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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東的霉女 第8章(1)
作者:龍瑤
   
  第二天早晨方可頤醒來時,屋子里空蕩蕩的,刑遠樹已經(jīng)出門了。

  他第一次破例沒有給她早安吻。

  在公司忙了一上午,中午又氣悶得寧愿餓肚子,下午勉強參加完一個會議后,刑遠樹忍無可忍,讓秘書幫他推掉一切邀約安排,早早就開車走人。

  BMW開出了市區(qū),繼續(xù)往市郊方向行駛,直到開上一條私家盤山路。

  噴泉、雕像、藤蘿掩映……裝有電子感應(yīng)器的雕花大門緩緩地開啟后,車子駛?cè)胛挥诎肷窖惶帋в杏⑹斤L(fēng)格的豪華大宅。

  刑禹寬已經(jīng)等在了客廳里,他似乎很篤定孫子會跑回家質(zhì)問他。

  「小少爺——」傭人奉上茶點。

  刑遠樹把車鑰匙隨手一拋,坐倒在天鵝絨的沙發(fā)上,「爺爺,我拜托你,你一把年紀(jì)了還想玩什么?我的感情事我自己會處理,用不著你把那個……什么葉……叫葉什么?」

  「葉棠!勾┲粕赖睦先思铱瓷先バ钠綒夂停杆湍阃贚A留過學(xué)。」

  刑遠樹把話說完,「用不著你把那個葉棠帶去我女朋友面前示威!

  「你女朋友?」刑禹寬有了點情緒,忍不住嘲諷孫子,「你以前有過很多女朋友,在美國時你隔三差五就換新鮮,這么一個泛濫的頭銜,干嘛要我拿它當(dāng)回事?」

  刑遠樹氣得想翻白眼,「拜托,那都什么年代的事了,還扯出來!」

  「年輕人,做過的事情就要勇于承認——」刑禹寬氣定神閑。

  「好好!」刑遠樹伸手投降,「爺爺,我承認了,我全都承認,那時候我的確有過一段荒唐的歲月,但此一時、彼一時,我這次對可頤是認真的,我請你不要摻和進來!」

  「那個女孩配不上你,配不上我們刑家,所以我才需要插手讓你明白。」

  「OK!那你認為那個葉珊配?」刑遠樹又開始壓抑怒氣。

  刑禹寬不理會孫子那副急躁又努力壓抑的可憐樣,繼續(xù)心平氣和的說:「她叫葉棠,海棠花的棠,不要再記錯,遠樹,記錯女孩的名字是相當(dāng)沒有禮貌的!

  切,都什么關(guān)頭了,誰還有功夫理會這些。

  刑遠樹受不了地猛然一捶沙發(fā),「爺爺,你別鬧了,我在跟你說正經(jīng)的!

  「我說的也很正經(jīng)——」老人家陰險地堅持。

  這小子有了女朋友就忘了爺爺,連月樂不思蜀,難得才回主宅一趟,不好好氣他,也太對不起自己了。

  「爺爺,你不要逼我發(fā)火,我再說一遍,我跟你說正經(jīng)的!」刑遠樹咬牙切齒。

  刑禹寬也露出牙齒,冷冷地一笑,「我也再說一遁,那個叫可頤的女孩子不適合你,你現(xiàn)在貪圖一時樂趣,憑喜好行事,日子一久,就會明白爺爺說的才是真理,你們是不同世界的人,高低落差在你們出生時就定好了,誰也沒辦法靠后天去改變。」

  「算了吧,我不想理你那套天命論!」刑遠樹嗤之以鼻,「如果落差注定不能改變,那還要樓梯和臺階干什么?按你的理論,二樓的永遠在二樓,一樓的永遠在一樓,地下室的就該永遠在地下室!真夠荒唐的!」

  「你偷換我的概念,是詭辯。」刑禹寬一臉認真。

  刑遠樹怔住了,繼而懊惱到無以復(fù)加。

  受不了,爺爺又在跟他玩裝瘋賣傻的把戲,讓他有火都發(fā)不出!

  「爺爺,我的耐性不多了,不管你對可頤的看法如何,我愛她,這是不會改變的!總之告訴你,我們刑家有錢、有地位又如何?我也只不過是一個人,我不是陽春白雪,她也不是下里巴人,是人就可以在一起,無所謂匹不匹配,麻煩你聽清楚!

