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上;貋砗螅胖滥戕o職了,然后你就完全消失無蹤!
上官季海痛苦地看著她。他們之間,他才是被拋下的那一個。
“你為何什么都不說就離開?就因為我去上海嗎?是,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因為忙著事業忽略你,不該在你打電話來時掛斷你的電話,不該不回你的電話,但是這些……你不能等到我回臺灣后,再跟我說嗎?”他知道他有錯,但難道她便沒有嗎?她輕易就放棄了他們的感情,那對她來說,他又算什么?
柳小涵緊咬著牙,又是一串淚水落下,她抬手狠狠槌打他的胸口。
“你說什么?是你先叫我滾的!是你,是你先傷透了我的心,是你叫我離開的……是你!是你!”她聲嘶力竭地大吼著。
“我沒有!我承認我掛你電話、不回電話給你,但我絕沒有叫你走!”上官季海也忍不住咆哮。
“你到現在還要說謊騙我?”她又氣又傷心,用力地想掙脫他。
但她的力氣就像小貓一樣,他不費吹灰之力就制止住她,利用身長的優勢把她整個人壓在床上,一手握住她尖細的下巴,讓她正視著自己。
他開口一字一句慢慢地說:“我、沒、有!”
她奮力掙扎,卻怎么也擺脫不了他貼近的臉龐,氣得只能又掉淚,“你欺負我 ……你欺負我……嗚嗚……”
“小涵,你別哭,我沒有要欺負你。”看她哭得這么傷心,他也跟著心疼,可是還是不敢放開她。
柳小涵傷心地哭著說:“為什么還要來招惹我?已經三年了,我就快要忘記你了,為什么還要出現在我的生命中……我不想要……福爺爺說我今年有桃花,可是我不要你,不要是你啦……”越想越傷心,她三年前就犯過他這朵爛桃花了,才不要三年后又來一次。
上官季海心里一痛,感受到懷里的嬌軀不再反抗,反手將她緊緊抱入胸膛中,下顎抵著她的頭頂,“但我不能忘記你!彼曇魤阂制扑,仿佛飽含心痛。
她哭了好一會兒,情緒漸漸穩定下來,伸手推推他,但他一動也不動。“你起來,我有話問你!彼@樣壓著她,她要怎么說話?
剛才她是氣過頭所以沒發覺,哭一哭發泄后,反而冷靜下來了。
上官季海遲疑了下,最終還是松開箝制的手,扶著她坐起來,自己則緊貼在她身邊坐下。
柳小涵靜靜地看著他。從他臉上,她看見了跟她一樣的傷心,還有他眼底那抹對她的憂心,這些都不像假的。
看她哭得狼狽,他默默抽出一旁的面紙遞給她。
她看了一眼,輕哼一聲,用力地抽走,還故意擤了擤鼻涕。
望著她紅通通的眼睛及鼻子,上官季海心疼地伸手摸摸她的發,而后手掌往下抹,貼在她的臉頰上,拇指在還留著濕漉漉淚水的肌膚上輕撫著。
“我們從頭來一次。你為什么會說我叫你離開?”剛才因為她哭了,所以他才沒注意,冷靜下來后,他也發現兩人的話有點對不上。
柳小涵頓了一下,“那時候,我不是有打電話給你?”
“嗯!
“我打給你,一方面是因為你很多天都沒打給我,我擔心你出了什么事,另一方面,則是想問問你,為什么周刊一直拍到李蕓出入你房間的照片!彼龥]有說自己那陣子也因為親情受到打擊而情緒低落,很需要他的安慰。
“那陣子我很忙,而且每天晚上都有應酬,等到我有空了,也已經是凌晨三、四點,所以才沒打電話給你。而李蕓來我房間都是在開會,況且她在的時候,季希也都在!彼忉屩!熬鸵驗檫@樣?”她是因為這件事就離開他?
柳小涵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我不會因為這樣亂吃醋就鬧分手。反而是你回我電話的時候語氣很冷淡、很不耐煩,又是為什么?”就是因為他冷淡的反應,才傷到了她的心。
上官季海記得了這件事,表情霎時有點僵硬,“我不是冷淡……”如今回想起來,他才明白自己當初的語氣大概傷了她。
“你那樣還不叫冷淡?”她反問。
他表情有一瞬間尷尬,然后才不甘愿地開口說:“我是人不舒服。”
其實,他到了上海后三餐沒有一次準時,又加上工作忙碌、熬夜喝酒,本來就有胃痛的毛病給他這么一虐待,就開始大發脾氣了。
她主動打電話來的那天,他很高興,可是也很不開心,因為他胃痛到被送去上海當地的醫院,醫生說他胃發炎了。
所以他的語氣不是冷淡,是壓抑,是怕她知道了以后會生氣。畢竟出國前她一直念著要他好好保重身體,而他不想讓她擔心,又怕她聽出破綻,因此才以他很忙當理由想快點掛掉電話。
至于李蕓為什么會一直在他房間,那當然是她硬要來照顧他,只是季希也一樣在房間里,她的存在根本就是多余的。
柳小涵聽他這么一講,又問:“那我后來打電話給你,為什么你都不接了?也沒有回一通電話給我?”
