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是我一個人的,我也是月初一個人的!”他堅定地道。
這句話,令新娘子輕顫了一下,好一會兒,那暗啞難聽的聲音變得婉轉清脆,“你早說不就好了嘛,干么拿這個嚇我!”接著,小手抵開他的秤桿。
“還不快把蓋頭揭開?”
聽這聲音,就是月初了!費云升想都不想,連忙用秤桿將蓋頭揭開,果然看到她那清秀的小臉正泛著微紅,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月初!你真的是月初!”他驚喜之余,在她臉上親了又親,又吻了她的小嘴好幾記,才抱住她委屈地道:“你把我嚇死了……”
“我只是要讓你明白,你可要為我守身如玉,不準再抱其他的女人,不管是你前妻,前前妻,甚至是小時候的青梅竹馬都不可以!”月初微微推開他,看著他的眼認真說道。
這只是給他個警告,免得左憶娘的事多來幾回,她光喝醋就喝不完了,也只有她相公才能人都傻了,身邊還圍繞著許多蒼蠅啊。
“我本來就只抱你啊。”費云升可無辜了,在他的記憶中,他這般親熱抱著的也只有這個女子。
事實上走火入魔以前的費云升個性冰冷無情,雖一樣是護短至極,卻也沒像如今一般熱情的對待過左憶娘,不過這些往事,月初大概是無緣知道了。
“嘻嘻,看在你很乖的分上,今晚給你甜頭吃!”月初回親了他一記,水眸幽幽地望著他,一邊脫下鳳冠,拿下霞帔,解起自己衣服的盤扣,櫻唇同時吐出誘惑的話語,“咱們生一個小瑾兒怎么樣?”
“不要!”費云升本能的就拒絕。瑾兒現在已經開始會跟他搶月初了,要再多一個還得了?
“那小女娃呢?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喔!”她緩緩脫下喜服,只剩下能凸顯她姣好身材的內衫,再慢慢靠近他,抓起他的大手,伸進自己的衣襟里……
這是……這是……費云升終于明白她想做什么,欲火轟的一聲被點燃了。原來生小娃娃的方式就是和她玩游戲!
如果是和她一模一樣的小女娃,那多生幾個也沒關系!
“好,我們來生!”
接下來,便是惡虎撲羊的戲碼……或者說,是惡羊戲虎的戲碼,兩人一同歷經了那么多喜樂苦難,時至今日終于修成正果了。
今日的費府一陣喜氣,笑聲與吆喝聲不絕于耳,相信不久的未來,這費府的天倫之樂將會更長長久久地延續(xù)下去。
費云升的傻病是否會永遠成為京城的笑料?一起攜手走過各種風波的費家人早就不在乎,在月初的設計下,費云升除了傻,他的狠名也遍傳京師,聽說京城里最大的殺手組織就是他瓦解的,又有誰敢在費家人面前批評他呢?
而凌家人因受不了各種風言風語,同時為了凌心蘭的未來舉家搬出了京城,同時費家的產業(yè)在月初和費天的規(guī)劃下,讓阿六等幾個心腹也加入了管理的行列,眾親信都出了一份力,月初及費天便能有更多時間享天倫之樂,也因此,月初在費府過得更是如魚得水了。
成親兩年后,她為費家誕下一個千金,小名妹妹,費云升除了一樣纏著月初,平時的愛好就是抱著妹妹四處玩,幸好費瑾也長大了些,懂事不少,也忙著學習更多知識和開始接觸府里的生意,否則這醋還不吃到天邊去。
不過,費云升想施展父愛,最大的天敵卻是費天,費天老是和他搶妹妹,成功搶走后就霸著一整天不還,而費云升也不會浪費時間,總是扭頭就去纏月初,這些年來,他對月初的感情更是一日千里,一天不見到她就會鬧脾氣呢!
這天,妹妹又被費天抱走了,費云升早早回到房里,卻撲了個空。
他左翻右找,甚至連衣柜都打開了,卻沒見到月初的身影,讓他有些沮喪,才想轉頭再出去找,外頭卻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接著門砰的一聲被打開。
費云升見到是月初,先是一喜,但在看清她的情況時,整個人氣質丕變。
月初表情痛苦地捂著腹部,而她手掩著的地方,竟有一團怵目的紅色血跡!
“你怎么了?”他的氣質一下子轉為凜然,一個箭步就上前抱起她,放到了床上。
“相公!有人要殺我!”月初擠出兩滴淚,可憐兮兮地道。
“是誰?!”費云升眼中凝聚出殺氣,只要她口中說出個名字,這個名字的主人立刻就得死。
月初是他最重要的人,誰都不準傷害他的月初!