  「我聽清楚了。」刑禹寬點頭,「但我仍然堅持,那女孩無法習(xí)慣我們的生活!

  「你說什么生活?」刑遠樹已經(jīng)冒出了火星,「我和可頤在一起快兩個月,根本沒有發(fā)生任何問題!爺爺,所謂上流社會又怎樣?我們一樣要吃喝拉撒!」

  「你錯了,我們生意場上的人免不了要交際應(yīng)酬,你現(xiàn)在還沒有成家,隨便找個女伴別人也不會有閑話,可是將來等到你結(jié)婚了,就要帶著你太大出席各種各樣的場合,包括很多不能出半點差池的大場面,你確信那女孩能做到這些?」

  「那有什么?」刑遠樹一揚手,「可頤很愛我,她雖然沒經(jīng)驗,但我確信她可以為了我去適應(yīng)這些。爺爺,你介意的如果就是這個,我認為只是一個小問題!

  刑禹寬忽然嘆了一口氣,緩緩地說:「算了,遠樹,你太沖動了,爺爺說什么你都聽不進去。這樣吧,我給你出一道題,讓那個叫可頤的女孩子來答,如果她回答圓滿,我就認可她嫁進我們刑家,如何?」

  「好,你盡管出題!剐踢h樹一口答應(yīng)。

  「辦個舞會吧,題目其實不難,以公司的名義,派發(fā)請東給我們的客戶,舞會的規(guī)格要高,邀請的賓客自然也要經(jīng)過挑選,你馬上就要升任集團總裁了,也好趁這個機會向外界樹立起形象。而且,我還會派人去通知媒體,讓大家都提前知道,你未來的太太將在舞會上亮相。你覺得這題目如何?她若有勇氣陪你一起出席,并且表現(xiàn)得落落大方,贏得外界的一致贊賞,我自然就會答應(yīng)讓你們在一起。」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這是一道很陰險的陷阱題,刑遠樹為了爭一時之氣,沒能發(fā)現(xiàn)隱藏在題目背后的陷阱。

  年輕氣盛的他很痛快的就答應(yīng)了爺爺。

  *****

  舞會被安排在兩天后舉行。

  第二天,各大報刊和門戶網(wǎng)站上果然都迅捷地紛紛拋出了頭條——辰光集團舉辦仲夏夜舞會,準(zhǔn)繼承人的感情歸屬意外成唯一焦點。

  王子配公主日王子配灰姑娘?期待皇孫的真命天女。

  水晶鞋和南瓜馬車,你準(zhǔn)備好了嗎?舞會要開始嘍,王子在等著你……這些吸引大家的頭條幾乎在瞬間就將氛圍炒熱了,尤其以辰光集團內(nèi)部最甚,未婚的女性員工們一整天都消極怠工,不怕死的擠在茶水間搶做白日夢?上钑荲IP制,沒有菜鳥員工參加的份,不然難保真有人想入非非到走火入魔。

  刑遠樹扔下簽字筆,頭痛地靠在了皮椅上。

  他昨晚回公寓,方可頤卻不在,打電話給她,她說想一個人思考幾天,溝通無效,他只好答應(yīng)她。今天上午他特地抽空親自去選了一款名師設(shè)計的晚禮服,以及相配的昂貴首飾,然后派人專程給她送去,但可頤的答覆卻只有短短的一句話,「我知道了」。

  知道又怎樣,她到底會不會來?刑遠樹突然意識到自己并不能確信了。

  舞會就在明天晚上,他恨不得到時親自去接她,哪怕強迫,也要把她抱進舞會現(xiàn)場,可是他和爺爺有約定,這次絕不能把意志強加到可頤身上,一切全憑她自己作主。

  只有這樣,才能得出她真實的答題分數(shù)。

  *****

  此時,在方可頤的小公寓里,她對著那一款墨綠色的晚禮服,正在發(fā)呆。

  禮服,和那一整套相匹配的首飾,不僅沒有讓她露出女人該有的歡呼雀躍的神情,反而讓她更覺得矛盾和困惑。

  這款晚禮服不僅下擺長及地,而且無肩、低胸,美則美矣,但說穿了,這樣的衣服不是她這種小人物能配得上的,因為那不僅僅是一款衣服,它代表一種生活狀態(tài)。

  但那種光鮮奢華的生活,卻讓方可頤害怕。

  之前和刑遠樹在公寓的二人世界一度讓她以為,富有和甜蜜的生活就是如此,但此刻面對這款禮服的刺激,卻猛然讓她醒悟到,所謂上流社會,其實超出她的想像好多……

  *****

  這樣的情緒一直彌漫在方可頤心中,即便到了第二天晚上,距離舞會開始只剩一小時,她仍然陷在矛盾和不安中。

  手機又響,她有些不耐煩地接起,帶了幾分心虛的說:「阿樹,你別再打來了,我……我保證會去的!

