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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經(jīng)理欠折磨 第六章
作者:蜜果子
   
  高級美發(fā)沙龍里,新來的設(shè)計(jì)師這會兒正站在一邊,被罵得狗血淋頭。

  「有沒有搞錯?你們請這什么人?」女孩氣急敗壞的指著設(shè)計(jì)師罵,「我要的不是這種顏色,這種顏色能看嗎?金色多臺!」

  設(shè)計(jì)師被罵得低垂著首,萬分委屈。事實(shí)上,稍早客人進(jìn)門時,就說她想染個白金發(fā)色,中間再挑染紅色發(fā)束,只是現(xiàn)在染出來不好看,過錯就全推給她了。

  「怎么了?哎呀,是李小姐!」鎮(zhèn)店之寶飛快步出,「怎么發(fā)這么大火?誰惹她了?Tina?」

  偷看了名設(shè)計(jì)師一眼,Tina連話都不敢吭,又低下頭,把淚水往肚子吞。

  「你看啦,這能看嗎?  我現(xiàn)在活像臺妹,丑死了!」一見到名設(shè)計(jì)師,李安安聲調(diào)都軟了,「過幾天要出席生日趴,下星期又是好友婚禮,我這樣出去俗斃了!」

  「好好,別緊張,這個我來補(bǔ)救就好!拱阉龌匚蛔由希沂衷诒澈蟆獡],示意Tina快點(diǎn)消失。

  心知肚明,又是千金大小姐在耍脾氣,絕不是Tina的錯。

  接手后,李安安心情就好多了,她原本想換個流行點(diǎn)的造型,誰知道做起來真是有夠難看!那位叫什么Tina的設(shè)計(jì)師也不專業(yè),不適合她要早說啊,干么悶不吭聲的染下去,這種不專業(yè)的人怎么能留下來呢?

  門外走進(jìn)另一位時髦的女客,看似熟稔的跟大家打招呼,接著直直走向李安安身邊的座位,一屁股坐了下來。

  「安安,出事了啦!」閨中密友洪芊芊緊張兮兮的開口。

  「出什么事?你干么突然跑到這里來?」李安安狐疑的問。

  「嘖!我不是派人調(diào)查那個連雪寧的來歷嗎?結(jié)果你猜征信社在她的公寓外面拍到了什么?」

  「煞到章漣棱的是你又不是我,我才不在乎什么連雪寧的!顾⑽⒁恍,對著鏡子練習(xí)最甜美的笑容,「我心里只有祁夆哥一個人!

  洪芊芊歪嘴白眼的,從皮包里拿出一個信封袋,就這么塞到她腿上!改阕约嚎础!

  瞧她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樣,李安安心里一陣不安,抽過美甲師正在彩繪的右手就要拆開信封。

  「李小姐,那個指甲……」

  「再重做就好了,錢我照付,羅哩巴唆!」白了美甲師一眼,她迅速把信封打開,滑出幾張照片。

  照片里正是方祁夆與葉夢夢親密擁吻的畫面,一張張清晰可辨,不僅接吻與相擁,還有幾張露出幸福的笑顏。

  這是什么?!李安安睜大了眸子。

  「還一天到晚祁夆哥的,我看方祁夆根本沒把你往心里放!」洪芊芊涼涼的戳進(jìn)好友痛處,「我再怎樣也是章伯母喜歡的女孩,也算半個未婚妻,比你這位安妹妹強(qiáng)多了!

  「你閉嘴!」李安安橫眉豎目,完全失去大家閨秀的風(fēng)范。

  問題是芊芊說得一點(diǎn)都沒錯,上流圈子多半打小就有聯(lián)姻默契,有時大家一同到了十幾歲時,便漸漸有婚約誕生,再不然大一些,家長自會挑選門當(dāng)戶對的對象相親,進(jìn)而締結(jié)婚約。

  她從小就跟著方祁夆轉(zhuǎn),他在她心中是哥哥、是喜歡的人,一直以來,她永遠(yuǎn)都站在他身邊,是最了解他的人。

  可是就在兩年前,祁夆哥說接手公司必須從基層開始做起,體會每一個工作的辛苦與艱難,因此原本就很少出現(xiàn)在社交圈的他,更是幾乎完全消失,成為一個小員工。

  為此,她不能光明正大的去找他,也不能隨便暴露他的真實(shí)身份,他甚至也鮮少與她聯(lián)絡(luò),一切都跟過去不同了!

