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潺潺的小溪邊開滿了各種顏色的小花,大片沾滿水珠的羽扇豆葉子,在爭奇斗艷的花海中像是綠色的雪花,搶盡所有風頭。
定眼仔細觀察,更有蝴蝶飛舞穿梭其間,沿著溪岸將小溪點綴得更加美麗,寧靜的畫面有如一張明信片。
張開雙臂,做了一個大大的深呼吸。徜佯在大自然的感覺是如此美好,徐納真全身的細胞,亦因這一眼望不盡的美景而活躍,心靈因此而唱起歌來。
“景色真的好美!弊谝嫔w上,環看四周的一草一木,不曉得怎么搞的,徐納真突然覺得對它們產生感情,就好像他們是剛認識的朋友,一想到即將離開它們,不由地升起一股感傷。
“要把這些樹木、溪流全都copy起來,一定很費功夫。”她想起他的計劃,即使到現在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其中所需要動用到的人力跟物力,都不是開玩笑的。
“這些樹木都已經有好幾十年的樹齡了吧?”她回頭瞄了樹林一眼,他們的后面就是一片蒼綠的樹海,數量非常壯觀。
“是好幾百年!崩浜胗艨吭谲囬T,和她一向迎向陽光,戴著墨鏡的側臉格外帥氣,她都快看入迷。
“原來是好幾百年啊!”比人類的生命周期還要長,她不禁感慨。
“真難得你也會關心這些自然生態,我還以為你只懂得關心你的收購計劃,沒想到不是這么回事!边@也是書他們失和的導火線,他們的理念明顯不同。
“老實說,我也沒想到自己會關心這些自然生態!北Wo地球,以前她總認為那是一些綠色組織喊喊的口號,直到真正走進大自然,她才知道自然有多珍貴,任何人都該愛護它們。
“也許你沒有自己想像中那么滿不在乎。”她老是強調工作的重要性,但真正玩樂起來,她又比誰都投入,都要樂在其中。
“或許吧!”她不置可否!翱磥砦乙匦略u估自己對工作的熱忱,我的上司一定很不喜歡我這么做!碧珮O姊或許對她很好,也有很高的期望,但從某些角度來看,卻是個嚴厲的上司,搞得自己在她面前也很難放松。
“人要勇敢做自己比較好,何必在乎別人的看法?”他認為她太在乎上司的壓力了,公司就算沒有她也不會垮,地球并不會因她的一時怠惰而停止轉動,又何必虧待自己呢?
這些道理人人都懂,執行起來卻困難重重,到底每個人的環境不同,無法同樣瀟灑,只能說,他比一般人都要來得幸運。
“要不要抓魚?”他摘下墨鏡,眺望了前方的溪流一眼,真扯,這么遠還能看見魚在溪中游來游去,可見水有多清澈。
“抓魚?”她愣了一下!耙趺醋?”她也摘掉墨鏡,溪里頭果然有不少魚,能不能抓得到,就看他們的本事了。
“后車廂里頭有魚網,我去拿過來!彼四粗副认蚝竺妫_心得像個孩子,徐納真也跟著笑了。
“可是我的腳受傷,可能沒辦法——”
“胡說,你敏捷得像只袋鼠!笔撬娺^最會跳的人!暗悄憧赡軟]有辦法站在水里就是!崩镱^布滿了鵝卵石,很容易滑倒。“不過沒關系,你可以跳到我背上來,我背你!
“你、你要背我?”不會吧,這也行?
“嗯。”他打開后車廂拿出魚網!拔邑撠煴衬悖阖撠煋启~,兩個人合作無間,OK?”
“不OK!彼棺h!拔腋静粫䲟启~,而且這魚網的柄好長,要怎么握。俊惫饽镁统蓡栴},更別提還得玩騎馬打仗,行不通啦!
“不長怎么撈得到魚?”呿,女人,一點見識都沒有!跋嘈盼,不會太困難,你只要聽從我的指揮,我們今晚就可以加菜!痹僖膊挥每杏衩住
“真的嗎?”她接過魚網,懷疑地打量長柄。“不要菜沒加成,反而跌入溪中。”那就劃不來了。
“烏鴉嘴!迸夼!拔覀円欢〒频玫紧~!
