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他完全沒有想到薛麗花會來這一手。
原本這一切只是想要逼她露出她的狐貍尾巴,讓他們可以畢其功于一役,可誰知道事情卻亂了套。
令狐魄原本是胸有成竹的,如今是毫無頭緒的雜亂。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勾魂并不是中毒。
因為他心中除了冷艷非之外,就再也瞧不見任何女人,甚至壓根忘了秦弱水和她肚里的孩子。
這……
。
突然間,一抹思緒在令狐魄腦海中一閃。
是下蠱嗎?
用蠱毒去控制一個人的心神,有這等本事的,在江湖上數(shù)來數(shù)去也就是那幾個。
莫非是那個十幾年前被正道人士追殺,后來卻突然銷聲匿跡的妖女蘇傾城吧?
很有可能,因為那與薛麗花進(jìn)勾家的時間相當(dāng)吻合,只不過她改名換姓蟄伏在勾家圖的又是什么呢?
“我知道怎么救勾魂了!他應(yīng)該是中了蠱毒……”
將一切在腦海中連貫,令狐魄抬頭,看向軒轅極天和聞人翻云,但先一步出聲打斷他的并不是他們兩人。
“要怎么救?”不顧渾身的虛弱,醒過來的秦弱水掙扎著起身,雙足還沒點地就忙不迭地問道。
“這次只怕不是你能幫忙的!
“為何?”
她能做的!
只要是為了勾魂,哪怕是要她的性命,她也絕無二話。
眼一掃,向來對女人很有意見的令狐魄,對于秦弱水那完全不顧自己卻深深為勾魂而著急的模樣,不禁另眼相待。
“要完全治愈,我也是沒有辦法的,不過若只是要讓他暫時清醒的話,則得要他心愛女子的兩滴鮮血,再加上我特制的轉(zhuǎn)神丹……”
嚇!需要如此急著見血嗎?
瞧瞧他的話都還沒有說完,秦弱水已經(jīng)拿過他擱在桌上的藥箱里的小刀往自己手腕割去。
見狀,三個大男人都傻了眼,直勾勾地盯著她瞧,眸中不無詫異。
早就聽說秦弱水這女人為了勾魂做了多少事,幾乎可以說是為了他而活著的。
不過,如今親眼瞧見她毫不猶豫地為他傷害自己,他們還是有些震攝。
勾魂那家伙的運氣可真不錯,碰上這個為他不顧一切的女人,真是上輩子有燒香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他心愛的女人但試試無妨。”見他們?nèi)破鹦θ菘粗,以為他們是在笑她的不自量力,她淡淡地解釋,不忘拿起一旁的杯子盛接自己的血液?br />
直到杯子幾乎滿溢,她才面無血色地望著身旁的令狐魄,“夠了嗎?”
“夠!”伸手,倒也不是要接過勾魂的救命血,而是先點住她的穴道,取過杯子,再伸手入懷取出一顆大還丹!胺!
“我不重要,你先去救勾魂吧!”
急呵!
就怕稍有閃失,一切情況就再也不能控制。
尤其是那喜樂聲已然響起。
“吃了它吧,要是你真出了什么差錯,勾魂清醒了不恨死我們才怪!
不想再浪費任何的時間說話,秦弱水口一張,便將手中那黑不溜丟的藥丸吞進(jìn)口中。
她還得逼問薛麗花那蠱毒的解法,否則以勾魂的性子,一輩子受制于人將是莫大的痛苦。
而她,不能見他痛苦分毫。
“姨娘,真的沒問題嗎?”雖然大紅嫁衣已經(jīng)穿上身,她還是覺得這一切不像是真的,像夢!
“當(dāng)然嘍!”薛麗花寵溺地上下打量著嬌美的冷艷非,一種為人母的驕傲油然而生。
她親愛的女兒呵!