  其實她仍猶豫未決,不過打來這通電話的是佳軒。

  「有沒有搞錯?」她小姐一開口就忍不住先抱怨,「剛才我撥電話給你,居然一直不停占線!可頤,你和誰通話啊,聊那么久?」

  「和阿樹!狗娇深U低低地說。

  「哎喲,我們公司搬遷,我這幾天都忙昏頭啦,沒功夫去關(guān)注新聞,要不是阿偉剛剛告訴我他們辰光集團舉辦舞會的事,我還完全不知情呢!」謝佳軒嘰哩呱啦又講一串,然后才拐入主題,「那剛才是不是阿樹邀你去參加舞會?他要敢不走,我就跟他絕交!」

  方可頤微微一怔,「干嘛這么說?即便他沒有邀請我,也沒什么大不了!

  「笨蛋!」謝佳軒受不了,在電腦上選取了幾則八卦頭條讀給她聽,「在今晚的舞會上,阿樹那家伙要跟他未來的太太跳第一支舞,所以他必須請你!」

  方可頤的心中一動,遲疑了片刻,忍不住問:「佳軒,你認同我和阿樹了嗎?」

  謝佳軒的語氣立刻變了,坦白地答:「沒有完全認同,不過他邀不邀請你是一回事,你去不去又是另一回事嘛,其實我并不贊成你去,穿著容易走光的風(fēng)騷晚禮服,僵立在聚光燈下的模樣,我想不是你喜歡的!

  「我……」方可頤想說什么。

  謝佳軒立刻又搶她的話,「不過說到底一切還是由你自己作主啦,我可不愿日后你又怪我挑唆你和阿樹分手!

  兩個好朋友通完電話,距離舞會只剩四十分鐘了。

  *****

  當(dāng)還剩十分鐘時,方可頤從計程車下來,站在了舉辦舞會的五星級飯店外面。

  她身上仍然穿著襯衫和牛仔褲,沒有化妝,沒有做頭發(fā),半點都不像一個去參加豪門宴會的人,而禮服和首飾都被拎在手上。

  手機仍在拼命響,是刑遠樹催促她,她對他敷衍,「我已經(jīng)到了!

  當(dāng)刑遠樹撇下賓客,一個人匆匆走出飯店正門,方可頤卻刻意躲在了街角的陰影處。

  有那么一剎那,她有沖動想走過去,可是陸續(xù)到來的名車、貴賓又打擊了她的自信,她只能眼睜睜地看刑遠樹用流利的英語跟他們交談,溫雅含笑,涓滴不漏,顯現(xiàn)出一派名門風(fēng)范。

  這樣子的他,是另一個世界里的他,是她所配不起的。

  在好不容易應(yīng)付完,暫時沒有客人到來,刑遠樹找她找得快冒火時,只接到了她主動撥來的一通電話。

  「我突然有事,不想來了,禮服和首飾還你!

  有位路人受托,把一個精品袋送到刑遠樹手中。

  「可頤,你別開玩笑了!你現(xiàn)在人在哪里?」他氣得快吐血!

  「我正和一個朋友在一起!狗娇深U隨口說。

  「可頤?可頤——」刑遠樹追問,卻發(fā)現(xiàn)她俐落地關(guān)機了。

  刑遠樹差點有了把手機砸爛的沖動!

  時間快到了,舞會必須正常開始,這次一箭射雙鵑,不僅僅是為了方可頤,邀請的賓客都是商界有頭有臉的人物,說出口的話就必須做到,否則,辰光集團的臉就丟大了。

  再怎樣惱怒都只能忍著,刑遠樹憋著一股氣回去二樓的宴會大廳。

  只是,他的第一支舞怎么辦?

  他決定要對外宣布的心上人怎么辦?

  總不能讓他對著滿廳賓客說,未來的太大是他身旁那一平方米的空氣吧?