  她忍著、等著,逢年過節(jié)禮物沒少一樣,更會親自登門拜訪,遇上他生日還會親手做禮物,低調(diào)的在方家為他慶生,祁夆哥總說她懂事、乖巧,怎么這—閃神,他就摟著其他女人了?

  她才應(yīng)該是方家的媳婦!怎么會是……

  「我?guī)湍沩槺悴檫^了,那個女生是新的總經(jīng)理秘書,跟方祁夆同一間辦公室,走得很近,不是什么有錢人家的子女,名字叫做……」

  「葉夢夢!顾龊跻饬系慕涌,「草頭葉,愛作夢的夢,從國中起就以當(dāng)總經(jīng)理秘書為目標(biāo),家里很平凡,住在南部,是小康家庭!

  「哇!」這下洪芊芊可甘拜下風(fēng)了,「原來你早就查過了?」

  「芊芊,你記得我高中時一度叛逆,堅(jiān)持不念貴族的私立高中,非得念公立的不可嗎?」她冷冷的看著手中的照片。

  「呃,記得啊,你那時超強(qiáng),聯(lián)考還考上前三志愿呢!」話至此,洪芊芊突然想到了關(guān)聯(lián)。「該不會……」

  「葉夢夢剛好跟我同班了三年。」她用力揉爛照片。照片里的兩個人,她全部認(rèn)識!

  跟葉夢夢沒有什么恩怨,身在富裕家庭的她雖然瞧不起平凡人,但是在公立高中里,多數(shù)人都很平凡,她早就習(xí)以為常,也能放下身段與大家相處融洽。

  夢夢是個很天真的女孩子,下至于絕頂聰明,但是相當(dāng)努力,做事都會因著一股熱忱向前沖,從以前就很討人喜愛,絲毫不具威脅性。

  只是她沒有想到,近十年后,她會變成這么大的威脅!

  夢夢配不上方家、配不上祁夆哥,最不可原諒的是,她自高中就跟她說過,她有個青梅竹馬的哥哥,是她立志要嫁的對象。

  當(dāng)年,她明明就知道那是方祁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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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說女人談戀愛會變得更美,從葉夢夢身上就看得出來。

  瞧她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走起路來像是會飛,天天眉開眼笑,哼著歌,神采飛揚(yáng)得叫人嫉妒。

  又如果說男人談戀愛會變得更加有精神,從方祁夆身上也可知一二。

  瞧他開始換穿西裝跟領(lǐng)帶,頭發(fā)比以前更注意造型,每天還不忘送花獻(xiàn)殷勤,整個人神清氣爽,像中了樂透似的。

  如果一間大辦公室里有一對這樣的情人……唉唉,愛意閃閃發(fā)光,害得別人的雙眼不知道該往哪擺。

  「登登!」葉夢夢提著個小紙盒,擱在男友桌上。

  「什么東西?」他狐疑,嘴角帶笑,「該不會是貼心早餐吧?」

  「嘿,打開來嘗嘗,我特制的乳酪餅三明治喔!」她滿心期待,一雙眼笑彎了。

  時間是八點(diǎn)整,這兩個人提早半小時上班,就是為了在辦公室里你儂我儂加甜蜜早餐,可是卻忘了一個一點(diǎn)都不想戴墨鏡的別人……

  「嗯!好吃!顾鍪裁此颊f好吃,「你手藝真是太好了!」

  「真的嗎?你每次都這樣說!谷~夢夢還是開心的笑著。

  「我嘴巴很挑的,說好吃就是好吃!顾澆唤^口,因?yàn)橄矚g她那無邪的笑顏!该看味寄阕觯奶臁

  「換你做給我吃!」她亮了眼睛,臉上寫滿期待。

  「呃……」方祁夆僵了身子。他什么都有學(xué),好像就不會煮東西啊……

  家里都是請大廚煮的,他說不定連把蛋煎漂亮都是問題,要怎么回報(bào)她?

