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什么都肯做嗎?
洛明明看著他,那雙翦水秋瞳閃著最耀眼的火花,好似在那對瞳眼中,有許多想要一吐而盡的話語鎖在里頭。
鳳懷沙一手抵在山石之上,將她緊緊地困在其中。他目光如炬,眸中閃著奇異的光彩,像團火般企圖將她給焚燒殆盡。
“你,信不信我?”
他的嗓音低沉醇厚,好似壇醇酒,鉆入人心底是奇異的微醉,誘哄得洛明明掙脫不開,忍不住抓著他的衣襟,就怕自己承受不住,只能尋找他來依靠。
“為什么你不說話?”
鳳懷沙低首,在她耳邊輕輕吐著話,溫?zé)岬臍庀h(huán)繞在洛明明的頸邊,令她渾身僵直,捉著他衣襟的手更緊了。
她頭一回發(fā)現(xiàn)他有如此陽剛的一面,他的欺近和他的氣息,在在都燒灼著自己的所思、所感。洛明明直想逃,卻抽不開身,甚至在她心里,更有那一點點的期待感!叭绻悴灰,可以推開我。”彎著笑,鳳懷沙的目光如火,卻更有一絲軟膩的溫柔。
洛明明睜著茫然的大眼,被圈在鳳懷沙懷里,她的兩頰燒紅,在月色的照耀之下,更顯得甜美動人。
他欺近,高挺的鼻子輕輕觸著她的面頰,并且一路朝她耳旁靠近,熱暖暖的氣息呵在她頸邊,直到最后洛明明甚至分不清他究競有沒有吻著自己。
“鳳懷沙……”她聽著自己甜膩的喚聲,摻有微微的懼意。
“不喜歡,就推開我!彼穆曇粼谛Γ绶w在春風(fēng)里的棉絮。
洛明明自喉頭滾出一個嚶聲,渾身熱得將白暫的肌膚綴成粉紅的色澤,宛若夏日中的紅花,那樣的艷麗、那般的通透。
鳳懷沙吻著她圓潤的耳珠,在自己一手布下的溫柔之中,有她最無助的顫抖。環(huán)住她的腰肢,鳳懷沙將她壓往石墻上,更加貼近她柔軟的身軀,仿佛該嵌合在自己的懷中,是那樣的密不可分。
他們到底,是該在一起的!
濕熱的舌深入檀口里,熱烈的相互交纏,鳳懷沙放肆地深入,就像是要掏盡她的所有,更像團烈火,將洛明明包裹得無法逃開。
洛明明覺得自己像是要被他給占領(lǐng),即便他僅是吻著自己,然而這個吻卻異常灼熱,像是深觸她內(nèi)心的某一處,被說不上嘴的渴望給占據(jù),她正被他給掏空,用一種非常激烈的手段給赤裸裸地剝開。
他吻得越深,洛明明便覺得自己心底某塊東西被他給帶走,而他正用一種自己所無法阻止的方式,企圖將她變成一個狂浪的女人。
洛明明很想哭,抑止不住體內(nèi)開始燒烈的火花,也同樣在他的眼中,看見相同的欲望,而她從來沒有想過,他的眼眸也會幽暗得恍若是座潭池,將她拉往深不見底的深淵之中。
他想要她!現(xiàn)在就想要她!
鳳懷沙的大掌滑過她的腰肢,撫上她光潔的裸背,不費吹灰之才,他就輕易的拂落她肩上的罩紗,袒露而出的,是更多如月牙白的凝脂玉膚。
溫?zé)岬恼菩撵贍C著自己的肌膚,洛明明渾身有種酥軟到幾近要呻吟的酥麻感,他輕緩地擠入她的腿間,盡管她想要推開,可是兩手一擱往他的心口時,洛明明卻發(fā)現(xiàn)自己推不開他。
她早就,推不開他了!
