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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姑娘出頭天 第四章
作者:季纓
   
  熙晴一到介紹所,就在經(jīng)理的示意之下,拿起了話筒勉強撥了羅仲毅公司的電話。

  「喂,羅氏集團你好。」

  「小姐你好,這里是圓滿婚姻介紹所,請問羅仲毅先生在嗎?」熙晴客氣有禮的問道。

  「總經(jīng)理很忙,請問你有什么事嗎?要不要先留話給他,我再請秘書幫你轉達!

  雖然總機小姐的聲音很客氣,不過熙晴聽得出來她是在敷衍她。

  想想也是,羅仲毅這么忙,每天有這么多人打電話找他、想見他,如果他每通電話都接,每個人都見,那豈不是會疲勞到死。

  「可不可以請你將電話轉給他?」明知一定會被拒絕,熙晴還是說了。

  「真抱歉!

  果然被拒絕,唉!改俏伊綦娫捊o羅先生,請務必幫我轉達!

  「當然。」

  「我姓方,我的電話號碼是……」她說出了一串電話號碼之后,道了聲謝迅速收了線。

  「怎么了?怎么了?」介紹所的同仁一見到熙晴掛上電話,全都一窩蜂的圍上來,「快告訴我們,我們離兩萬塊的績效獎金還有多遠?」小蔡代表發(fā)言。

  「差不多臺灣到美國的距離!刮跚鐟袘械幕氐。

  「嗟!」

  「勸各位先進、前輩不要把希望寄托在羅仲毅身上,多開發(fā)一點客源才是真的!刮跚缯f出了一個大家都知道,也比較具有建設性的事實。

  「是喔,真失望。我剛才由朋友的弟弟那邊弄到一本畢業(yè)同學錄,是法律系的……」小楊嘆氣的說道。

  「那還呆在那里做什么,還不趕快打電話,不然我請你們這些人是做什么的!」經(jīng)理知道羅仲毅那邊無望之后,表情就不再友善,露出了真面目!缸鳂I(yè)績、作業(yè)績,你們這個月每人沒拉到五個人進介紹所,就扣薪水!」

  慘澹、慘澹、慘!

  「啊——」此起彼落的哀叫聲,差點震破介紹所,「經(jīng)理,你不像這么狠的人!」

  「很抱歉,我就是這么狠的人,你們可以說我沒良心,也可以說我的心是黑色的,什么都隨便你們?nèi)フf……總之,我要的就是業(yè)績!」

  「是的,經(jīng)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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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經(jīng)理,這是這個月的行程表。」黃秘書遞給羅仲毅一張行程表。

  「早上十點有各部門的會議,下午兩點研發(fā)部經(jīng)理要向你報告新產(chǎn)品開發(fā)進度,四點則是……」

  她仔細的向羅仲毅報告著,一個沒留意,夾在行事歷上的一張便條紙掉落下來,恰巧就掉在羅仲毅的腳邊。

  黃秘書原本是想彎腰撿起來,可羅仲毅卻快黃秘書一步。

  「肚子這么大了,別挑戰(zhàn)高難度的動作,免得不知道的人以為我虐待員工!沽_仲毅說道,提醒黃秘書要保重自己的身體。

  「謝謝。」

  「懷孕六、七個月,還可以吧?」他邊看那張便條紙邊問著。

  「是比較不舒服,本來想現(xiàn)在就請假的,可是又太久了……」她現(xiàn)在是七個月,如果現(xiàn)在就請假,縱使留職停薪到她生產(chǎn)完、坐完月子也要四,五個月,她很害怕這段期間工作沒了。

  「嗯哼。」

  羅仲毅沒有正面回應黃秘書,他自認為對黃秘書已經(jīng)很「擔待」了,公司有公司的規(guī)定,該怎么做就怎么做。

  「這是什么?」

  「早上總機打內(nèi)線上來告訴我,說婚姻介紹所想找總經(jīng)理你,還留了電話、姓名。」黃秘書仔細的回答著,「不過我覺得這應該不是很重要的事,就順手抄下來,夾在記事本里頭,沒打算報告總經(jīng)理。」

  「嗯!够橐鼋榻B所竟然找上他?羅仲毅還真覺得好笑,他們是認為只要有他加入,他們的業(yè)績就會長紅嗎?

