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藍?!」衛沒料到會在紐約見到她。
「你好!挂笠了{微笑地遞出名片!肝沂且罂偟奶貏e助理,殷伊藍,代表殷商生技公司來和衛先生洽談此次攝影展義賣活動的相關事宜。」
他恍然大悟地笑了開來!甘前,你也姓殷。」
殷商生技公司每年都會籌辦攝影展義賣活動,出錢又出力,為一些罕見疾病基金會或公益團體募款,而他,捐出一兩幀照片是最基本的,只要時間上許可,他也一定會親自與會,共襄盛舉。
「殷總是我大哥。」她主動說明。
原來她竟是殷商生技集團總裁的千金!
他還記得她方才的自我介紹!改阍趺磿蔀槟愦蟾绲奶貏e助理?」那桐月呢?他就這樣讓她離開?
「我大哥要我回自家公司幫忙,我責無旁貸。」
「桐月什么都沒說?」
她笑了笑!笇W長當然希望我能繼續當他的助理,不過我要是再不回來,我大哥就要親自到臺灣去逮人了!苟铱隙ㄟ會找學長算帳,到時候她喜歡他的事就再也瞞不住了。
她不想造成學長的困擾,更不想變成他的負擔。
「桐月那家伙還真夠遲鈍的。」衛忍不住嘆了口氣。
聞言,她愕然!高祝俊顾f這話是什么意思?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對他的感情,只有他自己還傻傻地搞不清楚。」他老兄不會那么單「蠢」,真以為伊藍留在他身邊當個小助理,就只是為了那幾萬塊的薪水吧!
「衛……你知道?」她吶吶地說不出話來。
「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這么多年來,她眼里只容得下桐月,任誰都發現了她看他的眼神有多專注、有多熾烈,偏偏就只有當事人毫無所覺。
桐月他……未免遲鈍到沒得救了。
她的臉微微一紅!肝乙詾樽约弘[藏得很好,原來早就露餡了!共恢慌鹘侵,連衛也察覺了,只有學長看不見。
衛嘲諷嗤哼!杆潜犙巯棺。」
「是嗎?」也許他是不知道該如何拒絕她,索性裝傻到底。思及此,她的心又隱隱作痛了起來。
「真該有個人去給他一記當頭棒喝。」他真的打算那么做。
「不要!」殷伊藍連忙阻止。
「為什么?」他不解。
「都過去了,而且學長有他的幸福,我也有我的生活要過,就這樣吧!够蛟S是他們的緣份已經走到盡頭了。
「你真的打算放棄?」放下兩個字寫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很難。
「佛說要放下,有舍才有得!共皇撬模瑥娗蟛粊。「我會找一個愛我并且全心全意只看著我的男人交往,然后共組家庭,共度一生……我也會祝福學長早日找到他的真愛。」
雖然她說得很灑脫,衛卻在她眼里捕捉到一絲來不及隱藏的傷心與不舍。
「你真能放下對桐月的感情?」他很懷疑。
事在人為。再說,「放不下也得放,我不想再讓家人為了我操心煩惱了!
她會把對學長的感情埋藏在心底最深最深的地方。
而學長,沒有她在身邊羅唆、叨念,日子應該會過得更快活吧。
衛的話鋒倏地一轉,開玩笑地問:「既然如此,那你要不要考慮當我的女朋友?」
「呵呵……」她果然被逗笑了!高B追求的過程都沒有,就要我當你的女朋友?太沒有誠意了吧!」
他立刻從善如流!改俏荫R上展開追求的行動——」
「哼哼,來不及了啦!
和她說說笑笑,但衛心里有許多感觸。伊藍為桐月付出了那么多,那樣包容他,失去她會是桐月這輩子最大的損失,不會再有人像她那般愛他了。
但是,倘若桐月沒有自覺,別人再怎么替他煩惱憂慮都是白搭。只盼他能早日開竅!
晚上回到房間,殷伊藍打開擺放在化妝臺上的筆記型電腦,登入電子信箱,果然瞧見學長寄來的郵件。
老實說,她真的很意外。
原以為頂多一個月,學長就會忙得沒時間也沒耐性再寫信給她,畢竟他的社交生活向來豐富精采得讓人眼花撩亂,但是這兩個半月以來,他幾乎天天寫信給她,即便她兩天才回一次信,他依然每天寄一封Mail給她。
學長他……怎么有那么多時間寫信?
