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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人怕怕 第六章
作者:樂果
   
  隔天一早,杜仲揚提著隨身的行李下樓,沒有跟任何人告別,司機早已開車在庭院里等候,當(dāng)車門關(guān)上,“砰!”的一聲,沈熙文才從房間的側(cè)窗看著車子揚塵而去。

  她突然感到一陣落寞和空虛,這個家需要他,但是卻沒有人對他表示關(guān)心。所有人都習(xí)慣了他的離去,卻忽略了他為這個家的犧牲,他的忙碌和寂寞似乎沒有人真正在乎。

  他是個可憐的男人,擁有一切,表面上是如此富有,內(nèi)心卻比任何人都還要空虛貧瘠。

  沈熙文掀開窗簾的一角,望著車子消失在視線中。

  “這是我們家的事,跟你更沒有任何關(guān)系!請你不要多管閑事!做好小黛的家庭老師就好了。”

  想起他昨夜說的話,她的自尊心嚴(yán)重受傷,原來她的關(guān)心都只是多管閑事而已,他的吻也只是實驗動作,根本不必做太多的聯(lián)想。

  很明顯地,他杜仲揚不需要父親的關(guān)愛,也不需要一個親近的伴侶。

  唉!不要傻了!可憐之人,自有可恨之處,對他,可不需要什么婦人之仁。

  她不再留連窗外那消失的車影,手松開窗簾,轉(zhuǎn)身不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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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仲揚離開后的兩個星期,杜家儼然變成了杜如峰聯(lián)絡(luò)交際的基地,接連在大宅里辦了幾次晚宴。

  他交游廣闊,短短的兩個星期內(nèi),介紹了許多名媛淑女給李威廉認識,只是令杜如峰惋惜的是,這些刻意的介紹對李威廉來說都是白費工夫,李威廉的眼中明顯只有沈熙文。

  這一天,小黛和同學(xué)出去逛街,劉管家和司機陪杜爺爺?shù)结t(yī)院作身體檢查,杜如峰私下和老朋友有約,大家各自出門了,整個杜家大宅只剩下沉熙文和李威廉兩個人。

  李威廉早上起來得晚,錯失了和沈熙文見面的機會,令他十分懊惱。

  接近黃昏了。

  沈熙文拿著書下樓,迎面就遇見了李威廉。

  李威廉興奮地笑說:“。∩蚶蠋,太好了,你終于下來了!

  沈熙文疑惑地問:“你在等我嗎?”

  “是。∥胰ミ^你的房間敲門,可是你都沒有回應(yīng),我想你可能在休息,所以沒有繼續(xù)打擾你!

  沈熙文想了一下!芭!可能我一直在陽臺上看書,所以沒聽到。”

  李威廉毫不在意,注意到沈熙文手上的書相當(dāng)沉重,立即紳士十足的大步上前,兩手正想將書本接收過來!吧蚶蠋,我來幫你拿——”

  沈熙文不著痕跡地閃過他的手,一個繞身,穿過他身邊。“不用了,我自己拿就好,我正要把書拿回去放好。”

  李威廉也尾隨而來,跟在她身后!吧蚶蠋煟恢牢矣袥]有這個榮幸,請你去吃飯?”

  沈熙文將書擺上書柜,沉默片刻后說:“我不想出去,等一下我到廚房隨便弄個東西吃吃就好。”

  “可是……可是……我還不知道晚餐要吃什么呢!”

  沈熙文回頭看他,懷疑地問:“杜先生沒有帶你出去嗎?”

  “我今天不想出去,我想留在家里和你多聊聊!

  李威廉對沈熙文的好感,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他也毫不猶豫地一有機會就急忙表達自己的想法。

  沈熙文一點都不意外,遲鈍如她,也感覺得到李威廉的積極,從來到杜家后,他就一直在找機會和她說話。

  吃飯的時候,李威廉一定坐在她的身邊。

  她到庭院散步的時候,他一定會跟上來。

  他是個好人,只可惜她對他的青睞一點興趣都沒有。

  “沈老師,我可以請你出去吃飯嗎?”李威廉不放棄的又問了一次。

  沈熙文有些無奈,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再次拒絕。

  他鍥而不舍地說:“沈老師,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家很有名的日本料理,我們一起去吃好不好?我從中午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吃,我肚子真的好餓了!”

  李威廉摸著凹陷的小腹裝可憐,沈熙文猶豫了——

  他繼續(xù)勸說:“今天劉管家不在,我想自己弄飯,可是廚房的東西我又不熟悉,打算等你下來再和你商量!

  沈熙文驚訝的問:“我中午自己在房間吃了面包,所以你一直餓到現(xiàn)在嗎?”

