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臺灣才半個多月,鄭司耀沒想到隱瞞三年的親密關(guān)系竟然會突然爆發(fā)了。
今日他一踏進公司,一向穩(wěn)重的秘書難得露出慌張的神色,快步來到他面前,告知有客人在會客室等他,而且已經(jīng)等他半個多小時。
鄭司耀挑了挑眉,現(xiàn)在才九點而已,誰會這么早來拜訪他?
「是哪位客人?」鄭司耀隨手將公事包放在沙發(fā)上。
「是堂本剛先生。」
正要將西裝外套脫掉的鄭司耀,一聽到訪客名字,連外套也不脫的,直往會客室走去。
堂本剛是展若潔同父異母的哥哥,他從的是母姓。
「大哥!灌嵥疽惶と霑褪,和昔日一樣,還是稱堂本剛為大哥。
堂本剛是三十初頭、外表俊逸、個性冷靜內(nèi)斂的男人。
他抬起眸,淡淡地應了聲。
鄭司耀落座在堂本剛面前,笑問:「大哥是什么時候回臺灣的?」
「前兩天。」堂本剛眼眸銳利的盯著一臉笑意的鄭司耀,他很欣賞鄭司耀,只可惜若潔沒福分成為他的妻子。「大家都這么熟了,我也不想跟你多說客套話,你和若穎是怎么一回事?」
猝不及防的問話讓鄭司耀有片刻閃神,隨即笑道:「我不懂大哥你的意思?」依照展若穎的個性,絕不可能泄露他們之間的情事。
堂本剛將手上的雜志打開來,遞向鄭司耀。
鄭司耀遲疑了一下才接過手,當他見到雜志上的照片、內(nèi)容,俊臉頓揚陰沉至極的怒意。
難怪堂本剛會一大早來找他,照片上他和展若穎親密的舉止,讓人不禁聯(lián)想他們之間是何關(guān)系,更別提拍攝地點是在他的住處樓下。
「我已經(jīng)失去若潔,不能再失去若穎這個妹妹。」
鄭司耀沒說話。堂本剛的話已經(jīng)很明白,此事若不給他一個交代,他是絕不會罷手的。
堂本剛不給鄭司耀有開口反駁的機會,又道:「我知道你深愛著若潔,而若穎和若潔又是雙胞胎姐妹,面對若穎和若潔一樣的臉龐,你很難不移情、動心!」
頓了頓,銳眸沒放過當他提起若潔時,鄭司耀臉上一閃而逝的悲痛,看來他還沒有完全忘記若潔!溉绻銓θ舴f是認真的,我很高興你成為我的妹夫;但你要是只把若穎當復制品的話,你就是我的敵人!
鄭司耀知道堂本剛行事作風狠辣,也沒有因為他的恐嚇而動怒;如果今天立場互換,他也是會這么做的!改阆M以趺醋?」
「相戀最后該走的是哪一步,你應該清楚才是!固帽緞傉酒鹕,「你好好想想吧!乖捖,他邁步走出會客室。
鄭司耀起身要送客,電話內(nèi)線突然揚起,秘書盡責告訴他來電者是鄭母,他便知母親必定是看到雜志。
堂本剛擺手示意要鄭司耀別送了,轉(zhuǎn)身邁步離開。
鄭司耀接起電話,果不其然聽到母親又驚又喜的聲音,頻頻追問他和展若穎真的是對戀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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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若穎手捏著雜志,急匆匆的來到鄭氏大樓,還沒進大門,就被人攔了下來。她一眼便認出是兄長的得力助手西門田。
她正想問西門田怎么會在這里,大門在此時滑開,堂本剛緩步的走出來。
堂本剛一點也不意外會在這里見到展若穎,他來到她面前,不待她開口,淡淡的說:「我有話要跟你說,說完后你再去找他!
展若穎的心滑過一抹不安,難道兄長也看到雜志了?
她懷著忐忑不安的心,跟著兄長走,在兄長的指示下,滑身坐入車子后座。
堂本剛淡掃一眼展若穎手上雜志,直言道:「里頭的照片是我命人拍的。」
乍聽到這句話,展若穎腦子彷如被人放顆炸彈,炸得她頭昏腦脹。
「大哥?」展若穎不明白兄長為何要這么做?讓她緋聞纏身很好玩嗎?
