診病的黃太醫就是其一,黃太醫告訴他,祺貴妃只是傀儡,真正在背后設計宮變的人是如妃,祺貴妃耳根子軟,性子暴躁,被她利用了。
此外,黃太醫還藏了皇帝的一些相關病歷,偷偷交給在當年與他最處不來的自己——
“這也是當年為了找這份病歷,許多太醫被殺死,我卻能安然無事的主因!
傅耕民苦笑,喝了口茶,繼續說著后來的事,“從那些病歷,我推測出一件秘辛,這事讓我決定詐死逃離京城,也是因為當年以毒自殺,傷到了手,這幾年再也無法替人針灸!
傅耕民的臉色變得異常沉重,還是齊氏忍不住說了,“傅太醫——不對,林太醫推測的事匪夷所思,你們快聽聽。”
“黃太醫開給先帝的藥方中,持續都摻有一味‘棗棘’。”
傅雨柔一楞,“棗棘,有人喚為思益、馬床,在《神農本草經》中列為上品,主治男子陽萎,可強陽補腎,所以先帝他——”
“先帝子嗣不興,在祺貴妃產下二皇子后,接下來數年,不曾再有嬪妃懷孕!备蹈裼终f。
梅城桓接著說:“所以是祺貴妃誕下二皇子后,皇上就不能人道,才——”
“不,以病歷的時間來說,皇上根本沒有能力讓祺貴妃懷上二皇子!备蹈褚荒樐。
梅城桓跟傅雨柔臉色丕變,這不應證了那句“真龍飛天,黃袍已改!
梅城桓連忙起身,讓鄧風速速到蘭苑書房取來那迭秘密文件后,將那封信攤開給傅耕民看。
“這是崔公公的筆跡。”傅耕民一眼就看出來了。
梅城桓立即將他南下查舊案的起始到后來的發展略述,“我沒有找到崔公公,所有的線索也斷了,只希望他能主動現身,現在也只有他能為我們解開最后一個謎團,只是,小皇帝的生父又會是誰?”
一室靜寂,每個人都陷入沉思,尤其是淳淳是女兒身,卻是真正的皇族,但坐在龍位的蕭景佑卻是個身分不明的人,他豈能坐擁江山?
“眼下,還有兩件事得先處理,至于,皇室的未來,小皇帝是否適任?還有太子妃生的明明是女兒,卻對外稱是男孩?淳淳的身分該如何恢復,都待日后再議吧!泵烦腔赴才帕艘恍⿷,倒沒想到,傅耕民跟傅雨柔給了他更大的驚嚇,對,并非驚喜。
“哪兩件事?”齊氏問。
梅城桓將兩件事道來,不意外的,其他人又是一臉驚嚇,不,對傅雨柔而言,應該是感動,“我不知道該說什么,謝謝你!
“謝什么?爺早說過,自己的女人,我自己保護!彼靡獾男φf。
約莫兩個時辰后。
“出事了!出事了!單親王妃在凌晨時突然嘔血死了,單親王怒氣沖沖的帶了一大群人來到相爺府,要傅姨娘償命!
“不好了,不好了,單親王妃的母族,柳王爺也得到消息,怒不可遏的率領一大堆家眷侍衛往相爺府去了!
熙來攘往的京城大街上,不少人吆喝著的穿街過巷的傳送消息,接著,一輛輛馬車就疾駛而過,老百姓定眼一看,就有人大叫著,“是單親王的馬車啊。”
接著,又是好幾輛馬車迅速驗過,又有人喊著,“柳王爺在馬車里啊!
不少人急急的跟著往相府的方向跑去,是關心也是擔心,相爺疼寵傅姨娘是眾所皆知的事,更難得是,傅姨娘待人親切,醫術高明,對窮人百姓也不看低,有困難者,她不收診費,還送藥,這樣才貌心腸皆美的大好人,惹上單親王,小命能保嗎?
很快的,相府前早已是萬頭攢動,眾人議論紛紛,臉上多的是憂心。
此刻,單岳勛就站在馬車前,痛心疾首的對著關閉的相府大門怒吼,“相爺,快把你的傅姨娘交出來,一命還一命!”
柳王爺也帶了一干家眷排開,老淚縱橫的怒道:“梅城桓,你快把傅雨柔交出來,她醫死我的女兒,就該拿命來還!”
“出來!一命抵一命!”其他家眷也在單岳勛激動的帶領下,跟著大吼,“出來!殺人償命!”
相府大門緩緩打開,梅城桓擁著傅雨柔走了出來。
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單岳勛跟柳王爺立即沖上前,但鄧風、段宇等幾名侍衛一個箭步上前,擋在梅城桓跟傅雨柔身前。
單岳勛怒吼,“梅相爺,你的小妾醫死了我的王妃,殺人償命——”
“單親王確定你的王妃死了?”梅城桓嗤笑一聲,直接打斷他的話。
“生死之事,豈可玩笑?我的王妃在我的懷里吐血身亡,就是在喝了傅姨娘開的藥膳湯后,”他神情氣憤,“你要是不將傅雨柔交給我跟柳王爺,本王不在乎在這里就殺了她!
