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伶牙俐齒,湯品光說不過她,只好問:“那你想怎么樣?”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拆散他們,你叫言以諾不要再去幫陶依萱了。”她下達命令道。
“不行啦,以諾答應了的事,他就一定會做到好為止,他不是那種半途而廢的人。”
“這個不行,那個也不行,你到底還有什么行的?”
“我行的很多,你要不要試試看?”湯品光朝她曖昧的拋了個眼神,立刻被她踢了一腳。
“下流!”穆紫文嫌惡的罵了聲。
湯品光很無辜的說:“我又沒說什么,你自己要亂想,干么踢我?”
“我亂想?哼!我看你的腦袋里才只有精蟲沒腦漿。算了,我自己去想辦法!蹦伦衔钠鹕恚瑧械迷俑@個花花大少多說話。
湯品光拽住她的手,“你這個女人很沒耐性耶,我都跟你說我行的事很多了,你不聽完再走會后悔的!
“你說的最好是有用的!彼蓻]空跟他蘑菇。
“你坐下來好好聽我說,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以諾沒心思再幫陶依萱!泵郎斍埃瑴饭夂敛贿t疑的決定出賣朋友。
“什么辦法?”
“男人都習慣吃著碗里、肖想著碗外,不過如果這時有人跑來想叨走他碗里的那塊肉,你說他會怎么做?”他壞壞一笑。
“這要看人吧,如果是你可能整碗都送給人家,因為你早就吃膩了。”穆紫文毫不留情的奚落他。
看來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真的很差,湯品光哀怨的道:“紫文,想不到你對我的誤解這么深。”
“說重點!彼龥]空跟他哈啦。
“好好好,我覺得以諾對你姐是真的動了心,雖然他跟依萱有過那么多年的感情,但那畢竟是過去的事了,他現在之所以幫她,應該只是把她當成朋友。”湯品光先替言以諾解釋了幾句,接著再說:“如果這時讓他知道自己后院失火,有人妄想要叨走他碗里那塊肉,以他的個性,他一定會先回來滅火,護住那塊肉。”
聽了湯品光說的話,穆紫文忖道:“你的意思是,我們設一個局,假裝有人要搶走我姐姐,好讓他緊張?”
“沒錯!
穆紫文覺得這個辦法還算可行,兩人便立刻接著商量該怎么進行。
就在兩人嘀嘀咕咕的商議著怎么算計某人時,湯品光悄悄靠近穆紫文,手趁機覆住她擱在桌面的手,想偷偷吃個小豆腐。
穆紫文瞇起眼瞪著那只毛手,還沒來得及甩開他時,就聽見一道涼涼的嗓音插了進來——
“呦,這不是紫文嗎?這么巧,你也來這里?”徐捷安笑吟吟的眸光接著移向坐在她身旁的湯品光,“咦?這位先生好像有點眼熟……你不是康平集團的二少湯品光嗎?幸會、幸會!彼话炎テ饻饭飧苍谀伦衔氖稚系哪侵幻郑譄崆榈挠昧ξ兆。
感受到對方手上傳來的勁道,湯品光在心里暗罵了聲。
這家伙是怎樣?打算跟他比賽握力嗎?
不過他臉上表情卻沒有一絲不悅,跟徐捷安一樣,堆滿了爽朗的笑,“請問你是……”
“我叫徐捷安,是紫文的鄰居,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跟她熟到她身上有幾根毛我都一清二楚。不過,這女人可是兇悍得很,為了一點小事,她曾經拿刀追殺我追了兩條街!
聞言,湯品光面容微微抽動了下。她拿刀追殺別人?
還來不及消化這件事,耳邊又聽見徐捷安繼續說道:“紫文最痛恨男人花心了,她曾撂下話,她的男朋友如果敢背著她劈腿,她就切了他的命根子拿去喂狗。哈哈!你說她是不是很猛?”
說完,徐捷安自覺幽默的哈哈大笑起來,完全無視一旁氣得要將他千刀萬剮的穆紫文。
“姓徐的,你敢再陰魂不散的惡意毀謗我,下次我就真的一刀捅死你!”她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兩眼冒火的瞪著他。
徐捷安還是一臉笑瞇瞇,“你說我有哪一句話毀謗你?當年你確實曾經拿刀追了我兩條街,那句要切了劈腿男命根子拿去喂狗的話,也是你自己說的,我有說錯嗎?”
“你!”穆紫文忍無可忍,干脆一拳朝他那張笑得討厭的俊臉揮過去。
徐捷安利落的側頭避開,順勢扯回自己的衣領閃到一邊,接著,他氣定神閑的掏出一張名片遞給看傻眼的湯品光。
“這是我的名片,以后湯先生如果有需要,看在紫文的面子上,我可以幫你打八折哦!苯又拷鼫饭舛,低聲丟下了幾句話,“湯二少,當心色字頭上一把刀,小心哪天被人闔了命根子!闭f完,他才笑得很愉快的朝一起來的幾位朋友走去。
湯品光瞥了眼被塞到手里的名片,眼角抽搐了下。
名片上印著——天河生命禮儀公司總經理徐捷安。
生命禮儀公司……不就是殯葬社嗎?
他居然還說要幫他打八折?他一定是故意的。
湯品光沒好氣的將那張名片揉爛丟掉,抬頭看向穆紫文。
她拿起包包,滿臉憤怒的說:“走吧,這地方被姓徐的那家伙弄臭了!
瞟了眼身后跟幾個朋友坐在一起的徐捷安,湯品光忍不住問她,“你跟他是什么關系?”
