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一切平息,兩人濃情蜜意的穿回衣物走出浴室,就見有人一臉哀怨的等在病房里,口氣很酸的說:「你們兩個可好啦,在浴室里纏綿得難分雖舍,可憐我大老遠(yuǎn)趕來,還得替你們顧門,趕跑那些閑雜人等!
聽到他的揶揄,夏嬋原本就染苦一層徘色的臉龐倏地漲得更紅,想到剛才的事竟被闕天星知道了,羞得沒臉見人,一頭鉆進(jìn)身旁男人懷里。
唐沐醒憐愛地將她摟在懷中,臉上透著止不住的柔笑。
「天星,剛才誰來了?」
「跟你—起過來處理那批機(jī)器的三名同事,還有準(zhǔn)備要為你換藥的護(hù)士小姐。」闕天星一臉壞笑地瞅著兩人,半嘲弄半提醒,「我說你們,下次如果要辦事,麻煩請先把門鎖上,再掛上請勿打擾這幾個豐,免得不知情的人闖進(jìn)來,聽見那些淫聲浪語會爆血管。」
「闕少!」夏嬋羞窘地從愛人懷里抬起眼瞠他。
正要再挖苦她幾句,病房外忽然進(jìn)來一人……哦,不,是兩人,因?yàn)槟侨说纳砗筮有一名護(hù)士替他推著輪椅。
夏嬋一看見那男人,臉色登時一變,立刻護(hù)在情人面前,語氣冰冷地質(zhì)問:「你來干什么?想看沐醒死了沒有嗎?很遺憾,他現(xiàn)在好得不得了,至少還可以再活上一百年!」
「嬋?」聽到她的話,唐沐醒來不及對那男人的模樣感到吃驚,訝異地看向她,此刻的她一臉恚怒,仿佛恨不得撲上去痛打那男人一頓。
見他一臉疑惑,之前已從夏嬋那里得知原委的闕天星解釋,「沐醒,別怪夏嬋對你爸爸這種態(tài)度,當(dāng)初你陷入昏迷時,他不肯簽急救同意書,直到夏嬋來了,才以你妻子的身分簽署,讓醫(yī)院為你做插管治療!
「是嗎?」聞言,唐沐醒只是淡應(yīng)了聲,仿佛對于父親的做為一點(diǎn)也不在乎。他眼里漾滿柔光,輕擁著夏嬋,柔聲哄道,「別氣了,為這種事生氣不值得。
「可是他……」
「我不會為了這種事難過的,當(dāng)年在他丟下一切,帶著情婦和一大筆現(xiàn)金一走了之,連爺爺過世都不肯回來奔喪后,我就明白他是怎么樣的一個人了!箤τ谶@樣的父親,他早就不抱任何期待,他會這么無情,他一點(diǎn)也不意外。
注視著他平靜的神色,夏嬋看出他是真的不在意,雖然對他父親仍十分不滿,她也沒再多說什么、
倒是闕天星好奇地出聲!覆,發(fā)生了什么事?你看起來好像傷得很重?」他的左腳和右手都打著石膏,臉上和身上包扎著大大小小的紗布,看起來有點(diǎn)慘。
夏嬋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異狀。此刻的他一臉憔悴,幾日不見,仿佛在瞬間老了二十歲,像個七、八十歲的老人,神色頹靡的癱坐在輪椅上。
老人神色慚愧的看著兒子,半晌,虛弱蒼老的嗓音才徐徐飄出。
「那天我和安妮離開醫(yī)院后,發(fā)生了車禍,安妮當(dāng)場就死在車上了!
