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爵這個人……我其實也不十分了解!顾X得這句話并不違心,對于那男人,她所了解的遠北他的本性要少得多!杆,是個很難用常理推測的人!
虎臉男子撇撇嘴,「這是在恭維他吧?看來你對他的印象不錯?」
「我是平心而論。因為我們評價任何人的時候,都不好用三言兩語帶過,尤其這個人,我不知該怎樣向你描述。」
「聽說赫連爵長得不錯?」
一想起赫連爵那張臉,她唇邊就不禁泛起淡淡的笑意,「的確還不錯吧,否則也不會傳說他放浪不羈,風流……而不自束!
「這樣的人,為什么現在的女皇要把他大老遠地召回來?難道是女皇看上他了嗎?」
君月困窘地別過瞼,「女皇召他回來是為了國政,而不是為了什么私情,如果他一點本事都沒有,女皇絕不可能特地召他!
「或許吧,不過也沒聽說他回來之后有什么建樹。 够⒛樐凶涌谖禽p蔑,「只聽說他周旋在女皇和兩位公主中間,又和丞相鬧得不愉快,這種人一天到晚攪得雞犬不寧的,我還真看不出他有多厲害!
她瞅著他笑,「那你們現在躲在這里做什么?堂堂正正地出去,如果碰到了,就和他一決雌雄不就好了?」
虎臉男子臉色再變,有些生氣的想結束談話,「你懂什么?我們避其鋒芒也是戰術之一!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君月笑言,「你也很懂得兵法之道嘛。」
那人正朝外走,忽然回頭盯著她!改悴皇莻簡單的女子,我會查清你的底細和來歷的!
她偏頭嫣然一笑。「希望在你查清我之前,我可以知道你們的來歷。不過,我是否也可以要一些東西打發在這里的無聊時間?」
「要什么?」
「嗯……比如說買點書給我看,我要的不多,只要三五本就好。」
虎臉男子想了想,點頭。「好,你開個書單,我叫人去找給你!
「多謝了。第一本是司空皇朝般若尊者的《佛羅那經典》……」
。
全城搜遍都沒有君月的消息,赫連爵的眉峰蹷得更緊了。
「就算是找不到陛下,這群海盜也不會無緣無故失蹤。」他反覆思忖之后,堅定地說:「再找,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他們找出來!還有哪里沒有擦過嗎?」
「都找遍了!谷f俟回話,「除了孫將軍府之外,就連周圍的廟宇我們都搜過了,連和尚都沒有放過。」
「孫英呢?這幾天他都沒有到這邊來,他人去了哪里?」
到達卞城之后,赫連爵一直在海邊一座軍營中辦公,按理說,每天孫英都應該來見他一次,但是連著三天都不見蹤影,
赫連爵的副將回稟,「孫將軍這幾天一直染病在身,所以不能前來!
「染?」他冷笑一聲,「病得好巧啊,這么多年他一直為國操勞,是該病一病了。既然他下來,那本將只好屈就于他,登門采病了。萬俟,備馬。」
走出,一路騎馬來到孫府,門口家丁不認得萬俟,口氣強硬地阻攔,「你們是哪里來的?有沒有給我家少將軍遞過拜帖?別沒頭沒腦地就住里闖!」
萬俟這兩天因為君月失蹤一事心懷愧疚,一肚子的冤氣不知道住哪里發泄,聽到對方說話這樣輕蔑,立刻暴怒,「什么拜帖?去通知你們家少將軍,我們赫連將軍過府探病,讓他出來迎接!」
「不必!购者B爵從后面走上,手中馬鞭一揚,似笑非笑!讣热蝗思疑賹④姴×,當然不能讓人家出門迎接,萬俟,還是我們自己進去吧!
赫連爵看也不看周圍已經嚇得呆若木雞的家丁,直接向里走去。
走沒多遠,又有幾個人慌張地沖上前阻攔,「赫連將軍請稍等,我們少將軍說了,無論誰來都要先稟告他知道,否則我們會受責罰的!
「小小的卞城水軍統領,竟然有這么大的排場?若今日來的是陛下呢?也要站在烈日下苦等嗎?」幽冷地盯了那幾人一眼,赫連爵甩下一句話后繼續向前行。
這座院落遠比他想的要大,走了半盞茶的工夫居然還沒有走到底。
然后,忽然間孫英跑了出來,一邊跑,一邊還在身上套外衫,像是剛從床上爬起,跌跌撞撞的樣子,來到他面前,笑道:「赫連將軍怎么親自過府了?我這幾日生病,沒有到軍前報到,將軍勿怪!
赫連爵看著他,狀似關切地問:「少將軍生的是什么。靠茨慵t光滿面,精神抖擻,這病的發病癥狀還真的很奇特啊,」
孫英眼中閃過一絲古怪的光芒,嘴上仍在笑!敢宦飞吓苓^來的,難免跑得臉紅耳熱!拐f著連續咳嗽幾聲,仿佛胸悶氣短,隨時都要暈倒似的。
有府中的下人連忙攙扶住他,一個下人對赫連爵笑道:「赫連將軍,我們少將軍真的是病了好幾天,今天才剛能下地,不信您可以問榮年堂的大夫!