  “是啊!我不想吵你,所以一直在等你出來。”

  沈熙文不禁對他感到抱歉,又一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少爺。

  她想起第一次見到杜仲揚的情景,他以五千塊錢買一碗泡面和綠茶。從那個時候起,她就對這種有錢人家的少爺們感到無比同情,好像沒有人可以使喚,他們就什么都不會似的。

  “Joy說附近有一家日本料理店,燒烤相當(dāng)有名,我想了一整天,一直希望能夠帶你一起去。Joy也說那里氣氛不錯,格調(diào)相當(dāng)好,老實說,我怕吃生魚片,在英國時并不常吃東方的食物,可是燒烤的東西我倒是很喜歡……”

  “好,我們走吧!”

  “啊——”李威廉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見的。

  “我說走啊!這附近我不熟,也不知道有什么餐廳,既然是杜先生介紹的,我相信一定不錯吧!”她豁出去了,既然杜仲揚并不介意她多和男人交往,那么她就不要讓杜仲揚失望,多出去吸收經(jīng)驗。

  為了證明她不怕男人,她必須克服心里的障礙,接受別人的追求,多相處,多了解男人。

  “對對對!”李威廉興奮不已,這兩個星期來的殷勤和努力都沒有白費,今天他終于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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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李威廉和沈熙文從外面回來,他們享受了一頓愉快的晚餐,接著又看了一部愛情文藝片。兩人很愉快地邊走邊談,穿過客廳,來到了書房旁邊的樓梯口。

  沈熙文發(fā)現(xiàn),接受杜仲揚的建議,撇開歧見,敞開心胸試著和別的男人相處,其實并不困難。意外地,她感受到李威廉的貼心和尊重,一個晚上下來,她完全沒有勉強和排斥的情緒出現(xiàn)。

  “你覺得今晚這部電影好看嗎?”

  “很好看!我很喜歡!

  “可是……我有點看不太懂!

  “文學(xué)性的電影比較著重藝術(shù)表現(xiàn),導(dǎo)演常用特殊的拍攝手法來表達意境……”

  “我還是不懂……對我來說,看電影是一種享受,我很難微再動腦筋去研究其中的藝術(shù)。”

  “那就很抱歉了,這部電影是我挑的!彼f。

  “沒關(guān)系,明天換我挑。”

  “什么?明天還要去看電影?”今天這場電影著實是個意外的行程,連她自己都驚訝自己會答應(yīng)他的提議。

  “是!沈老師,這次換我挑,這樣才公平!”

  “我還要考慮看看……不過說好,如果有下次,換我請你吃飯!

  ”這有什么問題。”

  “那就再說了!威廉,很晚了,小黛好像還沒有回家,我要上去打電話,叫小黛趕快回來!

  “好,沈老師,那我們明天見了。”

  沈熙文走上樓梯,突然李威廉又叫住她!吧蚶蠋煛

  “什么?”

  一陣沉默,李威廉說:“我真的很高興你答應(yīng)跟我出去!

  她微笑說:“我也很高興。”

  李威廉受到了鼓勵,急切的說:“沈老師,我打算在這里多留幾天,我真的很想和你繼續(xù)深入交往,我發(fā)誓,我是真心誠意的想要和你做朋友,而且我喜歡你,我是認真的!”

  “我……我知道,謝謝你。我真的應(yīng)該上去了。”

  “好,晚安!

  “晚安。”

  杜仲揚躺在書房的沙發(fā)上,房門半掩著,他清晰的聽見客廳里的談話聲。

  他不動聲色,冷冷地望著墻上的掛鐘,已經(jīng)十點了。

  今晚剛剛搭機回來,劉管家照例向他報告這幾天發(fā)生的所有事情,他才得知小黛和沈熙文兩個人都不在家,而他父親更自行決定再多停留幾天才回英國,劉管家還抱怨因此他和傭人忙里忙外,疏忽照顧爺爺,以至于爺爺?shù)纳眢w又出現(xiàn)了警訊。

  一回到家就聽見這么多令人不快的消息,令他感到頭痛欲裂,于是來到書房先休息一番。

  想不到頭痛還沒有好,又聽到這一段對話,他的心情更是惡劣了。

  看來這兩個星期,李威廉和沈熙文建立了相當(dāng)好的交情,竟然還一同出去吃飯、看電影。明顯地,沈熙文已經(jīng)成功虜獲李威廉的心,說不定再不久,就會聽到李威廉的求婚……

  煩人!煩人!真是煩煩煩——爺爺?shù)牟∏樽屗麚?dān)憂,小黛過于早熟也讓他煩心,現(xiàn)在又聽見李威廉的告白,真是令他的心情煩到了最高點。

  沒有多久,杜仲揚聽見門外一陣摩托車的聲音,有人開門躡手躡腳的準(zhǔn)備走上樓。

  是小黛回來了。

  “小黛!進來!”