聞言,夏嬋冷冷譏誚,「這是不是就是報應(yīng)?」真是諷刺,之前那個女人才詛咒她出門會被車撞死,沒想到死的會是她。
不料唐父竟沒有辯解,反而頷首同意!肝蚁胧前桑液桶材輵阎菢訍憾镜男乃,不想救沐醒,希望他就那樣死去,以為這樣就可以繼承全部的財產(chǎn),結(jié)果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所以才這樣懲罰我們。」
聽見他居然這么坦白的道出他當(dāng)時的想法,夏嬋有些吃驚地望向身旁人,只見他神色依然平靜無波。
見好友似乎無意開口,闕天星又問:「所以伯父這次過來,是想向沐醒懺悔道歉的嗎?」
誰知老人竟搖了搖頭,「不,我想他并不在乎我的懺悔與道歉,我來這里只是想告訴沐醒,他娶了一個好女人,我很為他高興!顾芮宄约褐八龅,并不是幾句道歉與懺悔就能帶過,他已經(jīng)想好了贖罪的方法,等他傷愈之后,要將僅剩不多的余生都奉獻(xiàn)給上帝,做終生義工。
「你想說的話只有這些?」闕天星有些意外。
「是的,我這輩子都會為沐醒祈禱,希望他永遠(yuǎn)平安快樂!拐f完,他示意護(hù)士推他離開。
唐沐醒一臉沉靜地目送父親離去,自始至終一句話都沒有對他說,因?yàn)樵缫巡辉诤,所以連恨他都不愿意,因此也不需要對他說「我原諒你」那句話。不過他感覺得出來,這次父親確實(shí)是真心在懺悔過住所做的一切。
「他似乎真的后侮了。」摸著下顎,闕天星若有所思。
看到他,夏嬋不禁想到了自己的父親,有些黯然地垂下眸。
她無法如沐醒一樣,云淡風(fēng)輕地看待自己父親的所作所為,她心中有苦難以化解的恨,而這恨不知要到何時才能解開?
仿佛察覺她的感受,唐沐醒握住她的手,眼神很柔,唇邊的笑透著無限憐惜。
她心里一暖,唇辦也蕩開了笑花。
。
因?yàn)樘沏逍殉鲈汉笕孕瓒〞r到院換藥,加上工廠的事也有待他處理,所以他們又在日本多留了些日子。
聽到敲門聲,在飯店內(nèi)的夏嬋收拾桌上剛裁剪好的一疊紙片,快步過去打開房門,并附送一個大笑臉。
「老公,你回來啦!
「嗯。」她的笑容太甜,甜得令唐沐醒聯(lián)想到笑里藏刀這句成語,可即使如此,他還是忍不住吻了吻她的唇。
她挽著他走進(jìn)房,笑嘻嘻地將桌上那疊剛做好的萬歲兌換券遞給他。
「喏,這些給你,里面我已經(jīng)先扣掉你這幾日透支的了!
「這里有幾張?」手里拿著厚厚一疊萬歲兌換券,唐沐醒好奇地問。
「我們一人一百張,扣掉你這幾天用掉的五十張,所以你的部分還剩下五十張。」嘻嘻,是他前兩天在醫(yī)院時,自己說隨便她想扣掉幾張都由她,她當(dāng)然不會跟他客氣嘍。
原以為他會抗議,問她為什么會拙掉這么多,她正準(zhǔn)備一項(xiàng)一項(xiàng)細(xì)細(xì)解釋給他聽時,卻看見他沉吟了須臾后,又將全部的萬歲兌換券再交給她。
「這是干么?你不想要呀?」
「不是,我想用這些來跟你交換一件事!顾麚u頭。
「什么事?」他過于熾熱的眼神看得她有些不自在,她想不出有什么了不起的事,值得他一口氣用掉五十張。
他徐徐開口,「嬋,我想……看你穿白紗禮服的模樣!
她不解地瞠大眼!缚墒恰覀儾皇且呀(jīng)結(jié)過婚了?」
「這次,我希望你能穿著婚紗,心甘情愿的親口說愿意嫁給我!顾降挠⑺蚴廊诵嫠撬钠拮。
「……」沉默地低首看著被他執(zhí)握在掌心里的手,夏嬋胸口頓時涌起一股熱流,她緩緩將視線移向他,迎上他專注凝視著自己的眼神,很感動的輕輕點(diǎn)下頭!缚丛谶@五十張萬歲兌換券的份上,那就……穿給你看吧!
