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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說愿意 第4章(2)
作者:默嬋(沐辰)
   
  兩個星期后,威爾在離開日本前向她求婚,將戒指以及他家的地址、電話交給她,跟她約好再次相見的日期。

  她因為還處于極度的喜悅與震驚中,忘了告訴威爾說她千百個愿意,也忘了跟他說她不是日本人,回到臺灣后,她與他聯(lián)絡(luò),他又開心地告訴她,他已購置新居,說他們約定的那天他會在那里等她,沒想到,后來她就被那件意外絆住了。

  近兩年,她發(fā)現(xiàn)威爾在網(wǎng)壇真的打出成績后,便常常勸自己,兩人會在日本相戀只是他一時精蟲上腦,她一時意亂情迷導(dǎo)致的結(jié)果,他們陰錯陽差沒有結(jié)成婚是對的。

  因為結(jié)了婚后,威爾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才踏入的職業(yè)網(wǎng)球生涯必定會受到影晌,她也必須得舍棄在臺灣的一切跟他在美國從頭開始,然后,他們會發(fā)現(xiàn)彼此的缺點、文化差異,接著,威爾就會開始自怨自艾一就像她父親一樣。

  他會開始除了工作之外,只守在電視前面.守著他的酒瓶,他們不會再交談,接下來,她就會傻得想用孩子來保住婚姻……多么可怕的景象,多么可怕的現(xiàn)實。

  藍(lán)妙凡強迫自己這么想著,恐嚇心里那個不停教自己去找威爾的聲音。

  她想,再過兩年,那個念頭就會消失無蹤,再過個兩年,她就真正的認(rèn)命了?墒牵咸炀褪遣蛔屗眠^,硬是在這個不上不下的時候?qū)⑼枎У剿媲啊撛趺崔k?

  「嘿、嘿!妙子!妙子!醒醒!」威爾的聲音穿透藍(lán)妙凡的耳腰,喚醒她昏沉的意識。

  她睜開眼,眼前一片模糊,只依稀看見眼前男人的輪廓。

  「妙子!妙子!」威爾的聲音愈來愈清楚.但是有道奇怪的聲音夾雜著。

  好一會兒,藍(lán)妙凡才理解到,那個奇怪的聲音是一個女人的尖叫。

  奇怪,誰在尖叫?

  「妙子.醒醒!雇柮畹。

  然后,藍(lán)妙凡清醒了,那道尖叫也不見了,寂靜的空間里只有威爾和她的呼吸聲。

  他們兩人就這么對望著,誰也沒有出聲,藍(lán)妙凡一臉莫名地環(huán)視所處的地方,發(fā)現(xiàn)這里是她的房間。「妙子?」威爾略帶疑問的喚著她。

  「。俊顾{(lán)妙凡覺得腦袋重得跟什么一樣,又像有人拿刀刺她的頭一樣痛。

  「我是誰?」威爾再問,將她放躺在床上。

  藍(lán)妙凡這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原來威爾是抱著她的。

  「威、威爾……」她覺得自己的聲音聽來好像是從很遠(yuǎn)的地方傳來!冈趺椿厥拢俊埂改銊倓傇诩饨。」威爾替她蓋上棉被后坐在床邊,拿了條擰干的毛巾擦拭著她滿是汗水的臉與脖子。

  原來那道奇怪的尖叫是她發(fā)出來的。

  「我、我不懂……」藍(lán)妙凡想起身,卻感覺到全身的氣力像被抽光一樣,使不上力,而且身子好熱。

  「你感冒了,差點轉(zhuǎn)成肺炎!雇枌⒚斫胫糜诖才园竦哪樑枥,之后擰干,先細(xì)心的折好,再輕輕地貼在她發(fā)熱的額頭上。

  感冒?藍(lán)妙凡對此事完全沒有印象。

  她看不清楚前方的事物,于是道:「眼、眼鏡。」威爾替她把眼鏡戴上,眼前視界清明之后,她也看見威爾略微憔悴的面容,心不由得一抽。

  「幾天了?」「嗯?」「我病了幾天?」「五天!雇栁P起嘴角,「醫(yī)生說,你應(yīng)該是淋了雨,加上氣溫太低,著了涼,他還交代,萬一你有什么變化,要馬上送醫(yī)!埂膏浮!埂肝蚁耄銘(yīng)該不記得了吧?」藍(lán)妙凡無言地看著他,等著他說明。

