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走。
不僅沒還像個沒事人地繼續(xù)與她在山上生活了一星期。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這大明星人在臺灣,一堆粉絲及記者們鎮(zhèn)日守在臺灣NSS分部大樓外,就只為了期待見他們心目中的天王教主一眼。
Ni現(xiàn)身臺灣是臺灣娛樂圈的大事件,記者們不斷憶測著他來臺灣的用意,是否真是特別重視這回NSS新人甄選的結(jié)果,有特別企劃要展開?然而,在這特殊的時刻,國際影壇天后艾莉森.海格為了新電影“傾心”恰巧來臺灣做宣傳,也引發(fā)了各界的討論及關(guān)注,因為她正是持續(xù)不斷與Ni傳出緋聞的女主角,外界幾乎認定她就是天王的女人。
與Ni傳過緋聞的女人不少,但從沒有長期的關(guān)系,只有艾莉森.海格例外。
幾乎每隔一段時間,記者們總會拍到他們倆在一起的畫面。曾有篇報導(dǎo)說她才是真正的天王女主人,其他曾與他傳出緋聞的女人只不過是短暫的過客,不論他在外如何花心,但終究會倦鳥知返地回到女主人的懷抱中,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無可取代的。
這樣的報導(dǎo)看多了、聽久了,就連陸露都差點要說服自己去相信了,但她更相信他不愛任何人,他最愛的是自由,沒有任何人可以絆住他向前的腳步,包括她自己。
然而,艾莉森.海格來到臺灣真是巧合嗎?這個問題不時地浮現(xiàn)在腦海中,但陸露終究沒有答案。
瞟了身旁的男人一眼,她沒打算向他要這個答案,也沒那資格去要。
她是陸露,卻從不他的任何人。
睜著雙眼,雖然人已完全清醒了,但昨夜里她的體力又讓那男人給完全地榨干,身體仍是疲憊不堪,她一點都還不想起床。
不過,身旁的位置已經(jīng)空了好一會兒了,難得她睜開了眼卻不見倪尚順的身影,難不成……他走了?
“唉……”陸露重重地吐了口氣。
早該離開了,他已經(jīng)在她這停留了兩個星期,遠遠超乎了她的預(yù)想,雖然心底有個小小的聲音訴說著遺憾及失落,但……
走了也才好,他待得越久,只會影響她越多,教她更是難以控制自己的情感,偶爾的出現(xiàn)、來去,至少她還可以淡然地當他是個過客,但若停留了太久,只會了這層關(guān)系,那不好,一點也不好。
思及他已離開的可能,這讓疲憊的身軀更不想起身了,但是……
為什么她養(yǎng)的雞一直在狂叫呢?
耳里不斷傳來雞群的啼叫聲,陸露無法深思,馬上起身以最快的速度來到屋后。
她以為或許是野狗或是蛇之類的動物跑到了雞群里,才會讓那些雞狂啼,但怎么也沒想到居然會是倪尚順。
“你在搞什么鬼?”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瘋狂地追著雞跑?
“你看不出來嗎?”倪尚順頭也不抬地回話,一心只想抓住眼前的“落跑雞”?蓯海∵@次只差一點就能抓到了。
“那請問你這是在發(fā)什么神經(jīng)?”一早沒事追著雞群跑是做什么?健身?
“別吵,等等你就明白了!
陸露瞇起眼看著眼前笨拙地追著雞群跑的男人。她知道他想抓雞,但做什么用呢?該不會是……
心里懷疑的念頭才閃過,耳里馬上聽見他興奮的大叫。
“哈哈……我抓到了,真的抓到了。”倪尚順抓到一只又肥又大的公雞,開心地笑得闔不攏嘴。
他像個興奮地想得到稱贊的孩子,快速地奔到陸露眼前,當然,手里好不容易才抓到的公雞自然是緊緊地繼續(xù)抓牢。
“你看、你看,我抓到了!”嘿,準備討賞了。
“然后呢?”望著他那閃閃發(fā)亮的黑眸,陸露嗓音顯得更冷了。
“我們冰箱里的雞吃完了,你上回帶我去的市場還要再等一個星期才有,有了它,我們就不愁沒雞可吃了。”他高高舉起手里倒霉被抓的公雞,“前天你做的烤雞真是太好吃了,害我念念不忘,一想到就快流口水了,今天再烤一只來吃吧!求你!
他裝出一臉可愛的請求模樣,本以為陸露會爽快地應(yīng)允他,但她的反應(yīng)卻是大大出乎意料之外。
平時冷靜自持的陸露,聽完了倪尚順的話之后,居然失控地大聲尖叫,但那還不夠瞧,她開始像個瘋子一樣用力拍打他。
“嘿、嘿!你做什么、做什么?”雙手抓著雞,他無法伸出手阻擋她突來的暴力行為,只能不斷地轉(zhuǎn)動身體左閃、右閃的。
“做什么?我才想問你做什么呢?誰要你抓我的雞?誰要你抓著我的雞小明了?”她叫著,雙手不斷揮舞拍打著他的頭部,每一下都下了狠勁,可不是跟他鬧著玩的。
“哎呀呀!別打了,會痛的!辈还芩绾伍W躲,仍是一連被“巴”了好幾下的,真要打得他變傻子是嗎?這女人是怎么回事?一早就抓狂!