  真是一家可愛又可笑的婚姻介紹所。

  方小姐。當他的眼神注視到這三個字時,突然變得深沉了許多。

  他一直記得那個借住在他家,忍受他莫名欺凌的小女生也姓方……

  是她嗎?

  他覺得自己可笑極了,為什么會去想到她?她應該恨他恨得要死吧,那次他沒去接她,她被大雨淋濕,足足在醫(yī)院躺了三天……

  那三日,他雖然每日都有到醫(yī)院偷偷看她,不過總是挑她熟睡的時候。他還在桌上放了一只咖啡色的泰迪熊,沒有署名,她應該也不知道那是誰送的吧!

  他因為濃厚的愧疚戚,沒辦法面對她而搬出羅家住,可這幾年,也總是有意無意的從父母的口中,打聽有關于她的消息。

  是在乎她嗎?是的,他承認他真的是很在乎她。

  聽說,她高中考了南部的學校。

  聽說,她大學也是念南部的學校。

  聽說,她這十年來回羅家的次數(shù),十只手指頭都數(shù)得出來。

  聽說,她拒絕了他父親的要求,而在臺北自己找房子、找工作。

  她不喜歡回羅家的原因,應該是他吧,她怕再遇到他……然后,他又惡劣的欺負她。

  「那這張紙條……」黃秘書開口。

  「我處理就好了,你先出去吧!

  「是的。」黃秘書要走之前,還俐落的將羅仲毅已經(jīng)看過的各部門文件,順手給帶走。

  以羅仲毅的個性,他是會對這種婚姻介紹所感到嗤之以鼻,然后順手將紙條揉進垃圾筒,可今日他沒那么做,反倒是拿了話筒,撥了上面的電話。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做出這么可笑的事,是因為那個熟悉而又令人懷念的姓嗎?

  如果不是方熙晴,那他絕對會毫不留情的掛上電話,可如果是那千萬分之一的機率呢?若真的是她呢?他天天夜夜想的那個人……他眷戀的那個可憐蟲呢?他絕對會牢牢的抓住她……不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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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鈴鈴鈴……鈴鈴鈴……電話聲響起。

  「喂,圓滿婚姻介紹所你好,敝姓方,很榮幸為你服務……」熙晴一接起電話,就習慣性的說了一串前言。

  「這是中華電信語音通知,您有電話費四萬五千六百六十八元尚未繳清,請盡快到各個營業(yè)所繳費,如有疑問請按九,由專人為你……」

  熙晴喀的一聲掛掉了電話,嗟!好不容易電話響了竟然是詐騙集團,唉!

  鈴鈴鈴,鈴鈴鈴,電話鈴聲又再度響起。

  「喂,圓滿婚姻介紹所你好,敝姓方,很榮幸為你服務……」她這次的聲音就稍嫌無力了一點,一心認定可能又是詐騙集團不死心打來的。

  「你是方小姐嗎?」

  好熟悉的聲音,好像在哪里聽過?

  「我是,請問你哪位?」

  「你今早不是有打電話找我,說是婚姻介紹所嗎?」羅仲毅的聲音,還帶了一點調侃的意味。

  「你是羅仲毅?」

  老天,他這么無聊嗎?還真的回了這通電話耶……

  其實那時是礙于經(jīng)理在場,否則她根本就不想打這通電話的,縱使是留了電話,還是滿心希望他不要打過來。

  不料,他就是這么閑。

  一聽到是羅仲毅打來的,整個婚姻介紹所的士氣都為之振奮了起來,經(jīng)理甚至用眼神示意熙晴一定要讓羅仲毅人會,不惜免費大贈送。

  「是的。」

  「你好,很高興你能回覆我們介紹所的電話,我們介紹所想邀請你免費入會,不知羅先生你的意思如何?」熙晴公事化的說道。

  拒絕吧,如果他一口拒絕了,那大家就一勞永逸了,他就不會到介紹所來,她也不用出面接待他。

  「有什么好處?」

  「嗄?」

  「我說我入會有什么好處,你應該先向我解說一下,取得我對你們的信任之后,再決定要不要入會!

