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進車里,文若依仍然無法平撫內心的激動。
“你知道展鑫銘當初追求我姊姊時有多么殷勤嗎?口口聲聲說我姊姊是他這輩子唯一所愛的人,結果呢?事實證明他根本是個騙子!”她氣憤不平地接著再說:“還有我們公司里的馬經理和林副總也一樣,都結了婚,居然還想搞外遇,我的一些同學也那樣,好像不劈腿,他們就活不下去,男人都是這樣的嗎?”
聽見她這番話,齊揚鋒便知她姊姊的事在她心中形成了很大的陰影,若不化解這個心結,她恐怕無法真正敞開心懷接受他,因此他溫聲地徐徐勸導。
“若依,你不能以偏蓋全,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這樣,那些人只是其中的一部份而已,就像你不能說所有的女人都對感情忠貞不二,跟男人一樣,也有一部份的女人對感情不專!
他輕揉著她的發絲,低緩的語氣誠懇地接著說:“如同這個世界上有好人、壞人一樣,男人中,有好男人和壞男人,女人里何嘗沒有?你姊姊的事我很遺憾,但我不希望你因此而否定所有的男人,我相信你姊姊也不樂見你這么想!
文若依張唇想說什么,但細想之下,卻發現自己找不到可以反駁他的話,眸光的焦距落在車前的一盞路燈上,半晌才幽幽開口,“……你說的也有道理。”
沒錯,不論是男人或女人,都存在對感情不貞的人,她是不能獨獨只怪罪男人。
只是姊姊親身的經歷,帶給她的震撼太大了,因為她親眼目睹姊姊跟展鑫銘交往期間,曾是多么的甜蜜,展鑫銘又是多么寵愛姊姊。
可事過境遷,昔日甜美的戀情如今早已變了調,成為苦澀的回憶。
“若依!饼R揚鋒低喚。
“嗯?”她轉過臉,唇瓣猛然被攫住。
他的吻好溫柔,如柔和的春水一樣,吻去她適才忿忿難平的怒氣,她的心因此而輕顫著,她輕闔眼瞼,全心的感受與回應著這細膩綿密的深吻。
這一刻,她只覺得她和他的心仿佛融化在一起了,再也不想跟他分開。
*
與這個客戶周旋了快一個月,這趟南下,文若依終于說服對方,將新大樓的監控系統交由百達公司來承辦。
回到下榻的飯店房間,她決定先去洗個熱水澡,消除一身的疲倦。
等一下她還得研究對方所提出來的合約內容,然后Mail回公司給馬哲賢批示,如果沒有問題,明早就可以跟對方簽約了。
沐浴完出來,聽到手機鈴聲響起,文若依唇角不禁微微上揚,知道這時候會是誰打來的電話。
“喂,我在飯店……吃過了,你呢……我怎么會知道你在哪里?你很無聊耶,這種事我怎么可能猜得到……欸,我要看臺約了啦,沒空理你……好啦好啦,我猜!
知道自己不敷衍他一下,齊揚鋒又要啰唆個沒完,她一邊從公事包里拿出合約,隨口猜測,“你在電影院……不是,那在公司……也不是……”打開合約,瀏覽著內容,她漫不經心地說道:“那在蹲馬桶……我沒有亂猜,我很認真在猜,喂,我猜不到啦,你到底在哪里?什么,我等一下就知道?”
掛斷電話,她納悶地想著他最后的話是什么意思。
“他不會是跑來找我了吧?”想到有這個可能,她喃喃低語,“那家伙真像牛皮糖一樣,黏得真緊!弊炖镫m這么說,眼角眉梢卻漾著甜蜜笑意。
看見梳妝臺前有飯店提供的礦泉水,她隨手拿起來喝了幾口,接著專心細看臺約。
不久,她覺得眼皮愈來愈沉重,意識忽然間飄離,最后終于撐不住地趴倒在梳妝臺前。
片刻后,房間的門被悄悄地打開一條縫,一雙眼睛謹慎地窺探著房內的情形,在瞄見趴倒在梳妝臺前的人時,一個男人大搖大擺的走進來。
臉上帶著獰笑,男人將她抱往床上,看著昏睡不醒的人,他淫笑數聲,急色地開始脫起她的衣物。
“哼,文若依,得罪我絕沒有好下場,這是你自找的!苯裉熘形缢龑㈦S身行李拿進房間后,他便暗中買通服務生,偷拿出備用的鑰匙,悄悄去復制了一把。
接著回來,待她離開后,拿復制的鑰匙打開她的房門,用針筒將事先準備好的迷藥注射進梳妝臺前的礦泉水里,打算迷昏她。
而她果然如他所計劃那樣,喝下了那瓶曠泉水。
解開她淺紫色睡衣的衣扣,露出她一身嫩白的身軀,男人血脈債張、欲火高漲,探手要脫下她胸上的內衣,門板卻傳來一陣敲門聲。
男人驚惱地瞪向響個不停的門板.