是啊是啊,這機率就和瞎貓碰到死耗子一樣低,他未免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所以男人有些時候就是天真,以為全世界都該聽他的。
冷弘郁脫掉鞋子,卷起褲管,背起徐納真就往溪里跑,徐納真手拿著長柄魚網,感覺上還真的有點像在玩騎馬打仗,只是沒有對手。
“我看見魚了!倍覍嶋H行動起來,也不是冷弘郁在指揮,反倒是居高臨下的徐納真比較占優勢。
“在哪里?”冷弘郁又要背她,又要注意腳底下的狀況,有點分身乏術。
“右邊右邊。”他立刻往右移。
“左邊左邊。”他再往左栘。
“前面前面!迸,前面。
“退后退后。”哦,退后。
“魚跑掉了!
耍人啊,他背她背得這么辛苦,她卻連條魚都撈不到,還把他當成馬一樣使喚,簡直是太過分了。
“你是個差勁的指揮!”他指責徐納真。
“這怎么能怪我?”她不服氣地反駁!笆悄阕约簞幼魈藕ξ覜]撈到魚,簡直太過分了!
“喂,我的動作已經很快了好不好?”身手好得要命。
“少來!本蜁蹬。
“動作快的話怎么會——快點,那邊有一條大魚!”
“在哪兒在哪兒?”
“游到你腳下來了!”她自立自強,右手拿著魚網就拼命往水里撈,可惜冷弘郁不夠配合,搖晃了老半天不但沒撈到魚,兩人還因為他的一時疏忽摔得四腳朝天,先后掉進水里去。
“撲通!”
“撲通!”
狀況凄慘無比。
“你完全不可靠!”徐納真掙扎著從水里爬起來,全身都被水浸濕,氣憤地大叫。
“要不是你亂動,我們怎么會落水?”他比她還慘,從頭到腳沒一處幸免,她的頭發至少還是干的。
“根本就是你不好,你還惡人先告狀……”
徐納真和冷弘郁爭論了大半天,終于發現目前的情況對她相當不利,但對冷弘郁相當有利,因為她的身體有一半跟他疊在一起。
她第一個想法是趕快跳開,以免又陷入她負擔不起的夢境,然而冷弘郁顯然比她更有決心,伸手將她擁進懷里,低頭就是一吻,用火熱的唇舌命令她不準逃避。
她就怕這樣,就怕和他再一次接吻,心再一次熱烈狂跳。
他們的舌在彼此的口腔中交會,以奔放之姿跳起狂野之舞,他們吸吮彼此的氣味,擷取一世紀的濃烈,在天地的見證之下,一起進入一個瘋狂的世界,隨著情欲的漩渦,旋轉再旋轉……
吼——
身后的樹林隱約傳來動物的嘶吼聲,打亂兩人擁吻的節奏,冷弘郁實在不想停下來,但又不想成為黑熊追逐的對象,只好就此打住。
“這些黑熊,可真愛找我們的麻煩!辈皇菗v毀營區就是打斷他們接吻,真不曉得前世跟它們結了什么仇,這世拼命報復。
“也許它只是在提醒我們。”提醒她夢境有多不真實,還是回到現實比較好。
“我們回去吧!”他見狀瞇眼,知道她又在胡思亂想!叭f一真的遇見黑熊,到時跔都來不及!睕r且他們也不能穿著一身濕衣服,會感冒的。
“嗯!彼c點頭,雖害怕黑熊,但真正教她不安的,卻是日漸淪陷的感情,她一定得做個了結。
回程的路上,她一直在想這個問題——要怎么說再見才不會痛苦?她明白自己已經失職,沒有達成任務,還喜歡上應該說服的對象,甚至跟他接吻。她的所作所為,已經不像一位專業經理人,更別提當她的上司知道這件事以后,會對她有多失望,她簡直不敢想像。
想起焦太極熱烈期盼的眼神,再想想自己一團糟的表現,徐納真的心情瞬間跌到谷底,痛下決心一定要跟冷弘郁說再見。
冷弘郁打量她郁郁寡歡的表情,明白她有心事,卻不知道從何問起,兩個人就這么僵著。
回到木屋以后,徐納真先回房間換衣服,冷弘郁本想叫住她,后來想想自己也得換掉一身濕,于是又沒交談。
換好衣服后,徐納真足足在房里呆坐了十分鐘,才重重嘆氣打開房門去找冷弘郁。
該來的總是會來,不能一直為自己找借口。
徐納真決定,不管冷弘郁有什么反應,都要跟他提起離開的事,孰料,冷弘郁早已經在客廳等她,旁邊還坐了個Johnny。
“怎么回事?”她問冷弘郁,他的臉色怪怪的,Johnny也是。
“Hi,Janet。”Johnny跟她打招呼,三人于是用英文交談。
“Johnny,你怎么來了,有什么事嗎?”冷弘郁不回話,徐納真干脆直接問Johnny,Johnny也沒有直接回答徐納真,而是將頭轉向身旁的冷弘郁。
“你們還沒有把帳篷收起來嗎?”應該在事發當天就要處理的。
冷弘郁沉著臉看木屋旁的營地,它依舊是兩天前的樣子。
“沒辦法了,有游客向管理處投訴,說這里不是露營區卻看見有人在此地扎營,既然有人投訴,我就一定要處理,你打算怎么做?”他已經盡量給他們方便,但也到達極限,再放任下去,他自己的工作也會不保。
冷弘郁依舊鐵青著一張臉不說話,一旁的徐納真再也忍不住追問。
“Johnny,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擺出一副好像這是老話題的樣子?