  「你捉著我大叫,說你不要去醫(yī)院,我只好請旸請醫(yī)生出診,醫(yī)生說你病得很重,得去醫(yī)院,但是你還是一直叫著不要去醫(yī)院,我們只好跟醫(yī)院租器材搬回來。」威爾看見她的目光正在梭巡醫(yī)療器材、笑道:

  「這兩天你狀況穩(wěn)定了,所以器材搬回醫(yī)院了!埂膏浮!顾{(lán)妙凡松了口氣,但不是為器材的問題,而是她以為的身歷其境,且乃實只是場惡夢。

  「既然你醒了,就把藥吃了吧!雇柗鏊鹕,在她腰后塞了個抱枕,然后將水杯與藥分別放在她的手里。

  見她乖乖地吃下藥,他不由得笑了。

  「你笑什么?」藍(lán)妙凡不解地看著他。

  「你醒了,真好!顾嬲\地說。

  她一愣,接著緩緩地道:「這五天,給你添麻煩了……」「我不怕麻煩!雇栁兆∷氖郑高@幾天,我明白了一個道理!顾{(lán)妙凡有種不妙的感覺,可是仍情不自禁地問出口.「什么道理?」「時間跟空間都可以跨越,唯有死不能!雇柭、一字一句地這么說。

  「所以,你的燒退了,清醒了,我真的很開心!顾{(lán)妙凡任由他撫著她的臉頰,拭去她不知何時落下的淚。

  「睡吧!雇柲瞄_她身后的抱枕,扶著她躺下。

  「威爾!顾谒∠滤难坨R時喚道。

  「嗯?」「這幾天我有常常像剛剛那樣尖叫嗎?」「還好,你會……呃,睡著說話,中文怎么說?囈語?」威爾詢問道!概紶柌偶饨!埂笇,囈語!顾{(lán)妙凡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

  威爾見狀,拿棉花棒沾水,往她的唇上抹去,「還要嗎?」藍(lán)妙凡點點頭,威爾笑了。

  「笑什么?」「你的聲音都啞了,不知道是病菌感染還是尖叫叫啞的。」威爾看上去很開心。

  「這很好笑嗎?」她不明白這有什么好笑的。

  「抱歉!顾Φ狼。

  「我都說了些什么?」威爾的態(tài)度變得很親密.她有些害怕那是因為她的囈語泄漏了什么。

  「什么?」「囈語.夢話,我都說了什么?」威爾瞇起藍(lán)眸,笑著搖頭,撩開她黏在額頭上的發(fā),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沒什么。再睡一下吧,晚一點我會教你起來洗澡、吃飯。」「威爾。」藍(lán)妙凡回握住他的手,想知道答案。

  他將手指與她的緊緊交握,沉默了下才說:

  「你在夢里叫姊姊,叫媽媽,叫我!埂膏浮!顾仟N的垂下眼睫.「沒、沒說其它的?」「你真的要聽?」威爾故作神秘的問。

  藍(lán)妙凡一顆心幾乎提到喉頭、生怕自己真的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

  「你怕你在夢里把三年前失約的原因說出來了?威爾藍(lán)眸發(fā)亮,語帶笑意的問。

  聞言,藍(lán)妙凡安心了.以輕松的語氣說:

  「你會這么問,代表我并沒有說。」威爾沒有反駁,也沒有追問,只是道:「好,那你愿意睡了嗎?」藍(lán)妙凡點點頭,合上眼。

  「對了!埂膏牛俊购仙涎郾阌X疲累的她輕應(yīng)一聲。

  「我會留在這里!埂膏浮埂钢钡窖鼈耆,我大概還有半年的時間!顾{(lán)妙凡睡著了,并沒有聽見他說什么。

  威爾也知道她沒有聽見,于是只是俯首輕輕地吻了下她的唇,便端著臉盆離開。

  反正他有的是時間。

  是的,有的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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