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惟……”虞文文重復一遍,表情變得有些奇怪,“你和歐陽逸有什么關系嗎?”
歐陽惟很驚詫能聽到自己大哥的名字,從虞文文口中說出,“如果妳是說逸惟公司的那個歐陽逸,他是我的大哥!
虞文文恍然大悟,“怪不得我覺得你很像他!”
歐陽惟挑眉,“妳認識我大哥?”
“我以前在逸惟工作過,見過歐陽總裁的照片!庇菸奈牟幌攵嗵崮莻人,更不愿說出自己做過歐陽逸的秘書,干脆簡單帶過;眼前這個人竟然是歐陽逸的弟弟,這消息讓虞文文一時難以消化,不過,她并不打算驅趕歐陽惟出去,公私分明,這是她最清楚的一個道理。
歐陽惟笑笑,“原來是這樣!
兩人都不愿提起逸惟的事情,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歐陽惟干脆起身告辭,虞文文也不多作挽留,只是送他出去。
距離上次的打人事件,歐陽惟已經(jīng)有十二天沒有見到虞文文,原本以為幫過她后,虞文文之后會很熱情地招待他,可事實卻不如他所想,兩人之間只是淡淡然,見面打個招呼而已。
每天聞著那熟悉的香味,歐陽惟每次都想推開那扇門,可最后還是一笑放棄,既然別人不想和自己多接觸,他絕不會勉強;只是很好奇,他明明幫了虞文文,為什么她對他還是那么冷漠?他搞不清楚,也只能暫時擱置下來。
重要的是,他冰箱里的東西已經(jīng)快要見底,于是他準備去超市大肆購物,雖然房子定時有阿姨來幫忙打掃,不過購買吃的東西,歐陽惟還是寧愿自己親自采買。
到常去的超市挑選了所需要的東西,他把兩大袋食物丟上車,悠閑地開回家。
因為是上班時間,路上行人很少,歐陽惟一眼就看到那個拎著大包小包的女子,把車子慢慢靠過去,歐陽惟按下車窗,微微一笑,“虞文文,妳也去買東西了?”
今天的虞文文身上穿著一件咖啡色小外套,白色長褲,把她姣好的身材襯托得更加曼妙,因為拎著大大的購物袋,她的額角沁出一層細汗,聽到聲音就轉過身,看到從車窗里探過頭來的歐陽惟,微微一笑,“原來是歐陽先生,您好!”
歐陽惟看她兩手都拎著大包東西,就連臉上的汗都來不及拭去,心里忍不住感慨她的辛苦,還有些微微的喜悅,“沒想到能在這邊碰到妳,上來吧,我載妳一程!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很快就到家了。”虞文文推辭,上次歐陽惟幫她攆走虞大方,已經(jīng)造成周圍鄰居對兩人之間的誤會,她出門時還被人指指點點,她并不想連累歐陽惟和她一起倒霉;何況,他是歐陽逸的弟弟,虞文文不想和歐陽家人有太多的牽扯。
“好吧!”歐陽惟嘆口氣,也不多說什么;看來虞文文對他果然很有偏見,歐陽惟雖然不是什么貴公子,但也從來沒被人嫌棄成這個樣子,既然她不愿意,他也不勉強;于是歐陽惟升起車窗,繼續(xù)往前開。
虞文文看著歐陽惟的車子慢慢開走,心里有些疑惑,他生氣了嗎?為什么她覺得他看起來有些不開心?手里東西實在太多,虞文文雙手被勒得通紅,忍不住放下包裹,擦擦頭上的汗水。
車子慢慢前行,如果沒有看到她表情痛苦地活動手腕,歐陽惟覺得自己不會再把車子退回去;但透過后照鏡看到虞文文放下袋子、活動手腕的一瞬間,歐陽惟毫不猶豫地把車子倒退回虞文文身邊。
虞文文剛彎下腰拎起袋子,一雙手已經(jīng)輕而易舉地把那些東西都拎起來,直起身,她看到去而復返的歐陽惟,利落地把她的袋子放進后座,她有些驚訝,“你這是做什么?”