“不要跟我提那個討厭鬼!光聽到他的名字就會污染我的耳朵。”穆紫文頭也不回,沒好氣的走出咖啡館。
“你要我請假跟你一起到香港?那公司的事怎么辦?”聽見妹妹的建議,穆紫琳一臉猶豫。
“你們不是都有職務代理人嗎?”穆紫文拿起一顆鮮紅欲滴的櫻桃塞進嘴里,甜而多汁的櫻桃在嘴里化開,讓她滿意的瞇起了眼。
“可是那樣太麻煩別人了!鄙洗胃忻皶r才請過好幾天假,穆紫琳實在不想再請假了。
對老姐這種總為別人著想的個性,穆紫文是又愛又恨,“難道別人沒麻煩過你嗎?這種事是互相的啦!你幫忙別人,別人也要幫你呀。而且都什么時候了,你就不要再考慮公司的事,先把男朋友顧好再說吧。”
“但是……”言以諾真的會因為這樣就開始緊張她嗎?她很懷疑。
也坐在客廳里的朱霞,聽見兩個女兒的談話,想了想,出聲說:“紫琳,你就跟紫文到香港散散心吧,這樣也可以測試一下言以諾到底有沒有把你放在心里。如果這三天里,他都對你不聞不問,你就要重新評估你跟他之間的感情還要不要繼續走下去了!泵銖姼粋心已經不在自己身上的人在一起,只會讓兩個人都陷入痛苦中。
“你看,連媽也贊成我的建議。你明天就請假,后天跟我們一起去香港!蹦伦衔囊呀浵牒昧耍@次到香港,同行的還有一個不錯的家伙,如果言以諾真的不在乎姐姐,那么她剛好可以趁這個機會替姐姐介紹朋友。
看著媽媽和妹妹,穆紫琳思索了下,終于點頭答應,“好吧!
反正言以諾最近一直在忙,她連要見他一面都很難,還不如放自己一個假,出國轉移心思,免得一直糾結在他與陶依萱的事情上,心情愈來愈低落。
翌日穆紫琳請了假,但沒有告訴言以諾她請假的事,而一直到出發前往香港時,她也都沒有接到他的電話。
在香港的三天里,她一直留意著手機,唯恐會錯過他打來的電話,然而她盼呀盼的,他卻始終不曾打來。
他是不知道她請假的事?還是根本完全不在意她去了哪里?為什么請假?
結果來香港三天,她糾結的心情完全沒變好,眉間反而愈鎖愈緊,心事重重的模樣連穆紫文也看不下去,但是又拿她沒辦法。感情的事,不是別人勸幾句就能想得開的。
今天是在香港的最后一天了,他們正在機場準備搭機返臺,既然言以諾對姐姐還是不聞不問,穆紫文決定進行計劃。
她伸手搭向正在拍照的一位同行攝影師,問:“啊,莫金,我姐有什么好拍的?你這幾天干么一直拍她?”
莫金是個頗有名氣的人物攝影師,這次他們來香港,是為了做一位地產大亨的專訪,很重視形象的地產大亨,點名要求隨行的攝影師必須是莫金才肯接受專訪,于是雜志社只好重金禮聘他,前來為那位大亨拍照。
“我在拍她的思念!蹦痤^也不抬的拿著相機按下快門,捕捉穆紫琳此刻臉上的表情。
“你也看得出來她不開心?”
“有眼睛的人都不難看出來!蹦饳M了她一眼。他有這么白目嗎?身為對影像敏感的攝影師,怎么會連這也看不出來?
穆紫文接著狀似隨口的問:“啊,那你覺得我姐怎樣?”
“她是個很純、很有味道的女人。”
穆紫文聞言眼睛一亮,看來莫金對老姐果然有好感。
她正要繼續推銷姐姐時,同行的另外一名記者拿了手機遞給她,“總編打來的!
她只好暫時打住話語,走到一旁接聽電話。
莫金則走到穆紫琳旁邊的椅子坐下,閑聊般的開口,“我這幾天幫你拍了一些照片,其中有一張我很滿意,如果洗出來的效果不錯,我會寄到紐約去參加一個攝影展,若是得獎了,我再通知你!
“為什么要拍我?”穆紫琳淡淡的抬眼看向他。
她知道這三天來他常常拿相機對著她,可她心情低落,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好表情,她不知道像他這樣一個有名氣的攝影師為何要拍她?
“你臉上那種相思欲絕的表情很深刻。”
“這有什么好拍的?”她不解的問。
“那震撼了我。透過相機的鏡頭,你濃烈的思念也感染到我,我沒想到當思念著一個人時,臉上的表情會那么美,美得讓人仿佛也感受到那種心酸的情緒!
“你沒有思念過人嗎?”
“有,但沒有你那么濃烈!蓖nD了下,莫金直接問;“你失戀了嗎?”
他問得太直率,讓穆紫琳一時之間沉默了,片刻后,她才喃喃說:“我不知道!
雖然言以諾這幾天一通電話都沒打給她,但他也沒說要跟她分手,這樣的話,她還不算失戀吧?
不知道?她的回答令他玩味。“如果連你自己都不清楚,那么你這份感情恐怕已經岌岌可危。不過,就算失戀了那又怎樣?痛苦是必經的過程,但時間會治愈好傷口,最快的方法,就是展開另一段感情來取代它!
她指著自己的心房說:“我這里已經住了人,沒有人可以取代他。”
“我不介意在外面排隊,等你有一天把他趕出來!蹦鸫蟠檀痰陌l出追求的訊息。
穆紫琳有些意外的看著他。
“我可以等!蹦鹦愿胁涣b的俊臉露出一抹笑容。他承認,這幾天透過鏡頭,他迷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