  「咳咳,他不會做飯!惯h(yuǎn)處的吳姊邊敲計(jì)算機(jī)邊幽幽出聲,完全把眼前惡心兮兮的畫面當(dāng)磨練。

  「吳姊!」方祁夆啐了聲,他本來想拿大廚煮的東西擋一擋的……

  「不公平,你要學(xué),學(xué)做個東西給我吃!谷~夢夢撒嬌的要求,「做一份早餐就好了。」

  「……好、好啦!」方祁夆答應(yīng)得一點(diǎn)都不勉為其難,只要她開口,他幾乎都無法抗拒的接受。

  這是什么情況他自己也摸不清,反正只要夢夢開心,他什么都愿意做,只要她愿意一直維持那純真,收集Kitty這種事他都干得出來!

  所以煮飯?這是小事一樁,剁了手指他都會學(xué)。

  他總算有點(diǎn)了解展揚(yáng)哥的行為,那大男人主義的冷血工作狂,也是為了心愛的女人改變,所有可謂為奇跡的事都發(fā)生在他身上。

  小倆口甜甜蜜蜜—會,八點(diǎn)半—到,倒是公事公辦,葉夢夢回到座位上開始處理應(yīng)做的事,處理外務(wù),而方祁夆則開始趕案子、跑公文,兩人也沒多少時間交集。

  吳姊就做到這個月底,差不多交接完畢了,葉夢夢雖然是個天真的女孩,又沒有社會經(jīng)驗(yàn),但是毅力一流,花了很多時間讓工作全部上手。

  雖然有些地方不是那么老練,但是這位子坐久了,自然能應(yīng)付一切。

  「總經(jīng)理辦公室您好,我是葉秘書。呵呵,是李經(jīng)理啊,我當(dāng)然記得嘍!」她熟練的應(yīng)對進(jìn)退,跟最近出席應(yīng)酬場合也有很大的關(guān)系。「……嗯嗯,沒問題,我會轉(zhuǎn)告,謝謝,再見。」

  切換下一通電話,是個女人的聲音。

  「總經(jīng)理辦公室您好,我是葉秘書,請問您是?」邊講電話她還可以邊打字,「喂?喂?」

  「怎么了?」吳姊在百忙之中抬首。

  「不知道,本來說要找方特助,后來就直接掛了!孤柫寺柤,繼續(xù)未完的工作。

  只是那聲音有點(diǎn)熟悉,奸像在哪里聽過。

  葉夢夢專注在工作上,早上有很多事等著處理,訂花啦、送花籃啦,還有敲定陳總下星期出差行程,繁雜的工作可說根本不是人做的。

  幸好還有個特助可以幫上不少忙。

  她知道自己不是聰明的人,不像雪寧那樣聰慧、反應(yīng)又快,所以花了加倍的時間來熟悉工作,也正是因?yàn)榧颖兜臅r間,才會跟每天陪她的祁夆爆出愛的火花。

  嘿嘿,火花耶,被這種火花燒著一點(diǎn)也不痛,還陶醉得很咧!

  「不要偷笑!箙擎⒂樣樀恼f著,「邊打公文還可以邊偷笑喔?」

  「呃……哪有啦!」葉夢夢一驚,趕緊呼喚八方元神歸位。

  「口水都快滴出來了還說!箙擎⒄f這些話時可是八風(fēng)吹不動的穩(wěn)當(dāng),「想誰啊?方特助?」

  「厚,沒有啦,下要亂說!」故做正經(jīng),她加重打字的聲音。

  「把鍵盤敲壞了也沒用,祁夆中午就回來了,不必現(xiàn)在就想!

