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一堵薄墻,那邊在大放勁歌熱舞,這邊的辦公室里卻是離情依依——單方面。
于桀愷今天就要回香港,他會在活動進(jìn)行當(dāng)中離開,因為那是最熱鬧的時候,小琪她們會陪伴著彭筱薇,他也就不需要擔(dān)心。
雖然知道筱薇不需要他擔(dān)這種心,她的獨立堅強(qiáng)他早看在眼里,會這么做,單純只是因為不舍。
他的行李很簡單,幾乎根本沒有,只消回到香港,他有得是東西可以使用。他將機(jī)票收進(jìn)大衣內(nèi)袋里,看著跟前的女人依舊忙得不可開交,果然完全沒有想象中的依依不舍……
唉,真希望她有時能多點情調(diào),至少他希望現(xiàn)下她能抱著他,說些舍不得他之類的貼心話。
彭筱薇正在檢查傳單的份量,他刻意出聲,「我下午三點就會離開!
「我知道。 顾^也沒抬,應(yīng)話應(yīng)得簡單。「奇怪,外燴怎么還沒來呢?小琪!小琪!」
邊高喊著,彭筱薇又走了出去。
真是!于桀愷嘴都快抿成一直線了。為什么只有他在舍不得?!
「小琪,外燴為什么還沒到?都十一點半了!」她拿著流程表在辦公室門外大喊著,「我打電話都沒人接!
「真的嗎?我來處理!菇裉炜桃獯魃厦婢,扮成歌劇魅影的小琪在那頭響應(yīng)著,急急忙忙的撥打電話。
彭筱薇心神不寧的踅回來。等大家都到了卻沒餐點吃,那不是很尷尬嗎?還是等等先把餅干拿出來應(yīng)急……
「喂!我說妳怎么都不會難過?」于桀愷終于受不了了,一把拉住她,「我等一下就要回香港了耶!」
抬起頭,今天的她有精心打扮過,漂亮的眸子凝視著他。
「我沒說我不會難過。〉,再難過也沒用,你會因為我的一句話而留下來嗎?」她無奈的笑了起來,「再留也不會是永久,還不如面對現(xiàn)實!
「那妳好歹表現(xiàn)出一點點吧?」
「我昨晚表現(xiàn)得不夠嗎?」彭筱薇踮起腳尖,俏聲在他耳邊說:「我現(xiàn)在腰很酸耶!」
于桀愷不禁失笑出聲。夠了!表現(xiàn)得十分足夠,但是他總覺得那是因為自己舍不得放開她,她才不得已配合到底的嘛!
「我也不是一去不回,只是真的不想離開妳!顾y得說這種肉麻兮兮的話。
「反正應(yīng)該很快就能見面了,我會等你回來的。」彭筱薇輕輕拍了他,「現(xiàn)在讓我去處理我的事,今天可是我任職社長的最后一天!
「我突然希望我愛上的是個會撒嬌的女人。」他無力的嘆口氣。偏偏他就喜歡她這種樣子。
「你想要我說什么?」彭筱薇打趣的裝起楚楚可憐的模樣,「我好難過喔!你不要走嘛,你走我又會哭……」
「停——妳非常不適合這種調(diào)調(diào)!」連他自己都受不了,亂惡心一把的!「妳還是維持原樣就好,沒女人味的家伙!」
「再沒女人味我一樣有人要不是?」她笑開了顏,再度踮起腳尖,索一個吻。
于桀愷俯身吻上。這種撒嬌方式,他比較喜歡。
桀愷要離開,她并非不難過,只是因為他還會再回來一趟,尚不需要煩惱。
她該想的是未來自己何去何從,究竟是要跟他回香港,還是待在臺灣談遠(yuǎn)距離戀愛?
關(guān)于他過去和許多女人交往的事,她也沒有就這么算了。她特地上網(wǎng)查了以前的新聞,他的緋聞是落落長,舉凡港星或是港姐都和他有過從甚密的紀(jì)錄,她因此懷疑,自己有沒有可能也是個過客?
光是臺灣就有個張欣恬死纏著不放了,桀愷沒說,小琪倒是一一報告,說張欣恬每天最少一通電話找桀愷,而他也都會回電。有時,張欣恬甚至是親自到婚友社來,趁著她忙碌時,桀愷就會出去跟她低低私語。
即使桀愷說一百遍只是談公事,也沒辦法讓她放開心懷。
因為她是女朋友,也是個女人,再粗枝大葉也看得出張欣恬對他有愛慕之意,神經(jīng)再大條,她也是會介意男友跟別的美女太過親近。
她知道大家都說,談戀愛不需要想太多,但是她這個人不想那么多就做不了事,而且她的男友是于桀愷耶,又不是普通人。
唉,再想下去她就要腦神經(jīng)衰弱了啦!
「筱薇!」小琪驀地沖了進(jìn)來,「妳快出來看!」
彭筱薇神經(jīng)一繃緊,立刻跟著沖了出去,連于桀愷也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商業(yè)雜志,去查看外面出了什么狀況。
只見小瞇一票人全呆站在大廳之中,看著外燴人員抵達(dá),他們手上端著一盤又一盤山珍海味,還在小瞇他們準(zhǔn)備好的桌上鋪上了奢華的餐巾,接著才把美食佳肴擺上去。
那些外燴人員穿的是筆挺的制服,端上來的菜肴更是嚇人,生蠔、鮑魚、魚翅盅、生牛肉、生魚片、牛小排、德國豬腳……全是貴到令人咋舌的餐點。
彭筱薇連想都沒想,立刻回首瞪向身后的男人。
「別看我,這次不關(guān)我的事!」他立刻解釋,「可是這些菜才叫菜嘛,吃起來多爽快!