她后悔,兩眼顯得迷蒙,朦脆的月光照進她晶瑩的眸子里,對鳳懷沙來說,更是種無聲的引誘。
“我需要你……”鳳懷沙嗓音低沉,略略地沙啞,埋進她的頸項間,將濕濡的吻留在她的身上,成為屬于自己的印記。
“現(xiàn)在就要你!
他不想等,也不愿等,只要能得到她,即使要不擇手段也沒有關(guān)系!
他鳳懷沙這輩子,就只要洛明明這個女人!其他再美的風(fēng)景,他一概都不要“明明,我真的需要你。”他的欲望很張狂,將她又抱得更緊了些,恨不得將她揉進體內(nèi),成為自己的一部分。
鳳懷沙一而再、再而三的低語,讓洛明明很明顯地僵直了身子,那些被過分投入的激情,在轉(zhuǎn)眼間就成了無法撲滅的火花。
她怔仲地望著天邊明月,再也受不了他一手主控的熱恃,像是被人兜頭潑了一桶冷水,冷得自腳底竄上背脊。
她的不自然,令鳳懷沙回過神來!懊髅?”
“曾經(jīng)有人,也這么對我說!比欢瑓s是悲傷地落下淚來的苦苦哀求!澳阏f什么?”鳳懷沙喘息,薄唇抵在她的額心。
“我爹,曾哭著告訴我他很需要我,不能沒有我”
那雙環(huán)抱著自己的小手,方才是那樣的用力、那樣的牢密,如今卻是頹然地垂落,甚至隱隱顫抖。
鳳懷沙看著不知何時已是淚流滿面的她!奥逑榈降滓阍鯓?”
“鳳懷沙,我真的沒有辦法這么自私。”洛明明痛苦的掩面,不知是懊悔先前的意亂情迷,還是后悔自己當(dāng)初的無奈允諾。
“洛明明!我鳳懷沙不會放開你的!別告訴我,你一點也不想靠近我!”他握著她的兩肩,強迫她望向自己。
她的吻,回應(yīng)得有多么熱烈!就是因為太過真實,所以鳳懷沙寧可背負狡猾的惡名,也要不知羞恥的得到她!
盡管明白這樣做絕對不是最好的方式,他卻告訴自己要是再正人君子下去,他就會一輩子后悔莫及。
捂著嘴,洛明明不愿哭出聲,很多話她不敢說,也說不出口。
說到底,也是因為得強撐著一個理字才不肯開口,洛明明知道有如此的倔脾氣沒有好處,可是自己始終還是沒辦法坦率面對。
盡管鳳懷沙懇求,她還是硬著頭皮無法言盡。
“如果你對我沒有任何感情,就不會回應(yīng)我的吻!”她的反應(yīng)很真實,成力鳳懷沙無法輕易放開的主因。
要是她對自己沒有絲毫的情愛,斷不可能會接受他的親吻、他的擁抱,她別說這是一時的暈眩而造成的錯誤,因為這理由騙不了他。
“我不是三歲小娃,而是個實實在在的男人,你眼中的欲念,我看得比你還要清楚!”鳳懷沙的語調(diào)轉(zhuǎn)變得很強硬,就是要逼洛明明認(rèn)清在她心底,也有和自己同樣的渴望!澳阆胍遥拖裎蚁胍阋粯!”
“不要再說了!我求求你不要逼我!”洛明明哭著求饒,他越是這樣,她便越覺得心痛。
“我沒有逼你,我只是說出你心中想要說,卻不敢說的話!”他將她按回石壁上,將她困在自己的兩臂之間!爸灰蚁胍,馬上就能夠做到!”
倘若要這般強硬的手段才能逼她誠實,鳳懷沙寧可此刻做壞人,一點兒也不覺得有什么好猶豫。
“你信不信?”