「你喜歡司耀!惯@句話不是問話而是肯定。
他一年當中雖見不到她們姐妹幾次面,但可以從展若穎看鄭司耀的迷戀目光,還有她閃避鄭司耀的行為來判斷,便可知道她是為了若潔的幸福,才會將愛意深埋在心底。
展若穎沉默不語,根本不敢面對兄長凌厲的探索目光。
早在若潔帶鄭司耀回家那一刻起,她就喜歡上他,奈何他心有所屬,對象又是她姐姐,逼得她只能將滿腔情意壓制下來。
「別以為我遠在日本,就不知道你在這里的事情!顾芟矚g這兩位妹妹,她們的一切他一直注意著。
聰穎的展若穎立即會意出兄長的言下之意,但兄長的作法讓她摸不著其意,是以,她也不敢貿(mào)然承認。「大哥,恕小妹愚笨,聽不懂你的意思!
堂本剛瞧一眼對著他撒嬌的妹妹,突然道:「為什么不來我的公司上班?」
展若穎雖然不明白兄長的問話,還是答道:「我不喜歡在家族事業(yè)上班!
堂本剛淡淡的瞧了妹妹一眼,「是嗎?」
聞言,展若穎臉上笑容一僵,兄長的表情像是在說她在說謊。
堂本剛也不等她回答,反正那一定是謊言,他直言道:「行銷的工作有很多種,你可以選擇適合你的美容、服裝,甚至和女性有關(guān)的行業(yè);但你為什么偏偏選擇科技性的行業(yè),因為司耀在科技界?」
展若穎倒抽了口涼氣,怎么也沒想到兄長竟然會看出她行為下的用意。
現(xiàn)今這個年代,就算你的商品再怎么獨特,但沒有一個好的行銷方案,到頭來也是失敗的商品。基于這一點,她選擇適合發(fā)揮她長處的工作。她投入科技界,吸取、接受有關(guān)這一方面的資訊。
她拼命的充實自己,讓自己變得更強,因為她想跟他站在同一條平等線上,她不但想成為助他事業(yè)一臂之力的推手,私底下更是親近他心靈的伴侶。
但,夢想終究是夢想,雖然她所推出的行銷方案每每創(chuàng)下不俗業(yè)績,可鄭司耀卻不曾跟她提起工作上的事,讓她想找機會跳槽去他公司也沒有理由可行。
私底下,他們除了談些風花雪的事外,他從沒給過她機會進入他的心靈;在他面前,她完全只有被動的份。
「大哥不愧是大哥!顾扔谑情g接承認她和鄭司耀的關(guān)系。
堂本剛皺了皺眉,說真的,他很不喜歡見到一向信心十足的展若穎,臉上揚上一抹失敗的灰暗情緒!刚撔乃,司耀謹慎、小心絕不亞于我;但是面對情愛,他已經(jīng)關(guān)上心房,才會沒有看見你的努力!
兄長的解釋令展若穎覺得奇怪,狐疑的目光望向他。據(jù)她了解,兄長滿欣賞鄭司耀的!复蟾,你想做什么?」
「想讓司耀娶你!共焕頃谷舴f倒抽口氣的聲響,他繼續(xù)說:「鄭伯母老早就想抱孫子,但礙于司耀傷痛未平,不敢逼急他。爸爸和雁姨一向疼你們,他們已經(jīng)失去若潔,絕不會讓你受到傷害;要是我料得沒錯的話,他們一定會聯(lián)手逼司耀娶你的!顾幌蚍Q若穎的母親為姨。他母親因病過世后三年,父親才再續(xù)弦的。
「那又如何?」強摘的瓜兒不會甜,強求的姻緣不會圓。她要的是鄭司耀的愛,而不是形式上的婚姻。
「你還不懂嗎?我已經(jīng)暗示司耀,他除了娶你,毫無后路可言!