“我說我多管閑事妳會不會接受?女人就要溫順一點!為什么要這樣固執(zhí)地拒絕別人的好意?而且妳這樣提著這么重的東西,什么時候才能到家?我猜妳的寶寶是一個人在家吧!難道妳放心?”歐陽惟一連串開口,不給對方一點質疑的余地,“上車吧,如果妳還猶豫,我可就開走了!
虞文文一臉錯愕,這個人看起來文質彬彬,沒想到會做出這么霸道的事情!不過,他說的話也有道理,虞文文想一想,還是拉開車門、坐到副駕駛座上,“那就謝謝你了!
“沒必要,我只是日行一善!睔W陽惟承認,虞文文對他的態(tài)度實在讓人不舒服,難道他是、老虎會傷人?不然她干嘛對他這么疏離?他當然可以無視這些,只是他實在不懂這個固執(zhí)的女人,到底是什么理由,讓她對他唯恐避之不及?奇怪的是,越是看她這樣,他就越想靠近,歐陽惟覺得自己已經(jīng)病入膏肓。
“你在生氣嗎?”不在意歐陽惟賭氣的口氣,虞文文溫和地笑了,“你看起來和你哥哥完全不是一個類型的人,他給人第一眼的感覺就是霸道固執(zhí);你給人的感覺就是很隨和、很溫暖,不過,看起來你們還是有一點共同點的,骨子里都很驕傲、也很霸道!
坐上駕駛座,歐陽惟斜睨虞文文一眼,“我該說妳很了解我哥,還是說妳并不了解我?”
乍一聽這話,虞文文有些慌亂,不過她很快放下心來,有些事只有她自己知情,何必杯弓蛇影?“我并不了解你哥哥!
“妳也不了解我!弊旖且绯鲆荒ㄐ,歐陽惟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關于自己的性格,旁人總是被他的外表所迷惑,覺得他老實可欺,其實不然;大哥歐陽逸雖然看起來冷酷無情,但其實也只是外冷內熱,他這個老二,才是歐陽家公認最固執(zhí)的人!單從這些年一直堅持自己想法、不肯回公司就能看出來,不過,虞文文顯然不夠了解他。
“我的確不了解你,畢竟我們才認識不久。”虞文文并不氣惱,淡淡反駁:“在這之前我們根本沒見過,我也不知道你的存在;對了,你既然是逸惟的二少爺,怎么不常在公司出現(xiàn)?”
“我不喜歡去公司,一直在外面東奔西跑。”這話題一直是歐陽惟所厭惡的,不過既然虞文文問起來,他也不想隱瞞。
“這樣啊……”在職場混跡四年,其中兩年都在逸惟當歐陽逸的貼身秘書,其間也會負責接洽客戶,她察言觀色的功夫自然不差,虞文文當然看出了歐陽惟不想談論這個話題;上次也是這樣,提起逸惟,他就沉默下來,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想說的秘密,她也不勉強,何況逸惟對現(xiàn)在的她來說,也是半個禁忌話題。
“是。 睔W陽惟笑笑,“對了,妳問我這么多,為了公平起見,我問妳一件事,希望妳不會介意!
“那要看什么事情!
“放心,不是妳的秘密,我只想知道,妳為什么對我這么冷漠?我是妳的救命恩人不是嗎?”
虞文文失笑,滿臉無奈,“說不上救命恩人吧!那你想讓我怎么感激?難道像電視劇里演的那樣,以身相許?”她一眼就能看出歐陽惟年紀不大,虞文文對這個比自己年紀還小的男人很無奈,果然是固執(zhí)又年輕!心里想什么就敢開口追問,她可就沒有這份勇氣。
車子到達拐彎的路口,歐陽惟輕笑出聲,“這笑話真不好笑,妳不說算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明智的選擇!庇菸奈目吭谲囎,也會心一笑;突然想起什么,她拉開自己的皮包,“對了,上次你是不是給我哥哥一筆錢?我現(xiàn)在身上的錢不夠,能不能先還你一部份?”說著把一迭鈔票遞過去。
歐陽惟趁機瞄一眼那雙勒出紅印子的手,并不在意那些錢,“不需要,我當時可沒想過要讓妳還。”錢對于歐陽家的人來說,和紙實在沒什么差別。
“可是這對我很重要,我不想欠你!庇菸奈膱猿,“我知道你不缺錢,但還是請你收下好嗎?這樣我心里會踏實一些。”
“妳不用不踏實,上次妳請我吃飯了,不是嗎?那就算對我的回報了!睂γ嬗写笮拓涇囻傔^來,歐陽惟把車子靠向路邊,看都不看虞文文一眼。
嘆口氣,虞文文把錢放在車上,“那只是一頓家常便飯,怎么能償還這么大的人情?”