他眼里跳竄著欲火,清清楚楚地層露在洛明明的面前,那是因為她的甜美,而燒得熾烈的熱情。
她有些怕,但更多的卻是在面對他的愛情而退怯的懼意;她想要擁抱他,卻親近不了。
“鳳懷沙,你別對我這樣……拜托你,不要這樣對我……”她話聲顫抖,夾帶著淚水。
“我對你殘忍嗎?那你對我又仁慈到哪里?我總是拜托你,但你始終令我傷透心。”他給的承諾,難道真的不夠?“你知道我言出必行!這段時日的相處,你曉得我是個怎樣的人!
洛明明真是怕了,怕他的奮不顧身!熬褪侵,我才不敢說!”她難道不知道這男人有多跋扈、有多張狂嗎?
為了她,他一定會不計一切的想盡辦法!這點洛明明是再清楚不過的。
鳳懷沙沉默,望著她久久說不出話來。
那種哽在喉頭里上不去也下不來的悶氣,全卡在心里邊兒,快要讓他發(fā)狂了。過了許久,他低低地笑出來,笑得絕望且失望。“是我嗎?說到底是我的性子害你有苦說不出嗎?還是,你只是在試探我,看我有多狼狽你就會有多快樂?”他已經(jīng)無計可施了,她卻毫不伸手給予自己救援。
“洛明明,你真的要逼我?”握住她兩臂的掌心驀地收緊,緊得將她掐得隱隱發(fā)疼!澳銖膩頉]有真正領(lǐng)教我鳳懷沙的性子!
洛明明看著他眼里跳竄的火花,有別于以往的憤怒與陰狠,令她背脊發(fā)涼!拔掖愫,你不肯接受:我對你癡,你不放在眼里。如果惹毛我是你想要做的事,那我就清楚地告訴你!洛明明,你成功了!”他低首靠近她,逼她看清自己有多么的忿恨!斑@天底下,沒有我鳳懷沙得不到的東西!包括你,洛明明在內(nèi)!”她掙扎著,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他的認(rèn)真與固執(zhí)。盡管萬分不得已,但那些該被坦誠的事實,如今也不再需要被說破了。
“你說我是少爺性子?好!我就讓你領(lǐng)教我鳳懷沙真正的脾氣,讓你后悔自己的堅持!彼龑嵲谔珳厝幔瑴厝岬剿⒉徽湎。
松開手,鳳懷沙轉(zhuǎn)身要離去,卻被洛明明一把拉住。
“鳳懷沙,我真的不是要傷你的心!
鳳懷沙冷眼相對,漠然地開口。“你在乎嗎?”他嘲諷地笑,鄙夷至極!澳銖牟辉谝!”
他真的這樣對她!洛明明咬著牙,看著街上越走越遠的背影,一張俏臉略顯慘白。方才來的人是露明酒樓的小跑堂。原來這小伙子趁酒樓休息的空檔來到鳳府里找她,為的就是偷偷告訴她最近這半個月以來,這京城里沒人敢賣香料給酒樓,就連當(dāng)初和鳳府說好定時定量便宜給樓子里的香料,也停止供應(yīng)。
現(xiàn)在她人還在鳳府,他就這樣發(fā)狠地待露明酒樓,倘若四個月后她不再受雇于鳳府,那么他是否手段會更加兇狠?
跺著腳,洛明明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露明酒樓的香料一向用得兇,尤其是這半年來,許多新菜色偏向胡人口味,而京城內(nèi)其他飯館酒肆的菜式大同小異,露明酒樓的改變無非是異軍突起。
這下可好了,如果鳳府不再便宜供應(yīng)酒樓香料,而其他香料行號受鳳懷沙的壓力,也同樣袖手旁觀,那么受歡迎的菜色勢必就得減少,酒樓生意鐵定下滑。
握緊粉拳,洛明明真不敢相信鳳懷沙可以做得這么絕,他們兩人的情誼,他競沒放在心里,擺明就是要逼露明酒樓走上絕路。
好!既然他出此下策,那么她也同樣能找門路鉆!洛明明氣極,但更多是無奈的情緒。
直到后頭有人探出頭來,喚她回廚房,洛明明才勉強將這件事給擱回心里,卻暗自盤算該怎么替露明酒樓找新的香料供貨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