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決定親自采訪?”
同時說這句話的是白子欽和雷道均,他們兩個人的心情則是一喜一怒。
“我正愁著不知道要怎么找到項禹皓呢,今天打電話去,吃了好幾次閉門羹,怎么樣就是聯(lián)絡(luò)不上他的人!
“要找他本來就不容易,我上次也是因為運氣好才找到他的特助!
“所以啊,你出馬就是不一樣!卑鬃託J簡直樂翻天,看來他的祈禱已經(jīng)被上帝聽見了!安贿^沈瑤,你之前不是堅定地拒絕,為什么現(xiàn)在又改變主意了?”
“這句話正是我要問的!崩椎谰哪樕蛛y看,“你在搞什么鬼啊?不是說好不去接觸那個人了?”
“還不都是萱萱,今天她告訴我,S臺也有意要采訪項禹皓,她認(rèn)為他們S臺的勝算一定此我們G臺高,所以我……”
“所以你就不服氣了!崩椎谰涌诘溃澳愕膫性就是這樣,根本是激不得的,別人一用激將法,你就招架不住了?窗桑F(xiàn)在怎么辦?”
“怎么辦?就幫她加油打氣!”白子欽站了起來,拍拍他的肩,“你干么氣成這樣?沈瑤這個人本來就很有正義感,S臺的人竟敢公然挑釁,哼!連我聽了都很不服氣。沈瑤,你放心去做,我就算拚了這條老命也會號召公司的全部人力來做你的后勤,你需要哪些支援盡管開口,欽哥這里是有求必應(yīng),挺你到底!
雷道均皺眉聽著制作人說話,F(xiàn)在他的重責(zé)大任卸除,當(dāng)然可以無事一身輕地說風(fēng)涼話了。拜托,要面對項禹皓的人是沈瑤耶,這沈瑤也真是的,怎么就那么傻?
“你跟我來!”
他拉住沈瑤的手臂就往剪接室走,一到剪接室,他立刻把門關(guān)上。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做事一定要那么沖動嗎?”
沈瑤沒說話,臉色也相當(dāng)凝重。
兩個人又沉默了十分鐘,雷道均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你現(xiàn)在是騎虎難下,我看這個情形也不容許你再后悔了,你打算怎么做?你和項禹皓不是撕破臉了嗎?你確定他會再給你第三次機會嗎?”
“我想應(yīng)該不會!彼龥]信心地說:“現(xiàn)在要見他恐怕更困難。”
“我去見他好了。”他緩緩地提議,“采訪的事可以交給我,我說什么也不讓你去!
“學(xué)長,我知道你很擔(dān)心我,但這件事是我決定的,我必須自己去做,我也希望讓萱萱輸?shù)眯姆诜。?br />
“這不叫良性競爭,因為它建筑在危機之上!
“別想得這么可怕,其實項禹皓并沒有對我提出過什么過分的要求。況且電視臺有意要采訪他,我們本來就應(yīng)該配合,我把它當(dāng)成工作看待,現(xiàn)在只想盡力去做好它。”
“既然這樣,那也只好讓你去做,不過我有個條件,希望在取得他的同意后,由我跟你一起去采訪,這樣我會比較放心!
她點點頭,臉上也綻放出笑容。
。
站在世紀(jì)城外,原本想再進去碰碰運氣,也告訴自己這次一定要克制情緒時,卻很湊巧地看到齊萱萱走了出來,見她一臉的落寞及不悅,沈瑤猜測她應(yīng)該是被項禹皓拒絕了。
看到這種情形,她決定打消走進世紀(jì)城的念頭。也許項禹皓現(xiàn)在正在氣頭上,她的出現(xiàn)絕對只有助燃,所以這個時候千萬不要出現(xiàn)才好。
打定主意后,沈瑤準(zhǔn)備離開,卻突然看到不遠處有一名長相美麗、臉上卻布滿愁容的女子,雙腿不方便地坐在輪椅上,臉上還掛著淚痕,兩眼直望著世紀(jì)城,這樣的女子吸引了她的目光,不禁納悶起來。這女于為何如此悲傷?
只見女子嘆了口氣,艱難地推著輪椅準(zhǔn)備離開,卻因為輪子卡住隙縫而跌倒在地,但旁邊的人只是看,沒人過去扶她,沈瑤見狀,立刻沖了過去。
“你還好嗎?有沒有受傷?”她急忙扶起了女子,然后憤怒地看著身邊的人。
“你們是瞎子嗎?看到有人跌倒了,為什么不幫忙?還不快點把這位小姐的輪椅推過來。”
聽到她這么吼著,附近的人立刻手忙腳亂起來,有人幫忙她扶著女子,有人則幫忙去推輪椅。
這時有個人沖向人群,來到她們身旁,一把就抱起女子。猛然抬頭,發(fā)現(xiàn)抱著女子的人竟是項禹皓。
“讓開!”
項禹皓大聲咆哮,身邊的人立刻讓出了一條路,而程洋等人也幫忙推開人群。
“喂!你,進來。”
他突然又回頭看著沈瑤,把她嚇了一大跳。
一進項禹皓的辦公室,他立刻把女子放在沙發(fā)上,然后示意特助,程洋便會意地把多余的人帶開,最后里頭只剩下三個人。
項禹皓走向沈瑤,納悶至極地盯著她,“你在世紀(jì)城外面干么?”
“我……我……”一開始她支支吾吾地吐不出話來,不過隨即又理直氣壯地看著他,“我路過啊!
“路過?”他滿臉不信!斑真巧!”
