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綠門”酒吧里,三個男人喝著啤酒,嗑著花生,看著陷入僵局的棒球賽轉(zhuǎn)播。
突然,范伊禾的手機響起,他轉(zhuǎn)過身,壓低嗓音說話。
“……不行,小湘,我不想傷害你,為了不讓你未來更痛苦,我只有這一個選擇。”
范伊禾的助理小強和死黨小郭表面上注視棒球節(jié)目,實際上早已豎起耳朵,全神貫注的傾聽他的對話。
“對不起,我必須這么做。想到你問我的問題,我就又開始睡不著了,今天頭痛了一整天!狈兑梁坛聊肷危又终f:“是啊——我不適合談戀愛,我想分手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選擇……哦!不——是我的錯,不是你——我很抱歉,我需要時間——我不知道要多久,嗯……好,我知道,我會保重,謝謝你,小湘,掰了。”
范伊禾切斷手機,回頭正想繼續(xù)看電視,卻注意到小強和小郭好奇的看著他。
“怎么了?”
“又玩完了?”他們同聲問。
“嗯。”范伊禾輕哼一聲,端起啤酒一飲而盡。
“這女的不好啊?”
“也不是,只是沒有感覺。”范伊禾回道。
“感覺?只要是美女,我都有感覺,偏偏我一個女朋友都沒有,你還敢這樣挑剔,真是太刺激人了!”小強翻了個白眼,搖搖頭說:“真希望有一天,你會遇見一個先把你甩掉的女人,對方說:‘喔……范伊禾,真的很對不起,我對你就是沒有感覺。’”他拉尖音調(diào),故作女人的神態(tài)。
“這一次維持多久。俊毙」闷娴膯。
“一個半月吧!看清楚一個女人其實用不著太久。”范伊禾沉重地說。
“老天真不公平,為什么總是讓你占盡便宜?”小強說。
小郭心有戚戚焉的感嘆。“唉!老天本來就不公平,這些熱情的女人被他的外表和條件吸引,根本就來不及看到他邪惡的本質(zhì)!
范伊禾轉(zhuǎn)頭瞪了小郭一眼。
小強猛點著頭!皩!對!對!可憐的女人……可惜的熱情……”
“他沒救了,我們只能為那些受害或?qū)頃芎Φ呐耍蛋灯矶\。”小郭低頭在胸口上畫了一個十字架。
“好了!你們有完沒完?”范伊禾受不了的低吼一聲,怎么他們?nèi)阉闯刹顒呕ㄐ牡某裟腥耍克麄儾磺宄,他范伊禾對每一個交往對象都十分尊重體貼,甚至于相當(dāng)大方,只是他總是很快就厭倦了對方,他也沒辦法呀!
“范伊禾,雖然你是我老板,但我還是要告訴你,你不正常!毙娬f。
“我有不正常嗎?”范伊禾憂心的問。
“有!”兩個朋友異口同聲。
“那要怎樣才算正常?”范伊禾認(rèn)真的問。
小郭舉起三根指頭。
范伊禾望著小強,又看了看小郭,皺了皺眉頭說:“三個月?”
小郭夸張的點頭,范伊禾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陷入沉思。
唉!如果真的能夠相愛,誰喜歡分手啊?都怪他在廣告界看了太多外貌和內(nèi)在無法平行的美女。
對于內(nèi)在超出外貌的女人,他感到抱歉,以他挑剔的美學(xué)眼光,是無法不在意這一點的。所以,他交往的女人,幾乎都是美艷性感、絕對賞心悅目的美女。
偏偏他和這些美女就是無法維持長久的關(guān)系。因為他們雖然在交往,卻從來沒有真正相愛。沒有感情的存在,就不會有盲目的沖動,交往中太過冷靜理智,很快就會看清對方,并感到重復(fù)性的厭煩。
或許這真的是一種病吧!