「混帳!本將說話,何曾允許你隨便開口的份?」赫連爵陡然翻了臉,「少將軍,府中的下人是該管管了。」
孫英不等他說完,已經揮手給了下人一個耳光,痛斥,「沒眼睛的東西!怎么敢在赫連將軍面前放肆?沒看到我在赫連將軍面前都要點頭哈腰,低三下四地說話嗎?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也敢爬到我的頭上去?」
赫連爵聞言眉骨微沉,孫英說話夾槍帶棒,指桑罵槐的口氣他如何會聽不出?于是輕輕冷笑一聲之后,慢悠悠地向前走著,一邊又問:「最近海盜有入城跡象,少將軍得到這方面的消息了嗎?」
「海盜入城?」孫英顯得很吃驚,「不可能吧?他們向來只在海上活動,從來不到陸地上來的。」
「難道少將軍覺得我在和你說謊?」
「呵呵,那倒不是!
「那就請少將軍調派你的人馬幫我全城摟捕!顾⒅鴮Ψ降难劬Γ闹械呐瓪庖呀浄e蓄到了一定程度。
自從他來到卞城之后,孫英這個人一直陽奉陰違,不主動配合,無論他做任何事,都只能調派自己的人馬去做,現在稱病不見不說,還下令他的部下沒有得到他的手諭,絕不能動一兵一卒。
若不是看在他是地方將領,還有需要倚重的地方,他早就準備對他不客氣了,現在他按捺著脾氣親自來見,也算是給對方一個臺階下,若是孫英遺要推三阻四,他便要準備采取非常行動。
但這一回孫英并沒有故意推托,而是滿口答應,「好,好,赫連將軍說什么就是什么。來啊,拿我的調軍虎符給赫連將軍!
沒多久有人便送來一對銅鑄的虎符,孫英說:「手持這對虎符,將軍可以隨意調派我城內的三萬大軍,這下赫連將軍可以放心了吧?」
他痛快的轉變讓赫連爵心中起疑,但是一時間也找不出破綻,于是他沒有再留在孫府,隨便客套了幾句勸對方靜心休養的話之后,就轉身離開了。
只是才剛走出將軍府,忽然看到一個皮膚黝黑的人從不遠處的街道一閃而過,他敏銳地看到那個人的人影,心頭一動,低聲吩咐,「萬俟,跟上那邊那個人,看他去哪里?」
萬俟一閃身就跟了過去,片刻后悄然返回,低聲回稟,「將軍,那人進了孫府一個側門!
赫連爵眸色幽深如墨,「看他剛才手中好像拿著幾本書,你看看附近有沒有什么書齋,問老板是否曾經賣給一個這樣的人書籍,再問問對方是否常來買書,買的都是什么?」
萬俟領命再次離開。
回頭看著孫府的牌匾,赫連爵心中冷冷一笑。如果他猜的沒錯,孫府中必然隱藏著巨大的秘密,剛才那個人的膚色不同于一般的卞城百姓,很像傳說中的海盜。
身為卞城守將,孫家與海盜作戰多年,功勞卓著,難道他們竟敢與海盜私下勾結嗎?
。
君月從那個叫楊子的人手中接過幾本書,微微一笑!付嘀x了!
他沒好氣地抱怨,「就這么幾本書,讓我跑了大半個城。這個叫佛什么經的書是什么東西?我怎么一句話都看不懂?好幾個書齋都沒得賣,難道是天書嗎?」
她笑得很和善。「不是天書,只是一本很高深的佛家經典,你要是有興趣我可以講給你聽!
「算了吧,我可不要聽這種貓叫一樣的念經!箺钭訑[著手,匆匆出門,君月悠悠一笑,手指撫摸過書皮上的幾個字。
《佛羅那經典》。這本書在血月國喜歡讀的人并不多,買到它實在是不容易,但是她要這本書的目的并不是為了讀,眼下她還沒有鎮定自若到有閑情逸致去研究經書,只是當自己被困于這方寸之地的時候,她必須盡一切努力將自己的消息通報到外面去。
但……從書齋買到這本鮮有人購買的經書,只不過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赫連爵現在一定忙于四處尋訪她的下落,是否能發現這一點小小的蛛絲馬跡,從而找到她的所在呢?
這是一個勝算不大的搏注啊。
萬俟氣喘吁吁地追上了赫連爵,「將軍,孫府附近有三家書齋,都說剛才有個個子高大,膚色黝黑,口音好像外鄉人的男子去買書,書單在這里!
接過書單隨意一瞥,瞳眸立刻凝注在其中一個書名上——《佛羅那經典》。
萬俟發現他的神情有了微妙的變化,就好像是發現獵物之后的激動,急忙問:「將軍,這書單說明什么了嗎?」
「《佛羅那經典》,這是陛下喜歡讀的經書!顾浪倪@點愛好,不僅因為曾在殿門外聽到她和司空明興奮不已地提及這書名,后來與她纏綿一室的時候,也曾在她的床頭看到這本書。
「可是,也許是府內有人要看這本書?」萬俟還不敢確定這個消息背后的答案是否與君月有關,盡管他更加熱切地期待。
赫連爵無聲一笑,五指捏緊手中的書單,堅定地搖頭!稿e不了,陛下就在孫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