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二話不說,雙臂一張就撲進了他懷里。
她當(dāng)然要去!她不可能放仲熙一個人在遙遠的國度度過那么長的時間,她想要時時刻刻都跟他在一起,永遠不分開。
“呵……這是答應(yīng)的意思嗎?”梁仲熙喜出望外。
“當(dāng)然,我才不會讓你一個人去逍遙咧!”龍曉曉吐了吐舌,“外國正妹那么多,搞不好你一去就把我忘了!
“怎么可能?”他愛憐的瞧她,“曉曉,這輩子,我眼里只有你一個人!
她瞪大了眼睛,這承諾讓她詫異。一輩子嗎?仲熙對她真的如此忠誠?
“所以,你不能離開我!彼麚碜×怂,以生伯她會飛走的強勁力道。
“如果你一輩子只有我,我就不會離開你!彼N著他的胸膛,幽幽的開口,“我不想放手。”這個應(yīng)該永遠只屬于她的男人,她不可能拱手讓人!
兩個人深情相擁了好一會兒,一直杵在門外找不到適當(dāng)時機插嘴的鐵君蘋,好不容易得到了暫時的靜謐空檔,她趕緊敲門步入。
這聲敲門聲讓小倆口倉皇失措,火速分開。
“繼續(xù)抱啊,我不在乎。”鐵君蘋扔給他們一個微笑。
“媽!”龍曉曉的臉快跟紅柿一樣紅了。
“仲熙,星期六一早的班機,三張機票都給你保管。”鐵君蘋把機票扔在桌上,“曉曉,到紐約去得好好聽仲熙的話,不可以亂跑!
“媽,我又不是三歲小孩!”龍曉曉不依的嚷嚷起來,拿過桌上的機票,“怎么會是三張?不是我跟仲熙……姊姊?”
第三張機票,上面印著龍霜霜的英文名字。
“霜霜會跟我們一起去,她是紐約那棟新大樓的設(shè)計師!绷褐傥醭檫^機票,生怕東西在龍曉曉手中一下就不見了,“別看霜霜那樣,她可是個很棒的設(shè)計師。”
以前他就常窩在霜霜房里,一邊討論著課業(yè),一邊討論著商場策略,而霜霜則是在她的大本子里不停的畫著設(shè)計圖。
龍霜霜認為,翔運集團雖然專門經(jīng)營土地與大樓的事業(yè),但每次為了整棟樓的設(shè)計與內(nèi)部裝潢,總是讓鐵君蘋傷透了腦筋,藍圖一改再改,與其這樣,不如交給信任的人,因此她決意吃下這一塊。
不僅是外觀設(shè)計,龍霜霜連室內(nèi)設(shè)計也很有一手。
只可惜她個性孤傲,不喜歡運籌帷幄,也討厭交際應(yīng)酬,全憑喜好接案子與過生活,因此對于接下母親的公司成為下一任總經(jīng)理甚或董事長,一點興趣也沒有。
而鐵君蘋深知女兒的個性,也從未逼迫她。
“姊也會待很久嗎?”龍曉曉的眼神瞬間黯淡下來。
“原則上只要跟那邊的人談好就可以了,不過回來的時間由霜霜自己決定!绷褐傥鮾|起前幾日跟龍霜霜對談的情況,“不過她似乎有事情,不打算那么快回來!
“喔!”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點了點頭。
罪惡感再度自心底涌上,她還是無法拋開梗在心中的刺,她奪人所愛,從姊姊手中搶走仲熙……即使他們早就分手,那恐怕也是因為媽媽希望仲熙娶她。
要她讓出仲熙是不可能的,但是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從容的面對姊姊。
龍曉曉緊握住梁仲熙的手,她的心里竄出兩種不同的聲音,正相互交戰(zhàn)著。
“你去幫我買晚餐好不好?我們一起在辦公室吃。”不知她心里的掙扎,梁仲熙領(lǐng)她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一整個心花怒放。
“好啊,你想吃什么?”龍曉曉回了神,努力強打起精神。
“旁邊有間簡餐店的飯不錯,幫我買份蔬菜咖哩!绷褐傥踅舆^她幫他抱著的資料,“外帶兩杯綠茶,我們等一下就在這張小桌上吃!
“OK!彼粗睦镱^又翻滾出許多問題。
姊姊去的話,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們之間不會尷尬嗎?
“My GOd!”他望著電腦,匆的驚呼出聲,“曉曉,你那件皮褲有人要了……天哪,還有外套、靴子……”
“什么東西?”龍曉曉聽得迷迷糊糊,被他往桌子另一邊拽。
“我把你改造過的衣服照片傳給幾個人看,大家都說不錯,有人還問你愿不愿意幫忙改造他們衣物。”梁仲熙飛快的把其中一封信打開,“這是剛收到的,有人問你——”
“要不要幫他們做專輯服裝?!”她用尖叫聲接了話,“我哪會做衣服。√鋸埩!”