  「就說沒有了啦!我只是想到啊,我好幸運(yùn)有吳姊幫我,才可以那么快上手嘛!」端出黏牙蜜糖攻勢,「而且吳姊對我又好,工作都很開心!

  「少來這套!

  「我說真的咩,像我室友就做得超不愉快的,我還聽過她在浴室摔東西罵老板咧!」葉夢夢用力把眼睛瞪大,生伯吳姊覺得她騙人。

  「你室友在哪里當(dāng)秘書?」吳姊笑了笑。摔東西?想當(dāng)年她也有過這段。

  「呃……不太清楚,不過我知道她老板叫什么。」葉夢夢笑著說:「叫章漣棱。」

  吳姊一口茶差點(diǎn)沒噴出來。章漣棱?她室友在章家工作?哎呀呀,那可不是摔東西了事的,如果是她,可能會想放一把火。

  說到底,夢夢這丫頭還真幸運(yùn),不但讓人「欽點(diǎn)」錄取,還發(fā)展出一段戀情。

  「哎,還是你當(dāng)秘書當(dāng)?shù)米钚腋}J,每天都可以跟情人相見。」繞了一圈,吳姊繼續(xù)虧人。

  「哎喲!」葉夢夢不禁告饒,希望吳姊別再糗她了。

  兩個人談笑之后又把心神回到工作上,其實(shí)葉夢夢一直想趁機(jī)問吳姊一些問題的,但是又不大敢。

  像吳姊跟祁夆共事那么久,有沒有覺得他奇怪的地方?

  祁夆很疼她也很寵她,交往后總是載著她上山下海的去玩,每天都被蜜糖淹滿的日子是很棒,可是相處越久,她越覺得他有些地方很謎樣。

  他不大提家人與朋友,有時不小心點(diǎn)到朋友,又總是欲言又止,接著就快快帶過。

  然后呢,在一起時他管得有點(diǎn)……有一點(diǎn)點(diǎn)點(diǎn)點(diǎn)多,從糾正她的生活習(xí)慣開始,基本禮儀,進(jìn)退應(yīng)對,有時連西餐禮儀都教得很詳細(xì)。

  最近他還帶她去超貴精品店買東西,說可以順便評鑒衣服、飾品,可光那些六位數(shù)價格就閃得她睜不開眼了,她哪有閑工夫去評賞?

  但他卻會把她喜歡的買下來,特助的薪水有這么多嗎?他刷卡時她總是勸阻,但也總是無效。

  她知道那都是他愛她的表現(xiàn),而且大部份都是為了她好,可是她說不上來哪里奇怪。

  她明明在跟一個人交往,卻發(fā)現(xiàn)除了他是個活體人類外,對于他的過去、家庭背景、朋友及一些習(xí)慣,她全部都不知道,甚至連他家樓下都沒待過。

  祁夆究竟是不是瞞著她什么呢?

  「……好不好?」祁夆的聲音像從好遠(yuǎn)好遠(yuǎn)地方傳來。

  「嗯?」葉夢夢眨了眨眼,好不容易才把眼神定焦。

  糟糕!她都沒在聽他說話!