「我不要他違背自己的心意來娶我。」展若穎再次重復她的心意。她要的是鄭司耀的愛,一個男人對女人會負責的愛。
「別急,先聽我說完。」安撫好妹妹激動的情緒后,堂本剛又繼續(xù)說:「我希望你和司耀給彼此一年的時間,這一年內(nèi)你是鄭太太,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他身邊,去打開他緊閉的心房,讓他能夠感受到你的感情,近而接受你;但是如果一年內(nèi),你還是無法得到他的心、他的愛,那我希望你完全斷了對司耀的情意,重新去尋找你的幸福!
他很明白展若穎個性上的堅持,才會出此下策。
如果她的付出可以得到回應,他不會插手他們兩人的戀情;但問題是司耀對她毫無情意,而她卻愛他極深。他不想再讓她虛擲青春下去,所以最好的作法就是采取斧底抽薪之策。
展若穎靜默半晌,聰明的她,立即會意出兄長的意思。她明白兄長是為她好,但是……「我不認為他會娶我!共还苊鎸θ魏问虑,她都很有恒心、信心去完成,唯獨面對鄭司耀,她毫無信心可言,他常常讓她覺得無力。
「那就看你怎么說服他!乖谒壑,他這個妹妹很聰明,膽子也很大,不管做什么事都勇于挑戰(zhàn);面對愛情時,她卻太小心翼翼了,明明就深愛著鄭司耀,卻怕鄭司耀不接受她,拼命的壓抑住自己的感情。像她這種作法,鄭司耀永遠不會知道她的感情。
「大哥。」她猶豫了起來,「我沒把握。」
「若穎,你還想繼續(xù)在他面前扮演花蝴蝶嗎?你不累嗎?再說,若他對你一點情意也沒有,你不怕他會再去找另外一個若潔嗎?」
兄長半是勸誘,半是恫嚇的話,逼得展若穎不得不去面對現(xiàn)實。
坦白說,她真的很累,每每面對鄭司耀,她都提心吊膽,生怕他會看出她游戲人間的態(tài)度是假的,又憂心他會對她生膩,又得小心翼翼不讓家里的人發(fā)現(xiàn)她和鄭司耀的關(guān)系。種種的擔憂,讓她的心早已疲憊不堪。
如今,兄長為她鋪好了路,雖然手段她不予以茍同,但那也是為了讓她得到他的心所做。思及此,她飄浮不定的心終于做下決定。
堂本剛見她小臉上已有軟化的神色,又道:「若穎,試試看,你總不能一輩子和司耀偷偷在一起吧!
展若穎深吸口氣,兄長都已經(jīng)這樣子幫她了,她豈能辜負兄長的好意!
「好,我答應你,如果這一年我還無法讓他愛我的話,我就斷了這份感情!
「這才是我堂本剛的好妹妹!乖捖,他摟住她的肩頭,給她力量、給她打氣。
然而,展若穎臉上卻出現(xiàn)少見的沒信心、不確定,因為對她而言,這項睹注很大,輸了,她將徹底的失去鄭司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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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若穎一路暢行無阻的來到鄭司耀辦公室;當然,這也是鄭司耀默許的。
禮貌性的敲了聲門,她輕輕的推開門,小臉揚著甜蜜的笑容探進辦公室內(nèi),見鄭司耀面色凝重的正在講電話,她關(guān)上門,放輕腳步向他走去。
鄭司耀抬眸看了展若穎一眼,以眼神示意要她在沙發(fā)上坐下。
展若穎乖乖的聽令坐下來,靜靜的等著他說完電話。
「我知道該怎么做,給我點時間思考好嗎?」鄭司耀微皺起眉,不想繼續(xù)在這話題上打轉(zhuǎn),奈何母親不肯給他耳根子清靜空間,又嘮嘮叨叨一大串話后,才肯掛上電話。
展若穎笑看著他傷腦筋的模樣,「能讓你表現(xiàn)出無可奈何的情緒,想必和你通電話的那個人是鄭姨吧?」
鄭司耀點頭,微笑頓凝,目光被她手上那本雜志定住。
「你倒是比我冷靜多了!顾庥兴傅氐。
「如果真能冷靜就不會跑來找你!