Johnny把頭轉向徐納真,猶疑地問道。
“我兩天前就跟Simon說過,此處不能扎營,看你是要改住園區內的旅館,或是干脆住在Simon的木屋,總而言之,你就是不能繼續在木屋旁邊搭帳棚,他沒告訴你嗎?”
原來,那天他們兩人到屋外是聊這件事,難怪她事后追問冷弘郁他吞吞吐吐,既不好意思趕她走,也不能讓她留下來,所以干脆什么都不告訴她,他也太辛苦了。
“現在該怎么處理?”Johnny一臉為難。
“Johnny——”
“我走好了!彼龘屧诶浜胗羟懊婊卦挕
“反正我本來就打算明天離開,現在正好趁此機會跟——跟Simon說再見,你反倒幫了我一個大忙!北緛硭在擔心如果冷弘郁又提出一些別的idea,她要怎么拒絕。
Johnny的出現,適時解除可能的尷尬,更好的是,她不必單獨面對冷弘郁。
“但是天色已晚,現在出園可能不方便,我先送你到園區內的旅館住一晚好嗎?”Johnny暗示冷弘郁,要他有話快說,免得后悔。
“好,我現在去收拾行李,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好!毙旒{真不給冷弘郁開口的時間便轉身沖回客房,Johnny看看冷弘郁,表情有些無奈。
“真的就這樣讓她走嗎?”不會后悔?
冷弘郁其實也在掙扎,自己該不該讓她走,卻遲遲找不到答案。
“好吧!”Johnny攤手,隨便冷弘郁了!斑@就是愛情!
沒到最后一分鐘,絕不肯放棄自尊,所以電影才會有那么多主角穿著結婚禮服追求真愛的橋段,全因為不死心。
“可以走了。”徐納真很快整理好行李,把全部的東西都帶走,包括回憶。
“謝謝你這些日子的照顧,打擾你了!彼踔敛煌浜胗舻乐x,他僵著一張臉不回話,當下氣氛變得很尷尬。
“Simon,人家在跟你道謝。”Johnny看不過去,提醒冷弘郁。他依然不發一語,Johnny只得放棄。
“走吧!”感情的事最難懂,幸好他已經娶老婆,生了兩個蘿卜頭。
徐納真就在Johnny的護送下,走出木屋,結束她短暫的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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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結束得了嗎?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徐納真懷疑鏡中的人影,跟幾個星期前的她根本不是同一個人,她應該是被外星人綁架,調換了身分。
鏡子里的女人可真狼狽,佯裝鎮靜的臉上藏著濃濃的眷戀,向來自信的她,從未想到有朝一日她會落荒而逃,卻真實發生了。
重重嘆一口氣,打開水龍頭用清水拍瞼,她真希望自己對冷弘郁的眷戀,也能像拍灰塵一樣容易,如此一來就簡單多了。
關掉水龍頭,拿起毛巾架上掛的白色毛巾,輕輕擦干了臉后放回原位。這家位于園區內的旅館,有著不下五星級飯店的設施,外觀及內部陳設,充滿了印第安式的原始風味,到處都可以看見印第安部落的圖騰,整體搭配表現非常精彩。
一個晚上兩百塊美金的房間,怎么說都比帳棚舒服。徐納真實現了她當初的愿
望——泡在五星級飯店的浴缸里,舒舒服服洗一頓澡,可她雖然從頭到腳刷洗干凈,卻依然揮不掉殘留在她皮膚上的感覺,他們曾經那么熱烈地擁吻,現在看來仿佛一場夢,卻如此真實。
不要再想了,徐納真,不要再想了!
