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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忘了離婚 第5章(1)
作者:千尋
  剛下飛機,他們就被Bill的家人給接走了。

  不出意外地,Bill的家人對Ashley也就是語萱、葳葳和Jerry表現出竭誠歡迎。

  在飛機上葳葳被輪番訓練改口叫Bill爹地,她是個敏感乖覺的小孩,因此一下飛機,她就熟門熟路地喊爺爺、奶奶,又親又抱,甜甜的小嘴讓Bill的父母親愛死這個洋娃娃似的小孫女。

  在車上,Bill拿出手機秀著自己和語萱、葳葳的親密照片。

  有葳葳剛出產房時,Bill把她抱在懷里的照片;有葳葳周歲,他和語萱一人一邊親著她臉頰的照片;有Bill把葳葳扛在肩膀上的照片……從一歲到五歲完整記錄了她的成長過程。

  這些照片頗具說服力,說服了長輩們他和語萱結婚的“事實”。

  “既然結婚了,為什么不告訴我們?”鐘爸開著車,問駕駛座旁的兒子。

  鐘爸開的是三排座椅的休旅車,鐘爸和Bill坐在前面,語萱和葳葳、鐘媽坐在中間,可憐的Jerry雖然長得很帥也只能落單,一個人坐在后排,人家才是“一家人”嘛。

  不過Jerry的心態很正確,他趴在前排椅背上親熱地和鐘媽聊天。

  早說過的,不管是八歲或八十歲的女人對他的帥臉都缺乏免疫力,因此鐘媽很快就喜歡上兒子的合伙人。

  Bill回答,“我哪敢說,語萱嫁給我的時候未滿二十歲,才剛進大學,爸要是知道的話,肯定會追殺到美國把我毒打一頓。”

  鐘媽苦笑,年輕人做事就是不可靠!罢Z萱,你那么年輕,怎么會想嫁人?”

  語萱低頭一笑,事實上她嫁得更早,她輕聲回答,“那個時候,有葳葳了!

  好答案!要不是鐘爸、鐘媽在,Jerry絕對要豎起大姆指好好稱贊語萱一番。

  “鐘媽,你不要怪語萱,是Bill酒后亂性,亂七八糟、胡搞亂搞,我還以為他會翻臉不認人,沒想到他居然愿意結婚,我們這群朋友都嚇一大跳。”身為Bill的死黨好友,Jerry有義務補強故事。

  “當男人本來就應該有擔當,惹了事,怎么能不負責任。”當過訓導主任的江爸爸義正辭嚴道。

  “事情都經過這么多年,怎么會等到上飛機前才告訴我們這件事?”鐘媽埋怨地看兒子一眼。

  Bill長嘆,瞄語萱兩眼,說:“我以為語萱早晚會和我離婚。”

  “離婚?為什么?”鐘爸嚇到,一個緊急煞車差點兒被后方來車追撞。

  后面那輛車肯定嚇壞了,用力叭了一聲長長的笛音,鐘爸按下車窗,探出頭對后面車輛的車主道歉。

  要說了?語萱微笑、Jerry笑得更開心,他們都在等著Bill出糗。

  Bill抓抓頭,當時話說得很氣概,現在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前講,真的很糗……

  “爸、媽,回去后,我再跟你們講。”

  鐘媽不滿的瞪兒子一眼,拉起語萱的手,說:“好媳婦,你告訴媽,為什么要和阿風離婚?”

  叫她說?語萱瞪大眼睛,瞪Bill眼。

  Bill居然沒有替她擋的意思,可惡,早就知道這件事情沒那么簡單。

  她嘆氣回答,“媽,沒有的事,Bill想太多,我不是那種、那種……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女人,嫁給他,我就沒打算離婚!

