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對父母的承諾,她雖然想跟心儀的男生搭同一班公車上學卻沒有辦法如愿,只得改變策略,改搭同一班公車放學。
只是彼此放學的時間更難拿捏,為了能趕上畢崇琰放學的時間,她幾乎是一下課便背起書包往外跑。
搭上公車的卉敏并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在他學校的那個站牌下車。
因為無法確定他是否在自己抵達前便離開,卉敏只能在心里祈禱讓自己能遇上他。
幸運的是,因為已經國三的關系,畢崇琰放學的時間要比她晚上半個鐘頭。當她看到他和同學一塊走向站牌時,心里不免感到竊喜。
然而,注意到她的畢崇琰并沒有相同的心情。
打從那天在公車二度遇上開始,他便察覺到每天兩人總會搭上同一班公車,但她不曾再試著接近自己,盡管猜到她是為了他才特意搭同一班公車,卻也沒有理由反對什么。
今早,當他過站后沒瞧見她上車,認定她應該是放棄了。
只是沒有想到,這會竟在放學要搭車的站牌前看到她。
“出現了……”
卉敏的行為雖然沒有對畢崇琰造成什么實質的困擾,卻讓他感到擺脫不去的勉強,因而下意識的皺起眉來。
有鑒于他那回冷淡的態度,卉敏不曾再試著接近他,這會也只是在他跟同學一塊上車后默默地跟了上去。
甚至,擔心引起他的不快,卉敏不忘跟他保持著距離。
雖然說她并沒有刻意接近畢崇琰的意思,只是希望能每天看到他,但是就算再怎么低調,她的行為還是免不了引起旁人的注意。
穿著女校的制服,每天在差不多的時間出現在站牌前,總是在畢崇琰上公車后才跟著一塊上來。
漸漸的,一塊搭公車的同學也察覺到,卉敏是為了畢崇琰而來。
“崇琰,那個女生又來堵你了耶!”
“帥哥,魅力很大喔!哈哈……”
十五、六的男孩子正當是愛玩愛鬧的年紀,尤其當事人又是自己的同學,他們不免要開起他的玩笑來。
雖然說受到女生愛慕不是什么壞事,但是一旦成為同學間玩笑的話題,可就不是誰都笑得出來。
尤其這樣的玩笑經過同學口耳相傳后,很快地在班上蔓延開來。
當然,每天只要能搭同一班公車放學,就感到滿足的卉敏,并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已經為畢崇琰帶來困擾。
雖然察覺到旁人的側目,但她只是將心思專注在畢崇琰身上,只要能每天看到他,旁人的視線她可以盡可能的忽視。
對卉敏來說,每天跟喜歡的男生搭同一班公車回家就是她最幸福的時光。
只是沒有料到,今天她的幸福就要有所變化。
走下公車的卉敏正準備回家,突然聽到有人喊她。
“等一下!”
回過頭,她簡直不敢相信,喊住自己的人居然是畢崇琰?
他怎么會跟自己在同一站下車?
由于無法置信,她吶吶的開口問道:“請問……你是在叫我嗎?”兩頰不爭氣地泛紅。
“我有話要跟你說。”
當下她更是不敢相信,他居然會主動來找自己攀談?
“好、好的!被苊羯髦氐恼Z氣就像是在課堂上回答老師的問題,腰桿同時下意識的挺直。
將她慎重其事的態度看在眼里,畢崇琰只是皺起眉頭。
聽到心儀的男生有話要對自己說,卉敏雖然不能事先猜到內容,心里還是免不了對他將要說出口的話產生期待。
只是她怎么也沒有想到,畢崇琰一開口說的竟是──
“你不是我喜歡的女生類型!
頓時,卉敏怔住了,因為他的話完全超出自己的預期。
沒有存心刺傷人的意思,他這么說只是單純的要跟她把話說清楚,同時解決自己的困擾。
雖然知道自己的話會讓一個女生感到難堪,但畢崇琰并無意改變說詞。
原本他還想再說什么,但是見到卉敏臉上難過的表情,這才打住沒有再往下說,只生硬地下了結語,“我要說的就是這個。”跟著轉身準備離開。
身后的卉敏在這時冒出一句,“可以告訴我……你喜歡什么樣的女生嗎?”
冷不防聽到的畢崇琰先是詫異,不意她會突然有此一問。
只是對于她的問題,他壓根沒有想過,之所以這么說不過是為了拒絕她罷了。
因為沒有答案,也因為無意再跟她談下去,畢崇琰只以一句,“總之不是你這樣的女生。”作為回答。
公車在這時駛來,他沒有再多看卉敏一眼便離開,心里猜想明天開始應該不會再見到她。
。
隔天放學時間卉敏果然沒有再出現,跟畢崇琰一塊搭公車的同學還為此感到詫異。
面對同學的詢問跟議論,畢崇琰盡管知道原因嘴上卻沒有多說。
“人家不要你了,你被甩啦!”
“應該不會吧,她都堵崇琰這么久了,不會這么容易就放棄,搞不好只是有事不能來而已!
兩天之后,同學的臆測被證實了,同樣的放學時間,卉敏再次出現在站牌前等候。
勉強要說有什么不同,就是她似乎更加刻意規避畢崇琰的視線,因為她知道他看到自己不會開心。
而事實也確實是如此,見到卉敏重新出現,前一秒還跟同學有說有笑的畢崇琰隨即斂起臉來。
倒是身旁的同學在經過她面前時,幾次見面下來也像認識似的,主動跟她打起招呼。
卉敏自然是沒敢出聲回應,只是看著畢崇琰板著臉走上公車。
對于這樣的情況她早有預期,那天在被當面拒絕之后,心里其實也想過要放棄。只是按捺不住想再見到他的心情,才會重新來等他。
明知道這樣一來可能會讓他討厭自己,可她只想每天看到他,跟他一塊放學就滿足了。
所以盡管察覺到他的不悅,她只是低調的避開他的視線,如同接下來的每一天。
時間久了,原先開玩笑的那些同學漸漸被卉敏的執著所感動,甚至替她向畢崇琰說話。
的確,如果身為旁觀者,畢崇琰也許也會受到感動,但事實不然,身為當事人的他只感到困擾。
向來不喜歡被勉強的他,對卉敏的執著絲毫不感到欣賞,尤其同學的說項更讓他感到被勉強。
在反感卻又擺脫不了的情況下,畢崇琰只能選擇無視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