“媽的,這個時候是誰跑來破壞我的好事?”他憤怒地低咒,暗忖著會不會是那個幫他偷鑰匙的服務生嫌他給的錢不夠,貪婪地想再索討更多。
而此刻門外的齊揚鋒久侯不見有人來開門,出聲叫喚,“若依、若依,你在里面嗎?”
一直沒聽見回應,他有些擔心了起來,不久前他才打電話給她,確認她在飯店里,現在不可能不在呀,他索性取出手機又撥了一次她的電話,但是響了很久仍沒人接聽。
房內的男人聽見手機鈴聲在響,自然不敢去接,原本得意的嘴臉此刻有些緊張起來。
原本想按兵不動,等外頭的人離開再說,但他陡然聽見房外的男人居然叫住了某個服務生,要他去取備用鑰匙來打開這問房門。
男人驚惶地站起身,慌張地想著該怎么辦才好,這里是七樓,他不可能從窗外逃走。片刻之后,他聽到房外傳來聲音,似是服務生取來了鑰匙,他只好倉皇地從浴室里拿來一條毛巾蒙住臉,在房門被打開的那一剎那沖了出去。
“你是誰?”看見有人奪門而出,齊揚鋒來不及抓住他,只看見他逃跑的背影。
男人哪敢出聲回答,只是拚命往逃生梯的方向奔去。
為了掩人耳目,之前他就悄悄動了手腳,讓這家飯店七樓走道的監視器故障,只要不從大廳進來,他的身影就不會被錄下,因此他是從后門的逃生梯上來的。
齊揚鋒擔心房里的文若依,沒有追去,對那名服務生吼道:“你發什么呆?還不快點去把他追回來!
“哦,好。”在他提醒下,服務生這才連忙追過去。
齊揚鋒快步走進房間,入目所見,竟是文若依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
“若依、若依,你醒醒!”輕拍她的臉頰,他眸心竄起滔天怒火,不用別人來告訴他,看這情景,他已經約略猜得到剛才發生什么事了。
有人迷暈了若依,想強暴她。
該死的,他非把那個男人劈砍成十八段不可。
*
怎么回事?腦袋好沉重。
睜開眼,文若依便聽見熟悉的嗓音在耳邊問:“你醒了,覺得怎么樣?”
她側目望向他,“揚鋒!币娝媛稇n色地看著她,她不解地問:“發生什么事了?”
“你被人用藥物迷暈了!
“我被人迷暈?!”扶著有些昏迷的腦袋,她驚詫地坐起身,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是誰做的?”
“沒抓到那家伙,讓他跑了。”
“那個人為什么要這么做?啊,難道是小偷?”
“不是,他想強暴你。如果我晚到一步,后果不堪設想!币幌氲教热糇约航裢頉]來,在她身上可能發生什么事,齊揚鋒神色凜然。
聽到他說的話,她震驚地瞠大眼。
“那我有沒有被他……”
“你沒事,幸好我及時趕到,把他嚇跑了!
想象著自己可能遭遇到什么樣的災難,文若依打了一個寒噤,抱緊自己的雙臂。
見狀,齊揚鋒不舍地將她擁進懷里,輕聲哄她,“沒事了,有我在!
她抬眸,看見他那雙桃花眼里滿溢著擔憂與憐惜,知道他很擔心自己,心窩頓時被一股柔軟的溫暖給填得滿滿的。
“對了,你怎么會跑來找我?”她想起昏迷前兩人的通話,他果然真的來了。
“昨天聽你說要自己一個人來出差時,我就莫名的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今天一直放心不下,于是便開車下來看看!
“謝謝你!彼齽尤莸氐乐x,有種被人捧在手心里呵護的感覺。
“你沒事最重要!彼粫胚^那個男人,敢動她,就要有付出代價的覺悟。
她忽然拉下他的頸子,吻住他微涼的唇瓣。
“這是給你的謝禮!
“要這樣才夠!饼R揚鋒狂烈地加深這個吻,想起稍早的事,他擁緊了她,恨不得將她永遠納入他的羽翼下,密密地保護著,不準任何人再來欺負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