  語萱的答案讓鐘媽放下心!皼]錯,女人就要這樣才對,傳統、婦德相當重要,現代很多女人動不動就把離婚掛在嘴邊,完全不考慮小孩子的處境,難怪現在那么多小孩難以管教。”

  “聽說你們現在合開服裝公司?生意好嗎?”鐘爸換個話題。

  這個,Bill很樂意回答。“生意不錯,品牌形象也很好,這些年常有大陸廠商想跟我們合作,我們預計臺灣的工作室開始運作之后就找地蓋工廠,有足夠的產量才能應付更多的店家。”

  “工作重要,生孩子也重要,我和你媽,兩個家族就你一根獨苗,你和語萱要再努力一點,趕緊拚個兒子出來。”

  鐘爸話出,語萱被口水嗆到,話題不是已經繞開了嗎?怎么又轉回來?

  但是這次,語萱打死不開口,把問題丟給Bill。

  Bill一張苦瓜臉,幸好葳葳累得睡著了。

  他說:“幾年前,我在美國出了一場車禍,撞到……那里,身為男人我……唉,我一直以為語萱會和我離婚才不敢告訴爸媽結婚的事,怕你們空歡喜一場!

  話說得不清不楚,但兩個老人家硬是聽明白了。

  意思是,讓已經守了好幾年活寡?意思是,孫子無望,能夠傳宗接代的只有葳葳這根獨苗?

  天啊、天啊、天。∵@讓他們怎么跟長輩交代?當年他們應該不顧一切再拚個兒子出來的,不至于像現在……雞蛋擺在同一個籃子里,一摔碎光光!

  望著長輩的表情,Jerry和語萱互視一眼,有點同情Bill了。

  連這種狀況都無法接受,如果性向的問題曝光,家里會引發出多大的戰爭?

  中午回到鐘家,吃過飯后他們一起到醫院看Bill的祖母,鐘奶奶的精神還不錯,看見孫子帶媳婦、女兒和好朋友回來,高興得不斷講話。

  語萱和Jerry被迫聽了一場“浪兒回頭記”的陳年故事。

  離開醫院后,語萱決定先一個人回家看看媽媽。

  鐘家不大,只有四十幾坪,這些年為了照顧年紀越來越大的岳父、岳母,江爸把他們接回家里。

  Bill的房間還空著,但是一張單人床擠不下他們幾個。

  他們只好在鐘家附近訂一間旅館先將就幾晚,Bill和Jerry放下行李后就到處看房子他們把葳葳托給鐘家長輩照顧,畢竟長途旅行,她也累壞了。

  語萱提著Bill準備的禮物走過熟悉巷道,她不確定母親看到自己會不會開心,甚至不確定她滿不滿意Bill這個女婿,但她下定決心這次就算媽媽要打她、罵她,她也不會扭頭離開。

  她有很多話要告訴媽媽,她要跟媽媽道歉,那年她不該選擇陸閔鈞,她要細細描述過去的幾年,她要告訴媽媽自己有多努力才能走到今天。

  媽媽會為她的成就而開心的吧。

  再轉個彎,就可以看見“阿華面店”了!

  她閉上眼睛深吸氣,鼓舞自己:莊語萱,你已經不是當年的吳下阿蒙,你現在是國際間頗知名的設計師,你很好、你優秀、你成功,這張成績單,媽媽會樂意簽名。

  張開眼,她對自己喊一聲加油,鼓起勇氣轉過眼前彎道,快步走向……

  媽媽的面店為什么關著?那塊一面寫著“阿華面店”、一面寫著“阿語服裝修改”的活動式招牌為什么不在?媽媽又去參加里民旅游嗎?還是……她已經和李叔在一起,他們結婚了,組織新家庭了?

  這個念頭讓語萱舒一口氣,她微笑著,腳步輕快著,沒錯、就是這樣,媽不是傻瓜,為一個不聽話的壞女兒守住一間店,日夜盼她回來,多蠢!

