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要你,跟我們回日本!睅ь^的男子十分壯碩,咬字不清的說著拗口的中文。
“日本?嗯,我不是很熟耶!你們那里有什么特產?”宗主?是母親告訴她的那個鬼島家族嗎?
“有天婦羅、生魚片、味噌湯、豚骨拉面……”一個長相白凈的美少男傻乎乎地回答,似乎被她纖柔迷住。
老大一個巴掌拍下去!罢l叫你開口,給我滾到后頭去!
一個吃痛,美少男頓然清醒,默默地往后退開。
“一定很痛吧!你的手大得像鍋蓋,打起人來鐵定皮開肉綻!倍徘椅忠,梨腮半酡。
一聽她說自己手大,帶頭的男子有些暈陶陶,不管是害怕還是敬畏,男人手大表示能力強、有擔當,他難免自滿地當是贊揚。
尤其是出自纖細嬌柔的含蓄美人口中,那就更中聽了,滿足了男人的虛榮心。
“咳!我們不想傷害你,你只要乖乖跟我們走,我保證你毫發無傷!边@身細皮嫩肉,誰也舍不得它受到絲毫損傷。
杜千桃此時的優勢在于她無害的外表,白白凈凈的一張臉像勻了粉的玫瑰,嬌媚動人,讓人心蕩神馳,亂了方寸。
而她細細柔柔的甜嗓猶如春天釀的蜜酒,雖不醉人卻酥人心魂,仿佛傳統的日本女子般溫雅婉約,嫻靜貞淑。
“確定是我嗎?我不認識你們,也不懂你們的語言,是不是認錯了?”毫發無傷?真是天大的笑話。
低垂的美眸中有著譏誚。
在臺灣出生的伊秋水和日本鬼島家族并無交集,她是透過母親鬼島茉子嘴里得知本家的種種,并深深地痛恨其不人道的做法。
她把這些事告訴女兒的用意不是要女兒回歸本家,而是告訴她鬼島家對待巫女的殘酷,她必須去了解,并想辦法自保,不要在遇上時一無所知,失了防心。
所以從杜千桃懂事以后,舉凡來自日本的人與事,她向來謹慎小心,不輕易涉險,美麗的牢籠不是她該待的地方。
“這……”一句“認錯了”,所有人都遲疑了,唯恐再犯下先前的錯誤。
“沒關系,人都有犯錯的時候,你們就回去確認一下,我有事要先走一步,改天有空再來我家泡茶。”她優雅的一頷首,言行舉止如教養良好的閨閣千金。
見她想走,驚覺有異的壯碩男子立即擋在她面前!暗纫幌拢悴荒茏。”
“還有事嗎?”杜千桃羸弱無辜的神態,令人有種真弄錯人的感覺。
不過能錯到哪去,她由杜家走出,是杜家大小姐,根據他們多日來的跟蹤、觀察,八九不離十是她,除了她,杜家沒有第二位大小姐。
“就算是錯,也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寧可捉錯,也不愿錯放。
清亮的眸子一閃寒光。“好吧!那你們讓我進去拿個錢包,兩手空空怪不習慣的!
“不行!崩锩婺莻男人快出來了,他們不能冒險。
“不行?”她嗓音輕抬,模樣訝然。
“如果不是你,我會親自送你回來!彪m然她看起來一點也不像相貌空靈的巫女,可是大意不得。
“這樣呀!”杜千桃假意思索,長睫顫呀顫的,神態魅惑!叭f里,你還不出來救我。”
“誰?”
一群日本人不疑有詐的往后一瞧,看到空無一人時始知上當。
被人騙了,他們的臉色不太好看,再回過頭,目標已退了好幾步,一腳跨進鏤花鐵門,此舉更令眾人憤慨,他們低估了巫女的狡猾。
“捉住她!