  今天他們準(zhǔn)時下班,打算去吃個大餐后再去PUB喝點(diǎn)小酒,明天是星期六,可以不必上班,生活也愜意點(diǎn)。

  他一早就神秘兮兮的說要帶她去吃好料,天曉得她已經(jīng)連吃很久的好料了,雖然都是由他支付那些價格不菲的餐點(diǎn),但是那并不一定是她所愿。

  她不是適合過奢華生活的女孩,也不是那種會一直希望男友花錢的人。

  「你又在恍神了?我說,我要帶你去吃道地的德式料理!狗狡顗庥幸唤z絲失望。

  「喔……」這邊的反應(yīng)更失望。又是油脂豐富的大餐啊……

  「怎么?你不喜歡?」他相當(dāng)介意她的反應(yīng)。

  「欵……也不是啦,你帶我去的餐廳都很好吃啊!顾s緊撒嬌的勾住他的手腕,「可是連續(xù)吃大餐,突然想吃點(diǎn)清淡的。」

  聽出她的弦外之音,方祁夆這才發(fā)現(xiàn)似乎在無形之中,由他主宰了大部份的事情,包括日常生活中簡單的飲食,都忘記要詢問她的意見。

  他是怎么回事?一心只想讓她吃好的,卻完全忽略她的意愿與需要。

  這樣豈不是太霸道了?

  「我竟然犯了這種錯……都沒問你想吃些什么……」這就是成長背景使然嗎?他并不想這樣!「我只想讓你吃好吃的,所以……」

  「噓!雇O虏椒,一只小手?jǐn)R在男友唇上,葉夢夢泛出個幸福的甜笑,「我都知道啊,所以也吃得很開心嘛,你不要想太多,只是今天我想吃點(diǎn)不一樣的。」

  夢夢……這么善解人意的好女孩,竟然能讓他遇上,至今還好似一場夢。

  他滿足的笑了起來,溫柔的包住她的手摩挲著,再往自己臉上貼。

  「想吃什么?」

  「呃,不要這樣啦!這里是大街耶!」她窘了,紅了臉。

  「有什么關(guān)系?這樣才可以昭告天下你是我的女人!狗狡顗庖荒槻辉诤,巴不得所有人都離女友遠(yuǎn)一點(diǎn),別用那種驚艷的眼光看她。

  「亂來!」她笑著,卻很開心那句「我的女人」。

  「你要吃什么?」他再問一次。

  「我想吃米苔目!」葉夢夢雙眼熠熠有光,登時活躍起來,「我?guī)闳コ砸患页贸缘拿滋δ浚 ?br />
  米、米苔目?被拉著走的方祁夆還在疑惑。她說的是那種路邊攤嗎?云南米線他還能接受,難道那也是面的一種?

  十五分鐘后,方祁夆瞠目結(jié)舌的站在一個熱氣氤氳的路邊攤邊。

  今夜是盛夏夜晚,氣溫顯示三十二度,戶外空氣凝窒悶熱,而他就站在一個完全沒有室內(nèi)空間的路邊攤前,接受熱死人的熱煙。

  「兩碗米苔目,一碗大、一碗小!谷~夢夢倒是很高興的往攤子前一坐,面前不到一公尺就是熱騰騰的爐子。

  不是吧?!這種天氣放著有冷氣的店不享受,一定要跑來這種熱死人加喂蚊子的地方嗎?

  「再切一份海帶、一份油豆腐,還有一盤粉腸!谷~夢夢自顧自的叫完菜,發(fā)現(xiàn)身邊沒有人,趕緊回首張望,「你在干什么?快點(diǎn)過來!」

  瞧她興奮的招著手,滿臉盡是喜悅的笑顏,這種情況,他根本沒有辦法掃她的興。邁開沉重的步伐,方祁夆沉重的走到攤子前,再沉重的坐下來。

  他算是這個面攤的異類,至少附近小方桌滿滿的客人里,沒有人穿著價格不菲的襯衫,提著LV的公事包,腳上還穿著Verace的鞋子。

  「哇!好香喔!」大鍋里散發(fā)出一陣燙人的水蒸氣,葉夢夢樂得咯咯笑,「很棒的味道吧!」

  方祁夆連是都說不出來,他不是沒吃過小吃,但都是在有冷氣并且窗明幾凈的店面用餐的,從來沒有想到這種夏天,還有地方不設(shè)冷氣依然可以門庭若市。

  面都還沒來,他的衣服已經(jīng)濕透了。

  不一會,老板用飛快的速度送上兩碗面及三樣小菜,望著湯碗,方祁夆甚至懷疑這個碗到底有沒有洗干凈。

  「來,加點(diǎn)辣醬更好吃!垢舯谝呀(jīng)有人開始獻(xiàn)殷勤了,「這是老板娘的獨(dú)門秘方,吃到算你賺到!」

  「嗯!狗狡顗夂苊銖(qiáng)的擠出笑容,撕開有點(diǎn)發(fā)黑的衛(wèi)生筷。

  隔壁傳來窸窸簌簌的聲音,他瞪大了眼睛看著女友,她吃得可不只是津津有味,簡直像吃到了終極美食般興奮!