旁觀百姓驚恐的互看一眼,再看著泰然自若的傅雨柔,單親王都要殺她了,她怎么還能這么淡定?
此時,有另一輛馬車緩緩駛近相府,但圍觀人潮太多,馬車不得不停在稍遠的地方,接著,羅靖磊先下車,第二個下車的是潘伯彥,但再下來的兩個女子,同樣蒼白、同樣憔悴,還有著同樣的一張臉——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她們都是單親王妃柳宛宛!
于是,有些人嚇呆了,有些人察覺到不對勁,也轉頭看過來,然后,又是目瞪口呆,接著,有更多人看過來,更多人驚嚇到瞠目結舌,其中,還包括柳王爺等人,慢慢的,四周漸漸安靜下來,僅剩下朝梅城桓怒吼要柳宛宛回來再當他賢妻的悲情單岳勛,終于,他身后的手下吞咽了一口口水,出了聲,說得吞吞吐吐的,“王——王爺,后、后面,你看……”
單岳勛也察覺到不對勁了,何時騷動聲不再,變得如此安靜?他緩緩轉過身后,驚見由羅靖磊跟潘伯彥陪同,兩個柳宛宛正穿越主動讓開的眾人,來到他的面前。
“嘖嘖嘖,真是奇怪,單親王這么大陣仗的來替被醫死的單親王妃討公道,還說什么殺人償命?可是,單親王妃非但沒有死,還有兩個,”羅靖磊拍拍額頭,再受不了的搖搖頭,“難道死的是第三個?”
單岳勛也不知道怎么會這樣,整個人也呆若木雞。
此時,兩個柳宛宛中,其中一名站上前,唰地一聲,撕掉臉上的人皮面具,那是一張極為精致的女性臉孔,百姓們頓時發出驚呼聲。
見狀,柳王爺連忙跑過來,看著另一名,激動的啞聲道:“你是宛宛吧?”
柳宛宛眼中淚水頓時落下,“爹,是女兒,可是,若不是相爺,女兒已經被自己的丈夫給毒死了!
眾人嘩然,嘰嘰喳喳的批判聲陡起。
單岳勛臉色一變,“你在胡說什么?”
“我胡說?這位姑娘易容成我,潘太醫先讓這位身形與我相似的姑娘喝下解藥,在你趁機喂加了毒藥的藥湯時,她才能沒事,才能適時的在潘太醫轉移你的注意力時,咬下事先備好的黑色血袋,我全看見了,我躲在窗外,我全看見了!”她說到后來,痛哭出聲。
柳王爺怒不可遏的看著臉色發白的單岳勛,“你不是人!”
“來人,將謀殺王妃的單親王抓起來!”梅城桓冷冷的瞪著他,“你放心,除了這個罪,還有謀殺本相爺的事,爺也會跟你一起算,一定讓你人頭落地!”
“哼,你以為我會束手就擒?”他黑眸一瞇,拿了一只哨子一吹,四周卻沒動靜,他再吹,再吹,怎么可能?!
“單親王在叫你的暗衛嗎?很可惜,我的人早一步全解決了,你的哨子是白吹了!泵烦腔感χ鴵u頭。
“你!”單岳勛眼中冷光一閃,驀地拔刀飛掠向梅城桓,鄧風等人立即上前護衛,單岳勛帶來的幾名侍衛也跟著拔刀沖上前。
鏘鏘兵刃交擊聲一起,百姓們眼見打起來,急急的逃開,就怕刀劍不長眼。
羅靖磊也要潘伯彥帶著假的王妃先上馬車閃人,他可沒忘記這個身材平板的替身還有另一場關鍵戲要上呢,至于柳宛宛也讓柳王爺急急呵護上了馬車,想來,她是不會再回單親王府了。
單岳勛冒火的拚命殺向梅城桓,梅城桓立刻要傅雨柔退回相府內,他要親自殺了單岳勛。
傅雨柔不放心,站在門后,看著梅城桓與單岳勛打得難分難解,她一顆心跟著忽上忽下。
單岳勛知道自己再打下去,沒有機會殺了梅城桓,黑眸閃過血色冷芒,他突然從衣袋拿出一只暗器朝梅城桓射出,同一時間,卻以左手拿出另一只薄薄的齒狀刀片射向在門口探看的傅雨柔。
他冷笑出聲,“梅城桓,看你來得及救你的女人——”“噗”一聲,羅靖磊從他后方一刀刺穿他的身體,他難以置信的回頭看他一眼后,吐血倒地,也咽下最后一口氣。
梅城桓一手打掉暗器,但再回頭,一只暗器已射向嚇傻呆住的傅雨柔……
來不及了!他臉色丕變,飛身過去,擋在她的身前,“噗”地一聲,暗器射入,他臉色蒼白的倒下。
“不要!”傅雨柔淚如雨下的想撐住踉蹌倒地的梅城桓,卻徒勞無功。
段宇跟鄧風已經沖了過來,也不知道是誰一把撕開梅城桓的衣服,在看到那似曾相識的暗器時,兩人立刻看向傅雨柔,安心的拍胸一笑,“還好,又是狼蛛毒,你能解的!”