已經(jīng)能夠看到門口,歐陽逸停下車子,轉個身,很認真、很嚴肅地盯著虞文文,“我必須很嚴肅地告訴妳,那對妳來說也許只是一頓家常便飯,但對我來說,那是我近一個月以來吃得最好的一頓!我已經(jīng)受夠了那些該死的快餐,說實話,每天聞著妳作飯的香味,教我對那頓飯向往已久;而妳讓我如愿,所以妳不欠我什么!
“你真的這么想?”虞文文有些不敢置信,“你為什么不請傭人幫你煮?”
“太麻煩,而且他們作的也不一定合我口味!睔W陽惟理直氣壯。
“聽你這么說,我作的飯你很喜歡啰?”看他一臉堅持,虞文文啟唇一笑,“別的我不敢保證,我對自己的廚藝還是很有自信的;這樣吧,以后如果你想吃什么,可以告訴我,我去幫你作!
“我家里的廚房是擺設,什么都沒有!睔W陽惟似笑非笑地解釋,“如果妳真的覺得欠了我什么,那就當我那些錢是交給妳的伙食費,讓我想吃妳作的飯的時候去蹭飯;放心,我胃口不大,不會把妳吃垮的!我還可以負責買食材,這樣我們大家都方便。”
仔細想想這個提議,虞文文點頭,“似乎沒有更好的解決方法了!
把她剛剛遞過來的錢隨意丟進虞文文的購物袋,歐陽惟先一步下去拎出東西,“那說好了,我以后會經(jīng)常叨擾你們,還請多多關照!”
接過東西,虞文文微微一笑,“沒問題,也謝謝你載我回來,我先進去了!
歐陽惟一直看著虞文文揮手關門才回過神,不禁失笑,自己是怎么了?竟然提出這么奇怪的建議!不過幸好她同意了,也算收獲!低頭一笑,歐陽惟打開家門,這才把車子開進去,想著今晚也許能蹭頓飯吃,看來今天應該是不錯的一天!
殷殷期盼著晚餐,讓歐陽惟覺得這個下午的時間過得有些慢,他坐在沙發(fā)里百無聊賴地看著球賽,不時將目光轉向墻上的掛鐘,已經(jīng)四點,隔壁熟悉的香味已經(jīng)傳過來,突然之間他有些猶豫要不要過去吃飯。
從來沒有一件事情讓他這么猶豫不決,雖然去蹭飯這件事對歐陽惟來說,再簡單不過,何況這也算是一筆交易,實在沒什么好猶豫的,但是他心底的糾結是為什么?
正想著,門口傳來輕微的敲門聲。
歐陽惟一驚,跳起來大跨步走出房間,利落地打開院門,在看到熟悉的面孔后笑容加大,“果然是妳!”
虞文文挑動眉梢,狡黠一笑,“債主先生,我今天作了排骨拌飯,要不要一起來吃?”
“其實我早就在等妳邀請我,這香味太誘人了!”歐陽惟一臉如釋重負的表情,聳聳肩膀,“幸好妳來,不然我還真不好意思自動上門。”
被歐陽惟的話逗笑,虞文文掩唇笑出聲,“你不要逗我笑,趕快過來吧!我特意多作了一些,涼了就不好吃了!
隨意關上門,歐陽惟走出來,“好啊,恭敬不如從命。”
虞文文笑笑,先一步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