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微微一顫,秦晶晶心慌意亂的將屁股連同坐墊往另外一邊移了幾吋,為什么他三言兩語就可以輕易的擾亂她的心呢?難道是因為他們兩個曾經(jīng)裸里相見嗎?
她很想告訴自己,就是這么一回事,可是,卻又沒辦法完全說服自己。
若說他們之間只是肉體上的牽絆,她就好好享受他這個兼職情人的陪伴,當(dāng)他離開,他們就結(jié)束了,沒什么大不了,彼此都沒有負(fù)擔(dān),可是思及他終有離開的一天,腦海又有個聲音告訴她,如果放任自己享受他的陪伴,她恐怕會陷進(jìn)他的情網(wǎng)里,一輩子都要為他牽掛。對他,她的心很混亂,想假裝不在意的靠近,卻又不自覺的想逃離……也許她的心比她的腦子還清楚,他之于她并非僅是肉體上的牽絆,而是有一種魔力在挑動她的心,迷惑她的理智,不知不覺,就想陷入他編織的網(wǎng)。
“謝謝你的好意,我懂得照顧自己,還有,我看你好得差不多了,應(yīng)該不需要繼續(xù)待在我這里養(yǎng)病。”
“你真的不擔(dān)心我開車回飯店的路上,頭一暈就出了意外嗎?”
“你太夸張了。”
“身體不適的人,難免會閃神,沒有看到綠燈變成紅燈,來不及煞車,意外就發(fā)生了,這完全是就事論事,怎么會太夸張?”
任誰都會說他強(qiáng)詞奪理,可是她自知口才不是他的對手,最后的結(jié)果難逃那三個字:“她認(rèn)了”,那又何必浪費口水呢?不過,真的很不甘心,為什么她要讓這個家伙吃得死死的?好吧,她讓步,可是他也別想稱心如意!勾唇一笑,她一副很無奈的說:“這樣好了,我來幫你開車,我保證把你安全送回飯店!鳖D了一下,楚格非爆笑出聲,笑聲仿佛從胸腔發(fā)出來,連肩膀都劇烈的震動。
“你在笑什么?”她不悅的嘟起了嘴巴。
搖搖頭,他看著她的眼神轉(zhuǎn)為深沉,從來沒見過比她還難纏的女人,可是沒想到跟她一來一往斗得沒完沒了竟是這么開心的事情。
“沒事干么笑得那么夸張?”她才不信。
“因為開心啊!彼罅四笏谋亲樱娝脨赖囊坏桑τ墓首饔卸Y拱手道:“那就有勞你護(hù)送我這個病人回飯店了!
她的如意算盤打好了,把他送到飯店門口就直接搭出租車回家,可是他堅持應(yīng)該送到房間,還要確定他安然躺在床上,聽聽看,這是什么話,不是擺明他心懷不軌嗎?
“你不需要用那種戒備的眼神看著我,我現(xiàn)在身體還很虛弱,沒有力氣一逞獸欲,倒是你想對我做什么,我只有任你宰割的份!币坏览錃鈴娘埖陜(nèi)吹了出來,楚格非猛然打了一個噴嚏,似乎在印證他此刻有多虛弱。
秦晶晶唇角抽動了一下,他說這種話也不照一下鏡子,看看他高碩挺拔的身形,如果不是日本孔武有力的相撲選手,哪有本事壓倒他?
“你會忍不住把我撲倒在床上嗎?”
“真好笑!”她嗤之以鼻,卻不由得紅了臉。
“那你在怕什么?”
這很明顯是在挑釁,雖然她自認(rèn)為不是那種幼稚、容易被蠱惑的人,可這會兒還是忍不住接受挑戰(zhàn)!拔疫@個人說話算話,會把你安全護(hù)送到房間!
“那就進(jìn)去吧!背穹寝D(zhuǎn)身走進(jìn)飯店,先到柜臺取房間鑰匙,因為柜臺收到幾通國外的電話留言,他一一詢問清楚之后,回身準(zhǔn)備跟秦晶晶上樓,卻看到她像個木頭人似的僵立在大廳中央,目光直瞪著電梯的方向。
“怎么了?”楚格非快步走到她身邊。秦晶晶不自覺的握緊拳頭,她知道東張西望是壞習(xí)慣,而且往往會見到自己不愿意見到的景象,可是老改不掉,喜歡觀察自己身處的環(huán)境,這已經(jīng)變成她的本能了。
“那個男人是誰?”楚格非順著她的視線看到一個非常帥氣紳士的中年男子,他身旁勾著一個差不多二十歲左右的辣妹,兩個人親密的嘻嘻哈哈,直到他發(fā)現(xiàn)秦晶晶正睜大眼睛瞪著他!
中年男子怔住,臉上的笑容僵了,腳步也停住了。
“我想去海邊散步,你要去嗎?”秦晶晶根本不在乎楚格非是否會跟上,她急切的轉(zhuǎn)身走出飯店。
楚格非連問話的機(jī)會都沒有,只好快步跟過來。
秦晶晶不停的往前走,好像后頭有什么妖魔鬼怪在追她,楚格非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頭,有幾次,秦晶晶差一點跌倒,他立刻上前拉住她的手,可是她馬上甩開他,繼續(xù)往前走。
他很擔(dān)心,想問她發(fā)生什么事,可是現(xiàn)在不是滿足好奇心的時候,守護(hù)她,別讓她受到傷害,這才是此刻唯一的任務(wù)。看她終于停下腳步,虛弱的在海灘上跪坐下來,他也跟著在旁邊坐下。許久,他們只是靜靜的吹著海風(fēng),看著太陽緩緩西下,渲染天際的橘紅漸漸淡化為一抹金黃,美不勝收,不過秦晶晶還是動也不動一下,直到楚格非猛烈的咳嗽聲傳過來,她終于有反應(yīng)了。
“生病的人干么坐在這里吹風(fēng)?”她轉(zhuǎn)頭一瞪。
“你叫我跟你來海邊散步啊!闭媸翘珶o辜了。
“我叫你來。你就來,我叫你去跳海,你去嗎?”