“捉我?”她呵呵低笑,挑釁的拋了記媚眼!叭f里,我不喜歡他們,全給趕了。”
這一次日本人不再上當,他們散成半圓,打算攔阻她的退路。
其中一人動作較快的接近她,雙眼一瞇伸出手,準備抓住她纖細的雙肩,以為只有一臂之距的她絕逃脫不了,肯定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熟料他的手尚未碰到細肩,一聲手骨折斷的咔嚓聲傳入耳內,隨即而來的劇痛傳遍全身,他才知手腕斷了,骨碎成截。
“你們想干什么?”聲音冷冽如冰的秦萬里目光銳利,傲然挺立。
“把她交給我們,我們就不會為難你!弊R相的,就會照著做。
“想動我家大小姐,真有種!彼湔V。
秦萬里就像身形巨大的天神,來去無影的出現在眾人面前,帶來一股前所未有的懾人風暴,他的出現無疑是一大威脅,光是他神色冷峻的站著,空氣便似乎凝結了,隱隱有股厲氣從他身體發出,銳不可擋,教人未站無法。
“她是我們的,跟我們才是正道。”巫女屬于鬼島家族,這是千百年來的慣例。
“你們是誰,誰又是你們的?”在他看來,他們不過是強取豪奪的土匪。
“我們是鬼島家——”嘴快的男子忽然被捂住口,發不出聲音。
“你不用管我們是誰,只要知道她是我們要的人,帶她回日本是我們此行的任務!彼幌朐斐沈}動,務求安靜而隱密地將人帶走。
“不、可、能!币痪湓。
“你……你真是頑固,非要與我們作對,你不曉得你面對的是什么樣龐大的勢力。”在日本,沒人敢違逆鬼島家族。
“你看我像是非常害怕的樣子嗎?”她是他的信仰,他存在的意義,任何人想逼迫她做不愿意做的事,就是他的敵人。
“你……”
日本人還是有所忌憚,畢竟不是自己的國家,多少要收斂些,要是一個處理不慎鬧成國際糾紛,對他們也很不利。
而眼前的男人看起來也不是簡單人物,不易對付,若與他交手必定討不倒便宜,時間一拖久,驚動了當地警察,想把人帶走就更難了。
唯今之計是速戰速決,將人先打倒,以車輪戰攻其不備,乘隙搶人。
但是他們的如意算盤打得精,不代表人家愿配合,一見幾個男人互使眼神,美目靈璨的杜千桃露出一絲令人心顫的微笑。
“萬里,把他們打殘了、打瘸了,打到他們再也爬不起來為止,我不希望有人再來騷擾我!蓖葰埬_廢了,至少會安靜一段時間。
“是的,大小姐!
什么“是的,大小姐”,那個男人真把巫女的話當真不成,打傷他們也是有罪的,他不可能明知故犯,聽命行事。
在日本呼風喚雨的一群人不相信他真會受一個女人指使,神色略帶看好戲的意味,等著他自打耳光。
可是當身邊的人躺在地上哀號時,沒有敢再懷疑他只是虛應一番,臉色驟變的全神專注,拿出實力與之應戰。
事實上,就連高高在上的杜大小姐也沒看過秦萬里的這一面,她知道他為了保護她接受過嚴格的武術訓練,可是他身手之好卻出乎她意料之外。
“姐姐,管家哥哥在干什么,打地鼠嗎?”好像很好玩的樣子。
一顆圓乎乎的球……好吧!是被養得過胖的杜家小弟聽見外頭有打斗聲,一時好奇就跑出來看個究竟。
這時,帶頭的壯碩男子沒有任何猶豫,立即下達指令。
“捉住那小孩……”
“你敢碰我弟弟試試——”
眼見幼弟有難,杜千桃再顧不得父母殷切的叮囑,按照母親教過她的手法,雙手結成印,口念失傳已久的古老語言,掌心向外輕推。
突然間,一道強光驟起,擊向靠近杜千歲的日本人,那人如同田中的稻草人一般,砰的往后彈開,胸前多了焦黑的女子手印。
“她是巫女沒錯,鬼島家族的巫女,我們找到她了,哈哈……找到了……找到了……”
眼見同伴受傷,倒地不起,同行的日本人不但不驚慌搶救,反而如獲至寶的放聲大笑。
秦萬里見狀心驚不已,下手更加狠戾的斷人手足,不讓他們再有爬起來的機會。
一只白色蝴蝶飛過樹梢,順著金色陽光往下滑行,它在杜千歲頭頂繞了幾圈,最后停在他背上,一陣風輕吹,蝴蝶化為粉末,落入他衣領內,沒入皮膚。
可是沒人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