“別管他是誰,我時間不多了,你先聽我說……”月初一手拉住他不讓他走,凄切地望著他,另一手輕撫著他的俊臉。
“我今天若不行了,你要再娶一房媳婦,好好照顧爹、瑾兒和妹妹……”
“月初,我不會再娶!我只有一個媳婦,我也不會讓你出事!”費云升不假思索地道!拔胰ソ腥藖!”
“先別走!”像是受了一點安慰,月初幾不可見地微微一笑,“讓我說……相公,你為什么堅持叫我月初呢?明明我第一次嫁進府里是以凌心蘭的名義,而且你以前都叫我娘子的……”
“因為她親口說你不是凌心蘭,是月初。”費云升堅定地望著她,抓住她撫在他臉上的小手,卻有些詫異血流如注的她小手竟不冰冷,仍是一樣溫暖。
“娘子我已經有過了,我只想叫你月初,你是我一個人的月初!”
“相公……”月初很是感動。如果今天真是她的最后一天,聽到這些話也值得了。
“還有一件事,我剛到府里的時候,你為什么要拿走我的包袱,藏我的首飾,把我的金釵和花鈿都別在身上?”
費云升回憶著當時的情況,有些心痛地道:“因為……我知道你若得到那些東西,你就會走了,我不想讓你走!
“那只是我們初見面啊,你那時候就對我有好感了嗎?”月初臉上出現了一抹不自然的暈紅,表情很是驚喜。
“嗯!贝藭r的費云升由一開始的驚慌已經慢慢沉住氣,也開始察覺她的傷勢似乎有些奇怪。
“那相公,你愛我嗎?”猶豫了一下,月初還是問出她最在意的問題。
費云升瞇起眼注視著她片刻,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指著她腹部的傷口說道:“月初,你不是流了很多血嗎?一般人早該昏過去了,怎么還能說這么多話?”
“別管那個,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月初有些急。這可是她最想知道的事,這家伙怎么在這里打住了?
“而且你的血聞起來甜甜的,這是糖葫蘆的糖漿嗎?”費云升完全不理她,逕自沾了些她腹部的紅色血液發(fā)現一黏,接著俊臉一沉。
“月初,你騙我!”
“唉,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心意嘛,誰教你每回都傻里傻氣,只有讓你生氣了,你才會像正常人一樣和我說話!彼忧拥赝p拉著他的袖子撒嬌。
早知道“變身”狀態(tài)的他挺精明,瞞不了多久,她才會想趁著這個機會多問一點嘛……
“你騙我……”費云升的眼中透出了失望。
“對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痹鲁跫绷耍ψ鹕,也顧不得裝什么傷了。
“你騙我……”他的聲音慢慢變得委屈。
“只要你回答我的問題,以后我就不再騙你了啦!
“你騙我,我不跟你玩了!”
月初無言地望著又變回傻里傻氣的費云升,他甚至還扁起嘴一臉要哭出來的樣子,她心中不由得哭笑不得。結果這家伙根本比她想像的要精明一百倍,居然用這種方法把她最想知道的答案糊弄過去。
而且聽他剛才所言,她來到府里后發(fā)生什么事、她真正的身份、還有他不愿讓她離去的舉動,所有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他根本一點都不傻!
可是,他表現在外的就是一副天真憨厚,傻笑不停的形象,這也絕對不可能是裝的,不過她若真的非要弄清楚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她才是真的傻了。
因為她愛的就是費云升這個人,不論他是呆愣傻氣還是冰冷寡言,他對她的心意都無庸置疑,即使成親幾年了,兩人還是如膠似漆,他那傻氣的模樣根本不會影響兩人的互動,反而比一般男人更能直截了當地表現出對妻子的依戀及疼寵,這也讓她對他的愛日漸加深。
想通了這一點,月初輕輕的在他唇上印下一吻。明明知道他的心意,又何必執(zhí)著一定要從他嘴巴里聽到什么甜言蜜語呢?
“相公,你別生氣了,以后我一定不會再這樣試探你了!
“那你今天一整天都要陪我!”
“好,我天天陪著你,帶你出去玩。”
“太好了!我們出去玩,不可以有別人喔,只有你陪我!
“妹妹你不要了嗎?”
“……那再加一個妹妹好了!
“要加上妹妹,就要連公公一起加,你知道公公最疼妹妹了!
“……好吧,再加上爹!
“這樣剩下瑾兒一個人不是很可憐?”
“那再加上瑾兒好了……”
“太好了!我們全家一起出去玩!”
“咦?什么時候變成全家一起了,不是只有我和你嗎?”
可憐的費云升明明片刻前還占著上風,卻莫名其妙又吃了癟。他永遠都不會知道,因為愛上了月初,他這一生就要被這個聰明的女人吃得死死的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