“范伊禾,為了證明你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你一定做得到的。”小郭開始用激將法!叭绻僭趺礃佣紵o法在一起超過三個月,那也只能說,你這個男人真的有毛病。”
“對!那就表示你有戀愛恐慌癥,無法跟人深入交往!”小強的拳頭重重地捶在吧臺上,下了最后結(jié)論。
“我沒毛病,我正常得很……”范伊禾理直氣壯的說,卻不知怎地,聲調(diào)到最后顯得有點無力。
或許他的好朋友們說得對!他真的不正常,不然怎么會無法對別人付出真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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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先生,模特兒已經(jīng)在化妝室等三小時了,可不可以請你去問范先生,我們什么時候可以開始?”
攝影棚里,燈光師正在銀色的布簾前測試光線和角度,攝影師早已經(jīng)就位準(zhǔn)備好了。
小強把鴨舌帽往后戴,對模特兒經(jīng)紀(jì)公司的助理說:“別急,只要布景弄好,我們就可以開始了!
此時范伊禾走進(jìn)攝影棚,他穿著深藍(lán)色的名牌襯衫,深黑發(fā)亮的頭發(fā)修剪得層次分明,滿臉大胡渣,乍看像個大老粗,卻更突顯他粗獷帥氣的男性五官,再加上那敏銳有如獵人般的眼神,一出現(xiàn)馬上就得到了所有人的注意。
他是這支廣告的制作總監(jiān),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會親自參與監(jiān)督。所有人都放下手上的工作,就等著他開口發(fā)號施令。
范伊禾瞄了一眼布景前空蕩蕩的場地,對助理小強說:“模特兒準(zhǔn)備好了嗎?”
小強說:“早就準(zhǔn)備好了,都是因為那銀色的布景不夠亮,無法制造水波反照的效果,所以忙著臨時又從別的攝影棚調(diào)來!
“服裝造型都好了嗎?”
“都好了,我們隨時可以開始了!蹦L貎汗镜闹砑泵貞(yīng),時間就是金錢,要不是為了范伊禾這個廣告鬼才,公司也不會這么配合。
“先拍幾組正面特寫,我要看看效果怎樣!狈兑梁虒z影師說完,指了指化妝室的方向。
模特兒公司的助理馬上快步到化妝室請模特兒出來。
范伊禾低頭翻閱著廣告企劃。
一個成功廣告人的任務(wù),不只是創(chuàng)造美感,還必須對媒體有特殊的研究,精準(zhǔn)架構(gòu)整個商品的優(yōu)點,突顯所有的特色,以推銷產(chǎn)品。
范伊禾是這個行業(yè)的佼佼者,他專注于手上的文案,周遭的工作人員各自忙碌的準(zhǔn)備。
倏地,攝影棚的空氣凝結(jié)了幾秒,在場的人鴉雀無聲——
他不經(jīng)意的抬頭,視線再也無法移動。
銀色的布幕前,身材高勻稱、穿著透明絲綢內(nèi)衣的模特兒已經(jīng)就位,風(fēng)吹撫過她身上輕軟的布紗,姣好的曲線顯露無遺。不知道是不是光線太強的關(guān)系,她全身光彩奪目,找不到一絲瑕疵,膚色潔凈如白紙,淡淡的粉紅撲在兩頰,和她嘴上櫻紅的唇彩相映。
不用說話,她水亮的眼睛已經(jīng)誘惑了所有人的靈魂。
模特兒公司強力推薦的人,真的是不一樣!
范伊禾非常滿意,注視愈久,愈感到她的魅力無窮。原本對于這個化妝品廣告,他屬意其它的模特兒,卻遭到客戶反對,F(xiàn)在看見她,他不得不承認(rèn)上面的決定是對的。她賞心悅目的臉蛋、清新亮潔的五官,以及自然脫俗的氣質(zhì),在保養(yǎng)系列的廣告主題上,顯然更有說服力。
范伊禾低頭翻過幾張文件,找到了她的資料——伊佟馨。
伊佟馨像一尊精雕細(xì)琢的石像,定定地站在光線的焦點間。這次世界知名的化妝品牌亞絲蘭,破天荒的聘請新人模特兒來代言,她深知自己身負(fù)重任,一定要盡全力跨出這事業(yè)的第一步。
她毫不客氣的觀察范伊禾,想起了同事的投訴和告誡。
戀愛恐慌癥笑死人了,只有那些癡情的笨女人才會相信這種爛借口。她一定要狠狠教訓(xùn)一下這花心又不負(fù)責(zé)任的臭男人!