她命令自己,要走就要走得灑脫,就要走得不帶任何一絲眷戀,即使往后她只要一聽見他的名字就會心痛,也要裝作不在乎……
叩叩叩——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斷徐納真的思緒,她皺眉看著厚重的木門,心想這個時候有誰會來,難道是Johnny?
叩叩叩——
還是客房服務?
她納悶。
但她并未叫吃的東西,也沒有向旅館做任何要求,這真的很奇怪。
叩叩叩——
“I am here!”她連忙沖到門邊,透過窺孔窺視來人的臉,看清了對方的面孔以后頓時心跳加速,整個人背靠著門板喘息。
“我知道你在里面。”
來的人居然是冷弘郁,怎么會?
“你在跟我比耐性嗎?”門外的冷弘郁喊道!拔铱梢哉驹陂T外敲一整夜的門,絕對沒有問題!
他的威脅立刻收到效果,為了不成為左鄰右舍注目的焦點,徐納真再為難也得開門,面對冷弘郁。
“你終于開門了!彼涑盁嶂S地看著徐納真,她似乎不是很高興見到他的樣子。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這間旅館?”她瞪大眼睛看著他推門進來把門鎖上,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看來你都準備好了嘛!”他打量她身上的白色浴袍和擺在角落的行李,眼神滿是嘲諷!澳阍摬粫B機位都訂好了,明天一大早就要離開美國?”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在他灼熱的注視之下,她下意識地抓緊浴袍的領口,盡可能冷靜。
“簡單!边@還要問嗎?“我只要打一通電話給Johnny,他自然就會告訴我了
搞了半天,原來她是被Johnny給賣了,虧她還那么信任他。
“你究竟來這里做什么?”就像他說的,她已經訂好機位,只要挨過今晚,她就可以永遠告別情傷,努力向前。
“你說呢?”他的口氣不太好!澳阏J為我來找你,是為了什么?”
“我猜不出來。”他的心那么難懂,渾身上下都是秘密,她哪猜得出來?“但是我明天一早還要趕飛機,所以請你——”
“我喜歡上你了。”
徐納真剛決定慧劍斬情絲,他就來個愛情大告白,當場把她打成木頭人。
“你說什么?”她小嘴微張,以為自己聽錯。
“該死,我愛上你了!彼@然跟她一樣不甘心,和她一樣掙扎!八晕也荒芫瓦@么讓你定,非來找你不可。”
“……不可能!毙旒{真怎么也不相信冷弘郁喜歡她,他明明看不起她。
“為什么不可能?”冷弘郁瞇眼!安豢赡艿脑,我干么還來這里?”
“可是,為什么?”她都亂了!盀槭裁茨銜矚g我?”她既平凡又煩人,他既出色又有錢,沒有理由會喜歡她這種人……
“你呢,你又為什么要逃避?”他范文徐納真,她于是更加慌亂。
“我沒有逃避!彼囍覍ず侠淼慕忉尅J且恢闭也坏綑C會跟你道別……”
“我說過了,本來就打算離開,只是……”
“是誰口口聲聲說她的人生座右銘是‘勢在必得’,沒有完成任務絕不罷休?”
是她。當時她信心滿滿,以為自己絕對可以說服他賣地,傻傻地對未來充滿希望。
“是誰信誓旦旦要我等著瞧,無論我走到哪里,就會跟到哪里?”
也是她。當初她以為這次自己還是可以像以前那樣公事公辦,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陷入了愛情,最后落荒而逃。
“你為什么要逃跑?”他朝她逼近,她一跛一跛地往后退,感覺前所未有的狼狽。
“我說過,我沒有逃跑!彼圆豢铣姓J自己是在逃避,逃避他,逃避自己的心。
“你為什么逃?蘭他將她逼到床邊,徐納真眼見無路可退,試著繞到另一邊,冷弘郁順勢抓住她的手腕,不讓她逃避。
“我沒有逃!彼龗暝,怎么樣也掙不開他的鉗制。
“你有。”他非要地承認不可。
“我沒有!彼髲姴豢铣姓J。
“你有!
“我沒有!