  他越聽越覺得這個聲音很耳熟,只不過似乎是成熟多了。

  「呃……那你稍等,我把電話轉給我們經(jīng)理,像你這種擁有尊貴身分的客人,我們都是交由經(jīng)理親自處理。」

  「不用,我只想和你講電話而已,你說你姓方是嗎?全名?」

  熙晴吞了吞口水,全身開始顫抖,她求救的眼神掃向了公司的同事,其中小蔡向她打了個Pass要她將電話轉給她。

  「我是新進人員,我……」

  羅仲毅打斷了熙晴的話,「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笨得把電話轉給別人接聽,畢竟若是能接到我這個客戶,可能比你介紹十個客人業(yè)績還多!顾滤懒怂械男袆。

  「我只是問你的姓名而已,對一個客戶來說,了解承辦入會小姐的姓名,也是必要的吧!」

  完了,只要一報出姓名就鐵定會露餡了,「我是……方……熙晴……」她的抖音非常嚴重。

  對方沉默了一分鐘,在熙晴以為他會因為不爽而掛上電話之時,他竟然又開口了。

  「很抱歉,容我問一句,是我以為的那位方熙晴嗎?」

  「……是!顾卮穑袣鉄o力。

  話筒傳來了濃濃的笑聲,「真不可思議,竟然是你,你有很多種方法可以找到我,何必用這種方式?」

  撥電話到他公司找她,這是最差的一種方法,隨時都可能被「過濾」掉,可見她也不是很甘愿打電話給他。

  「請你別臭美了好嗎?我這是工作,你以為我真的想打電話給你!我最好是一輩子不用見到你……」她咆著,瞄到經(jīng)理的臉色有異,連忙轉開了話題,「所以羅先生,可以的話請你……」

  「入會?」

  他知道這是她的目的,而他也會用這個牽制她。

  「是的。」

  「坦白告訴我,如果我入會了,你可以收到多少傭金?」他好奇,能讓熙晴甘愿打這通電話,肯定可以做不少的業(yè)績。

  「經(jīng)理說一個人兩萬!顾拱谆氐馈

  「嘖,沒想到我還真的這么值錢,嘖嘖……」他不停的嘖嘖出聲。

  「若是羅先生不想,那我們介紹所也不能勉強你,很抱歉耽誤了你寶貴的時間。」熙晴想掛了電話。

  再跟羅仲毅談下去的話,她全身的細胞可能一瞬間死了上萬個。

  「等等,我沒說我不入會,不過這種事我得和你直接談,得確定你們不是詐騙集團!」

  去死啦!熙晴真的想放聲大喊,可惜她只能在內(nèi)心這么做。

  「呃,這是當然的,那請問羅先生什么時候有空,可以光臨我們婚姻介紹所?我可以請我們同仁接待你……」

  「我會找一天有空的時候去,不過方熙晴我必須告訴你,除了你之外,我不給任何人接待!