  跟她一起吃飯那么久,他從來沒有看見這樣輕松愉悅的神情出現(xiàn)在她吃神戶牛排、法國羔羊或是鵝肝醬的菜肴上。

  皺著眉頭,他有樣學(xué)樣的舀起一匙湯,和著米苔目,就這么心一橫的往嘴里塞了進(jìn)去。

  「咦?」他脫口而出,「這什么?好好吃!」

  「嘿,就說吧!谷~夢夢可得意了,「不然你以為大熱天大家自虐喔!」

  方祁夆對口里的味道感到驚奇,這還不是普通的好吃呢!感覺很像云南米線,但是清湯式的煮法卻更顯米香,真是好吃極了!

  「喜歡的話,下次再帶你去夜市吃!谷~夢夢滿口塞著米苔目,激動的介紹,「那邊更酷,擠得要死,大家還是吃得超高興!」

  他跟夢夢不是同一世界的人。

  方祁夆在瞬間徹底體認(rèn)到這點(diǎn)。不管他多么低調(diào)、多么掩飾身份、多么任勞任怨當(dāng)小職員,成長的背景與環(huán)境,就顯露出所有。

  若不是夢夢,他不可能到這種面攤來吃飯;若不是夢夢,他不會知道這種小吃竟如此美味。

  若不是夢夢,他根本不可能屈就這么多原本下意識拒絕的事情。

  「你愛吃什么,我就陪你吃!顾α似饋,幸福掛在臉上。

  如果夢夢無法過著跟他一樣的奢華生活,那就由他跨越那道墻吧,對他來說,適應(yīng)她的生活,根本是輕而易舉。

  只要有夢夢在,再熱再苦都是幸福。

  「干么?吃面吃到笑得那么惡心?」她撞了他—下。

  「沒有,實(shí)在太好吃了,好吃到我很感動!顾事暣笮ζ饋,笑自己竟然會有如此認(rèn)真的—天。

  「好詭異喔~」她佯裝嚇到,旋即夾了塊海帶,送到他口中,「招牌鹵海帶,啊——」

  瞥了一眼筷子上的海帶,他毫不猶豫的吃下,想起在星辰俱樂部,妖嬈女子就連喂他吃一顆剝好的開心果都被他攆走的景況。

  他一直覺得這樣很惡心,沒想到現(xiàn)在卻覺得心窩里暖得不得了!

  當(dāng)他咬下海帶的那一刻,葉夢夢覺得自己的心跳也瞬間停止,看著他的唇,竟然出現(xiàn)色情的遐想。

  哎喲喂呀,她想到哪里去了,現(xiàn)在在吃飯耶!

  她莫名其妙紅了臉,低著頭拚命吃著米苔目,看著碗里不停有人夾來豆干,心里頭只有一陣又一陣的悸動。

  「換我了!啊——」方祁夆夾了一塊豆干說。

  害羞的看著豆干,她簡直是倉皂失措的一口咬下,接著嘴唇迅速離開筷子。

  真討厭,都交往一陣子了,她的心為什么還是如此狂跳不已?

  「你在不好意思些什么?」他的火眼金睛立刻看出端倪,「是你先喂我的耶!」

  「沒、沒有啊!顾^部快泡進(jìn)碗里了。

  「你在想什么啊?」他湊近她耳邊,一字一字吐著氣,「你、好、色、喔!」

  「我、我哪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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