「喔?」
「要上來找你之前,被大哥攔了下來,他對我說了些話!顾拱渍f,至于內(nèi)容,當然是不會讓他知道。
「什么話?」他大概也猜得出是什么話,只是,對于展若穎大方的態(tài)度有些意外。
「不就結(jié)婚啰!
「你想結(jié)?」
「結(jié)就結(jié),有什么好害怕的?」不理會鄭司耀聽到她的話后倏地鐵青了臉,她臉上依舊是甜美的笑容,只是心卻在淌血;從他驚訝的神色中,她看得出他對她一點情意也沒有。
鄭司耀頓起疑問,瞇著眼看著她笑意盈盈的嬌容,「你在打什么主意?」
展若穎小臉上那朵笑容更甜、更美了!脯F(xiàn)今的法律應該沒有規(guī)定,結(jié)了婚就不能離婚吧?」
鄭司耀被她大膽的話語給震得倒抽口涼氣,同時為她拿婚煙幸福來開玩笑,而感到咋舌。她真的是大膽過火。
「說吧,你到底想做什么?」接下來她要說什么樣的話,相信他的心臟也強得足夠聽完。
「除非我們結(jié)婚,要不然事情絕對無法圓滿解決!拐谷舴f正經(jīng)地道。
鄭司耀沉下眼,思忖她的話。她說的也是事實,要是讓他們雙方父母知道他們之間只不過是男歡女愛游戲一場的話,他們的心臟絕對會受不了的。
「那你的離婚又是什么意思?」
「結(jié)婚一年堵他們的嘴,之后再離婚不就得了!
「你把事情看得也未免太簡單,你認為他們會讓我們離婚嗎?」鄭司耀否定她異想天開的想法。
「結(jié)婚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相愛;至于離婚,可就有很多理由來搪塞。再說,我爸媽一直在為我找對象,對于他們兩老的催婚,我實在厭煩;現(xiàn)今有你這個對象可以解我目前難關(guān),我為何不結(jié)?」
「你不怕影響你往后的幸福?」她的話聽來很合理,他卻總覺得不對勁。
「如果我真的想結(jié)婚的話,又何必跟你在一起?」展若穎白他一眼,仿佛在說你太大驚小怪。
鄭司耀沉下眼,思考著她的話,他也清楚展伯父、展伯母對展若穎遲遲不結(jié)婚的煩惱,又不敢真的太逼急,只能在她心情好的時候拿來念一念;她不想做的事,誰也強求不了她。
展若穎嬌媚的對他微笑,「我們親密關(guān)系維持這么多年,如今有沒有那張證書似乎也沒差吧。」
「是這樣沒錯!
「那就結(jié)呀!」
「可我怕你事后后悔!
仿佛聽到什么天大笑話,展若穎咯咯的笑出聲,睨了他一眼,自負道:「你別反悔就好。」
如此坦然不做作的態(tài)度,磨去了鄭司耀的防備之心,答應了她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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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雙方家長一連串的逼問下,他們兩人套好招說他們早已相戀一段時日,只是想待戀情更為穩(wěn)定時再宣告親人。
他們四老一聽,分批向他們一連串訓話轟炸,最后不給他們發(fā)言的機會,逕自為他們做下決定,要替他們辦喜事。
不出一個小時,訂婚、結(jié)婚日子已決定好不說,連喜帖要發(fā)放給誰都想好,讓他們不禁懷疑,他們看到雜志的那一剎就已決定好了,只等著他們承認而已。
四老喜孜孜的討論著結(jié)婚細節(jié),連他們何時出言告退,四老完全不知道。
「我很懷疑,日后他們會讓我們離婚!灌嵥疽荒樋鄲,突然對于當初所下的決定有所遲疑。
「他們會的,因為日后我就不愛你了呀!拐谷舴f笑嘻嘻的對他眨了眨眼,看起來淘氣又可愛。
面對展若穎的率真坦然,鄭司耀沉重的心情還是無法舒展。
當初他會跟著展若穎一起荒唐,還有一個原因,他不忍再見到母親為了他而鎮(zhèn)日郁郁寡歡;再這樣下去,她一定會悶出病來。
可今日他見到母親開心的模樣,在欣慰之際,他又不免擔憂,一年后,母親能夠接受他的離婚嗎?
