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伙,竟敢點她穴!
“你……”嵐音煞白了臉。
“還望公主見諒!比我研呛翢o阻攔溜出她懷抱。
“還不快把我穴道解開!”嵐音氣得音調揚高。
“除非公主愿意允諾,絕不再碰草民!
“你就這么討厭當我夫婿?”
“公主誤會了,草民所以拒絕,不是因為討厭,而是自知高攀不起!
他真是死腦筋!嵐音直想轉頭罵人,可穴道被制。哪動得了身。
“快把我穴道解開。身子直邦邦我沒辦法說話!”她命令。
任已星在她身邊一拱手!罢埞鞒兄Z!
氣死!嵐音銀牙一咬。“如果我就是不說?”
“草民只好委屈公主兩個時辰,到時穴道白會解開!
豈有此理!嵐音被挑起脾氣。她至今還沒碰過比她倔的人,就不信制不了他!澳憔筒慌麓已ǖ澜忾_,我會拿你心愛的藥獸出氣?”
任已星黑眸一黯!肮髡嬉@么做,草民也莫可奈何!
說來說去,他就是不肯娶她為妻!
嵐音當真想不透,要他點頭當她夫婿真有這么難?“你到底不滿意本公主哪點?是嫌我長得不夠嬌媚?”這點她倒有自射之明。自小便被視為王儲接班人的她,與一般姑娘相比。的確少了些楚楚可憐的柔弱氣質!斑是……你在翠云山早有了意中人?”
“沒有,兩者都不是!
“給我個理由,為甚么就是不肯點頭?”
“草民是覺得,公主與草民才見過兩回,如此便決定婚事,似乎……”
“太貿然?”
“是!比我研屈c頭。
嵐音重吐了口氣。這理由她勉強可以接受!澳悄阏f,咱倆該見過幾回再決定婚事,才叫不貿然?”
任已星一愣。聽她這話——是真打定主意要嫁他?
“公主真的這么中意草民?”
廢話!嵐音白眼一翻!澳惝敱竟鞒燥枦]事,特意跑來尋你開心?”
“但是……”兩人也才見過兩次面,她怎能這么快就確定?
又聽見那熟悉的字眼。嵐音忍不住抱怨:“你怎么跟我的隨身女官這么像,成天但是可是,真搞不懂你們,哪那么多事可以想!”
她嫌他想多,他倒覺得是她想少了。任巳星心想,堂堂公主,又身兼王儲,竟然如此兒戲,隨隨便便就決定婚姻大事。
“總歸—句。你到底喜不喜歡本公主?”
任已星一時答不出話來。
早先在茶坊遇見她,他覺得她態度大方,又不吝惜出手幫人;他是期待再與她見面,但是成親嫁娶。他根本想不到那么遠。
“草民……”不確定!比我研抢蠈崳幌腧_人。
這什么答案?!嵐音想轉頭瞪他。可僵直的身子提醒她仍動彈不得!靶袀好,你先解了穴道,總不好要我老瞪著門說話,又不是傻子!
“公主愿意承諾不再對草民隨意胡來?”
“承諾承諾!睄挂艉薜醚腊W癢。被人這樣定著身,除了答應還有別的辦法?難不成真要被他定身兩個時辰?
任已星不羅嗦,手一拍還她自由。
一覺血液通暢,嵐音動動手臂肩膀,一邊打量身旁的他——
她功夫不弱,一身武藝在宮里好歹也數一數二,就這么隨便被人點著穴,要她面子往哪兒擺?不教他嘗點苦頭,實在怨念難消!
嵐音眼一溜,纖手倏地飛出,打算來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公主承諾絕不再碰草民——”任已星眼明手快,身一退腳一旋,人已離開三步遠外。
嵐音急起直追!拔抑徽f承諾,又沒說承諾那件事!