“你有。”
“對,我在逃避,因為我愛上你了!”在冷弘郁鍥而不舍的追問下,她終于崩潰。
“你不懂嗎?”她嘶吼。“因為我愛上你了,所以我必須逃開!”她不愿意像個傻瓜單戀,害怕她的心意到最后被丟在地上踐踏,那比死還悲慘。
“我就等你這句話!钡弥灿型瑯拥南敕,他松一口氣。
“什么?”她抬頭望著他,滿臉驚訝。
“你以為只有你會逃避,我就不害怕嗎?”這對他來說也是第一次,生平頭一遭,他如此快速陷入愛情,以至于他也迷惘。
愛情來得太快,打亂了彼此的計劃,將兩顆不設防的心兜在一起。
他們在同一時間陷入了愛情,為了自尊猜測彼此的心,多余的心眼,使他們差點錯過陵比。
“冷弘郁……”
“瞧,到現在你還無法叫我Simon,還能寄望我怎么想?”他苦笑。
原來覺得不公平的不只她一個人,他心里也在怨恨她刻意保持的距離。兩人站在天秤的兩端互秤斤兩,害怕自己付出得太多,所得到的回報太少,這就是現代的都會愛情。
“我只是不知道怎么開口!钡浆F在她才發現,自己是多么自私膽小的一個人,她甚至害怕到不敢踏出第一步,只想著逃避。
“很自然就開口了。”就像他在樹林里找下到她心慌喊Janet一樣,有些事情不需要太多修飾,只要跟從自己的心。
“Simon……”在他的引導下,她終于開口了,說出來輕松許多。
冷弘郁微笑,放開她的手,圈住她的肩膀將她慢慢拉近。
“我只會說你,其實要我開口也是很困難!彼褪沁@副死德行,不到最后關頭絕不認輸,這次,他認輸了。
天秤的兩端,終于平衡,但愿兩個人都能獲得等值的愛情。
“Janet……”好不容易才敞開心胸,冷弘郁低頭掬取她的唇,將他思念了一整天的芳香,含進嘴里細品嘗。
徐納真熱情地回吻他,眼看著就要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
“這次該不會又從哪里跑出一只黑熊,打斷我們吧?”冷弘郁跟她開玩笑,火熱的唇吻遍她的額頭、鼻尖、和臉頰,臉上能吻的地方全吻了,只差沒有把她一口吞下。
徐納真臉紅不已地聽他在她耳邊說些綿綿的情話,才發現他原來是個調情高手,過去她都被他嚴肅的外表騙了。
他告訴她,他好想埋入她的身體,害她一直抽氣。
他告訴她,他要凌虐她一整夜,絕不讓她下床,害她的腳因此而發軟,他趁勢將她推倒在床上,不客氣地實現他的威脅。
他說他喜歡她穿浴袍的模樣,傭懶性感教人發狂,一雙手卻又拼命剝她的浴袍,完全是說一套,做一套,誠信大有問題。
接著,他的手在她指責他之前,搶先一步覆上她的酥胸,將她從未為任何男人綻放的蓓蕾,挾在拇指和食指間把玩,輕佻的態度,惹得她頻頻抗議。
抗議無效,只是用手玩還不夠,冷弘郁更進一步捧住她的酥胸,用舌尖舔吮她的蓓蕾刺激她的神經,她立刻像被電到一樣發抖,帶給他無限滿足。
“你是個熱情的女人!彼矚g。
徐納真雙眼迷蒙地看著他,不動他這話什么意思,冷弘郁露出一個壞壞的笑容,用實際行動告訴她,她死定了,接下來他不會客氣。
冷弘郁上一秒鐘還在微笑,下一秒鐘已經動手抽掉徐納真浴袍的帶子,將她剝個精光。
胴體冷不防曝露在他的注視之下,徐納真第一個反應是遮住自己,手卻被冷弘郁拿開。
他笑了笑,用食指點了一下她的鼻尖,笑她多此一舉,反正他橫豎都會看到,就不用遮了。
徐納真困窘得半死,想不透這么親密的事為什么他能輕易說出口,莫非這就是身經百戰和初嘗人事的差別?
冷弘郁確實身經百戰,他不是色鬼,但也不是吃素的圣人,某些時候他還挺不忌口的,只要是他感興趣的女人,他都勇于嘗試。
“Janet,我好想要你!本湍壳皝碚f,她是他最感興趣的女人,感興趣到敞開自己的心對她表白,這可是第一次。
女人一向對這種話最沒有抵抗力,尤其是面對她屬意的男人,再多的矜持也會拋下,至少徐納真已經拋向腦后。
她伸出雙手主動攀住他的肩,嬌滴滴地說她也想要他,接下來的場面全面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