“站過來一點。”攝影師對伊佟馨說,她才趕緊回神專注在工作上面。
“不行不行!顏色不對,還有她腮紅太濃了,側(cè)面的角度很不突出!狈兑梁掏蝗淮舐暣蜃∷腥说墓ぷ鳌
小強上前解釋:“那銀色的效果不是很好嗎?我們找了很久才找到的。”
“銀色顯現(xiàn)不出水波的反射,只有珠光寶氣的感覺而已,一定要有一些水藍(lán)的效果才好!狈兑梁虖娬{(diào)。
全場的人停下了工作,小強走向工作人員開始商量。
這么一等,就耗了一個小時,伊佟馨擺了將近一個小時的姿勢,看情形還有很長的時間要進(jìn)行,大家都顯得有點疲累了。
“叫化妝師來!平面廣告的臉部細(xì)節(jié)非常重要,她的腮紅太濃了!皮膚怎么這么白,是不是撲太多粉了?這不是在拍歌仔戲宣傳照!我不是有交代盡量要素顏嗎?難道不上濃妝不能看嗎?”范伊禾忍不住大罵。
這時候,伊佟馨再也按捺不住,大步走出鎂光燈外,直到來到范伊禾面前,她停住腳步。
“范先生,請你看清楚,我沒有畫腮紅,也沒有撲粉,不相信的話,你可以摸看看,你跟化妝師交代要盡量素顏,所以我只有上一些乳液和口紅,你沒有說不能上乳液吧?”
范伊禾沒有表情地望著她,突然伸出大拇指用力地抹過她兩瓣唇,片刻就破壞了化妝師精心描繪的唇色,淡淡地說:“口紅顏色太濃了,至于臉頰……”
他手指伸到她的頸后,稍微使了一些勁,讓伊佟馨的臉向自己更靠近。
伊佟馨嚇一跳,右手反射性地?fù)]了上來……
“啪!”
她打了范伊禾一巴掌,所有人的動作都停止,視線集中在他們兩人身上。
“你干么打我?”范伊禾瞇著眼,冷靜過人的問。
“我以為你想……”伊佟馨也被自己嚇到了,如果他真的想吃她的豆腐,他應(yīng)該不會這么嚴(yán)肅冷靜。
“我只是想摸清楚!
“我知道,可是你不用……不用這樣!”他的手指伸到她的耳鬢后面,她不抗拒的話,不知道他會有多靠近?
“是你要求我摸你的!狈兑梁陶f。
“我沒有要求你摸我!”
“你有。”范伊禾回頭對呆立在一旁的小強說:“你剛剛有沒有聽到她說,叫我摸摸看?”
小強用力猛點頭。
范伊禾聳聳肩!澳憧,我有人證。你是沒有辦法告我職場性騷擾的。”
“可是我沒有要你……”
“說過就是說過了,沒有什么好爭的。況且如果我沒有摸過,也不會知道你的臉頰天生就這么紅,而且還紅到脖子上!彼囊暰停留在她的胸口。
“我……”伊佟馨下意識地用手遮住胸口,感到全身燥熱。
“小姐,請你注意一不自己的行為,不要像……像……”范伊禾深思地停了幾秒,想要說個貼切的形容詞。
“小老鼠打大野貓?小紅帽質(zhì)問大野狼?還是老虎頭上拍蒼蠅?”伊佟馨反應(yīng)很快的接了好幾個。
“形容太多了,但說得好。”他露出他一貫迷人的笑容。
“哦……好吧!對不起,是我太沖動了!彼淖藨B(tài)軟了下來,承認(rèn)自己的確反應(yīng)過度,而且以對方的身分和權(quán)限,她有被撤換的危險。
范伊禾看著她窘困的模樣,兩手抱胸,高傲的說:“沒關(guān)系,不用解釋了!先回去工作,化妝師在等你!