  他把話挑明了,就是要熙晴親自為他服務,接著喀的一聲,也沒向熙晴道再見,率性的就切了電話。

  嘟嘟嘟……嘟嘟嘟——

  話筒傳來的嘟嘟聲,讓熙晴知道對方已經(jīng)收了線。

  「沒禮貌的家伙!」她嘟嚷著,掛上了電話,手拿著原子筆不停的在紙上亂畫著。

  抬頭,她見到介紹所的同仁及經(jīng)理那種帶著期待的目光,她知道他們在等她的回答。

  「他說會找一天到我們的介紹所!顾喍痰膱蟾嬷

  「不不不,熙晴我不是要和你談這個。」經(jīng)理又露出了討好的笑容,「哎呀,你都沒說你認識羅仲毅啊!」光從她單方面的回話,大概也能猜得出來熙晴不只是認識羅仲毅,兩人還很熟。

  「呃,是啊……」尷尬。

  「既然這樣就好辦事了,喏!菇(jīng)理阿莎力的從皮夾子里頭抽出了一萬塊給她,「這個就算是給你的額外獎金,另外業(yè)績獎金兩萬,事成之后會在薪水里頭一并發(fā)放!

  「感恩……」無力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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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好久不見了!」一個低沉的聲音在熙晴的耳畔響起,熙晴全身僵硬,緩緩的提起頭來,

  站在他面前的,就是羅二少爺羅仲毅。

  介紹所里頭完全沒有半點雜音、腳步聲,他什么時候進來的,她為什么不知道!?

  熙晴環(huán)顧介紹所里頭的同仁,每個人都安靜的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假裝很認真的工作。

  「經(jīng)理呢?有貴客來了!刮跚绲牡谝粋反應,是大聲嚷著。

  「他去向咖啡廳訂小蛋糕,準備招待羅先生。」小楊說著。

  「喔!

  冷靜、冷靜,熙晴拚命告訴自己要冷靜,她已經(jīng)不是當年那個小可憐熙晴了!她強裝鎮(zhèn)定,專業(yè)的拿出了文件夾,露出職業(yè)的笑容。

  「羅先生今天怎么有空來?」她皮笑肉不笑的,「請這邊坐!共坏人卦,她就將他帶到一旁的接待區(qū)坐下。

  我的媽!她不是前不久才和他通過電話嗎?而他不是要看看有沒有空嗎?他不是很忙嗎?怎么這么快就跑來了!

  他是準備來殺她個措手不及嗎?熙晴不得不在心里想著。

  「請坐,需要咖啡還是紅茶?」她問著。

  「一杯紅茶,加四分之一匙的糖!顾氐,在咖啡色的人造皮革沙發(fā)上坐下,「建議你,沙發(fā)換比較高檔的,這張坐起來并不舒服!

  「是啊,當然比不上羅先生家中的了,我會將你寶貴的建議確實的轉達我們經(jīng)理!

  這么高級!?哼,熙晴在心里頭酸著羅仲毅。

  「請用紅茶。」她將加了四分之一匙糖的紅茶推到他面前。

  「這個是你的,我還沒告訴你我想喝什么,我要一杯黑咖啡!

  她瞪大了眼,他什么時候知道她的喜好了?

  「好的,稍等!拱戳藥讉按鈕,咖啡機立即沖出了一杯黑不拉磯的咖啡,「請用!

  羅仲毅端起了咖啡,嗅了下,表情有些微的嫌惡。

  「一點都不香,咖啡豆鐵定不怎么樣,用自動咖啡機煮出來的……看也知道,還是不怎么樣!

  沒錯,羅仲毅說對了一件事,他們經(jīng)理都是買最便宜的咖啡豆,不過熙晴畢竟是介紹所的員工,被羅仲毅講得這么難聽,面子還是有些掛不住。

  「要喝就喝,不喝拉倒。」

  「這么兇?」羅仲毅輕皺起眉頭,「印象中,你的脾氣好像不是這么差嘛!怎么?這么多年沒見了,個性也改了這么多?」

  「是啊,羅先生的修養(yǎng)倒是挺好的,從以前到現(xiàn)在都沒變。」她諷刺他。

  「雖然你說的是事實,不過我還是得客套的向你道聲謝。」

  熙晴的嘴角抽搐了下,為了績效獎金……要忍耐……

  「我知道羅先生的時間很寶貴,那我就長話短說好了!

  「不,我要秘書將今天的行程全都空下來,我今天沒事!