  杜仲揚及時攔截妹妹,把小黛叫入書房痛斥了一頓,小黛辯駁自己沒有做錯事,只是和朋友們聚會,一時忘了時間。

  “是不是那個開牛肉面店的小子送你回來的?”杜仲揚怒目質(zhì)問。

  “是……”小黛心怯的說。

  “我不是跟你說過,不準(zhǔn)你交男朋友!”

  “哥,我已經(jīng)十三歲了,你可不可以不要把我當(dāng)成小孩子?”

  “你還不滿十三歲,還是個小孩,沒有一個小孩子會出去到十點多才回來的!”杜仲揚指著墻上的掛鐘。

  “我有問過沈老師,她說可以的!毙△彀牙蠋煱岢鰜碜鳛槔碛,只是她忘了老師交代要在九點以前回家,她足足晚了一個多小時。

  “沈老師說可以,我說不可以,這個屋子里面,我的話才算數(shù)!”

  小黛氣憤的回應(yīng)!叭绻蚶蠋煹脑挷凰銛(shù),表示我可以不用聽,那你請個家庭老師來管我做什么?”

  “你這么晚回來,還敢講這么多理由,以后誰還管得動你?”

  “你不是我爸爸,我不要你管!反正你們都不在,也沒有人關(guān)心我,你們都不要管我好了!”小黛大吼,轉(zhuǎn)身沖出書房。

  杜仲揚站起身,心中一股暗流急欲狂嘯宣泄,卻找不到出口。

  他走到廚房,從酒柜里面拿出一瓶未開封的紅酒,用力的打開瓶蓋,拿起酒瓶就開始猛灌。

  在酒精的催化下,緊繃的情緒稍稍獲得了紓解,現(xiàn)在只有美酒才是他最好的伴侶。

  杜仲揚回到房間,也把房門重重地甩上。

  他真的累了,疲憊不堪的身體讓他沒有精力再去理會其他的事。

  想他這一生都是在為爺爺和小黛努力工作,讓杜家再回到過去的風(fēng)光。但是,他努力爭取U德,都不是他想要的。

  這一輩子,沒有人問過他想要什么。

  小黛對他大吼,說沒有人關(guān)心她!可是,他又能和誰大吼,要求誰來關(guān)心他呢?

  無所謂,反正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對于八十多歲高齡的爺爺,還有一個十三歲不到的妹妹,他能期望從他們身上得到什么溫暖呢?

  二十分鐘后。

  叩叩叩!有人輕敲房門。

  “進來!”杜仲揚扯開白色襯衫,躺在床上。

  “仲揚,我知道你今天剛回來會想吃些宵夜,我?guī)湍阒罅艘恍┧。?br />
  她聽到了小黛和杜仲揚的爭執(zhí),心里既焦慮又難過。沒有人知道他今天會回家,所以沒有人留在家里迎接,更令她難過的是,他一回家就發(fā)現(xiàn)小黛晚歸,兄妹兩人不但沒有好好歡聚一場,反而怒言相向。

  小黛晚歸應(yīng)該是她的責(zé)任,可是她竟然和李威廉出去吃飯看電影,渾然忘了自己的職責(zé)。

  為了彌補愧疚,她特意到廚房煮宵夜給他吃。雖然這不是她職務(wù)內(nèi)該做的事,但這是她僅能付出的一點小小溫暖,好不容易回到家,又要面對這么多問題,他應(yīng)該得到這一點小小的關(guān)心……

  杜仲揚微微張開眼睛,瞄著房內(nèi)的人。

  “我需要付你錢嗎?”他這一次可得問清楚才動手。

  沈熙文看到床邊擺著一瓶已經(jīng)喝掉大半的紅酒,知道他心情不好,借酒澆愁,捺下性子說:“不用錢,是我自愿的!

  “哦——那就太感激了。”

  他口里說感激,表情卻沒有一點感激,只是一臉疲憊。

  沈熙文走到床邊,將水餃和熱茶放在桌上!澳懵,我走了!

  就在她轉(zhuǎn)身離開時,他抓住她的手,真誠地說:“謝謝你,熙文!

  她停下了腳步,望著自己被他牢牢抓住的手。

  對他剛剛的不尊重,她并不放在心上,她只想好好的解釋清楚小黛的事,明天大家才不會有更多的誤會沖突。

  “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說……”

  “說!”

  “你先放開我的手。”

  杜仲揚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失態(tài),猛然放開了手。

  她握了握發(fā)痛的手腕,沉靜地說:“仲揚,請你不要太責(zé)怪小黛,這都是我的錯,是我不應(yīng)該讓小黛這么晚回來,她有告訴我要去哪里,我應(yīng)該早點打電話催促她回家,可是我忘記了……”

  他閉上眼睛,壓抑著內(nèi)心的不悅情緒。

  “是!是你的錯,我請你來的職責(zé)就是看管小黛,你卻沒有做到你應(yīng)該做的……算了,我忘了你也是個年輕女孩,難免會因為約會而忘記了自己的職責(zé)!