  她應該關了店、賣掉房子,去尋找下半輩子的幸福。

  媽和李叔……會不會已經替自己生個弟弟或妹妹,哇!那就太酷了,不知道弟弟妹妹比葳葳大還是小。

  在美麗的想象中,語萱朝李叔家走去,李叔的家和記憶中一模一樣,她含著笑敲開李家大門,她在腦海里組織著要對媽媽講的話,從哪里先說呢,報喜不報憂,從她開的三家“Vivian”講起吧。

  李叔打開門,在看見語萱那刻,他定住了。

  他先是震驚,然后一個箭步沖上來——打她!

  李叔打她?溫和的李叔,劈頭打……她!

  不對,向來都是媽媽打她,李叔在一旁護著的呀,李叔說女兒要貴養、要嬌養,不可以動不動就對她發火。

  他認錯人了嗎?他以為她是壞人嗎?

  “李叔,你看清楚,是我啊,我是語萱啊!”她用力指著自己。

  李叔不管不顧的用盡力氣打,打著打著,力氣弱了,他抓住她的肩膀,哽咽道:“你還知道要回來?你知不知道茵華為了等你、等得好辛苦?你這壞孩子,小時候那么乖,為什么長大變得這么倔強、這么壞?茵華辛辛苦苦把你養大,換來的竟是這種下場,你氣死我了……”

  語萱懵了。

  換來這種下場?什么下場?她做了什么把李叔氣成這樣?

  恐懼籠罩,她定定站著任由李叔搖晃著自己。

  語萱沒哭,但眼淚順著臉頰滑下,瞠得大大的眼睛寫滿害怕。

  她這副樣子,誰還打得下去?

  李叔無奈問:“你們母女為什么都這么要強?驕傲能得到什么?對親人低頭不是失敗、不是認輸,是愛。 

  點點頭,語萱知道,她隱約猜到了,但她不想承認自己的猜想。

  半晌,她找到喉嚨的開關鈕,啞著嗓子凝聲問:“李叔,我媽呢?”

  李叔盯著她,一語不發,轉身自顧自地走進屋里。

  存著最后一絲僥幸,語萱欺騙自己,母親就在屋里,也許生病了,也許思念成疾,不過沒關系,她回來啦,她會照顧媽媽,媽媽很快就會好起來。

  她呆呆地跟著李叔走進屋里。

  這是個單身漢的房子,不知道多久沒整理,充斥著一股淡淡濕霉味,媽媽很愛干凈的,這里……沒有媽媽的氣味。

  她的僥幸被一巴掌拍死,不安逐漸擴大,呼吸轉為喘促,心臟跳得飛快,仿佛扯開那張布簾,魔鬼就要從里面跳出來。

  她大口大口吸氣,像岸邊瀕死的魚,更像等待宣判死刑的囚犯。

  仿佛等過一個世紀,李叔終于走出房門,手里拿著牛皮紙袋遞給語萱。

  “茵華把面店和公寓賣掉了,錢都在存款簿里,里面的錢足夠你出國念四年書,茵華說那是語萱的夢想,身為母親,有義務為女兒辦到。

  “茵華要我轉告你,她知道自己不是個好母親,當她的女兒很委屈,但她已經盡力了,她無法為你做得更多,只能希望你好好的走,走得穩、走得順,走得幸福平安!

  語萱再也抵抗不住心頭的恐懼,握住李叔的手哀求!袄钍澹笄竽愀嬖V我,我媽在哪里?她病了嗎?她不想見我嗎?她真的不要我了嗎?”

  李叔咬緊牙關,臉頰的肉往內凹,他看著和莊茵華長得很相似的女孩搖頭苦笑,回答,“茵華死了,在三個月前!

  三個月前?她竟然晚了三個月?

  眼底聚滿淚水,倏地,語萱用力捶自己的胸口!盀槭裁床辉琰c回來啊,莊語萱,你這個白癡!啊——”她放聲尖叫。

  為什么不早點回來?在成立工作室、在開了服飾店后,她就應該回來啊。

  在她有足夠資本對媽說“媽,我離婚,但我的人生并不失敗”時,就應該回來啊。

  她為什么不早一點?她在害怕什么?那是她的媽媽,不是世仇啊!