  他該不會想在這間介紹所里頭耗一天吧?熙晴怕得全身顫抖。

  「這是我們?nèi)霑馁Y料,麻煩你看清楚,然后在這張入會申請表上,寫上你的個人資料、擇偶條件!顾贸隽巳龔堎Y料平放在羅仲毅的面前。

  「我的個人資料你不是都知道嗎?你幫我填不就好了?」真麻煩!他看了一下里頭的內(nèi)容,「入會費要十萬?」真是不便宜。

  「不,不,這是對一般會員所收取的費用,經(jīng)理已經(jīng)交代過了,羅先生,你的部分公司會全部負擔!咕褪敲赓M大相送啦。

  「填了之后有什么好處?」

  「好處當然很多了,例如,我們會幫你挑選適合你條件的小姐,幫你篩選過之后,為你們安排見面……」

  「喔?」他嘴角噙著笑意,「那真的很方便,只要把想要的條件寫上去就行了?」他再向熙晴確認了一次,見到她點頭,這才接過她手中的原子筆!肝也涣晳T用原子筆寫字!顾盅a上一句。

  「是啊,」熙晴咬牙切齒,「就像你不習慣用衛(wèi)生紙擦屁股一樣!」

  「嗯?嘖嘖嘖,嘖嘖……真是沒衛(wèi)生。」羅仲毅不停的搖著頭,「一點都不懂講話的藝術,難怪你們這間介紹所業(yè)績不好、要倒不倒,還得靠我來沖人氣!沽_仲毅不是笨蛋,他當然知道自己何等的重要。

  被羅仲毅這么一說,她頓時語塞,不知道要回些什么才好。

  反倒是羅仲毅顯得悠閑自在,他拿著原子筆,在條件欄上洋洋灑灑的寫下了一堆。

  一、面容姣好,最低標得長得比方熙睛好看。

  二、身材夠辣,最低標胸部得大方熙睛兩個Cup、腰圍得比她瘦兩寸。

  三、年紀要適中,約莫十八到二十五歲左右,很抱歉,方熙晴超齡了,沒機會了。

  四、會做家事、會煮飯,得具備中國婦女傳統(tǒng)的美德。

  「就這樣,你看我做人還不錯,還把最低標給寫出來了!顾麑懞玫募堖f給熙晴。

  熙晴看到那張紙,血液瞬間直往腦門沖。

  他現(xiàn)在是怎么樣?他是針對她是不是!

  他以為他真的是鑲金鑲鉆的,每個女人都搶著要是不是?寫這什么狗屁!

  還寫什么她超齡了,他去死啦!

  有一瞬間,熙晴幾乎想將他遞給她的紙給銷毀。

  「你是針對我是不是?」

  「不、不,方小姐你誤會了,我沒有針對任何人的意思。」

  他笑笑的,拿起咖啡啜了口,介紹所里頭所有的員工都窩在一旁看熱鬧,沒有人愿意錯過這精采的時刻。

  「不然呢?你為什么要在每一條上頭都附注要比我好?」

  「不,我說過了你是低標,如果連你都比不過了,那就不用浪費你我的時間,你不覺得我的做法很好嗎?」

  好你個頭啦!

  「而且你也說錯了,第四點并沒有加上你的名字,而第五點我也還沒寫上去。」

  「好……」深呼吸,她從他的手中接過了原子筆,「請問羅先生忘了寫的第五條是什么?你不妨說出來,我來補上去!

  「就是和那些女人見面的時候,我要求你都要在場,我怕我一個沒注意,就被設計了!

  「好,若是我沒到,其他同仁也會到!

  「我就指名你,請記住。」

  「好……」忍耐、忍耐、再忍耐,「這是我們公司針對羅先生所擬的另一份書面同意函,如果可以的話就一起簽名。」

  本人羅仲毅同意圓滿婚姻介紹所使用本人之肖像及一切平面圖片,做為廣告之宣傳。

  「我保證你們公司絕對會賺翻。」他嘲諷的笑了下,簽上名。

  此時,經(jīng)理也才剛買了小蛋糕回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怠慢、怠慢,羅先生請用蛋糕!菇(jīng)理從紙盒里將蛋糕拿出來,「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羅仲毅細長的眼,掃了下經(jīng)理大老遠買回來的黑森林蛋糕,「我對甜食一向沒有任何興趣!