傅雨柔的淚水還掛在臉上,但她笑不出來,那種毒入五臟六腑的椎心痛楚,她在替梅城桓治療時,可以完全的感受,何況,現在的她與當時的她不同,她愛上他了,她哪舍得他那么痛啊。
梅城桓什么都算到了,就是沒想到單岳勛身上還有狼蛛毒的暗器,但是——
“你們可以先扶爺回屋內治療嗎?為什么只要碰上這種毒,每個人都變得慢吞吞了?!”他說著又想冒火了,這一冒火,傷口的毒就發,所謂一回生,二回熟,原來如此。
傅雨柔粉臉兒一紅,也想起當時是怎么小整他的。
說起傅雨柔當時的“慢吞吞”,段宇跟鄧風也忍俊不住的想笑。
“傅雨柔,該死的,你可別在這時候走神,還有你們——”梅城桓痛得直咬牙,他說不下去了。
羅靖磊也蹲在一旁,笑咪咪的說著,“這次,我總算可以親眼看看傅姑娘是怎么治療你的,若再加上待會兒要上演的另一出戲,我此生應該了無遺憾了。”
梅城桓好無言,交友不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傅雨柔的眼神與第一次看到受傷的他時截然不同,充滿愛意與不忍。
好吧!受這個傷,可以前后比較她的愛與不愛,也算值得了。
太后寢宮,四處可見華麗尊貴的氣派,但此時的氣氛凝滯,皇太后坐在椅上,心里的怨怒正在沸騰,單岳勛死了!怎么就死了?雖然,他也施了暗器重傷梅城桓,但尚未傳出他的死訊。
“太后,太后,不好了!”
一名太監突然快跑過來,但不止他,接著又一連來了好幾名太監,原來,一只只飛鴿飛進了她位在近郊議事的私宅,信鴿送來的訊息幾乎大同小異,皇帝公布的那份貪瀆名單,證據確鑿,各地方近百名官遭去職入獄,各地百姓振臂歡呼,說是皇帝跟輔國大臣的德政。
先是單岳勛,接著是與她交好的世族大臣,梅城桓硬生生的斬斷她的左膀右臂,如此一來,其他朝臣絕對噤聲,再也不敢與小皇帝為敵!
她心底一寒,沒想到梅城桓老奸巨猾,算計得如此深沉。
寢宮里,幾名宮仆你看我,我看你,在太后身邊當差,也看了許多污穢事兒,也很清楚有多少人是靠著太后的庇蔭封官晉爵的,但近些日子,這里乏人問津,連一名朝臣都沒過來,今日再加上單親王橫尸街頭——太后恐怕氣數要盡了。
皇太后雙手握緊,她也感到不安,但她冷眼一掃,宮仆們皆心驚膽顫,“全部給哀家退下——”
“不好了,太后,不好了,皇上帶人來、來捉太后……”
一名宮奴一邊跑進來一邊大喊,見皇太后瞪向他,嚇得他一個踉蹌撲倒在地后,不敢再說話。
蕭景佑在梅城桓、羅靖磊及幾名權臣、隨侍等人的陪同下,大步進入寢宮。
“來人,將太后抓進天牢,等待審判!
蕭景佑雖然害怕,但一想到梅城桓身中狼蛛毒,在傅雨柔暫時止毒下,仍陪著他一起來捉太后,他的頭就抬得更高,腰桿挺得更直,因為他是紹熙王朝的皇帝!
皇太后咬牙切齒的瞪著他,再看向臉色微微蒼白的梅城桓,“真可惜!你沒死,不過,你想慫恿幼帝,滅了哀家,想從我們這一對孤兒寡母的手中奪權稱帝還早呢,皇帝雖小,但他聰穎,不會被你所利用,是不是?佑兒?”
“太后真是老了,記憶很差,幾年來你何曾這么親密的喊皇帝一聲‘佑兒’?夠了吧,興風作浪多年,如今說再多,也只是徒逞口舌之快,毫無意義!泵烦腔敢稽c都不想聽她廢話,為了走這一趟,單岳勛那一只暗器還卡在他身上呢。
羅靖磊揮揮手,“皇帝下令抓人了,還杵著干什么?”