“因為……后來我就住院了。我不敢讓你知道,從醫院回到了飯店后的隔天早上,我又痛得臉色發白,把季希也嚇壞了。
不想引起媒體注意,季希安排我從飯店后門離開,我們又到另外一家醫院做了檢查后,醫生說我胃潰瘍,要我住院幾天。之后季希趕緊安排我住院,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有打電話給我,手機也好像放在飯店里!闭f到底,他就是怕她生氣,他不但胃痛,還把自己搞到住院,怎么好意思說出口?
“可是那幾天你電話都有開?”如果他沒帶手機去醫院,那手機在飯店里也會沒電才對,是誰幫他充電的?
“我沒說謊,季希和季尹都可以作證,這事就連我爸媽都知道。”他住院的第一時間,季希就已經通知了季尹跟他爸媽。
“可是……”柳小涵已經相信了他,但還是有疑慮!拔液髞泶螂娫捊o你,有人接了!
上官季海懷疑地挑起眉。“誰?”他已經猜到一個人了。
“李蕓!
果然是她!他心思飛快地轉著,“她說了什么?是不是就是你離開的原因?”
這很有可能,那時全公司上下最后都知道小涵是他女朋友,李蕓一直很嫉妒她。
她偏頭皺著眉,“不是她說了什么,是你說了什么……”
“手機不在我身邊,我怎么對你說什么?”
“那天我打電話給你,好不容易電話接通了,卻是李蕓接的,她跟我說你在忙,我請她一定要叫你接電話,然后我聽到她大喊一聲,‘季海,張小涵找你!又揖吐犇慊亓艘痪洹兴院蠖疾灰獊頍┪、叫她滾!所以……”
說到后來,她不禁哽咽。那天的事對她而言,仿佛就像昨天發生的一樣鮮明,她一整顆心都碎了,不敢相信會聽到他這么說。
他連個理由都沒有就叫她走,她哭了一夜,想了好久、好久,最后才終于決定離開。
雖然心是這么的痛,可她沒辦法恨他,但無法再繼續愛他,只好收拾所有的東西,離開北部這個傷心地,到高雄去開始新的生活。
“不,我從沒有對你說過那種話,你確定那是我的聲音?”就算叫他死,他都不可能對他說出這種話。
“真的是你的聲音啊。”柳小涵直瞪著他。
“你等等!鄙瞎偌竞Y康仄鹕黼x開房間。
一會兒后,他回來了,還順便帶著上官季希一起出現。
他簡短的把事情對堂弟又講了一次。
上官季希也覺得很匪夷所思,他可以當證人,百分之百確定堂兄當時就住在醫院里,而且根本不可能說那種話。
偏偏柳小涵也很確定那是他的聲音。畢竟當人家女朋友,她怎么可能會連自己男友的聲音都認錯?
三人討論了一下,發現最關鍵的問題點在于拿走手機的李蕓,一切都要問了她才會清楚。
“星期一到辦公室后,你聯絡上海那邊,讓李蕓回臺灣一趟。”上官季海對上官季希吩咐著。
“她去上海了?”柳小涵問了一句。怪不得那天他們在員工餐廳那么招搖,李蕓卻沒來找她麻煩。
“嗯。”上官季海點頭,沒說自己把李蕓調去上海出差是為了她!笆召彽氖绿幚淼迷鯓恿?”他轉向堂弟問。
“有些突破了,那個老二有意賣掉他手上的百分之五,而散股也收回了百分之五!鄙瞎偌鞠5靡獾匦α诵Α
“這些就夠多了,剩下的,就算他們想要動手腳也沒辦法!
兩兄弟又說了幾句話,上官季希就先出去了,房間里又只剩下上官季海跟柳小涵兩個人。
她至此終于知道當初兩人分開事有蹊蹺,盡管還有疑問,但基本上一定跟李蕓搞鬼脫不了關系。
那……他跟她……
上官季海坐到她身邊,握住她的手。“小涵,你還氣我嗎?”
雖然李蕓是罪魁禍首,但他其實也有錯,錯在對她不夠坦白還自以為貼心,沒想到卻只是傷了她的心,還讓有心人逮到機會從中破壞。
柳小涵低頭不語。她垂放在被子上的手被他黝黑的大掌緊握著,顯得她如此嬌小,順著他的手臂略略一抬眸,她就看見他嘴角那抹苦澀的笑容。
上官季海等著她回答,但等了很久都沒聽見她的聲音,他輕輕地嘆了口氣,慢慢松開手,不想為難她。
手中的溫暖突然逐漸遠離,當那熾熱掌心滑開的一瞬間,柳小涵感覺自己好像放掉了很重要的東西,讓她開始心慌,于是連忙一反手,抓住他的手腕。
他心喜的看向她,她正好抬起頭來,紅透了的雙眼又開始閃爍晶瑩的淚光。
“別哭了……”他想看的,不是她這個模樣。
喉頭緊縮了下,她很想說些什么可卻說不出口,只能任由淚水拼命地滑落。
“小涵,讓我們重新開始好嗎?”他溫柔地擦掉她一顆又一顆的淚珠。
他的聲音里含著太多的感情與期待,她透過淚水迷蒙的雙眼看他,內心深處的那道缺口好像嵌合上了。她狠狠地將自己拋進他懷里,抱著他的腰,控制不住涌上來的淚意。
上官季海沒有再問,只是抱著她,一手輕輕拍撫著她后背。
直到夜很深、很深了,他才聽到懷中傳來輕微的一句——
“好……”
他滿足地閉上了眼,圈繞在她腰間的手縮得更緊,將她整個人都鎖在懷中。而后,他吐出了那一口,一直屏在內心深處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