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須說,蘇宣崴實在太惡霸了。
雖然這方面的個性在早期,他還看她不爽的時候就看得出來,但是當(dāng)他“喜歡”她時,卻是更變本加厲!
她的意見呢?
有沒有這么不尊重人的呀喂!
可是另一方面,他又將溫柔體貼做得很充分,根本就是棍子與糖輪流施展,將她更是迷得暈頭轉(zhuǎn)向,趴地不起。
這日下午,一位客人來訪,大概是看簡季珈人長得漂亮,做事又伶俐勤快,年過花甲的客人眼里閃著主意,直言詢問,“簡小姐目前有男朋友嗎?”
簡季珈聞言一愣,下意識偷瞄向蘇宣崴那方。
蘇宣崴那兒沒什么動靜,他穿著西裝的時候,人就跟他身上那套手工西裝一樣的嚴(yán)肅。
“沒有!边@是目前最正確的答案,奇怪的是,她竟然回答得有點心虛?
“那太好了,我有個侄兒,去年剛從美國回來,正在……”
“陳董,”蘇宣崴站起身來,將坐在另一張椅子的簡季珈拉了起來,“不好意思,這位小姐我先訂了。”
“?蘇總,你先看上了?”陳董一臉失望。
不要把她說得好像勾欄院的花魁,還要砸銀子競標(biāo)求得一夜貪歡!
雖然,心中莫名其妙的有點開心。
她該不會是抖M吧?
她一直以為她討厭霸氣的男人,但事實是——她自己也不了解自己的喜好嗎?
公開的“已訂下”宣言,逐漸在客戶群中傳播開來,那一陣子,她接到超多奇怪的無聲電話,就連表小姐回希臘時,也沒給她好臉色看。
不僅如此,她的桃花路也被他斷得干干凈凈的了。
她所有的追求者,全被他獨有的自信與霸氣重?fù)舻寐浠亩,一個也不剩。
最可悲的是,她嘴里雖然碎念著,卻也任他去了。
他跟她,算是交往了嗎?
奇怪的是她竟然沒有這樣的確定與踏實感,總覺得,少了什么……
“因為還沒上床吧。”
與好姊妹在戶外咖啡座喝咖啡的賴泛芋語出驚人。
賴泛芋的驚世結(jié)論,讓簡季珈差點被口水噎到了。
“他不是常親你抱你嗎?照理說這種快手應(yīng)該三天就把你拐上床了,但他卻沒有動靜,所以你才覺得沒那種踏實感吧!
“我也不可能跟他交往三天就上床!”更何況她還沒有真的明確給答復(fù)呢。
“你們不是下禮拜要去歐洲出差?”
“是啊!焙喖剧鞆娬{(diào),“我們訂兩間房的。”
“干嘛這么浪費房錢?合并成一間就好!辟嚪河髸崦恋恼UQ邸
“不可以!”簡季珈雙臂在胸前交叉,“不能讓他這么快就得逞!
不要說得好像他們這趟去歐洲,是去開船——上床——的!
“聽你這么說,你是喜歡他的啰?”
簡季珈瞠目瞪眼。
靠!這是好朋友嗎?套她話的呀!
“是吧?”賴泛芋笑得很賊。
“嗯……”簡季珈手執(zhí)吸管,搖晃冰咖啡,語氣帶羞!罢也坏讲幌矚g的理由嘛!
在好朋友面前,也不太需要遮掩了,答案是什么她早就肯定了,只是一直不斷地想要逃避而已。
她從來都是個直率的人,但面對蘇宣崴時卻變得扭捏了。
她不以為這是個性上的改變,而是因為她到現(xiàn)在還是不敢相信他喜歡她了。
她就是覺得有問題嘛。
她心上有那么一塊充滿著不安,才沒辦法坦然。
“哈哈哈……”賴泛芋夸張的笑聲讓簡季珈羞紅了臉。
一旁手機的Line提示聲響起,簡季珈瞟了眼,發(fā)訊者寫著“駱駝”。
在哪?簡短的兩個字,只有交情匪淺的才會這么隨意。
“跟芋頭在喝咖啡!彼龖械么蜃,直接傳語音訊息。
對面的賴泛芋一雙眸閃著洞燭之色,像是已經(jīng)猜出是誰發(fā)訊息給她。
喝完咖啡后有什么計劃?
“沒計劃!
要去貓空走走嗎?問問看芋頭想不想去。
她必須說,她滿喜歡他這一點的,不會將她的朋友排除在外,就算約她也會顧慮到她朋友的感受,更不會將其冷落在旁。
就連朋友也被照顧到了,所以芋頭完全是站在他那邊的,還要她用盡全力也要把握住這樣內(nèi)外兼優(yōu)的好男人。
這根本是他的計謀吧。
“他說要帶我們?nèi)ヘ埧!焙喖剧靻栙嚪河蟮囊庖,“你要去嗎??br />
“我等一下想去逛大賣場買點生活用品,你們?nèi)ゾ秃谩!辟嚪河笠膊皇莻不識相的,老是當(dāng)電燈泡,當(dāng)心半夜十二點被扎小人,肚子痛啊。
“喔……”簡季珈回訊,“芋頭她不去!
那你結(jié)束時再call我。
看著一排長長的已讀訊息,輕撫屏幕,她不由得出神。
這個人,真的喜歡她嗎?
是真的吧……
“別看了啦,看再久人也不會從屏幕里跳出來!
賴泛芋的調(diào)侃讓簡季珈小臉又是一紅。
“你真是無聊!贝蟠檀痰乃诤糜衙媲半y得出現(xiàn)小女兒的嬌羞。
“快、點、上、床、吧!”賴泛芋小嘴無聲開合。
簡季珈撈起一顆冰塊,朝賴泛芋丟了過去。
“法國我去就好,你不用去了!备羧找辉绲脑绯繒h時,蘇宣崴忽然對簡季珈如此說道。
“為什么?”簡季珈傻愣。
他……“清醒”了嗎?
