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已經將近十點,本來杜清揚還想約她去她們經;斓囊沟晖嫔弦凰蓿贿^,沈喬想到明天還有設計圖的收尾工作要做,便拒絕了。
白色的雅哥緩緩地在車庫里停了下來,看到程奕陽的車子,已經停在了哪里。也是,這個時間,他肯定早回家了。
手里拎著自己紙袋,心情愉悅地開門進屋。家里暖暖的燈光印出滿室的輝煌,一抬眸,就看見程奕陽穿著家居服,坐在沙發上面看著一本厚厚的書,安靜,而且平淡。
看見她進門,只是輕輕地問了一句,“回來了?”
“唔!彼卮鹬,腳步輕盈地繼續往里走,在轉角處準備上樓時,忽然看到一旁餐廳里的桌子上擺放的碟碗,腳步倏地一止。
程奕陽有輕微的潔癖,絕對不會將吃完的飯菜還留在桌上沒有清理。那么,這些……
她放下紙袋,再度回到客廳,“奕陽!
“嗯?”
“桌上的菜……”
“哦,我以為你晚上會回家吃飯。”
內疚的感覺涌上心頭,她低下頭去,細細地低喃,“今天清揚約我出去逛街,我們已經在街上吃過了。”
“原來如此。”他放下手中的書,“那么我去將桌上收拾下!
“你……”她想起桌上那些未動的菜肴,“不會還沒有吃吧?”
“我想等你回家一起吃。”
那么,就是說,他還沒有吃飯?這次不單是內疚感,心疼的感覺從她心里直直涌上,深深地吸了口氣,才能將話問出口,“你竟然一直在等我?”現在都幾點了?十點多,快十一點了,他都沒有吃飯?
“沒什么,反正也不是很餓!彼謇碇烂娴耐氲。
她望著餐桌上的菜,紅燒魚、糖醋排骨、炒青豆還有一碗玉米濃湯,簡單而且家常的三菜一湯,可是都是她喜歡吃的。
她想起結婚這么長時間,餐桌上出現的食物,都是她所喜愛的。她從來都沒有跟他講過。自己愛吃什么不愛什么,可是對于她的喜好,他卻清清楚楚。這,代表什么?
從來都知道他是一個細心而且體貼的男人,只是,她沒有想到,他會對她這般地好,好到,她的眼睛,都有一種酸酸的感覺。
沖動,突然就來臨。她上前,從后面用力地抱著他,纖手緊緊地摟住他結實的腰,“對不起、對不起!边B聲道歉著,為著自己的任性與不體貼。她一向都是我行我素,自由自在的人,從來都沒有想過。她已經結婚了,她的行蹤,要跟自己的另一半報備一下,所以今天她赴清揚的約會,就沒有想過要告訴他,只是想著,他回家看到她不在,自然就明白她是有事出去了。
她沒有想到,他會等她吃飯,甚至,等到快十一點。
可是她回到家來,他沒有一句質問的話、沒有一句責怪的話,只是自己靜靜地收拾著碗筷,他這么包容著她,讓她這么不愧疚?
“好好的,干嗎道歉?”程奕陽放下手中的盤子,輕拍她的手背。
“我以后出去,一定打電話跟你說一聲。”
“嗯!
“如果我回來吃飯,也會提前告訴你。”
“……嗯。”
“以后沒有特別的事情,我一定留在家等你回來一起吃飯!
“好!
“老公……”她柔柔地喚著,幾分撒嬌,幾分討饒。
“……嗯?”她平日里,從來不會喚他老公,除了在床上激情難擋時。所以,這一聲老公,喚得程奕陽呼吸變沉。
“你轉過身,好不好?”聲音又糯又軟,是男人都抵擋不了這樣的攻勢。
程奕陽轉過來,望著她,她的眼眸晶瑩,水媚如波。
踮起腳尖,在他的嘴唇上輕輕一吻,“你,真的不餓,嗯?”吐氣如蘭,噴灑在他的唇上,既熱又灼。
“……唔。”他墨玉似的眼眸深深,神情,尚算平靜。
“那么,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陪你洗澡,好不好?”
程奕陽的回答是,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往樓上狂奔而去。
聽說,從那以后,程奕陽就愛上了兩人一起洗澡的絕妙滋味,每天都會抱著嬌妻一起入浴,而一洗,沒有兩個小時,絕對不出來。
再聽說,從那天以后,沈喬天天都留在家里等老公一起吃飯,那乖巧的模樣,連生她養她的老媽都直呼不可思議。
這,算不算某中方面的完美?
*****
安靜的辦公室,干凈整潔,程奕陽坐在里面,翻著手里的公文,認真地看著。
他的助理陳至偉站在一旁,“今天警隊里送了個檔案過來,好像是方隊長說有關上次跟你提過的那個大毒梟的事情。說你要的資料都在這里。”他將一個牛皮紙公文袋遞上去。
程奕陽接過來,放到一旁。
“再過三天,許立委的案子就要開庭,法院方面的相關資料……”
“這個,我心里有數!
