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畢崇琰正為了件案子在跟古振修討論。
桌上的內線電話這時傳來小米的聲音,“老板,程小姐來了!
畢崇琰一聽,立刻回答,“請她進來!”沒有絲毫遲疑。
古振修直覺問起,“誰。俊
他沒打算多說,突然像想起什么似地交代,“等會記得別多問!
原本只是隨口問問的古振修因而被引起注意,“是什么事?”
沒等畢崇琰進一步解釋,卉敏已經推開辦公室的門進來。
原本就因為要跟畢崇琰碰面而有些局促的卉敏,見到里頭除了他外還有別人,心里不覺一陣詫異,她壓根沒有想到里頭還有其他人在。
就在她不確定是不是應該要先出去時,畢崇琰已經招手要她過去。
“過來坐吧!”他起身去替她拉另外一張椅子。
雖然只是一個平常的動作,古振修卻察覺到好友難得的熱切,因而注意起卉敏。
卉敏來到兩人面前,不好意思的說:“抱歉,我不知道你有客人!
“不是什么客人。”畢崇琰拉過椅子,接著向她介紹,“振修是我事務所的合伙人!
古振修哪曾見好友對女人如此和善過,尤其聽他引薦自己的語氣就像是在替熟稔的朋友做介紹,對她更是好奇。
卉敏禮貌的回應,“你好!我叫程卉敏,是家庭救助照護協會的社工人員!
“坐吧!”畢崇琰招呼她坐下。
當朋友這么久,要再看不出端倪,他這律師也白干了!
礙于好友剛才的交代,古振修按下心中的疑慮,調侃道:“好小子,居然瞞著我交了女朋友!
原本就不甚自在的卉敏聽了,直覺想要否認,“不是的——”
卻被畢崇琰打岔,“怪你自己來不及參與!
“什么意思?”
“卉敏跟我國中的時候就已經認識。”
“什么?!”古振修乍聽還當是好友在誆他。
凝于卉敏在場,畢崇琰沒有多解釋什么。
看出好友有所保留,古振修盡管滿腹疑慮,終究也只是開玩笑道:“我還當你對女人沒興趣,原來是對初戀情人念念不忘!
話雖然不是對自己說,但卉敏卻聽得更不好意思。
留意到她的局促,翠崇琰代為護航,“少在這邊說些有的沒的,要沒其他事你可以回辦公室去了!
卉敏一聽連忙表示,“不用了!你們有事繼續談,我只是拿資料過來。”其實她早想離開了。
聽到她要離開,畢崇琰立刻說:“其實也沒什么事。”
看出好友有意留她,古振修跟著幫腔,“在同間事務所工作,我們什么時間不能聊,你既然來了就多坐一會!
“真的不用了!比思叶家呀浻辛私煌膶ο,自己再坐下去也只是尷尬,“協會里還有事情!
在卉敏的堅持之下,畢崇琰只得讓她離開。
她前腳一走,古振修隨即回過頭來追問:“到底怎么回事?”他壓根不相信好友真有什么初戀情人。
兩人從高中認識到現在,就算是真的來不及參與,也不可能連一次也沒有聽說過。
剛才要不是礙于好友早先的交代,他老早就問出口了。
“剛才不是已經說了?”
“是說給我聽,還是說給她聽?”他明白其中絕對有隱情。
知道瞞不過去,也為免好友哪天在卉敏面前說漏了嘴,畢崇琰終于說道:“卉敏國中時曾經暗戀過我!
古振修乍聽不免有些意外,尤其剛才從她的表現實在看不出來有這回事。
“前不久才在路上又遇到!
“所以她又重新追你?”自己還真是看走了眼。
畢崇琰解釋,“卉敏以為我們曾經交往過。”
以為?這是什么說法。
“什么叫她以為?”
“在那之后卉敏發生過車禍,以前的事都不記得了!
“包括暗戀你的事?”
“直到前幾天聽我說起她才知道!
古振修仔細一想察覺不對,這話明顯有語病。
“那她怎么會以為跟你交往過?”
畢崇琰沒有接腔。
這一沉默反倒讓他明白了什么!笆悄阕屗@么以為的?”
畢崇琰沒有否認。
正意外好友居然會這么做,他突然又聯想到一件事。“原來你接下照護協會的工作是因為她?”
原因雖然不盡相同,畢崇琰倒也沒有否認。
下一秒,古振修看著好友的眼神像有了重大發現。
“你這家伙終于也知道什么叫感情了!
“你在說些什么?”
以為他還想否認,古振修開門見山直指道:“否則你沒事干么誤導她?”
的確,那天他大可以把事實告訴她,但他不忍心讓卉敏再受傷害,同時也出于私心的想把她留在身邊。
雖然家里的情況讓他根本不相信什么感情,但是如果要有個人在自己身邊的話,他倒不反對那個人是她。
見好友默認了自己的感情,古振修在替他高興之余,也不免要提醒,“不過看情況你還有段路要走!
這話換來了畢崇琰的注意!笆裁匆馑?”
“剛才介紹的時候你也看到了,她顯然還不能完全適應你們的關系!
這點他也注意到了,但猜測她應該是因為有別人在場而感到不自在。
見好友似乎不把問題看在眼里,古振修不得不再三提醒,“如果只想用過去來綁住一個人是不夠的!庇绕溥^去對這個人來說已經不存在。
畢崇琰因為這句話蹙起了眉,看在古振修眼里更加肯定他是動了真感情。
雖然只是再簡單不過的道理,但是考量到好友的情況,古振修還是把話說白,“要真喜歡她,就得讓她也喜歡你才行!比绱艘欢胃星椴拍芙洜I下來。
畢崇琰雖然沒有搭話,不過這回古振修確信他是聽進去了。
。
因為聽了好友的話,畢崇琰終于正視自己跟卉敏間的問題。
雖然說兩人見面的機會是增加了,但是彼此間的距離并未因此拉近,他甚至依稀感覺到卉敏對他的規避。
之前他一直以為她是因為不自在的關系,所以給她時間適應,但是情況卻依然不見改善。
或許正如振修所說,只想用過去來綁住一個人是不夠的,他一直因為卉敏當年對自己的態度而過于自信,以致忘記現在的她對以前早已不復記憶。
就在他思考的同時,卉敏正打算推開車門下車——
喀的一聲,車門重斬落了瑣。
她頓時意外,正想回過臉來詢問,就聽到畢崇琰問出一句話。
“為什么上車?”
“嗯?”卉敏一怔。
畢崇琰只是重申,“為什么上車?”還加重了語氣。
不是他自己來接她的嗎?卉敏心里頭納悶。
但見他執意要問出個回答,她只得不甚確定的開口,“因為你……”
明白她想要說什么,他先一步替她把話說完,“就因為我要你上車,你就上車?”明顯對她的回答感到不滿意。
聽在她耳里反倒像是自己錯了,嘴里沒說完的話不覺啞住。
“那是不是我現在吻你,你也不會反對?”
“什么?”卉敏詫異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