見她答應(yīng)了,唐沐醒狂喜地抱起她,快樂的轉(zhuǎn)著圈子,心頭全是漲得滿滿的喜悅。
上次她答應(yīng)嫁他是為了他的床,但這次不同,她是真心愛他所以才答應(yīng)的!
夏嬋也被他感染了那濃烈的歡喜,笑聲與他的笑聲交織在—起。
只是沒過多久——
「喂,放我下來啦,小心我的肚子……」她被轉(zhuǎn)得頭都暈了。
「你的肚子怎么了?」聽到她的話,他驀然一驚,「難道……有寶寶了?」他連忙將她放下,雙眸緊盯著她的腹部。
她笑罵!改阆氲侥睦锶チ!不是啦,我是吃太撐了。你出去處理事情,我一個人待在飯店里閑著無聊,就跑到飯店附設(shè)的幾家餐廳去吃了一堆東西。」
「難怪變得有點(diǎn)重!顾揶淼匦,在一張倚上坐下,讓她坐在他腿上。
「哇,真沒用,現(xiàn)在就嫌重,以后萬一我懷胎十月,羊水破了要生的時候,你抱不動我,我不是很可憐的還要自己走到醫(yī)院去?」光想像著那樣的畫面,就覺得有點(diǎn)悲涼。
「誰說我抱不動你,你呀,就算吃成小肥豬,我都能抱得動!顾麑檺鄣啬罅四笏那伪,「對了,等過兩天處理完這邊的事后,我?guī)闳ヌ艋榧!?br />
「不行啦,我打算明天就回去,婚紗回臺灣再挑好了!
「為什么這么急著走?」他眉峰微蹙。
「我們下星期要到利安公司說明品牌再造的事,為了照顧你,我已經(jīng)請了很多大假,不能再把工作全都丟給佳佳和尚洋不管!辜热凰麤]什么大礙,她也該回公司了,利安的設(shè)計主要是由她負(fù)責(zé),她若不在,佳佳和尚洋會很不好做事。
知她責(zé)任心一向很重,不可能丟下公事不管,唐沐醒沉吟了下才說:「好吧,我明天跟你一起回去!
「你不是說還要再兩天才能處理好這邊的事?」
「這邊的事沒有重要到非得我親自處理不可,再說這幾天已經(jīng)處理好大部分的事了,其他后續(xù)的交給萬經(jīng)理他們就可以!
「既然沒重要到非得你親自過來,你干么還特地飛來日本?」她不解地問。
「那是因?yàn)椤隳菚r一直不肯回家,」
夏嬋愣了下,恍然大悟,「所以你為了讓我安心回去,就跑到日本來?」
「你那時寧愿去住飯店也不愿意回去面對我,看著你在外面游蕩,一副無家可歸的模樣,我很心疼!
「你怎么知道我去住飯店?難道……你—直跟著我?」
他坦白的點(diǎn)頭,「那天晚上我就住在你隔壁,我不放心你一個人投宿飯店!
她動容地注視著他,雙手勾摟著他的頸子,甜甜一笑。
「欵,我今天有跟你說過萬萬歲嗎?」
「還沒有!
她跨坐在他腿上,雙手攀著他的頸子,粉唇親吻著他的頡心,溫柔地低聲說:「唐沐醒,萬萬歲!菇又鄞交蛩拿佳,再說一句,「唐沐醒,萬萬歲!谷缓笏拇皆谒哪橆a輕吻苦,親一口便說一句,「唐沐醒,萬萬歲!棺詈笏拇剿弊∷!咐瞎,萬萬歲!
他也學(xué)她一樣,每吻她一個地方就說一句,他先親吻著她的發(fā)絲。
「夏嬋,萬萬歲!菇又侵念~,
「夏嬋,萬萬歲!谷缓髢蛇叺娜a。
「夏嬋,萬萬歲!骨伪恰
「老婆,萬萬歲。」最后,他狂熱地吻住她那誘人的蜜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