她將游標移到學長寄來的那封信上,點了下——
伊藍啊……
從你離開到現在已經兩個月了,我總覺得少了什么,做什么都提不起勁,就連前幾天參加「打造一個電影城市」座談會,我居然神游太虛!你相信嗎?當時說有多糗就有多糗。
海芋泡的咖啡還是一樣難喝,我強烈懷疑她根本就是在慢性謀殺我的味覺、虐待我的胃,更別提她煮的糖醋排骨有多嚇人了,撇開肉半生不熟不說,那個醬汁的滋味……我保證只要嘗過一次就會永生難忘。
她煮了一桌的菜,卻沒有一道能讓人下咽,你真的確定她下過廚、會煮東西?再讓她繼續下廚,我的性命恐會不保,為了保命、為了避免浪費食物遭天譴,所以我只好當三餐老是在外的「老外」,現在只要聞到便當的味道就想吐。
我想念你泡的咖啡,想念你的手藝,想念你無微不至的貼心照料,想念你的包容,就連你的吐槽和叨念我都非常想念。
伊藍,我很想你。
他說他很想她!
殷伊藍的心微微一熱,瞬間盈滿感動的氛圍,想哭也想笑。
不過就是這么簡單的幾個字——我很想你,卻輕易地動搖了她的決心,酥軟了她的意志力。
她可以迅速地在腦海里勾勒出學長懊惱抱怨的神情,讓她好想好想立即飛到他身邊。
察覺到心里強烈的渴望,她倏地一震,如遭電殛般倏地蓋上螢幕,彷佛有怪獸會從電腦里沖出來似地倉皇逃離。
她跟衛說要放下,言猶在耳,心底苦苦壓抑的感情卻像燎原的野火在胸腔內迅速地延燒開來。
理智要她拋開過去,重新找尋屬于她的幸福,感情卻固執地不肯放手。
她沒有勇氣再去開啟另一封信,這一逃就是兩天過去。
或許……她應該徹底斷了兩人之間的聯系,不看不想,才能讓自己真正地死心,淡忘過去。
漠視胸口的難受,殷伊藍做出沉痛的決定——
她將筆記型電腦封箱放到衣柜的最底部,不再看他寄來的電子郵件,拒絕再讓他的任何消息影響她的情緒。
「小姐、小姐,不好了!」傭人慌慌張張的叫喚聲在房門外響起。
殷伊藍走去開門。「什么事這么緊張?」
「少爺動手打人了!」
動手打人?!怎么會?「到底發生什么事了?在哪里?」大哥向來斯文有禮、冷靜自持,怎么會和人發生沖突?
「就在花園旁。」傭人快步地在前頭帶路。「而且那位C先生是來找小姐的,我、我們也不知道,為什么少爺一見到C先生就那么生氣?」
什么C先生?既然是來找她的,又怎么會惹惱大哥?殷伊藍迅速地在腦海里搜尋了一圈,怎么不記得曾認識這么一號人物?「我爸和我媽呢?」
「先生和夫人去參加朋友女兒的婚禮了。」
「少爺,不要打了!」
「少爺,有話好好說!
砰!咚!啪!
遠遠地,她就聽到傭人們的驚呼聲和打架發出的碰撞聲。
「大哥,不要打了。」她趕緊跑了過去,正好看見傭人口中的C先生被揍了兩拳,跌倒在地上。
「不關你的事,你走開!」殷伊樊斥喝。
「伊藍!」
這個聲音……她不可能會錯認。是學長!她震愕瞠大眼。
「閉嘴!」殷伊樊沖上前,掄起拳頭又要揍人。
見狀,她使勁地抱住兄長的手臂不放,就怕他的拳頭又往席桐月的身上招呼過去!复蟾纾銥槭裁匆驅W長?」
「放手!」他怒火難消。「他浪費了你那么多年的青春,耽誤了你的幸福,我不應該揍他嗎?」
「那是我自己的選擇,學長只是我的老板,跟他沒有關系!
「我的確是該揍。」看見伊藍如此護衛著自己,席桐月更感歉疚和心疼。
她對他的好、對他的包容從來就不曾隱藏,他怎么會視而不見那么多年呢?
即使他糟蹋了她的心意,她也不曾氣他、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