“早上九點十分,臺北的楊動總檢察長打電話過來,問你調職的事情,請你回來后給他電話。”
“……嗯!
“程先生,你真的不考慮調回臺北嗎?之前楊先生已經打過好多次電話來。”陳至偉是不明白自己的上司啦,明明是德國知名大學的博士生,聽說他畢業回臺灣時,德國那邊的機構出了非常高的薪資想要留住他,完全舍不得放手。可是程奕陽還是堅決地回了臺灣;嘏_灣也算了,楊動一直希望他可以留在身邊,幾年以后,就可以接手他的位置。可是,程奕陽卻想也不想地拒絕了,一定要留在這個小鎮里,做一名普普通通的檢察官,除了偶爾義務性地去警隊幫忙,程奕陽的生活,再平淡不過了。
陳至偉知道自己的上司有多么優秀,再棘手再難搞的Case到他手里,輕輕松松就解決了,而且程奕陽剛正不阿是出了名的,不管多么有背景多么勢力的人,犯到他手里,完全是一點情面也不給,而程奕陽,也不怕任何人的報復。
想想也是,連走私軍火販毒的大毒梟林棟都不怕的男人,又豈會怕那些立委議員?
“這件事,我有分寸!背剔汝柌痖_那份公文袋,快速地翻閱著里面的文件。
陳至偉識趣地一點頭,“下午三點要開庭!
提醒完,便退了出去。
程奕陽看著手里的材料,眉頭微皺。其實這些事情都是警方的職責,根本與他關系不大,可是方爾正是他的好朋友,每次一有難題就往他身上推,說是不能浪費他這么好的能力,而他,因為小鎮的公務原本就不多,其實工作也算清閑,所以,還是還經常幫好友的忙,時不時還要處理楊動給他的案子。
楊動是他的恩師,在德國念大學時,情報偵察這一門課就是楊動上的。這么多年來,他一直非常照顧他,程奕陽本來就是一個尊師重道的人,所以對于楊動,也是禮遇有加,不過,對于恩師想要他上臺北就職一事,只怕他要讓他失望了。
想到走不開的原因,他的眼眸多了幾分溫柔的痕跡。
看著桌上堆疊得整整齊齊的厚厚檔案,他再度在心里暗暗嘆氣,雖然沒有上臺北,不過楊動也沒有放過他就是了,瞧瞧這桌上的文件,堆得快到天花板了,就算他處理事情再快、再厲害,永遠都趕不上堆疊的速度,楊動許多事情都推到他的手上來,就是希望他將來可以快些去接手他的職位。
他揉了揉眉,準備繼續處理公事,可是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姐夫。”
“嗯。”原來是沈律。
“昨晚我姐……”
“她跟杜清揚去逛街了!弊笫帜弥謾C,右手執筆在檔上圈圈畫畫,點出重點。
“原來是跟她,我就說嘛,你也是太過緊張她了,她能有什么事情。”自己的姐姐什么性格,沈律再了解不過。沈喬從小到大是坐不住的人,愛動靜不了。昨晚七點,程奕陽給他電話,問他知不知道沈喬有什么朋友,他就知道姐姐肯定是沒有跟姐夫說一聲,自己跑出去玩了。
“嗯,現在沒事了!
“那昨晚她回來你有沒有說她?”沈律試探地問著,他是知道沈喬的,最討厭別人管她、約束她、問東問西,記得當初她有一個男朋友,就是因為喜歡查勤,沈喬煩得直接讓他出局。那么程大哥呢?以他的性格、應該會生氣了吧,沈喬那種火炭性子,他們豈不是會吵架?
“沒有!
“咦?”這倒是出乎沈律的意料之外,“你怎么跟她說的,她竟然沒有生氣?”
“沒說什么。”程奕陽再翻開另外一份檔。
“唔,好吧,那沒事了,姐夫,再見了啊!敝涝谙ё秩缃鸬某剔汝柲抢锸菃柌怀鍪裁磥淼模闷嫘奶焐椭氐纳蚵芍苯哟螂娫拞柫硗庖粋當事人。
“喂,沈喬。”
“有事快說,我現在沒有空!鄙騿涕_著筆電,對設計圖做最后的潤色,今天下午要E給屋主。
“嗯,我昨天給姐夫打電話,好像九點左右吧,他說你不在家,你去哪了?”他拐著彎,想要問出自己的答案。
“關你什么事?”沈喬最煩這種問題了,她一個大人,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又不是她的父母,她有什么義務要向別人交代?而且,沈律還是她弟弟,哪有弟弟管解姐姐的道理?
“唉,你不要生氣嘛,我只是擔心姐夫會說你,所以打電話來關心一下。”
“他才不像你這么雞婆。”將客廳的區隔做得小一點,這樣空間感好像會更強烈,沈喬移動著滑鼠對圖進行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