伊佟馨回頭看,化妝師已經(jīng)站在她的身后,她不好繼續(xù)拖延時間,急忙要離開,卻又聽見范伊禾對著工作人員大吼:“好了!叫人把冷氣開強一點,模特兒熱得全身發(fā)紅要怎么拍?沒看過這么容易臉紅的模特兒!還有……工作人員最好小心點,保持距離,這個模特兒會動粗,幸好大家都有保意外險。”
認(rèn)識范伊禾的人都知道,他是個冷面笑匠,時常緊繃著臉說些冷笑話。習(xí)慣的人不會太在意。只有伊佟馨不懂,全身忽冷忽熱,臉色更紅了,真想找個地洞鉆進(jìn)去。
接下來范伊禾開始全心投入工作,很長的一段時間,他都一直在和攝影師、造型師作溝通。
伊佟馨補好唇彩后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從來沒有一個男人可以讓她的情緒起伏這么大,她感到不可思議,對他就更為在意。
但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再也沒有把心思放在她身上。不久,像一陣風(fēng)似的離開了攝影棚。
伊佟馨悵然的望著他的背影離開,心里不禁有點失落。
這樣的心情沒有維持多久。
等不及工作結(jié)束,小強趁著攝影師更換底片的空檔走上前,跟她說:“晚上八點,廠商有個Party,在私人俱樂部,地址在這里。只是平常的聯(lián)誼活動,工作人員都有被邀請,你們公司的一些模特兒也會來。”
“我為什么要去?”
“你是新人吧?不想多聯(lián)絡(luò)一下感情嗎?況且照你今天的表現(xiàn),我要是你,一定會到的!
小強話中有話,伊佟馨馬上聯(lián)想起今天打了范伊禾一巴掌的意外事件。
小強遞上一張紙條,不等伊佟馨再說什么,隨即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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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白色日本車停在郊區(qū)的一幢別墅前。
從車子里魚貫地跨出了一雙又一雙修長完美的長腿,四個讓人眼睛一亮的美女稍稍整理一下長發(fā),拉拉短裙,用自信十足的步伐,大步的走入豪華別墅。
“喂!你們看看我的牙齒,有沒有沾到口紅?”
“有一點,用我的紙巾擦擦吧!我這件衣服怎么樣?不會太曝露吧?”
“不會,剛好和你香奈兒的鞋子很搭,嘩!這鞋子少說也有五萬吧!”
“有什么關(guān)系,好看才重要!我們是模特兒耶,當(dāng)然要走在流行的尖端。 比齻女人在成為人們注目的焦點前,作最后的儀容討論。
一起來的伊佟馨只是靜靜地跟隨一旁,同行的娃娃忍不住說:“佟馨,你會緊張嗎?”
“嗯……還好!币临≤半S口回應(yīng)。
幾天前聽同事們投訴范伊禾臨陣脫逃的愛情戲碼,她足足聽了三個多小時,當(dāng)下答應(yīng)要好好整整范伊禾這個愛情大騙子。只是經(jīng)過今天的打巴掌事件后,她心虛地有些怯場了……
和他面對面正式交鋒,她才明白為什么和他共事的同事,會一個一個的栽進(jìn)他的愛情陷阱里。
看他調(diào)度人事,大手指揮現(xiàn)場,自信滿滿站在一旁監(jiān)督,無形中就讓人產(chǎn)生敬畏感。她覺得自己真像一只手無寸鐵的小老鼠,妄想和大野狼一較高下。
春天說:“佟馨,你不會是想打退堂鼓了吧?我們的復(fù)仇計劃還是要進(jìn)行的,對不對?”
蜜妮情傷還未復(fù)原,馬上猙獰地說:“當(dāng)然要進(jìn)行!佟馨,你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們了,要是反悔,我們這些前輩就不罩你了!
