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長時間飛行,牟以琛終于抵達紐約,他跟隨行的特助下了飛機來到機場大廳,搭上飯店派來的車子,前往下榻的飯店。
一進到飯店里,牟以琛和特助各自先回房整理行李和休息。
牟以琛先洗了個澡,紓解長途飛行的疲憊,洗完澡后他只穿上浴袍,坐在靠窗的古典辦公桌前打開公事包,拿出合約打算詳細閱讀,為明天的會議做準備。
叮咚!
他才剛坐下來,房間里的寧靜立即被破壞。
他攏緊原本敞開的浴袍,將腰帶綁好,走到房門口將門打開。
“什么事?”門外站著應該在自己房里休息的特助。
“總裁,事情不好了!”特助洗完澡后便打電話回臺灣跟秘書接洽,告知秘書他們已經抵達紐約,聯絡一些事情,沒想到才接通電話,秘書立即著急的報告一件急事。“張管家說總裁夫人留下一封信離家出走,已經整整一天沒有消息了。”
而這段時間他們正好在飛機上,根本無法取得聯系,而且抵達紐約后,牟以琛的手機一直沒開機,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公事上。
“什么?”牟以琛臉色立即一變,他轉身大步走向辦公桌,拿起手機立即開機,手機上果然有來自秘書和管家的緊急留言。
他立刻打電話回牟宅,電話是管家接的。
“孫少爺,你可回電了,我們一直找不到孫少奶奶,孫少奶奶沒有回娘家去,我也不知道孫少奶奶朋友的電話,現在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老管家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接到主人的電話,馬上稟報!皩O少爺,我該怎么辦?”
“小媛是什么時候離開家里的?”他不敢相信只是為了要不要生孩子的事,她就氣到離家出走,一點也不想想自己的身體狀況?!
“今天早上八點多!敝形鐣r仆人到門口的信箱收信,才看見孫少奶奶留下的信件,管家這才知道原來孫少奶奶早上出門時,就已經打算離家出走了。
“你馬上把信件傳真給我看,我這里的號碼是……”他走到電話旁翻閱飯店說明,說出了一串號碼。
“好,我馬上把信傳過去!惫芗覓焐想娫挘弥偶苌隙䴓菚,把信件傳真出去。
牟以琛結束通話后,立即打電話給飯店柜臺表明有一張傳真即將傳過來,他告訴柜臺他會親自下去收這封傳真信件。
“總裁,我馬上下樓幫你下去拿傳真上來!闭驹陂T外的特助主動說道。
“我自己下去拿,你立刻幫我訂機票安排車子,我要搭最快的班機回臺灣,另外跟行銷部楊經理聯系,要他立刻趕來紐約!
話一說完,他立即打開衣柜準備換衣。
特助知道事情不能耽擱,幫上司將房門關上后,馬上銜命回房去處理。
牟以琛匆匆穿上襯衫和西褲,迅速離開房間,搭電梯下樓來到飯店大廳。
“牟先生,這是你的傳真。”高大的身影來到柜臺前,一小時前才幫他辦入住手續的飯店服務人員認出他來,立刻將剛收到的傳真遞交給他。
他接過傳真,低頭一字不漏的將信件內容快速看了一遍——
琛:
當你看見這封信時,我已經離開臺北了。
我決定離開你,想必你一定會很生氣、很著急,但我不得不這么做,因為留下來只會讓我面臨更大的痛苦抉擇,所以我只好離開你。
請你別為我擔心,我保證我會過得很好,我的離開只是暫時,終有一天我會回到你的身邊。
愛你的絲媛留
怎么事情會變成這樣?
她到底在寫些什么?既然愛他,為何還要離開?
就為了他不想要孩子?她就用離家出走這種手段來逼他嗎?
不!她不是那種會耍心機和手段的女人,除非……她懷孕了!她擔心他強硬的要她將孩子拿掉,所以選擇離開!
該死的自己,他怎么沒有多注意一下她的反應?假如她真的已經懷孕,那么他那天的態度鐵定傷害了她,讓她慌亂無措。
牟以琛痛苦的將信件捏在手里,臉色鐵青,神情除了驚愕還有恐慌。
他知道,他一定沒猜錯!