  語萱猛然搖頭,拉住李叔的衣袖跪了下來,放聲痛哭。

  “李叔,你生我的氣對不對?你故意說這種話讓我傷心對不對?其實我媽好好的對不對?我媽還那么年輕,她才四十幾歲,她還有大把的青春可以揮霍,她不會死的。

  “李叔,你打我罵我吧,你不要說謊話,不要讓我害怕,好不好?我嚇到了,我害怕了……”

  沒有說謊,她是真的害怕,她那么努力、那么拚命,她每天都在幻想,想象自己帶著成績走到母親面前大力炫耀。

  人人都說她是無堅不摧的女金剛,卻不曉得她之所以頑強,是因為她心底有個比自己更剛強的母親,她以她為榜樣、拿她當目標啊。

  可是她死了,怎么可以……她死了?

  誰還會激勵自己?誰還會跑得遠遠的,等她追上?媽媽怎么可以死?她還來不及跟媽媽炫耀!

  李叔蹲下身,抱住語萱哭道:“茵華知道你會遺憾,會責怪自己,她求醫生幫助她再活久一點,她想見你的面,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更想把托給我的話親口對你說一遍。

  “臨終前,她一直喊你的名字,不斷說她做錯了,她很后悔把你趕出家門。語萱,你母親很愛你!

  語萱崩潰了,她恨透自己,她哭倒在地像耍賴的三歲孩子,她想哭得更用力,想把媽媽哭回來,想要說很多很多的對不起……

  她不顧形象號啕大哭,她盡情耍無賴,但是她的媽媽再也不會拿著一根藤條出現,用鐵的紀律逼她把眼淚吞回去。

  半個小時后,語萱失魂落魄地走在大馬路上,手里還緊緊抱住李叔交給她的牛皮紙袋,淚水不停翻滾,手機鈴響無數次,她都沒力氣接聽。

  北臺灣的冬天多雨,住了一輩子的臺北、適應了一輩子的天氣,她早已經牢牢地記住,冬天出門一定要帶傘。

  可是今天她沒帶傘,任由綿綿細雨浸濕身子。

  寒風吹過,冷得刺骨,她沒找地方躲避,反而揚起頭讓慘白的臉頰迎上冰冷雨水。

  她的媽媽死了,那個倔強、壞脾氣、要求嚴格的媽媽死了。

  這么兇的媽媽死掉,她應該松一口氣,大聲喊“我自由了”,但是為什么她覺得胸口被人狠狠挖一個洞,痛得她……支撐不下去?

  不知道淋多久的雨,不知道走多遠的路,只知道她的世界被黑幕蓋住了,她找不到光明的方向。

  手機再次響起,她不想接,可是滿臉淚水的葳葳突然在腦海里浮現,心臟一陣緊縮,葳葳找媽媽了嗎?

  接起手機,聽見Bill醇厚溫柔的嗓音,她忍不住了,蹲在路邊放聲大哭。

  凌晨兩點半,時差調不過來,哄老半天葳葳才肯入睡。

  剛洗過澡的語萱坐在Jerry膝上,她靠進他懷里,嘴里叨叨說個不停。

  “……我媽身體很壞,進出醫院好幾次,她告訴李叔,她活不久了,得趕緊把房子賣掉,趕緊存一筆錢送我出國讀書,可是媽媽找不到我,只好天天拜托醫生讓她活久一點,她想看女兒最后一面。

  “她說沒見到我不甘心,可是再不甘心她還是死啦,她連三個月都不肯等我。

  “她不知道我嘴里說著她的壞話,其實心里很想她,她不知道對當年的事我有多抱歉,她怎么可以連說對不起的時間都不留給我?

  “她存心的,是吧?Jerry,你說,她是故意的對不對?她要懲罰我,她要我愧疚,她要我恨自己一輩子,對不對?”