熱情沖動的伊佟馨,仗義之心再度燃燒,就算是小老鼠,也有無懼無畏的勇氣。
“放心啦!我會替你們好好教訓(xùn)這個臭男人的!彼舐曅模矒岵话驳谋娙。
“好,趕快進(jìn)去吧!你們已經(jīng)遲到半個小時了。”蜜妮回到車子里面,準(zhǔn)備開車離開。她才和范伊禾分手,為了避免尷尬和沖突,今天她擔(dān)任司機,只在幕后指揮。
三個美女們一進(jìn)大廳,馬上替這個Party增色了不少。
范伊禾坐在角落的沙發(fā)上,剛剛才和幾個朋友寒暄了一番,此刻正靜靜地一個人喝酒。
他大口喝著“血腥瑪莉”,看著手上的酒杯,心想這種雞尾酒真的很滑稽,調(diào)入了紅辣椒醬,混合西紅柿汁和烈酒,還有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想起來就惡心,但是竟然可以這么順口。
他放下手中的杯子,一抬頭,游移的視線和心緒很快又找到了定點。
伊佟馨也來了,而且還和同公司的幾個模特兒老鳥混在一起。他不禁替伊佟馨感到可惜,她外貌清麗優(yōu)雅,個性中有一種很可愛的傻勁,但是……唉!和那群女人在一起,她很快就會沾染上她們的虛榮,和美女慣有的驕傲自私又自大的毛病。
“可惜啊……”他輕輕嘆了一口氣,揮手喚來服務(wù)生,指指桌上空了的酒杯,服務(wù)生很快地點頭離開。
此時,出乎范伊禾的意料之外,一個美麗的倩影走近,端著兩杯“血腥瑪莉”,直挺挺地站在他的面前。
伊佟馨揚起燦爛的笑容,對他說:“嗨!想不到你愛喝Bloody Mary,你不覺得這是種很滑稽的雞尾酒嗎?它加了伏特加、苦精、胡椒、辣椒醬、辣椒油……一堆奇奇怪怪的東西,竟然也能夠創(chuàng)造出一番特別的風(fēng)味!
范伊禾心震了一下,驚訝的伸手接過她手中的“血腥瑪莉”。“我剛剛也是這么想。”
伊佟馨挑起秀眉。“哦!既然這么想,為什么還一直點,不試點別的?”不等他邀請,她逕自坐在他旁邊。
“我有便秘。”他說。
“什么?”伊佟馨頓了一下,還以為自己沒有聽清楚。她優(yōu)雅的坐在他的身邊,他也紳士十足的和她交談,想不到他竟然冒出了一句這么不衛(wèi)生,又這么沒有營養(yǎng)的句子!
“我有便秘,這幾天三餐不正常,失眠,又沒有時間去健身房運動,只有這種酒有……”范伊禾又繼續(xù)說,隨興的姿勢顯示他大男人坦率的性格,毫不在乎形象的談話內(nèi)容,更加突顯他大而化之的男性自信。
“芹菜,有纖維……”她表情僵硬,力持鎮(zhèn)定。
范伊禾滿意她的理解力,點點頭繼續(xù)又說:“對!而且還有——”
“西紅柿汁,有營養(yǎng)。辣椒,幫助排便。”
他更滿意的點頭!皩!”
老天,這種對談?wù)媸菦]有營養(yǎng)又不衛(wèi)生,她為什么還要繼續(xù)坐在這里虐待自己呢?伊佟馨等不及想起身走人,可是念頭才一轉(zhuǎn),眼角就瞄到了春天和娃娃正鬼鬼祟祟看著她,一貫做出鼓勵又恐嚇的手勢。
伊佟馨挪動了半個屁股,只好又坐定回去。
“你對調(diào)酒好像很有研究。俊
“嗯……還好,會調(diào)幾種!彼D(zhuǎn)頭背對他,露出痛苦的表情。才怪,她連伏特加和米酒都喝不出來呢!