突然發(fā)現(xiàn),他其實不喜歡她嗎?
“新任的助理才剛上班,你還有很多事得教她,就這么放著不管也不好,所以我決定我一個人去就好!
這是借口吧。
就像他以前用盡借口閃躲那些追求者,現(xiàn)在這招也用到她身上了嗎?
她的不安成真了?
“那我等等去退掉我的飯店跟機票!焙喖剧旎貞(yīng)的嗓音輕輕的,微垂著頸,不想被他看到泄漏心事的眸。
“還有,”蘇宣崴走上前來,托起她的下巴,“我希望我回來時可以聽到你的答案。”
“什么答案?”她快速眨了下眼,免得被他瞧見眸中的淚光。
“我猜我們太近了,幾乎每天相處,所以你也弄不清楚自己的想法。這次的法國行就我一個人去,分開個幾天,如果你發(fā)現(xiàn)你其實已經(jīng)喜歡上我,來接我時,坦率地告訴我,好嗎?”
簡季珈的搖擺不定讓他很苦惱,這不是她的性子啊。
他像個男友一樣熱情對待,溫柔照顧,但她的表現(xiàn)卻好像他仍是個追求者,從不曾主動靠近他,十分的被動,而以她的個性來說,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
她更是一次都未開口說過喜歡他。
也許,是因為他們太長時間相處在一塊兒了,她說不定還看不清楚自己的心意。
經(jīng)過多日的長考后,蘇宣崴理出這個可能性,決定給她一個充裕的時間,好好整理自己的心情。
這才是他想要自己去法國出差的原因?
簡季伽的心情一下子明朗了起來,但是胸口的那份不安還是徘徊不去。
“說不定你去了法國幾天,就會發(fā)現(xiàn)你其實并不喜歡我……”
長指抵上她的唇,阻止她繼續(xù)說出讓人生氣的話。
“我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彼崎_食指,低首啄吻粉唇!拔蚁矚g你,我很肯定!
燦燦雙眸定定的直視,沒有任何猶豫。
想他。
興許從不曾這么長時間沒看到他的人,所以她反而意識到他的存在……
算了吧,簡季珈,你少自欺欺人了,你根本就犯相思病了。
與蘇董、董娘開完早晨會議后,她走來蘇宣崴辦公室前,敲了三下,直接推門而入。
冷涼的空氣襲面,一向西裝筆挺坐在辦公桌后的男人不見了蹤影,她才霍然想起他正在遙遠(yuǎn)的法國。
這樣的“遺忘”,一天至少發(fā)生一次。
“唉!彼痛怪^嘆氣。
或許是在法國那邊也忙吧,他的訊息極少,要不就是要等很久d收到他的回訊,害她三不五時就檢查Line,生怕是她的手機出毛病,所以收倒訊息的鈴聲才不響了。
她覺得……好寂寞。
她已經(jīng)整整一個星期沒聽見他的聲音了。
就算她用Line撥語音通話給他,他也都未接,事后才用文字訊息問她有什么事。
通個電話是怎樣?
這么愛打字嗎?
她越想越火大。
不是說喜歡她嗎?
那怎么會一通電話都沒有,只有毫無溫度的文字訊息,而且還少得可憐?
簡季珈拿起手機,走到辦公桌后坐下,將椅背放低,抬起腿擱放在偌大的桌面上。
她要把電話打到他接為止!
她哼哼冷笑。
不再使用Line,她直接撥了手機號碼。
下定決心長途抗戰(zhàn),哪里知道,電話竟然才響了一聲就被接起了,快到她反應(yīng)不及。
“喂!碧K宣崴好聽的嗓音懶懶地傳來!霸趿,有急事嗎?”
急事急事?
他指的是公事吧?
“沒有!”她的嗓音里充滿了火氣,“我要聽你說故事。”
“什么?”說故事?
“講故事,現(xiàn)在就開始講!彼堰@都快變成陌生人的嗓音聽個過癮!
“你等等!
然后,她的電話就被掛斷了。
他掛了她電話?
他掛了她電話?
他掛了她電話?
因為太震驚,所以要問三次。
“蘇宣崴,我跟你……”還沒罵完呢,手機就跳出Line的語音通話窗口。
喔,改用Line了?
怎樣,心疼手機費嗎?
她很清楚她從臺灣撥到他的手機,國際漫游費是他在繳,她還是付一般的手機費用而已,他現(xiàn)在是心疼他的手機費啰?
“哼,不接!边@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耐著性子任由手機響,約莫二十秒后,鈴聲停止了,接著就悄然無聲,不再打來。
“我就偏要打手機。”她撥手機號過去,電話一樣只響一聲就接通了。
“干嘛不接Line?”蘇宣崴質(zhì)問。
“我之前撥Line給你,你也沒接過啊!辈皇遣粓,時候未到!
“你打電話給我,只是要聽故事?”
“對!
“你那邊現(xiàn)在是上班時間吧?”
“干嘛,你要開除我嗎?”十足十的任性口吻。
電話那頭的蘇宣崴,卻是笑了。
這丫頭終于想他了。
想到耍任性了。
唉唉,他可是等很久了,久到睡覺都不安穩(wěn),手機一響立馬醒來。
“我這邊現(xiàn)在是凌晨三點半!狈▏c臺灣時差六個小時。
“那真是對不起吵到你睡覺了!焙!
“所以應(yīng)該是你講故事給我聽吧?”說個晚安故事讓他好睡。
“我不要,我要聽你講!
“為什么要特地打電話來聽我講故事?”
“因為我想聽你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