  *****

  在獨立的休息室內(nèi),刑遠樹一個人在沙發(fā)上生悶氣,忽然,門被推開,一個人走進來,拿走了他手里的酒瓶。

  「這世上只有醉拳,沒有醉舞,你不想跳舞了?」那個人微笑著說。

  「葉棠?」刑遠樹很意外。

  她雖然被爺爺指定為嘉賓,不過干嘛跑來休息室里,尤其又穿得這么隆重?

  一身淺金色的大裙擺禮服,一頭刻意經(jīng)過打造的復(fù)古發(fā)型,看上去華美又高貴,可惜有什么用?哼,刑遠樹在心里賭氣地想,換成可頤肯為他這樣打扮就好了。

  「方小姐不肯來參加舞會嗎?」葉棠笑得坦誠,讓人看不出半點惡意。

  「對,她怯場了。」刑遠樹無奈地站起身。

  好吧,事已至此,他只能去外面隨便找個人當(dāng)舞伴,哪怕找個男人玩斷背,也好過當(dāng)眾承認他未來的太太怯場開溜,棄他于不顧了。

  快走到門口時,葉棠卻對他伸出手,「我陪你跳第一支舞,如何?」

  *****

  方可頤窩在自己的小公寓看了最新的報導(dǎo),在心里承認自己的自作自受。

  葉棠陪刑遠樹跳了第一支舞,所以成了媒體竟相夸贊的郎才女貌,有份八卦小報甚至用了夸張的形容,「王子和未來的王妃」,而她的禮服搭配、談吐修養(yǎng),無一不受好評。

  她就像一條魚,似乎天生就應(yīng)該悠游于上流社會的社交圈。

  猛然傳來重重的敲門聲,把正失落的方可頤嚇了一跳。

  從昨晚開始,到今天一整天,她的手機都維持關(guān)機狀態(tài),該不會是刑遠樹下班后找她算帳來了吧?

  方可頤打開門,卻是胡渣滿布、一臉焦急的初戀男友樓定宇。

  「可頤,出事了!你快跟我回家——」他說著,一把就抓起她的手。

  方可頤問明原委,兩個人匆匆趕下樓,一起上了一輛等在樓下的計程車里。

  很不巧,剛拐過街角的一輛黑色BMW里,刑遠樹不可置信地看到了這一幕。

  他左思右想了一天一夜,最終還是決定來和解,不管昨晚方可頤的臨陣脫逃讓他多生氣,他還是決定下去責(zé)怪她,何況媒體連篇累牘的關(guān)于他和葉棠的報導(dǎo),他覺得也有必要向她澄清一下,結(jié)果卻看到女友和她的前男友坐上了同一輛計程車……這算怎么回事?死灰復(fù)燃。

  刑遠樹急踩下煞車,然后震驚地坐在車里,默默看著計程車駛離他的視野。

  *****

  「葉小姐,找到人了!

  「好的,我現(xiàn)在就乘車趕過去!谷~棠收了電話,一臉無謂地出門。

  她在一家酒吧里找到差不多爛醉的刑遠樹,聳肩,然后請人幫忙把他少爺塞上車。

  不管怎么樣,一個單身女人要把一個醉成軟腳蝦的男人弄上樓,都不是一份容易完成的差使,等到把喝茫的大少爺好不容易弄上床,葉棠不得不累得像條狗一樣的喘著氣。

  呼呼,要不是她卑鄙的還想利用他一下,才不把人弄回家!

  氣喘吁吁地走出臥房,她去浴室重新泡了個澡,把沾染在身上的酒氣洗光光,出來后先替自己倒了杯香檳,打開窗戶,然后悠閑自在地蹺腿坐進客廳的沙發(fā)里,一邊吹夜風(fēng)一邊開始撥電話。

  「泡泡,幫我聯(lián)絡(luò)幾家八卦小報的記者,跟他們說,刑遠樹現(xiàn)在就睡在我家里……我需要你馬上去聯(lián)絡(luò),我等著明天驗收成果!

  *****

  天道酬勤,第二天的事情發(fā)展果然沒有辜負葉棠的苦心,各家報刊的八卦新聞趕夜工都在天亮后不久搶灘出爐了,主打都極有默契的突顯一個九字主題——皇孫夜宿香閨,好事近……刑遠樹直睡到將近中午才醒來,宿醉后頭痛欲裂,皺眉撫著額,卻吃驚地看到葉棠笑瞇瞇地陪在床邊,「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葉棠端著酒杯走開,笑容不改地倚在窗邊,「這是我家,我的出現(xiàn)不奇怪吧?」

  「你家?」刑遠樹倒抽一口涼氣。

  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家伙的家里?更慘的是,他甚至還躺在她的床上?

