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建東推門進來,正好看到她爬到桌子上,顫巍巍地去擦柜子頂端的灰塵。
“你在干什么?快點下來!彼櫚櫭碱^,不贊同地半側(cè)過身,從這個位置看過去,他幾乎可以看到她底褲的顏色,身為女人怎么可以這么不謹慎?
“擦一下上面,馬上就好,好臟啊!鄙蜓跑俺粤Φ仵谄鹉_尖,這組柜子到底是誰設計的?這么多凹槽和浮雕,完全是用來囤積灰塵的嘛,而且平時打掃的人肯定只是隨便擦一擦表面,浮雕縫隙里的灰塵完全沒有清理過。
她的舉動太過危險,隨時可能會摔下來,宋建東勸阻無效,只好稍稍靠近她以便在她摔倒時可以扶住,“公司有專門負責清潔的人,你干嘛自己動手?”
“我想活動活動身體。”她臉皮再厚,也不能說是要分散注意力,避免自己一直在想總經(jīng)理和別的女人接吻吧?
“五樓有健身房。”
“我討厭汗味!
宋建東簡直無語,他一向無法理解女人的邏輯性和思考模式,所以對女人是敬而遠之的,對于孟煜城把沈雅馨調(diào)到身邊的決定,他完美執(zhí)行卻不贊同。
其實他不討厭沈雅馨,這個還沒完全長大的小女人毫無心機,單純得可愛,他一開始也以為她是先前那些秘書,所以才把她的位置安排得那么差,后來發(fā)現(xiàn)完全不是那回事之后,正準備讓她換個好一點的工作環(huán)境時,孟煜城卻突然決定把她調(diào)到總經(jīng)理辦公室。
“拜托,能不能扶我一下?那里擦不到!蹦莻拐角實在不好清,她必須把半個身子都探出去才能擦到。
“不要擦了,那里根本看不到!
“我看得到,里面很臟。”沈雅馨堅持要擦,而且不管不顧地伸出手臂。
宋建東來不及阻止,剛要去扶,沈雅馨就一聲尖叫,直直地摔下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緊緊抱住她,避免流血事件發(fā)生。
沈雅馨嚇得呼吸都要停止了,閉著眼睛不敢張開。
“我可以問一下,我的兩個秘書在我的辦公室玩什么游戲嗎?”孟煜城沒想到這種香艷場面會出現(xiàn)在自己的辦公室,而且主角還是最信任的手下和心動的女人,他的聲音透著寒意,冷得讓人發(fā)抖。
沈雅馨跳了起來,連忙解釋,“沒有,我在擦柜子,不小心摔下來了,宋秘書好心扶了我一把!
“哦?”孟煜城挑挑眉,“那真是萬幸。”他口中說著萬幸,眼神里傳遞出來的訊息卻明白地顯示著截然相反的意思,“還有事?”這句話他是對著宋建東說的。
“今天報告的匯總,我放在這里好了。”宋建東推了推無框眼鏡,眼中閃過一抹了然。
原來是吃醋了,怪不得,他還以為孟煜城又想出什么和總裁唱反調(diào)的方法,所以才把沈雅馨調(diào)到總經(jīng)理辦公室,看來是他想多了,沈雅馨被調(diào)動的理由再簡單不過。
真難得,總經(jīng)理也會有心動的那一天,宋建東揶揄地看著孟煜城,好吧,看在他老樹逢春的份上,他就不多計較了。
宋建東體貼地關好門,順便攆大家提早下班,避免等下有什么腥風血雨被大家看到就不好了,他真是一位合格的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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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鄙蜓跑靶÷暯忉,奇怪,她為什么要解釋?她又沒做什么心虛的事情。
“你沒有什么?”孟煜城也知道自己沒有立場發(fā)火,她對他而言只是秘書,他對她來說只是頂頭上司,從這個角度來說,哪怕她現(xiàn)在宣布要嫁給宋建東,他也只能微笑祝福外加送一份結(jié)婚禮。
可是她不僅僅是秘書,他早已不滿足兩人公事公辦的距離,更不滿意她對他以外的人投懷送抱,盡管那不是她本意。
散落在周圍的文件和雜物,還有擦了一半的柜子、丟在地上臟兮兮的抹布,都說明剛才發(fā)生的只是意外,他早在進門后一秒就全明白了,但不高興的感覺不曾稍減,她被另一個男人抱在懷里的畫面,糟糕得讓他想滅了那個人,盡管那個人是他最忠心的下屬。
她應該完完全全屬于他,只能由他來照顧她、保護她。
“我……反正什么都沒有啦!鄙蜓跑皻夂艉舻囟紫律眢w,一樣樣撿起地上的東西。
討厭,他看著她的眼神像是捉奸在床,有沒有搞錯。恳皇撬氲剿ビH吻別人的畫面,讓她郁悶得要死,她又何必藉由打掃轉(zhuǎn)移注意力?