  相較于對熙晴那種揶揄外帶嘲諷的態(tài)度,他對經(jīng)理就冷淡到漠視的地步。

  「那羅先生,你還有沒有什么事要特別交代的?」經(jīng)理就像哈巴狗一樣,不停的對羅仲毅鞠躬哈腰著。

  「所有的細節(jié),我全都對方小姐交代清楚了,有什么問題問她就行了。」

  「是、是……」

  「對了,下次我來,請不要用這種咖啡機泡咖啡給我喝,這張老舊沙發(fā)也請換掉,整間介紹所會顯得比較吸引人!

  「是、是……」

  「那就麻煩你們了!

  「當然、當然。」

  傲慢無禮的家伙,也只有經(jīng)理才會吃他那一套!

  熙晴冷眼看著經(jīng)理幫羅仲毅開門,就像是伺候老爺子一樣把他伺候得無微不至,她就覺得可笑。

  「嘿,他和你說話的時候,不像是我們想像的那個羅仲毅耶!」小蔡率先出聲。

  是啊,當然不像了,他在電視上的那一面全都是偽裝的,熙晴在心里頭想著。

  「是啊,態(tài)度雖然跩,不過看得出來他對你很特別。 剐罡f道。

  當然特別了,特別的爛嘛!講話也特別的毒、特別的愛欺負她,因為欺負她他就有快感嘛……

  「你們兩個有沒有曾經(jīng)在一起過?怎么這么熟悉?」小陳懷疑的看著她。

  一句話,讓眾人全都沉默了下來,視線全都緊盯著熙晴看。

  她的腦中突然閃過幾年前兩人牽手走進簡餐店用餐、他親手把小花夾夾在她的發(fā)上的那幾幕,握在手中的筆啪的一聲,無情的裂成兩半。

  「怎么可能?你們覺得有可能嗎?」她咬牙切齒的,「我雖然視力不好,不過最起碼我還看得見!」

  她和他以前曾在一起?我的媽啊,他們的想像力也太過豐富了一些吧,怎么可能!

  以前沒有、現(xiàn)在沒有、未來……當然也不可能會有。

  雖然離開羅家已經(jīng)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了,現(xiàn)在偶爾半夜作夢,夢到在羅家飽受羅仲毅欺凌的那幾幕,她還是會怕得全身冒冷汗,驚醒過來。

  和他在一起!?

  她又不是有病,又不是有被虐傾向。

  「喂,你們幾個又在干嘛啦,剛才羅先生說的話沒聽到是不是?還不趕快聯(lián)絡家具行的……」經(jīng)理又嚷著。

  「聯(lián)絡家具行要做什么?」

  「換一套新的沙發(fā)啊,剛才羅先生說的話你們都沒聽到是不是!」經(jīng)理氣道。

  哦耶!全公司的同仁們都歡欣鼓舞!干洗斡虚g家具行剛好寄了目錄來,好像還不錯!剐钫f道,開始尋找目錄。

  「是啊,那還不快把目錄找出來,找一套好的叫他們送過來!剐〔膛d奮極了。

  「價錢不是問題,看得舒服、坐的爽才是重點啦!」好不容易,小楊終于把目錄給找到了,大伙兒全都圍在小楊的辦公桌前,挑著適合的新款沙發(fā)。

  「黃色不錯啦!」

  「紅色漂亮啦!」

  「黑色尊貴!」

  「這個五萬、這個十萬、這個七萬……」

  聽到幾個員工的對話,經(jīng)理瞬間變臉,「不,誰說價錢不是問題的,公司的預算是一萬二,超過一萬二全都由你們的薪水扣!」

  嗟,小氣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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