這是說話不算話!任已星反手搭擋,但已沒空抗議。見嵐音雙手橫撥來了套“纏云手”,擺明探他定身大穴,他小心應付,只守不攻,招式樸實,卻密密封住她所有攻擊。
沒想到他功夫不弱!嵐音心底一愕。
早先接觸他隨身小物,嵐音很清楚他學過功夫,但自尊心不許她尖敗,心念一轉,決定使些巧計誆他。
她故意往后退了幾步,好似不留心地撞翻擱在桌旁的木椅。整個人摔跌在地。
任已星以為傷著她,大駭,忙收勢奔到她身邊。
“公主,您還好吧?!”他進宮是為了護持圣上與公主圣體安泰,如保護不成反而傷了公主,豈止是罪該萬死?
“好疼!睄挂艏傩市蕮嶂⊥取
“公主忍忍,草民馬上幫公主治療!”他手一環攙起她身,敏感嗅到。一股女子特有的馨香,接著她嬌弱地倒進他懷中,教他俊臉一熱。
定了定神,他抱起她坐上床沿,大手拖起她腿,大膽拉開她淡橘綢裙。
“哪兒疼?這兒嗎?”邊問。長指邊輕壓她小腿檢查。
嵐音一雙長腿可說是肌理勻稱,摸起來比軟玉還細滑,任已星哪曾碰過如此溫香雪肌,心神倏地一蕩。
嵐音細覷他表情,暗喜。原來這家伙還沒那么木頭,也是有感覺的嘛!
趁氣氛正好,嵐音再次提問她最記掛的那件事!芭。你以往在翠云山,曾不曾跟哪個姑娘要好過?”
任已星分神一瞟,搖頭。
“是不曾喜歡,還是那兒太偏僻,根本沒甚么漂亮姑娘?”
“都是。”任已星嘴里雖回著她問題,可腦子卻滿滿都是她的腿傷。
要為大武“御林使”,其一條件,身上得擁有探查對方病狀的神奇能力。方才他好仔細探查嵐音周身筋脈,卻發現她身體絲毫無礙,但她又迭迭喊疼?任已星忍不住問:“公主確定跌傷了腿?”
就知瞞不了他。嵐音暗皺眉,可嘴巴仍不松懈!澳銘岩晌以谡f謊?”
“草民不敢!彼^一低致歉!爸皇遣菝癜l現公主雙腿完好,實在沒半點異狀!
“但就是疼!”嵐音強詞奪理,不這么做他怎肯來她身邊?“或許是血氣哪兒瘀著了……你干么那表情,難不成你從沒看走眼過?”
“確實不曾!比我研呛V定。
嵐音暗惱,這人還真直,也不懂該給她個臺階下。“算了算了。”她佯怒收腿!凹热荒氵@么肯定我沒傷著。我再喊疼,不就意味著我說謊!
“草民不是這個意思!
“你就是這個意思。”嵐音推開他,站起時還裝疼拐了一下。
“小心!比我研勤s忙攙住。
“放開我,不是我身體沒事,干么還攙著我?”嵐音伸手推開他。
任已星不肯松手!肮,請您別拿自己身體開玩笑,您是王女,是萬金之軀,不容絲毫損傷!
嵐音一哼!笆峭跖衷鯓?我難得中意人。那人卻口口聲聲叫我別碰他,活像我身上長了蟲似——說來我這公主還真卑微,在那人心底。竟然還比不上一頭牛!”
“草民、草民……”任已星哪聽不出她嘴里說的“那人”是誰,耳根一下脹紅。
“什么花民草民!”嵐音瞪他!坝性捴苯诱f,支支吾吾,我哪聽得懂?”
“草民只是覺得男女婚嫁是大事,不好兒戲!
嵐音一戳他胸口!澳隳闹谎劬匆娢腋阃?”
任已星一愣,確實,她從進門到現在一直表現得非常明顯,她就是中意他,就是想嫁他,是他自己遲遲不肯把她的話當真。
“就算問我千百次也一樣,我是認真的。”嵐音認為這等事沒甚么好扭捏,要就直接坦白!坝屑履悴粫缘,但宮里人沒一個不曉得,丞相早已幫我挑過好幾輪人選,我一直不喜歡,唯獨中意你!