當(dāng)年,她受到江湖人士的剿殺,不得已把好把艷非寄養(yǎng)在一戶農(nóng)家,后來因為聽說至寶凝血玉環(huán)在勾家而改名換姓地逃進(jìn)勾家莊,以自身的美貌勾惑了勾天常。
為了在勾家莊內(nèi)好辦事,她打算安插一兩個心腹,才這么想,就讓她從盜賊手中搶過一個女娃,便是秦弱水。
既非親生骨肉,又怎會心生憐惜,那丫頭自始至終不過就是個工具罷了!
而艷非則是她后來才又將她接入勾家的。
對于這個親生女兒她是疼入心坎中,不過為了博得勾天常的信任,所以她才會對外宣稱艷非是她的外甥女。
這些年她怎么樣也不愿意離去,堅持蟄伏在勾家,就是因為她怎么樣都找不著的凝血玉環(huán)。
有了那個至寶,她的蠱術(shù)就能天下無敵,到時她就不必再這么隱姓埋名了。
呵呵!
想到這里,她那風(fēng)韻猶存的臉龐上漾出得意揚揚的笑容。
現(xiàn)在,就等著勾魂娶了艷非,讓艷非替她找出凝血玉環(huán),她就可以一吐當(dāng)年被正派人士追殺的怨氣了。
曾負(fù)她者,她一個也不會留!
大紅燈籠,喜樂繞耳。
勾魂一身蟒袍加身,讓原本就俊美的他更顯得英氣懾人。
手捧紅彩球,他昂然踏步地迎著新嫁娘,而他那些好友全都屏息以待地望著眼前這一幕。
時間太急迫了!
所以他們也不敢肯定那用了秦弱水的血去摻和的解藥有沒有效。
隨著成親儀式開始,偏偏身著大紅新衣的勾魂卻沒有任何反應(yīng),令狐魄急得想要沖上前去,卻被聞人翻云所阻止。
他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雖然聞人翻云也也很焦急,可他相信勾魂是對秦弱水有情的。
就在冷艷非纖手生生地牽上紅彩球之際,突然間,勾魂握著紅彩球的大掌一松,任那火紅的彩帶飄落。
“勾魂,你干嗎?現(xiàn)在你是要跟艷非成親,你忘了嗎?”見狀,一直自信十足的薛麗花霍地起身,抿著唇說道。
偏首,勾魂看向端坐高位的她,眼神冷然駭人,哪里還有半絲新郎官該有的喜氣洋洋。
“是忘了!”
簡單的三個字鏘鏗有力地讓聞人翻云他們一顆顆高懸的心入了下來。
呼!就說有用嘛!
瞧,勾魂這不就醒了嗎?
“你--”怎么可能?她的蠱術(shù)不曾失過手的!原本自信十足的薛麗花整個人傻了。
她沒失手過,勾魂怎么可能會在這緊要的關(guān)頭清醒呢?
不可能,他們不可能知道解蠱的藥引是什么!
“你以為你真能稱心如意讓我娶了冷艷非,當(dāng)一條任你使喚的狗嗎?”
“你要娶她,你必須娶她!”
不只是為他豐厚的家產(chǎn)、至高無上的武林至尊地位,更因為這樣,她才能拿到凝血玉環(huán)。
她處心積慮了十幾年,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功虧一簣。
“你身上的蠱毒不可能解得開的!
“是還沒解開,所以……得找你?”
站在一旁的令狐魄出手迅速,一把鉗住整個人愣在一旁的冷艷非。
“這樣吧,你交出解藥,那我就留下你親生女兒冷艷非的命,如何?”他們早就連這件秘密也挖出來了。
一見寶貝女兒被擒,薛麗花也忍不住有些慌亂。
但她向來是心機深沉的人,很快就穩(wěn)下心神,嘴角噙著一抹冷笑。
“我可以不要我女兒的命,那他呢?”
既然已經(jīng)撕破臉,那勾魂的財富與名聲她是萬萬不可能再擁有了。
這些東西她可以放棄,可是有一樣?xùn)|西她一定要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