沈瑤不理會他,選擇把頭別向一旁。
而項禹皓也沒有繼續(xù)刁難,他定到沙發(fā)旁蹲了下來,握住女子的手。那種不舍的溫柔神情讓沈瑤突地心里一緊。
“你沒事吧?”他的語氣變得輕柔許多,和剛才簡直是判若兩人,“云姨打電話給我,說你心情不好,留張字條就不見了,她十分擔(dān)心你的安危。我正想出去找你,沒想到你就到我這兒來了。”
“我原本只是想在世紀(jì)城外看一眼就離開,只是我摔倒了……”女子嘆了一口氣,“我真是沒用!
“為什么你不說一聲就離開家?”他既焦急又心疼地看著女子,“而且為什么云姨擔(dān)心你想不開?”
“禹皓,我真的不想再這么活下去了,我好痛苦!迸诩拥亓髦鴾I,“那場車禍害我失去了雙腿,讓我不得不放棄我最喜歡的男人跟工作,連生活起居都要靠別人的幫助才能過下去,我活得好痛苦,我真的好想結(jié)束我的生命!
“你怎么那么傻!”項禹皓焦急地看著她。
“你真的可以這么灑脫嗎?”沈瑤平靜地開了口,
項禹皓跟女子同時愣了一下,兩人不禁抬起頭來看著她。
“如果你真能放得下,就不會到世紀(jì)城來了!彼蛎虼剑掷^續(xù)說:“你的心中仍然牽掛著小老板!
女子神情哀戚地看著項禹皓,一會兒后才緩緩開口,“是啊,因為禹皓是我生命中一個重要的人!
“姊……”他難過地握著她的手。
姊?!沈瑤大吃一驚。原來這名女子是項禹皓的姊姊?
“你說得對,除了媽媽,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這個弟弟……”女子再度嘆了一口氣,“謝謝你幫了我,你很熱心!
“我也看到了,你剛才罵人的樣子很兇悍,想不到你還滿有正義感的。”他對她的欣賞又多加了幾分。
沈瑤不好意思地笑了,“或許因為記者當(dāng)久了,所以總是看不慣社會的冷漠,喜歡路見不平。”說完,她走到女子身旁,也蹲了下來,“不要那么輕易就說絕望的話。你看,你的母親這么擔(dān)心你,小老板又那么在乎你,如果你真的做了傻事,會有多少人傷心、自責(zé)?你能想像小老板掛著淚痕的樣子嗎?一定很難看的!
聽她這么說,女子總算破涕為笑了,“我真的很沒用,年紀(jì)比你們大,卻讓你們兩個來開導(dǎo)我!
看到姊姊笑,項禹皓也不禁笑了起來。這個沈瑤膽子還真大,竟然敢拿他來開玩笑,不過看在她講出來的話能讓姊姊開心的份上,就姑且放她一馬,
沈瑤看著項禹皓。此刻的他笑得真是可愛,單眼皮的眼睛瞇起來好天真,跟平常囂張至極的他有著天壤之別,她竟然有些看傻了。
“我叫項雨潔,你呢?”
“呃……我叫沈瑤!彼⒖袒剡^神來。
“沈瑤,你跟禹皓很熟嗎?我看你們的對話,似乎認(rèn)識很久了!
“姊,沈小姐是G臺的記者,也是我目前極力想挖角的對象,只可惜她說什么都不答應(yīng)!
“那是你不夠努力!”項雨潔溫柔地說。
他又笑了,接著站起身來,“我先去給云姨打個電話,免得她擔(dān)心,等一下再送你回去。”
項雨潔雖然點點頭,但見弟弟回到位子上去打電話時,她又忍不住地嘆了一口氣。
沈瑤不由自主地握住她的手,給她一個鼓勵的微笑,項雨潔也輕輕地握住地。
“項小姐,你和小老板是親姊弟,那云姨又是誰?”她低聲問。
云姨是我母親,我和禹皓是同父異母的姊弟。但我們的關(guān)系非常好,我從小就疼他、寵他,所以最不放心的也是他!
沈瑤點點頭。原來如此!
項禹皓掛下電話,來到她們身邊。“姊,我送你回去吧,云姨難過死了!
項雨潔沒有出聲,他彎下腰,把臥躺在沙發(fā)上的她抱了起來。
“喂,你!”項禹皓又示意沈瑤,“把輪椅推出來,跟我一道去。”
她雖然眉頭微皺,但仍乖乖地照著他的話做。
*
在送項雨潔回家之后,項禹皓載著沈瑤開車往山下走,一路上他的話并不多。
這真是一個尷尬的時候,兩個人坐在車上,卻不知道要聊什么,而此時的冷氣又讓她不由自主地凍起來。他感受到她的舉動,見她不經(jīng)意地摸著手臂,才發(fā)現(xiàn)冷氣似乎太強了。
就在沈瑤要調(diào)整冷氣的風(fēng)向時,他也伸出了手,這個角度正好讓他握住了她的手。沈瑤一驚,立刻把手抽回來,項禹皓也愣了一下,馬上放開手。
“呃……我感覺到你好像很冷。”
“嗯!彼樢患t,連忙點點頭。
真是的,原本就已經(jīng)夠?qū)擂瘟,現(xiàn)在更尷尬。
“所以我想幫你調(diào)整風(fēng)向!
“嗯。”怎么又“嗯”?
“你的手真的滿冰的,冷氣太強了!
“嗯!痹撍!她就只會“嗯”嗎?她急忙搖頭,“還好、還好。”
項禹皓牽動一下嘴角,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伸到后座,拿了自己的大衣。
“披上!彼朊畹卣f,然后又調(diào)整了車子的冷氣溫度。
沈瑤點點頭,披上他那件有著淡淡古龍水香味的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