“不錯,喜歡烹飪嗎?”他隨口懶洋洋的問。
“噴人?”伊佟馨一時分神沒有聽清楚,將耳朵靠近又問一次。
“我說烹飪!煮菜!做飯!”他有點不耐煩,好印象似乎扣了幾分。
自己中文不標(biāo)準(zhǔn),還敢大聲說話!她偷偷翻了個白眼,馬上臉不紅氣不喘的說:“哦!我最喜歡烹飪了,上了幾年的課,法國菜或義大利菜都難不倒我,中餐那更不用說了!
“真的?”他眼睛一亮。
“當(dāng)然!煮飯是我最大的嗜好之一。”伊佟馨吹牛不打草稿的瞎掰一場。復(fù)仇計劃的第一步,就是要表現(xiàn)女性的傳統(tǒng)優(yōu)點來吸引他,因為范伊禾最欣賞這樣的女人了。
這個女生真不錯,不但反應(yīng)靈敏,秀外慧中,還會燒一手好菜呢!這樣優(yōu)秀的女人已經(jīng)快要瀕臨絕種,他愈來愈有興趣了!
范伊禾調(diào)整了姿勢,靠近她說:“真的嗎?伊佟馨,真希望有機會嘗到你做的料理。”
“可以!只是不知道你這個大忙人什么時候有空?”
“太好了!你家還是我家?”范伊禾半點時間都不浪費,單刀直入的問了。
“呃……”伊佟馨頓住,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
這時候,一個矮小斯文的男人適時出現(xiàn)。
“哈!你不就是今天打了范伊禾一巴掌的那個……那個模特兒,叫什么名字來著……”
小郭的出現(xiàn)真不是時候,范伊禾瞪了老友一眼,任他大剌剌的擠在兩人中間,他不得已挪了挪位子,不想和小郭靠得太緊。
“我剛剛才聽見小強告訴我這個驚人的花邊新聞,等不及要來看看這個大膽又美麗的模特兒。你好啊!我叫小郭,是范伊禾的好朋友。”他難掩興奮的自我介紹。
“你好,我是伊佟馨。”
“哦!你姓伊,和范伊禾的伊一樣嗎?”看見伊佟馨點點頭,他又說:“真是巧啊!我有一個同學(xué)也姓伊,結(jié)果娶了一個姓劉的女生,我們都叫他們一流家庭……想不到你敢打范伊禾,不錯哦!還沒有人敢這樣對他呢!你也知道,范伊禾有權(quán)挑選適合的人來拍廣告,很多你們公司的模特兒都是先拍廣告紅起來的呢!你敢打他,真的很有勇氣……”
小郭一打開話匣子就說個不停,旁人一點插話的機會都沒有。
突然,娃娃出現(xiàn),目光如炬地看著小郭說:“你叫小郭嗎?過來,我有話要問你,我們可以私下談?wù)剢??br />
雖然娃娃的口氣不善,但是面對一個大美女說要和他私下談?wù),小郭?dāng)然義不容辭,他站起身說:“我認(rèn)識你嗎?好啊,要到哪里談?”
“跟我走就對了!”娃娃二話不說就把小郭拉離沙發(fā),離去前還對伊佟馨使了個繼續(xù)的眼神。
原來娃娃是來掃除障礙的!春天也正拉著范伊禾的特別助理小強,在一旁有說有笑的呢!
伊佟馨會意的看了看四周的情況,她和范伊禾明顯被湊在一起,只要有不識相的人來打斷他們,都會明來暗里的被掃除。
“對了,你剛剛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范伊禾開口又問了一次。“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到你家。你一個人住吧?”
伊佟馨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心虛的點點頭。
范伊禾緊接著又說:“太好了,那就先來個你拿手的法國菜吧,怎么樣?”
“好……好啊!”伊佟馨假裝高興的答應(yīng),內(nèi)心卻感到不妙,雖然答應(yīng)前輩要好好教訓(xùn)范伊禾,但是邀請他來自己家,已經(jīng)超出了她能接受的范圍。
“那……這個星期六晚上,七點。就這么說定了!”范伊禾笑露出一口白牙,心里意外的暢快無比,已經(jīng)很久沒對一場約會這么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