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想讓賀正巽有借口把自己給辭了,永璐早早便出門買了早餐過來他的住處。
她原本是要按門鈴的,突然想起昨天因為生氣而忘了將鑰匙還給他,于是拿出鑰匙開門進去。
進門的永璐站在門口沒敢貿(mào)然的往里頭走,心里也不想開口叫人。
就在她猶豫的時候,賀正巽正好從房里出來,乍見到她站在門口時感到意外。
永璐提起手上的早餐,“我把早餐買來了。”
雖然意外她的準(zhǔn)時,他仍是刻意看了下表,“時間差不多!
她聽得心里頭差點咒罵,為他不懂禮貌的態(tài)度。
賀正巽提著公事包走過來。
永璐在他來到門口時,遞出手上的鑰匙,“你的鑰匙,昨天回去的時候忘記還給你!
他看了她一眼,“就留著吧,以后也許還會用得到。”說完便要出門。
身后的永璐聽到眼神一瞪。敢情他還想叫自己過來打掃不成?
跟著出門的同時,她不忘拒絕,“不用了!
回頭要帶上門的賀正巽因而看她。
她連忙借口道:“呃,我是說,還是還給總裁以備不時之需。”
雖然他也沒想到自己會順口要她把鑰匙留下來,不過她不甚樂意的神情讓他故意說:“需要的時候我會通知你!
什么?!她一把火在心里燒,偏偏又不能說不愿意,只能無言地跟著他進電梯。
搭著電梯一塊下樓的時間里,永璐不斷的在心里頭咒罵。
一旁的賀正巽猜得到她這會心里泰半是在“問候”他,嘴角不由得跟著上揚。
下樓時,司機已經(jīng)在門口等候,永璐雖然不樂意跟賀正巽一塊搭車上班,卻更不想跟一票人擠公車,這會心里頭勉強感到慶幸。
司機為老板拉開車門,心里雖然對她感到好奇,但也知道不應(yīng)該過問。
坐上車的賀正巽吩咐她,“拿來吧!”
永璐連忙回神,將手上的一份早餐拿給他。
賀正巽吩咐司機,“關(guān)門!
她一愣脫口道:“你不載我?”
他眉頭一挑問:“你看過下屬坐老板的車上班嗎?”
她搖頭。是沒有,可是……
在她語塞時,賀正巽留下一句,“九點準(zhǔn)時上班,別遲到了!备惴愿浪緳C開車。
車子當(dāng)著自己眼前開走,永璐再也忍不住氣的恨得牙癢癢。
專注在自己情緒中的她并不知道,車子里的賀正巽因為將她氣憤的模樣捕捉進眼里,臉上因而染上笑意。
雖然說一開始是因為欣賞她的執(zhí)著才決定給她一份工作,現(xiàn)在看來,也未嘗不是件有趣的事。
。
什么叫秘書助理?
永璐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跟家庭幫傭根本就沒啥兩樣,在公司里,她得幫他倒茶泡咖啡,還得兼職去他家打掃。
現(xiàn)在好了,居然連買早餐都成了她份內(nèi)的工作?簡直是欺人太甚!
因為這樣,永璐這兩天一早到公司心情總是十分低劣。
反觀賀正巽,姜彩鳳注意到上司這兩天的心情似乎頗為愉快,對比之下,不由得與永璐做出聯(lián)想。
當(dāng)了總裁的秘書將近三年的時間,她從不曾看過上司這樣,不明白向來公私分明的上司,為什么要故意為難永璐?
不過做人下屬的總是希望上司心情愉快,在他底下做起事來出才能順?biāo)煨?br />
因此對于永璐這會的埋怨,她也只能安撫她,“總裁應(yīng)該只是想找人幫他買早餐而已!
“才不是!我看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庇黎磮(zhí)著的認(rèn)定。
姜彩鳳心里雖然也這么懷疑,口頭上還是說:“應(yīng)該只是湊巧,別想太多!
可能的話,她也希望是自己想太多,“可是……”
“早起的部份姜姐再替你報加班費!苯逡园矒崴那榫w。
永璐聽了多少感到開心,“就知道姜姐對我最好,哪像那家伙!”
對于她的稱呼,姜彩鳳不忘提醒,“在總裁面前記得別這么喊!
“我知道!彼磺樵傅,心里對賀正巽拿職場倫理壓她感到不平,“不過他這樣算什么男子漢?!有種就應(yīng)該要一對一單挑,總有一天我一定要叫他好看。”
姜彩鳳雖然知道永璐只是想逞口舌之快,仍是善意的提醒她,“還是不要!
她不解,“為什么?”姜姐是站在賀正巽那邊幫他說話?
看出她誤會了,姜彩鳳解釋,“先別急,姜姐這么說不是要幫總裁說話,只是想提醒你,總裁他學(xué)過跆拳道!
“跆拳道?!”
“而且還是高手!
永璐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到,她明白了姜彩鳳的善意,氣勢跟著弱了一截。想不到連要私下蓋他布袋的機會都沒了。
姜彩鳳看她一臉喪氣,便安慰她說:“別想太多,總裁對你應(yīng)該是真的沒有惡意。”
“他那樣還不算惡意,天底下也找不到壞人了!