幾名侍從立即上前,一左一右的扣住太后雙手,她大怒,“放肆!憑什么抓哀家?憑什么?哀家不服,不服!”
突然,一名身形矮瘦的老太監腳步蹣跚的走進來,皇太后一看到他,臉色悚地一變,“怎么可能?崔公公?你、你是誰?!崔公公死了,他明明死了!”
“如妃娘娘,不對,太后娘娘,奴才把娘娘所做的一切惡事全向皇帝跟相爺說了,娘娘,你就認罪吧!贝薰曇羯硢《@。
“你這個賤奴才,你怎么沒死,你怎么沒死!”她瘋狂的朝他怒叫。
“太后當年利用祺貴妃的受寵,長期喂毒給皇帝,再發動宮變,假擬圣旨,害死太子一家——”梅城桓考量到接下來要說的話,不宜外傳,遂要所有閑雜人等全退出宮外,他再看向羅靖磊,他們先前已經下了某個決定,有些秘密就讓它永遠成為秘密。
羅靖磊勾起嘴角一笑,示意小皇帝也跟他離開一下,“相爺要說太后淫亂后宮的一些內幕,呃——內容驚悚又淫穢,皇帝年紀尚小,這一段,先避避!
蕭景佑小臉微紅,他是在皇宮里長大的,多少也耳聞太后與單親王之間的荒唐事兒,他是不想聽,便與羅靖磊步出宮外。
寢宮里,就;侍蟾烦腔竷扇嗣鎸γ。
“太后,有些事兒,老天爺長了眼,所以,太子的遺孤至今仍活著好好的!泵烦腔敢婚_口就是一個震撼消息,她臉色一變,“怎么可能?你胡說!”
“信不信隨你,但崔公公已經招了,小皇帝不是先皇所出!
她倒抽了口涼氣,“這——這筆帳就不該算在哀家身上了!
他一挑濃眉,“是嗎?但崔公公說——”
“那死太監胡說什么?他知道所有事嗎?!當年祺貴妃知道皇上身子有異,不易生子,但她想懷上龍子,她想當皇后,她才費盡心思的以各種方式脅迫太醫不得將皇帝無法生育的病情透露給任何人,即使是皇上也不行,”她連珠炮的咬牙怒道:“是她找了男人入宮,與人有了首尾,才生出二皇子這假龍子,那個男人,在祺貴妃確定受孕后,就被殺死棄尸了,從頭到尾,都不干哀家的事!”
原來如此,他神情不動的看著她說:“但你知情。”
她冷笑,“對,但皇上愛她,哀家又何必多事?”
“也是!彼蝗蛔呱锨埃谒沒有反應過來時,將一顆藥丸塞入她口中,迫她咽下。
她臉色一變,咳了咳,“你給我吃了什么?”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當年你讓人喂了崔公公什么,我就讓你吃了什么。”
他笑了,但這笑帶著殘佞,讓她寒至心底,還忍不住的起了一陣哆嗦,然后,
她色如土灰,因為,她想起來了,那一年,擔心崔公公說出對她不利的事,她讓人喂了他啞藥,又砍殺他數刀,讓他慢慢的流血致死。
但后來,梅城桓追查舊案,查到了崔公公,可是,剛剛的崔公公——“他能說話了?”她的聲音開始沙啞,喉嚨發痛。
“他只是一個戴了人皮面具的崔公公,當然能說話!彼。
“你——”她一手扣著脖子,痛苦的跌坐地上,她喉嚨好痛,她發不出聲音來。
梅城桓蹲下身來,冷冷的看著她,“其實我沒有找到崔公公,但進宮前,有一名眼生的太監淚如雨下的到相府去找我,他說他是從你身邊逃過死劫的一個小太監,他知道崔公公的一切遭遇,他答應崔公公要揭發你的惡行,但他太害怕了,尤其在知道太后的人也追到南城去,他不敢留在那里,便讓他的人偽裝成崔公公的模樣犧牲了,他又回到宮里——等待機會,等到今天!
她只能恨恨的瞪著他,她的喉嚨好像被人拿著火在燒,這把火還往她的五臟六腑去。
“多行不義必自斃,你等著被處死后,看看會有多少因你而死的亡魂來找你聚首吧!”他冷冷的道。
皇太后的臉色瞬間化為慘白,她害怕的看著四周,淚流滿面的要說話,但她啊啊啊的說不出話來。
她只能在心里吶喊——
不要!不要!不要過來!哀家不是故意的,皇上,我不是故意的,祺貴妃,不要,不要,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走開,你們走開!鳴鳴鳴……
梅城桓蹙眉,看著她跪著東求西求,拚命的磕頭。
不管皇太后是否借機裝瘋,想逃過死劫,一個月后,她在天牢中撞墻自盡,結束她罪惡淫穢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