“什么都沒有是什么?”孟煜城故意和她作對,欣賞她氣鼓鼓的樣子讓他心情大好。
今天她穿的是和報到那天同款的黑色套裝,更不適合她活潑稚嫩的臉龐,不過倒是有個好處,短短的裙擺在她站起蹲下的動作中時不時掀開一點,露出白皙的大腿。
孟煜城的呼吸微微一滯,詫異于她對他的影響,這種程度的穿著連清涼都算不上吧,居然能讓他有了壓倒她的想法。
想像一旦開始就難以停下,站在她身后,孟煜城開始以目光一件件剝?nèi)ニ砩系囊路,她會以怎樣的表情面對他的掠奪?哭泣、祈求還是婉轉(zhuǎn)承歡?好吧,連他都開始鄙視自己的遐想,又不是欲求不滿的變態(tài)色情狂,大白天的就發(fā)情是怎么回事。
輕輕呼一口氣,孟煜城俯身拾起面前幾個本子,大概是位置離他太近,她不敢或者不愿意靠過來吧,撿起本子時,他的余光掃過內(nèi)頁,幾行秀氣的小字跳入他眼中。
六月九日,總經(jīng)理和秘書談論公事。
六月十日,一個漂亮的女人來找總經(jīng)理,不過總經(jīng)理沒有見她。
六月十一日,沒和女人有接觸。
六月十二日,和女秘書說了幾句話。
六月十三日,沒和女人有接觸。
六月十四日,無接觸。
這是什么?孟煜城不動聲色地繼續(xù)翻看,發(fā)現(xiàn)每一頁都寫著他和女性的相處情況,除了記錄他和女性接觸的時間、地點,還有些備注上對方的姓名和年齡。
被欺騙、被愚弄的怒火涌上心頭,這個女人用她無辜天真的外表勾引他心動,然后暗地里記錄下他和別人的交往,父親啊父親,你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孟煜城知道家族和媒體都有傳聞,說他至今單身的原因是喜歡男人,否則為什么他身邊的助理和秘書有那么多帥氣的男性?沒有哪個正常男人會喜歡被一群帥哥圍繞的。
旁敲側(cè)擊的問話他聽過很多,都被他當做放屁,連理都懶得理,他還以為父親也不會理那些無聊的八卦小報,沒想到父親只是惦記得更深,為了探查他的底細,連美人計都出動了。
“這是什么?”強壓住心頭的怒火,他還是打算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
沈雅馨看到他拿在手里的本子,驚呼一聲,撲過來想搶,“這是我的私人用品,你不可以看。”
“私人用品?記錄我行為的私人用品?”他冷笑,隨手扔掉本子,順勢將她抱入懷中。
“你做什么?”直覺告訴她,如果她不能迅速逃開,一定會死得很慘,沈雅馨徒勞地掙扎著,企圖掙脫他的手腕。
“我父親交代你做什么?”
“你、你看到了……”沈雅馨一下子軟下來,完了,他看到了,她就知道他會生氣的,可是她還沒有交給總裁看,她可不可以申請減刑啊……
“看到了,他想讓你證明我喜歡的不是男人對不對?放心,我證明給你看,保證讓你圓滿完成任務!泵响铣巧涞脑捳Z終止于她的唇間。
沈雅馨吃驚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他居然在吻她。
她是想解釋的,可是震驚過頭,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能呆呆地任他吻住,他似乎很生氣,因為鉗制住她的力道很大,幾乎把她弄痛,可他的吻又出奇的溫柔,濕熱的嘴唇與她的唇瓣相依,不允許她逃避也不強取豪奪。
“不要……”沈雅馨些許的反抗被毫不費力地封住,他在她的唇上輾轉(zhuǎn),吸吮著她嬌嫩的唇瓣,更變本加厲地以舌尖撬開她的齒縫,意圖鉆進她口中。
壓抑著把她拆解入腹的欲望,孟煜城霸道而憐惜地親吻著她,最初的怒氣在接觸到她的剎那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高漲的欲火,她嬌小的身子在他的強迫下與他緊緊貼合,每一絲顫抖都清晰可察。
他該怎么做才能懲罰她的欺騙?他本以為她是那種以色事人的女子,可她生澀的僵硬和眸底的淚光都表明著她的純真。
他該想到的,父親那個老狐貍,怎么會單純派來一個人而不附帶任何條件?單純?nèi)缢,恐怕會對“慈祥和藹”的老人言聽計從吧。
如果換一個人來,父親的計劃大概會被完美地執(zhí)行,只是千不該萬不該,那個被派來的是她,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計劃遠比父親預計中的更為成功,雖然成功的方向有那么一點偏差。
決定了,就讓她用一生來彌補她的錯誤吧。
結(jié)束這個連開胃小菜都算不上的淺吻,孟煜城寬容地放開她,審視著沈雅馨暈紅的雙頰和迷蒙的眼神,他唇角掛上一絲滿意的微笑,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他的懲罰可不包括讓她餓著肚子。
“餓不餓?”他輕輕刮刮她的臉頰,著迷于那柔膩的觸感,語氣中帶著淡淡的寵溺。
沈雅馨被他突如其來的吻弄得暈頭轉(zhuǎn)向,需要依靠著他才能站穩(wěn)腳步,為什么要吻她?他剛剛不是在生氣嗎?
“放開我。”沈雅馨對他的問話置之不理,掙扎著想逃出他的懷抱,她的心好慌,心跳的好快,她只想趕快離開這里,找一個角落靜靜地躲起來。
“好!背龊跛A料的,孟煜城干脆俐落地放開手。
“咦?”瞬間的失落涌上沈雅馨的心頭,空調(diào)的涼意代替他懷抱的火熱,讓她冷得難受。
“怎么,舍不得?”孟煜城低笑,老神在在地看著她。
“你走開啦!彼秃,帶著濃濃的委屈,淚水在眼眶中凝聚滑落。
她知道他在戲弄她,她只是恨自己為什么要對他的吻有反應,為什么會留戀他的懷抱?
“這么愛哭。”孟煜城以指尖掬起她的淚珠,輕輕舔去然后再次擁她入懷,安撫似的在她額頭輕吻,“乖,先去吃飯,嗯?”
吃飯?吃你的大頭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