“就憑這幾眼?”
“就憑這幾眼!”她篤定!斑是你有甚么不可告人的隱疾,比方你喜歡男人不喜歡女人,所以才不娶我?”
任已星一笑!皼]有。”
“那就答應!”嵐音步步逼問:“你又沒喜歡的姑娘又不愛男人,我就搞不懂你在推拖甚么——還是,你真覺我不夠嬌媚?怎樣就是沒辦法喜歡我?”
望著嵐音質疑的眸,任己星被逼急,只好全盤吐露了!安菝褚馑际,草民沒辦法像公主一樣,那么明白清楚知道自己喜歡……或不喜歡!
原來如此!她一拍額!八栽谀阆肭宄埃氵是會拒絕我?”
“還望公主見諒!薄
“那如果我直接上奏圣上,請她下旨命你跟我成親——”
“草民會請圣上三思!
這家伙還真難纏!嵐音氣嘟嘟地瞪著他,心里又惱又氣。要不是他生得這么俊,要不是她就中意他那脾氣,她啊,她真的會——怎樣?心里一個聲音嘲諷她,說她根本拿他沒轍!
“公主,您的腳,再讓我多瞧一下吧。”
“不用了!睄挂羰忠粨]。“反正你都確定它沒事,再看還不是一樣!
“草民是擔心——”
見他面露不豫,她反而有些竊喜。急死他最好,誰教他不肯爽快答應跟她成親!
“你真這么擔心?”她打量著他的臉色。
“當然,公主身份如此尊貴,要有個差池,就算取了草民性命也賠不起!
“那好……”她突然將手往他肩上—搭。“今晚就讓你送本公主回去!
任已星一愣。
“我腳疼不能走,不叫你送。難不成還讓我自個兒蹭回去?”嵐音理直氣壯。
“但是草民、草民怎么可以……”他—介百姓,豈能隨意進出皇宮?
“我說可以就可以!”說完,她故意朝下一坐,嚇得任已星忙彎身抱緊她。
嵐音實在太不按牌理出牌。他根本料不到她下個行動,只能被她耍得團團轉。
就知他不可能摔著她!偎在他懷里的嵐音笑嘻嘻地拍他胸膛!澳闳穗m瘦,倒還滿有力氣!盵熱A書$吧&獨@家*制#作]
“草民常年在山林游走,有點氣力是應然!比我研欠穩抱著她跨出房門。“只是草民不知公主寢宮位在何方。”
“你就朝前直走。”嵐音纖手一指!跋铝藰牵隽擞e館偏門有道墻。跳過去再繞過御花園,走到底就是本公主住的‘啟祥宮’!
他光聽就覺路途迢迢!肮鱽頃r沒乘轎?”
“當然沒有!”她一睨!拔以绶愿蕾N身女官,今晚不回宮睡覺。本以為你見了我會大開歡迎之門,沒想到才親了你一回就被點了穴,現在還被人橫抱回宮,你都不曉得我多嘔!”
在大武。自姑娘家嘴里聽見親嘴、過夜之類官詞不足為奇。但任已星少與人接觸,一聽臉都紅了。
他尷尬一睇!肮鲃e再開草民玩笑,草民愿意一輩子服侍公主,但當公主夫婿。草民相信定有更適合人選!
她都把話說這么白,這家伙還是不肯接受她——嵐音是惱極了,可是又拿他沒辦法,誰叫她就是喜歡他!就算他生了石頭似的硬脾氣,她只能耐著性子陪他慢慢耗。
好在離登基大典還有點時間,她就不信自己想不出法子誘他點頭同意。
回啟祥宮路途如他所想,十分迢遠,為讓嵐音早點歇息,任已星暗運勁疾走,一忽兒越過三人高的圍墻,落了地絲毫沒驚動懷中人兒。
好功夫。一直拿眸審視他的嵐音微笑,很滿意自己中意的男子不是繡花枕頭,這樣一來,就不怕丞相拿任己星清瘦外貌作文章。說他甚么氣弱體虛。不宜任嫡夫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