對于她的觀感,姜彩鳳也無從要她進一步改觀,畢竟受到不平待遇的人并不是自己。
*
這兩天,賀正巽一早的心情確實頗為愉快,因為永璐的關(guān)系。
每天一早看她心不甘情不愿的來送早餐,那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似乎已經(jīng)成了他的樂趣,雖然說他這樣的作為是有些病態(tài)。
或許是心情愉快的關(guān)系,工作效率自然也跟著提升,只是這一切都只持續(xù)到母親的電話打來之前。
電話那頭的賀母劈頭就道:“晚上七點記得回來吃飯!
根據(jù)過往的經(jīng)驗,賀正巽立刻聯(lián)想到,母親想必又為他安排了相親的對象,直覺便要開口拒絕,“可是我晚上——”
像是早料到兒子會有意見,賀母自行打斷他的話,“剛才我已經(jīng)先打過電話問了姜秘書,知道你晚上沒有應(yīng)酬。”
賀正巽話到一半的借口只得打住,但仍改口,“我晚上另外還有別的事情!
對于兒子的借口早已習(xí)以為常的賀母,霸道說:“我不管你晚上有什么事情,總之你今晚要是沒有回來,以后也不需要再叫我媽。”
就是這樣的口頭威脅,成了賀正巽長久以來受制于母親的原因。
在父親過世之后,他忙于接手企業(yè)的經(jīng)營,這兩年又為了規(guī)避母親的逼婚而搬出來住,心里對母親多少于心有愧。
也因為這份愧疚,才讓他在面對母親的無理取鬧時,始終板不起臉來。
電話那頭的賀母等不到兒子接話逕自說道:“瑜湘跟媽之前介紹的那些對象都不一樣,不但人長得漂亮個性又溫柔,而且不像一般的千金小姐,不管是整理家務(wù)還是煮飯的手藝都沒話說,你聽媽這一回準(zhǔn)沒有錯!
對于母親的這番說詞,賀正巽已聽過不下數(shù)十回,“媽,我已經(jīng)說過了,結(jié)婚的事情……”
“明天是星期六,你跟瑜湘見過面后,彼此感覺對了,以后也能約出去外頭碰面或吃飯。”對于兒子跟女方后續(xù)的發(fā)展,賀母都已經(jīng)規(guī)劃好。
賀正巽無力的重申,“結(jié)婚的對象我自己會想辦法,媽不需要擔(dān)心!
賀母不以為然,“你要真有這個心也不會拖到現(xiàn)在。”累得她這個做媽的,還得為了兒子的婚事操勞。
對于母親的指控,他自認(rèn)是因為時候未到,現(xiàn)在的他還沒有結(jié)婚的打算。
像是不想再跟兒子啰唆,賀母直接下最后通牒,“總之,你眼里要是還有我這個媽的存在,晚上七點就給我準(zhǔn)時回來吃飯,否則我以后就是死了進棺材,你也不需要回來!
母子倆的對話就在賀母的措詞激烈中結(jié)束,掛上電話后的賀正巽不由得感到頭疼。
看來母親對這回安排的對象似乎格外滿意,才會不惜說出這樣強烈的重話來威脅他,只是對他而言,他雖然不反對結(jié)婚也打算早晚都會結(jié)婚,但是對于要結(jié)婚的對象……
要在一起共度一輩子的女人,起碼要能讓他感到興趣才行,而不是像母親這樣病急亂投醫(yī)的安排對象。
突然的,他心里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腦海里忽然浮現(xiàn)永璐的臉,不管是生氣的,還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都烙印在他的心版上,她率直可愛的個性也令他印象深刻。
自從接掌家族企業(yè)以來,他從沒有過像這陣子這般心情愉悅,就算簽定千萬合約也不曾如此,他現(xiàn)在終于明白,原因是出自于永璐闖入他的生活開始,他想要永遠攫取這份感覺。
他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了——他要她進入他的生命里。
厘清自己的感情后,他的意念更加堅定了,但眼前先要解決的是母親安排的相親,他明白今晚的飯局是注定躲不過了。
轉(zhuǎn)念一想,他有了主意——
要是這樣的話,你干脆就自己交一個,這樣一來,你家人也毋需再幫你安排相親。
永璐說過的話在腦海里響起。好,他就“聽話”照實的做。
。
星期五的晚上對上班族而言,總是充滿期待的,除了永璐之外。想到要回去面對那個家……
但就算是這樣,在下班前突然被上司要求得留下來,對她來說,也不是希望的事。
“為什么?”她在姜彩鳳交代完后,直覺追問。
“應(yīng)該沒什么事,別想太多。”
永璐卻無法放心,“那為什么要我留下來?”她擔(dān)心那家伙該不是又想什么法子要整她了。
姜彩鳳雖然趕著回家照顧小孩,見她這樣還是說道:“或者姜姐進去幫你跟總裁問一聲?”雖然這在職務(wù)上并不恰當(dāng)就是了。
明白她的難處,永璐也不想為難,“不用了姜姐,你還是先下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