又是一陣狂咳,他不疾不徐的道:“這個問題不成立,我沒辦法回答!
“我現(xiàn)在要你去跳海,這個問題成立了,你怎么說?”
“我承認(rèn)我辦不到,如果去跳海,我就沒辦法守護(hù)你了。”
她原本想好好的嘲弄他,她很慶幸他的腦子沒有壞掉了,可是他最后那句話把她的心打亂了。
男人就愛說甜言蜜語,她不用太認(rèn)真了,可是,他偏偏長得不像那種善于甜言蜜語的嘴臉,她沒辦法對他的話無動于衷。她不是沒有神經(jīng)的女人,早在拉斯韋加斯,她就感受到他對她的渴望了,沒想到的是一年多后再度相逢,這份渴望會更熾熱,正因為如此,她更想逃離他,因為她沒有自信可以抗拒他。
見她情緒平復(fù)了不少,他趁機(jī)說:“如果你擔(dān)心我,就跟我回飯店,別坐在這里吹風(fēng)了。”雖然是大熱天,海風(fēng)還是很強(qiáng)勁,透著些許涼意,吹久了教人吃不消。
“我干么擔(dān)心你?身體是你的,你喜歡糟蹋,我也沒辦法。”
“我知道了,待會兒我昏倒了,再麻煩你叫救護(hù)車!
“你……”這個男人根本是吃定她嘛!
“雖然我很冷,很想直接躺下來睡覺,可是我不會把你一個人放在這里,你還是先跟我回飯店吧。”
對他,她就是狠不下心,無聲一嘆,她還是順從他的意思,至少先把他送回飯店,接下來想去哪里,她都不會有負(fù)擔(dān)。踏上回飯店的路程,楚格非輕松的打趣,“我從來不知道自己有健行的本領(lǐng),回到飯店,我的腳會不會起水泡?”
“公子哥兒!”秦晶晶賞了他一個白眼。
“我承認(rèn)我是公子哥兒,這又不是我的錯,我沒辦法選擇自己的出身!
“是啊,如果可以選擇自己的父母,世界上就沒有親子問題了!彼y掩心里的惆悵,在外人眼中,她的出身令人羨慕,父親是房地產(chǎn)大亨,她又是父母唯一的掌上明珠,從小被捧在手心上長大,毋需為生活憂愁煩惱,她也覺得自己真的太好命了。
可是,這都只是表象,真實的情況卻不堪向外人訴說,其實父母的關(guān)系早就名存實亡,整個家說是支離破碎也無妨。
“即使父母由你自己選擇,親子問題還是存在,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價值觀,人和人之間的沖突時時存在,差別在于如何化解!
“沒錯,人最大的問題在于智慧,偏偏我不是個有智慧的人。”所以她面對問題總是習(xí)慣逃避,一個人搬到外面住,好像看不見父母之間的恩怨,就可以假裝什么事也沒發(fā)生。再度回到飯店,看著楚格非進(jìn)入房間之后,秦晶晶按理就可以回家了,可是大概是累了倦了,她不自覺的跟著他走進(jìn)房間,接著軟綿綿的頹坐在沙發(fā)上。
“你想喝一杯嗎?”楚格非走到小吧臺倒了兩杯紅酒,當(dāng)他回頭準(zhǔn)備把酒遞給秦晶晶的時候。又看到她充滿防備的眼神,不由得苦笑道:“我沒有不良企圖,只是覺得心情郁悶的時候,喝杯酒還不錯。”
“我沒有心情郁悶。”
“你不想喝就算了!彼麩o所謂的聳聳肩,正想把酒放回小吧臺,她卻突然伸出手。
“給我!
“不怕了?”他調(diào)侃的挑了挑眉。
“啰唆!”接過酒杯,她一口氣干了,然后又要一杯,再一口氣干了……她好像喝上癮似的,一杯接著一杯,從沙發(fā)上滑到沙發(fā)下,他幾次勸阻她別再喝了,可是就像他說的,心情郁悶的時候喝杯酒還不錯,身體變輕了,腦子變懶了。
“我的頭好暈哦!”她的頭往右邊一歪,落在他的肩上。側(cè)過頭望著她,此刻的她不再有平日的冷漠內(nèi)斂,雙眸因為醉意蒙上了茫然,唇邊帶著天真的欲笑,他體內(nèi)壓抑的欲望隱隱而動。“你喝醉了。”
“我沒有喝醉。”她的腦子很清楚,只是身體軟綿綿的好想躺下來。
“你喝醉了!
“沒有,我沒有喝醉……”她抗議的抬起頭瞪他,兩人的唇辦不經(jīng)意的碰在一起,就像蜜蜂戀上花朵,癡癡戀戀不舍離去。
兩人都知道繼續(xù)下去,情況會一發(fā)不可收拾,可是在酒精催情下,他們再也無力抗拒體內(nèi)的渴望,這一刻,就讓激情將他們吞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