  “不對,阿姨不是那種人,她是等不及了,她是無能為力了,如果可以的話她一定很想再看看你!

  “所以錯的是我,我回來得太慢,在我作第一個惡夢的時候就應該丟下一切回來!

  她作過惡夢的,夢見媽媽在前面跑、她在后面追,她跑得氣喘吁吁,哭著求媽媽回頭看看自己,可是媽媽卻越走越遠。

  那個時候,是媽媽來看她最后一面,對嗎?

  同樣的話,語萱已經喃喃地重復好幾遍了,Bill嘆氣,拿著開水和藥片走到她面前。

  “把藥吞下去,好好睡一覺,明天我們約了李叔去看阿姨,不能遲到。”

  語萱乖乖地把藥片吞下去,她可憐兮兮的問:“我媽會原諒我嗎?”

  “當然會,明天你要記得告訴她這些年你有多努力,要告訴她,你是她最大的驕傲,是她把你教育成這個樣子的,她應該感到光榮。”

  安眠藥發揮作用,語萱昏昏沉沉地賴在Jerry懷里。

  Bill摸摸她的頭,她脆弱的樣子讓人不舍,怎么辦?無敵女金剛被鹽酸腐蝕了。

  “Bill,這樣不行。要是Vivian半夜醒來或Ashley有突發狀況……我看,我帶她過去我們房間睡覺,你留在這里照顧Vivian!

  “好,明天早上八點半集合,我們一起去接李叔!

  語萱哭到無法自抑。

  終于站在母親面前了,許多想對她說的話卻半句都講不出來,她只會哭、只會不斷說著對不起。

  Bill嘆息,把葳葳抱起來,代替語萱對照片上的莊茵華說話——

  “伯母您好,我叫Bill,是語萱要好的朋友,語萱很努力,她堅持要出人頭地,您是她努力的目標,因為有您,她比任何人都拚命。

  “她的個性很像您,不喊累、不退縮,把所有埋怨化成前進的動力,她成功了,現在是國際上有名氣的設計師,她開了服飾店,她想讓您享福的,可是您沒等到她,她很傷心。葳葳,跟外婆講講話!

  葳葳看著媽媽伸手求抱,語萱把女兒抱過來。

  “媽咪,不要哭,葳葳舍不得,外婆舍不得。”說完,兩串眼淚滑落,她用小手擦著媽咪的眼淚,卻控制不住自己的。

  女兒的心疼讓語萱不得不控制自己,她點頭!皨屵洳豢蓿愀馄牌耪f說話,用中文哦,外婆聽不懂美語!

  葳葳抱緊媽咪的脖子,臉頰和媽咪貼在一起!巴馄,媽咪不聽你的話,她傷心了,一直哭、一直哭,葳葳也傷心哭,葳葳有學習,以后要乖還要聽話,外婆不要給媽咪生氣,葳葳幫媽咪Say  Sorry。”

  說完,葳葳放聲大哭,哭得三個大人心疼不已。

  Bill把葳葳抱回來,低聲安慰。

  Jerry把語萱攬進懷里,對莊茵華說:“阿姨,您放心,我和Bill會照顧語萱和葳葳,會讓她們開心健康,不讓她們被人欺負。”

  窩在Jerry胸口,語萱搖頭又點頭,嗚咽道:“媽,看見了嗎?我有人保護,你別再擔心,我會過得很好,會把葳葳扶養長大,會像你愛我這樣愛她,我會、會學你當個勇敢的母親……”

  趙育磊和趙初蕾走進靈骨塔時,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趙常山又在鬼門關前繞了一圈,搶救回來后,他不停重復對莊茵華的歉意。

  他想找到莊茵華,想在死前對她說聲對不起,誰知征信社傳來的資料竟是她死亡的消息。

  趙常山看著文件,淚流滿面。

  他說:“茵華還是把孩子生下了,我知道的,那么高傲倔強的女人一定不會對現實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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