  「刑少爺,你昨天晚上又去了久違的酒吧,嗯,讓我算一算,」葉棠擺出一副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距離我最后一次在LA的酒吧看到你,少說也有一年了。不過以前你喝酒呢,都是跟女人調(diào)情,第一次看到你這樣的人也會借酒澆愁喔!」

  「你給我的感覺……怎么像個偷窺狂?」刑遠樹從床上坐起來,頭痛的盯著她,「我在LA的生活你全都了解?」

  「嗯哼!」葉棠爽快地承認。

  Shit!

  刑遠樹俊挺的眉宇在瞬間皺得更緊,「小姐,你對我到底有何企圖?」

  「我愛你呀!」葉棠笑容可掏,不過為防他少爺發(fā)怒,立即又補上,「只是個玩笑。」她說著,把酒杯放在窗臺上,轉(zhuǎn)身走向臥房的另一端,像個女王般優(yōu)雅地坐下來。

  「我懶得陪你發(fā)神經(jīng)!」刑遠樹受不了地從床上一躍而下,「我現(xiàn)在要走人了!

  刑遠樹臨踏出房門前又轉(zhuǎn)過頭看她,一臉鄭重的說:「我警告你,別給我玩什么花樣,不然你死定了!」

  出乎意料,葉棠居然像演舞臺劇般夸張的一彎腰,「遵命,我的殿下!

  切,這個瘋女人!刑遠樹不屑地甩門離開。

  「五十三、五十四……」葉棠等在客廳里默數(shù)手表上的秒針,不到一分鐘,一串腳步聲又傳上來,然后是火爆的拍門聲。

  她打開門,刑遠樹一臉怒容的進入。

  「你這個……」他忍下爆粗口和想當(dāng)場掐死她的沖動,盯著她問:「你公寓樓下的記者是怎么回事,葉棠小姐?」

  「我沾你的光呀!」葉棠送他一張無辜的笑臉,「我哪有本事請動那些人,他們連夜守株待兔,可完全是沖著你顯赫的身份來的!

  「連報紙報導(dǎo)都有了!」刑遠樹火大地把一份報紙丟在她面前。

  葉棠俯身撿起報紙!缚上]有配照片,我想要一張親密的合照!

  刑遠樹一怔,驚訝地看著她,「小姐,你到底想干什么?跟我傳這種不清不白的紼聞,天上也不會掉下美元來砸你!更何況,我根本不記得有你這位校友!實說吧,你到底從哪里冒出來的?」

  葉棠一改賣傻的神情,收斂了笑容,似乎帶點賭氣地回答:「你當(dāng)然不記得我,因為那時我只是一只丑小鳴,很不起眼,你身邊多的是美麗的天鵝!

  「So?」刑遠樹受不了地攤手,「你現(xiàn)在打算用這種方式讓我記住你?」

  「不!谷~棠認真地搖搖頭,「對不起,我在利用你,其實我針對的不是你,我故意制造這些傳聞,只是想讓一個人吃醋,當(dāng)然……」

  她說著,忽然變得有一絲沮喪,「如果他真的有愛我!

  刑遠樹聽完,不可思議地跌坐進對面的沙發(fā)上,然后一字一頓地教訓(xùn)她,「你、有、點、腦、子,好不好?這么做,別說你自己可能得不償失,更重要的是,你把我拖下水!」

  「我知道,所以我向你道歉。」葉棠變得像做錯事的小孩。

  「算我怕了你了!剐踢h樹伸手投降,「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我罵你也沒用,我只拜托你不要再弄出多余的事端!

  葉棠咬了咬下唇,「我不會了!

  不會最好!刑遠樹站起來,重新打開門,「我要回去想辦法擺平這次的事,不然爺爺借故這婚的話,我跟你都收不了場!

  葉棠的長睫毛扇了扇,忽然又笑了,帶著一種飽含贊賞的口吻說:「Kevin,你還是老樣子,比Benson更有紳士風(fēng)度,他有時可比你自私野蠻得多。」

  刑遠樹沒好氣地回她一個白眼,「你給我閉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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