當時她曾提過“萬一”這兩個字,而他沒有多想就給了強硬又冷酷的回應。
牟以琛這時真想將自己狠狠打一頓!是他自己把孫絲媛逼走的,現在他誰也不能怪,只能怪自己。
***
一個月后——
整個月,牟以琛都在提心吊膽跟極度擔憂中度過每一天!
經過調查,孫絲媛在離家出走的當天曾到醫院做過產檢,這證實了牟以琛的猜測。
她懷孕了,卻選擇離開他的身邊,連手機都關機,讓他完全聯絡不上。
她一定很怕會被他逼著墮胎,寧可一個人在外面獨立生活,也不愿意跟他在一起。
他不怪她,因為是他自己把她逼走的,她為了保住肚子里的孩子,不得不暫時離開他。
但她可知道,她這一走只會讓他更自責、更擔心?
這一個月來,他沒有一個晚上睡好覺,他一方面透過征信社尋找她,一方面用工作來麻痹自己。
原以為找她應該不難,只要到劇場找人問,很快就能有消息,但沒想到孫絲媛卻臨時把劇場收了,讓征信社的調查出現困難。
好不容易找到了幾個劇場的工作人員,卻是一問三不知,唯一可能知情的是花筱蔓,可是花筱蔓就跟孫絲媛一樣難找,顯然她們兩個應該在一起,這讓找人的難度大大的提高。
這一個月來,他好想念她,他想要告訴她,他改變想法了,他要陪著她度過孕期,他會找最好的醫師幫她接生,他不容許自己讓她和孩子有任何的閃失。
小媛,你到底在哪里?快回來我的身邊好嗎?
牟以琛孤單的坐在漆黑的房間里,深深思念著愛妻,但他想說的這些話,得等找到她之后才能親口告訴她。
一口又一口的喝著威士忌,每天他都得靠著酒精才得以入眠。
驀地,手機響了,劃破了寂靜的夜。
漆黑又寂靜的夜里,照理說這聲音會令人厭惡得不想回應,但牟以琛卻立即放下酒杯,從沙發上驚跳起來,走到床邊撈起手機。
“喂,我是牟以琛,有消息了嗎?”他迅速瞥了一眼來電號碼,是征信社打來的電話,他懷著希望屏息等待對方回應。
“是的,有夫人的消息了!蹦嵌耍曇舴浅H杠S!敖裉焐衔绶蛉说教覉@某家婦產科做產檢,我接獲消息后,馬上趕來桃園這間婦產科診所。但診所這邊不愿意透露夫人登記的地址,我想這可能得麻煩牟先生明天親自來桃園一趟,診所應該會愿意給牟先生你要的資料!
“我現在馬上過去。”他無法等到明天。
“可是診所已經關門了,牟先生就算馬上趕過來也沒有用!睍r間很晚了,一切得等明天再說。
“那我明天一早趕過去,你給我診所的地址。”他壓下激動的情緒,逼自己千萬要冷靜下來。
明天,明天就有可能見到絲媛了!他要帶她回來臺北,回到他的身邊!
“我傳簡訊過去,這家診所明天早上九點開門,所以牟先生九點前抵達就可以了,我會在診所門口等牟先生!
“好!彼⒓辞袛嗤ㄓ崳o緊抓著手機,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瞪著熒幕,等著征信業者傳簡訊過來。
一陣短促的提醒聲后,一封簡訊傳來,上頭清楚寫著診所的地址。
這一晚,他抓著手機躺在兩人恩愛過無數次的大床上,激動得無法成眠,他肯求上天幫忙他,明天一定要找到孫絲媛不可,他再也無法容忍跟她多分開一天。
夜很靜很靜。
牟以琛的心很激動。
他睡不著,壓抑著內心的激動等到天亮。
天色才微微亮,他已經顧不得診所九點才開門,下床洗澡換裝后,立即開車出門,名貴的房車在晨光中朝桃園的方向急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