  “不會再發(fā)生了。”

  “可能嗎?你和李威廉明天不是還要出去?”

  “我還沒有答應(yīng)……你怎么知道?你聽到了?”

  他突然不耐煩起來!澳阋詾槲覑勐犇銈冋勄檎f愛嗎?我是在書房里面聽到的。”

  沈熙文低聲的說:“我沒有和誰談情說愛。我會告訴威廉,明天我不會跟他出去。”

  “不用了!李威廉的條件不錯,拒絕他可是你的損失!

  聽著他的冷言冷語,她心里頗不好受!拔抑雷约旱纳矸,并沒有想高攀誰,你盡管放心好了!

  “高攀?看來李威廉一點都不介意!

  “他不介意,我會!我只是把他當(dāng)作朋友,沒有其他的念頭,像你們這種大少爺,我會盡可能離遠一點的!鄙蛭跷牟粣偟鼗氐馈

  “看來,你不但有懼男癥,還有懼‘高’癥。”

  沈熙文握緊拳頭,試圖讓自己的語氣冷靜一些!拔也挪慌履腥耍榱讼蚰阕C明這一點,我才答應(yīng)和李威廉約會,你不是叫我要多吸收經(jīng)驗嗎?哦!對了,剛剛我說錯了,我并不覺得這是高攀,我的條件并不差,沒有任何男人對我來說是高攀!

  “很好,我喜歡你的自信!

  誰理你喜不喜歡!沈熙文忍不住奚落他:“哼!小心自信變成自傲,會惹人討厭!

  杜仲揚不甘示弱的回擊。“小心過于主觀變成偏見,會讓人退避三舍!

  “我哪里有偏見?”她不是和李威廉出去了嗎?這表示她很正常。

  “你對男人太過于防備,沒有深入了解就妄下斷語,這不是偏見是什么?”

  沈熙文氣得臉頰發(fā)燙!澳沐e了,對你的印象可不是偏見,因為從第一天看到你,你就表現(xiàn)出嚴(yán)重的自傲和目中無人,像你們這種銜著金湯匙出生的有錢少爺,會有這種表現(xiàn)也不奇怪!”

  杜仲揚更加靠近她,嘲笑的說:“哦……那李威廉也是有錢人家的少爺,一定也有你說的特性,可是你為什么一點都不介意?”

  “李威廉和你不一樣,他比你有禮貌,不會隨便把我當(dāng)傭人指使,也不會背著我說我其貌不揚,也不會亂侵犯別人,而且他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他比你有眼光多了!

  杜仲揚不禁感到吃味,沒有想到李威廉在她眼中優(yōu)點這么多。

  他不禁負氣地說:“既然李威廉那么好,你干脆嫁給他好了!”

  “我會慎重考慮的!”

  “不用考慮了!劉管家說,李威廉這次來臺灣就是有心要找個老婆回英國,我老爸一直善盡職責(zé)的為他介紹不同的名媛淑女,只可惜——李威廉誰都看不上,只喜歡你。”

  “那我真是太榮幸了!彼ばθ獠恍Φ貭縿幼旖。

  “是啊!你很幸運,李威廉很有眼光,這一點我是比不上他!

  “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

  “不客氣,你和他很適合,將來一定會很幸福。”

  “是嗎?謝謝,將來如果我們結(jié)婚,我一定會送你一大份媒人禮!

  “為什么?”

  沈熙文送他一個白眼!笆悄愎膭钗乙蛣e人交往,多吸收經(jīng)驗,也是你告訴我李威廉想娶我當(dāng)老婆的,所以如果我真的和李威廉結(jié)婚,你算是大媒人,我一定會包一個大紅包給你的!

  “哦!那謝謝你了!彼杂憶]趣的冷冷回應(yīng)。

  “不客氣。”

  兩個人口是心非的客氣了一番,緊張的氣氛彌漫在兩人之間。

  談話結(jié)束了,空氣凝結(jié)住了,杜仲揚搞不懂自己為什么會說出這些話來?明明喜歡她,卻一直把她推到李威廉的懷抱里,他的驕傲讓他無法放下尊嚴(yán)低頭示弱。

  他后悔自己話說得太快,正想挽救這一切的錯誤,卻聽到沈熙文先出聲——

  “我要走了!”她不想再多浪費一分一秒站在這里。他是個大笨蛋!冷血無情又沒有眼光的大笨蛋!

  看著她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離去,所有差點脫口而出的內(nèi)心告白,杜仲揚只能硬生生地吞回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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