“那你放手呀!別抓著我的雞小明,我就不打你。”她朝著他大喊著,氣得眼睛都紅了。
居然敢抓她養(yǎng)的雞,還企圖吃下它?真是欠教訓(xùn)!
“好、好、好,我放手,放手了……”急忙說著,他果真如言放開了手,也眼睜睜地看著那只肥公雞咕咕咕地跑回雞群里頭。
但他明明放了手,而她卻是沒有停手,仍是繼續(xù)捶打著他。
“嘿、嘿、嘿……我放了你的雞,你怎么還打呀!”雙手空了下來,倪尚順開始反擊了。
他一一抓下她不斷揮舞的雙手,瞪著她!澳阍诎l(fā)什么瘋呀?”
“誰叫你抓我的雞,居然還想吃它!”他才瘋了。
“這雞不是養(yǎng)來給人吃的嗎?”
“誰規(guī)定養(yǎng)雞就一定是養(yǎng)來吃的?”偏偏她的就不是。“它們?nèi)俏业膶櫸,不許你偷抓!
“寵物雞?”她真的瘋了!
“對,就是寵物雞。”陸路用力甩開他的雙手,走向前去指著一只又一只的雞,并一一點名。
“那只是你剛才抓的雞小明,隔壁的是雞大明、雞婆婆、雞媽媽、雞頭頭,還有雞爸、雞姊、雞妹……”
聽她將十來只的雞一一點名,倪尚順越聽,臉上的黑線便一條條地掛上。
真當那些雞是寵物就算了,不宰來吃就不宰來吃,那沒什么了不起的,但還一一取名才是扯,她真的是個瘋女人。
“好了,別再說了,我不想認識這些雞好嗎?”他是人,正常不過的人,沒有跟雞做朋友的嗜好。
她才有,呿!
左臉頰上傳來微微的刺痛感,倪尚順伸手摸了摸,看來是被她給抓傷了。
“你要敢再打我這些雞的主意,我就剁了你炸雞排吃。”她比出手刀,視線下探,望向某人的某處。
“呵,那你可要下點功夫了,因為肯定會是‘大雞排’!闭媸菈蛄,只不過是幾只該死的雞嘛!有必要這么狠嗎?
“噗……”
這一回倪尚順學(xué)乖了,上了陸露的悍馬便乖乖當個乘客,不再把車窗打開,免得一樣的事情再度上演。
所幸上回拍下他影像的那人,并沒有拍下陸露的車號,不然現(xiàn)在他哪還能清閑地睡在她屋里,還坐在她的車上跟著她出門工作去?
一大早一場“雞”戰(zhàn)后,她還算是個有良心的女人,還記得他是靠臉吃飯的,回到屋里后自動地拿出藥膏為他抹上,甚至為她過于激動的反應(yīng)向他道了歉。
一路上他沒開口打擾陸露專心開車,而是選擇閉目養(yǎng)神,但不知為何,一閉上眼,她的身影便清晰地浮現(xiàn),還是他抵擋不住的那種輕淺的笑臉。
好怪!
他驀地睜開眼,沒讓開車的陸露發(fā)現(xiàn)他不尋常的反應(yīng),眼角余光偷偷向左飄了飄,看見了她仍是專心開著車,可見胡思亂想的人只有他一個。
好怪!她人就在身旁,怎么閉上眼心底會不自覺地想著她呢?真的好怪!
思緒陷入了混亂之中,倪尚順理不出個頭緒來,自然沒有答案,所以他很快地決定放棄去思考這難題,因為能讓他苦惱的事情并不多,但那表示通常解決后的答案都不會是他所喜歡的,所以早早放棄的好,這并不是什么一定要有解答的問題。
只可惜,很多事情并不是可以完美地掌控住的,他越是命令自己不去想,但腦子的運轉(zhuǎn)越是無法跳脫。所幸,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他的注意力暫時地被轉(zhuǎn)移。
拿出手機,看了下來電顯示,他馬上接起,笑道:“呵,我還在想你什么時候才要找我呢?”
不是沒聽過他跟別人講電話,但他通常對話的態(tài)度都是十分冷淡疏離,從不表現(xiàn)得像是平時在她面前那笑嘻嘻的大男孩模樣。
她想過,或許在她面前的那個他才是他個性的本質(zhì),平時在熒光幕前那股酷帥的巨星氣勢只是應(yīng)工作需求,而那還算是開朗的本本質(zhì),他似乎并不是在所有的朋友面前展現(xiàn),她難得是其中的少數(shù)之一,但還有誰呢?
現(xiàn)在他那語調(diào)聽來卻是十分地愉悅,連一旁的陸露都忍不住好奇他此時是在跟誰通電話。
“嗯,好呀!那你等我,我一到就打電話給你。”倪尚順這么說著,隨即結(jié)束了通話,這是一通簡短快速的來電。
收起電話,他轉(zhuǎn)向陸露問道:“等等到了店里,你可以把車借我嗎?我只需要兩個小時的時間,你會在兩個小時內(nèi)結(jié)束工作嗎?”
“不會!彼。
“那就先謝啦!我會準時回到店里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