展若穎見鄭司耀心情沉重的模樣,不依的嘟起紅唇,抱怨道:「怎么,你不相信我的能力?」
「不完全是!顾麃G出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難不成……」展若穎狐疑的瞅著他瞧,「你對自己沒信心,怕會愛上我?」
鄭司耀嗤地一笑,笑展若穎太高估自己的魅力。
展若穎看出他笑容中輕蔑之意,心頓時狠狠揪緊,卻還是要保持美麗的笑容。
在他還沒有愛上她之前,她必須要小心翼翼面對他。
「司耀。」她甜甜的低喚,柔軟的身子貼近他,似不滿又似撒嬌的嘟起小嘴,「你知道嗎?你這種自信滿滿的模樣,可是會激起潛伏在我內(nèi)心的挑戰(zhàn)喔!拐f話的同時,她小手在他胸膛上似有意又無意的撩撥著。
淡淡的香味、曖昧的挑逗,若是以往,兩人免不了又是一番熱烈的纏綿。
但此刻他壓根兒沒有心情,拉下她小手,他臉色極為陰冷的道:「我不喜歡這種玩笑!
展若穎一點也不以為意,噘起嘴,「誰教你要看不起我!」
鄭司耀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打轉(zhuǎn),方向盤一轉(zhuǎn),駛向她的公司。
一路上展若穎也不再發(fā)言,多年來的相處,她多少也摸透他的脾氣,知道此刻他正在生氣。
車子在展若穎公司樓下停下,鄭司耀緊繃著臉,冷冷地道:「這幾天我想靜一靜!
「OK,沒有必要,我絕不會打電話給你!乖捖,她打開車門,俐落的下車,毫無一絲眷戀。
鄭司耀沉著臉,輪胎吱的一聲,車子如箭矢般的往前飛駛。
展若穎目送著他離開,一股說不出的悲哀頓時揚上心頭,不禁自問,這些年來的努力是白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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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不堪回首,尤其是傷痛至極的畫面。
他永遠忘不了若潔慘死在他眼前的畫面,腦海中的記憶,宛如昨日發(fā)生般的清晰。
如果那天他能夠早一點出門,不讓若潔在那里等他的話,她是否就能躲過那名醉漢瘋狂的追撞?
只差幾分鐘的時間,他要是載走了若潔,也不會看到那足以令他魂飛魄散的一幕。
醉漢所駕駛的車子直沖往若潔,而若潔因為強力的沖擊,整個身子飛出去。
他呆愣了幾秒,沖上前去,只見若潔動也不動的倒臥在堅硬的地面上,白色的衣裳被她的血染成令人觸目驚心的花朵。
而他手上要送給她的白合花束也掉落在地,象征純潔的花朵,被風一吹,花瓣散落遍地,宛如感嘆著世間的無情。
他抱起渾身血淋淋的若潔,傷心的眸子里映出的是她滿是血的小臉,在看到他時揚起一抹沉靜的微笑。
「司耀,答應我,要好好的保重自己。」
當時,他震駭?shù)谜f不出話,只能傻愣的看著她倒在他懷中,結(jié)束她的生命。
他永遠也忘不了她微笑的臉,她說著要他保重時的溫柔語氣!她的靈魂是這么的干凈,這么完美無瑕的她,為什么不能長命百歲呢?
深吸口氣,這才發(fā)覺不知何時,他已淚流滿面。
沉重哀傷的眼眸緊緊鎖著墓碑上巧笑倩兮的照片,經(jīng)過多年,他的心除了若潔外,無人可開啟。
鄭司耀走后沒多久,展若穎翩翩到來。
當她看到墓前那束百合花時,一股想哭的情潮在她心里翻滾。
她來,是想請求若潔能夠幫她一把,而他來的目的呢?是求若潔原諒他嗎?
展若穎輕嘆口氣,閉起眼,兩行清淚自她臉龐緩緩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