「爽快你個頭!你知道這些要多少錢嗎?」她趕緊追上外燴人員,「對不起,這些不是我們叫的吧?」
「小薇婚友社不是嗎?」外燴人員拿著貨單確認(rèn),「就是這里沒錯!
「這是誰訂的?我們沒訂這些東西……」彭筱薇可慌了,這些東西高檔到有一半以上她這輩子都沒吃過。
后頭傳來喧嘩聲,有些早到的來賓看到了一桌美食,早已經(jīng)食指大動,直接開封、盛盤來吃了。
「喔,如果您有疑慮,有人交代過我,說這些東西已經(jīng)付清了,請小姐不必?fù)?dān)心!雇鉅Z人員這才想到補(bǔ)充說明。
「付清了?」彭筱薇呆愣了。誰這么好心,送她這頓外燴大餐?
「又是哪個追求者?」于桀愷聽了立刻板起臉孔。
「不關(guān)我的事……不關(guān)我的事喔!」她急急忙忙撇清,「你最近跟得那么緊,我哪有什么追求者……而且我的追求者也不會這么有錢吧?」
「說得也是!辜词棺焐线@么說,但他的雙眼還是充滿不信任。
「說,是不是你去把我訂的外燴取消,然后叫這種五星級的東西?」彭筱薇挑高了眉,質(zhì)問起他來了。
「就說不是我了,我才沒那么閑!」他壓低了聲音,「要吃好料也只給妳吃就好,干么給這些路人甲乙丙丁吃?」尤其里面說不定還有她的追求者咧,哼!
「不是你還會有誰?這里面就你嘴最刁。」她沒法做第二人想,「現(xiàn)在木已成舟,你要負(fù)責(zé)賬單!」
「不是說已經(jīng)付清了嗎?這樣誰也不必?fù)?dān)心了!顾故翘幹┤。
「對啊……問題是誰付清的?真討厭!」彭筱薇一點都沒有開心的樣子,「要是有人請客,我還寧可是你請的。」
平白無故接受陌生人的好意,怎么想就怎么怪,不管對方是誰.一定都有所求吧?
「現(xiàn)在要退也來不及了,可能只得這么吃了!剐$鳠o奈的聳肩。瞧,大廳里已經(jīng)吃得不亦樂乎了。
「嗨!」有個聲音冷不防的自后頭響起,「剛剛那是高師傅的外燴人員嗎?」
彭筱薇對這聲音不可能忽略,她立刻回身,看著穿著一襲粉紅紗裙的張欣恬,正甜美有禮的朝著他們微笑。她沒想到張欣恬今天也會來這樣的場合,難道還是為了桀愷?
「不清楚!顾幕貞(yīng)。
「桀愷認(rèn)得出來吧?」張欣恬親昵的叫了他的名宇,「那身穿著還有外燴盒子!
「咦……好像是。」于桀愷只顧著專注辨認(rèn)外燴的盒子,沒仔細(xì)聽她的叫喚方式,「的確是高師傅的外燴。他在香港也有一家酒樓,要叫外燴得半年前預(yù)約,還得看他高不高興!
「在這里也是。∫运耐鉅Z,的確要看他心情,一般人是請不到的。」張欣恬也訝異的附和,旋即看向彭筱薇,「想不到社長這么厲害,竟然能讓高師傅出餐!
「這跟我沒關(guān)系,我到現(xiàn)在還不知是誰送的!顾粫压猸h(huán)往自己身上攬,「我還在跟他吵,到底是誰擅自改我的外燴咧!」
「呵呵,既然這樣何不將錯就錯,感覺多體面?」仰起下巴,她嬌媚的看向于桀愷,「這種東西也比較像食物,對吧?」
「沒錯!」提到山珍海味,他跟張欣恬就絕對是同一掛的。
好啦好啦!她彭筱薇吃的全是米糠、豬食,行了吧?這個大小姐擺明是來嗆人的,竟然當(dāng)著她的面叫桀愷的名字,還一副一唱一和的親密樣!
「張小姐,歡迎光臨,我們里面請!剐$鳈C(jī)伶,立刻把張欣恬往里頭引領(lǐng)。
只見她有些眷戀的瞥了于桀愷一眼,才不舍的往大廳走去,臨去前,她冷冷的瞪了彭筱薇一眼! 。
只可惜,沒人接收到。
「桀愷?叫得真親熱。」彭筱薇氣呼呼的往辦公室走,「該不會全香港的女人都這樣叫你吧?」
「妳現(xiàn)在在發(fā)什么神經(jīng)?」這女人怎么說發(fā)火就發(fā)火?于桀愷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張欣恬啊,叫你桀愷咧!我還以為除了我,沒有女人有資格這樣叫你!」這是在床上時,于大牌信誓旦旦說的,說什么全世界只準(zhǔn)她叫他的名宇,其它女人拿純金的號碼牌也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