“你只要設(shè)計就好了!绷褐傥躏@得比她還開心,“他們就是喜歡你的設(shè)計感,覺得既有個性又摩登。”
龍曉曉吃驚萬分,簡直不敢相信他真的為自己做了這事。之前她在點心世界里慘遭挫敗時,他有提起她改造衣物的天份,但她以為仲熙只是說好玩的……
“你……真的為我做了這些?”她不敢置信的問他。
“我早說過,你一定有長才的!”他的眼底再度溢滿深情,“而且只要是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就為了她剛剛興奮的尖叫聲、為了那欣喜若狂的笑容,下地獄他都愿意。
龍曉曉瞅著他良久,心中的感情無法形容,她只能按苦心口,記下這為愛而心狂跳的時刻。
“那我真的得去買份咖哩,感謝你一下嘍!”她俏皮的笑著,拎起皮包。
“我等著。”梁仲熙戀著她的身影,不住的凝望。“要是有廚房的話,我一定親自做一份咖哩大餐給你吃!”她認真的道。
嗄?幸好公司沒設(shè)廚房,阿彌陀佛,梁仲熙暗中松了一口氣。
“你快去吧,我?guī)湍慊剡@幾封信!彼讼聛,飛快地在鍵盤上移動雙手。
臨出門的龍曉曉,再度偷偷的瞧了他好幾眼。女人的一生中,能有個愿意為自己做這么多事,又無怨無悔的男人,應(yīng)該是沒什么好挑了吧?
。
幾輛摩托車在街道上呼嘯而過,刺耳的引擎聲劃破深夜的寧靜,但是沒有人敢探出頭來叫罵,因為他們都知道,那急促的引擎聲來自艾斯的手下。
摩托車群停在一棟三樓高的磚房前,人們匆忙的往里頭沖。
“老大,真的不好了!”嘍啰們一進來,個個神色慌張。
“到底怎么了?”艾斯蓄著滿滿的落腮胡,正在喝酒,身邊依偎著兩個婀娜多姿的美女,身上幾乎一絲不掛。
“這整塊地,包括舊城區(qū)都已經(jīng)確定被買走了,而且承包的企業(yè)完全不跟我們談判!”嘍啰們已經(jīng)試過很多次,不管穿得再怎么西裝筆挺,一表明身份就被拒于門外。
艾斯雖然已經(jīng)正式接掌這里的地盤,但是卻沒有多大的實權(quán),因為他老爸幾年前需要一筆錢時,就把附近幾條街的地契拿去抵押,后來糊里糊涂的轉(zhuǎn)手再轉(zhuǎn)手,等到他們發(fā)現(xiàn)時,竟然已經(jīng)被賣掉了。
艾斯原本想被賣掉就算了,他們好歹是在這里混大的,就算這里改建成新的公寓,他一樣要收“管理費”。
誰知收購的企業(yè)卻是計劃改建成大型住商混合社區(qū),宛似一個小城鎮(zhèn)般,這樣他們還有什么搞頭?所以艾斯派了人去談判,要跟該企業(yè)收取“地頭租金”。
結(jié)果別說沒人理他們了,眼看著下個月就要動工,而這里原住戶的地契早被該企業(yè)全部暗中取走,讓他連威脅利誘的本錢都沒有。
“他媽的!”艾斯氣得把酒杯往墻上扔,“我親自去!”
“老大,聽說下星期有大頭會來這里,而且也釋放出消息,說愿意跟您談了!眲偱苓M來的嘍啰趕緊報告最新消息,“他跟您約在三角地那條街。”
“三角地?”艾斯不由得狐疑。三角地那條街是巷中之巷,那種高高在上的白領(lǐng)階級竟然知道這種小地點,還約他在那兒談?
“知道名字了嗎?”艾斯勾勾食指,有個被打得遍體鱗傷的瘦弱女人立刻上前,遞上一個酒懷。
她有張清秀的面容,金發(fā)碧眼,卻因出身貧民區(qū),只能在這里任其糟蹋。
“不知道,只知道好像是華人!
“華人?”艾斯一聽,喜出望外。自己好歹也是半個華人,中文流利得很,對方總是會給三分情面吧?“真不錯。他來頭有多大?”
“我們整區(qū)的案子由他全權(quán)負責(zé)!
他在心底盤算著,不管是怎樣的人物,他都有辦法應(yīng)付,如果文的不行就來武的。
不過對方也真是愚蠢,居然在他的地頭談事,豈不是拿自己的人頭開玩笑嗎?
艾斯的算盤打得太美好,以至于五天后,當(dāng)他站在三角地看著從名貴轎車步下的人影時,才明白什么叫作青天霹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