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再說下去,只是把眼睛抬起來,看向秦昊,好像很怕被“捉奸在床”一樣。秦昊也不多問,以笑回應算是略過去了。
“淺淺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很照顧我!边@下是秦昊向于橙解釋了。然而李美麗對于秦昊訴說的這種關系顯然是嗤之以鼻,這種關系可是撇得很輕巧卻又讓沈淺很無地自容。李美麗以為沈淺會有很受傷的表情,側臉看去,只見沈淺捂著肚子,低著頭,倒是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聽見若隱若現的咕嚕咕嚕叫。該不是已經傷心過度,在嗚咽起來吧?
李美麗怕沈淺傷心過度,吆喝著,“你們忙你們的,我們還有事先走了!闭f罷,拉著沈淺一溜煙地離開。
秦昊忽然回頭,“淺淺,記得豪華游輪!
李美麗代理“哦”了一聲,拽著沈淺下去。被拽得莫名其妙的沈淺很無辜地問了一句,“你不買首飾了?”
“買你個頭啊,我還不理解你,你一難過就胃疼,剛才那模樣,我是怕你控制不住,直接大哭,那樣我會很丟臉。”李美麗白了沈淺一樣,把沈淺塞進她的車里,自個上去,開車走人。
沈淺坐在副駕駛位上,說:“我其實是餓的胃疼,你沒聽見我的肚子咕嚕咕嚕叫嗎?”
“啥?剛才那是你肚子叫?我以為……”李美麗徹底拜服了,朝天翻個白眼,“你這女人,果然是沒心沒肺,這也好,拿得起放的下,你是不是不喜歡秦昊了?”
“喜歡啊!
李美麗側頭睹眼沈淺,神情疑惑地問,“那人家訂婚了,你不難過?”
“唔,沒得到過,沒必要難受吧,難受了也不會是我的!鄙驕\的語氣是如此的淡定,倒是李美麗多愁善感了,李美麗只好搖晃著腦袋,哭笑不得,“這樣也對!
李美麗本來是打算送沈淺回家的,不想路途中,她家那口子給她打個電話,叫她去醫院,她家那口子食物中毒,在醫院躺著撒嬌呢。李美麗又是無奈,又是郁悶,由于電話擴音大,沈淺聽見了,便又“賢惠”了一把,“你去吧,把我丟在菜市場附近就行!
李美麗非常抱歉地點點頭。
沈淺下車以后,第一想做的就是想吃東西,而且今天她特想吃菜市場西門拐角處的黃魚面。沈淺現在的方位是在菜市場的東面,去西面得從菜市場旁邊的小巷穿過去。
沈淺也沒意識一個女孩子晚上出沒這人煙稀少的地方,會出點小意外。她著急地朝小巷走去,想快點解決溫飽,小巷走深點,便遇見三個男人蹲守在那里,一個靠在路燈下大口吸煙,其他兩個蹲在地上,看著沈淺。
由于這三個看起來比較正常,滯留在這里也沒什么,手里沒什么危險東西,雖然沈淺心里咯登了一下,還是繼續往前走了幾步。
剛走進幾步,三人立即光速般圍住沈淺,讓她不能逃跑。那個手里夾著煙的男人,大口抽了一口煙,把那口臭烘烘的煙噴到沈淺的臉上,壞壞地說,“小妞這么著急是去哪里?”
沈淺立即捂緊背包,怕他們搶她的錢,她頓了頓,唯唯諾諾地說:“去我二舅家借錢!
“借錢干什么?”面前的男人色迷迷地把目光飄向沈淺那引以為“傲”的地方,沈淺渾身一哆嗦,敢情這些人不是劫財的,是劫色的?沈淺嚇得渾身發抖,帶著哭腔說:“剛從醫院回來,查出得了性病,身上沒錢,著急治病,二舅家離醫院近點!
面前的男人臉色發青,沉吟了半天,突然咆哮,“你他媽的還呆著這里干什么,趕緊給我滾。”
說著,三個男人像躲瘟疫一樣躲著沈淺,倒是比沈淺跑的快,火速離開。沈淺常常吁了口氣,肚子不適宜地又響了起來,這才意識到她的黃魚面!
沈淺從黃魚面店出來,手里還提了一袋打包,她這人就是賢惠,自己吃著總會記得別人吃了沒?家里的那位美男,貌似很有可能晚餐沒吃。
沈淺顛顛地走進,離家不過十米的地方,卻站著不敢動彈了。在尤然的別墅外停了一輛車,車牌底色是白色,這是軍車!在路燈的反射下,那輛黑色的車珵亮珵亮,沈淺不知為何,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害怕。
不一會兒,從別墅里走出三三兩兩的人,沈淺立即躲在圍欄一邊,藉著灌木擋著自己。
四個男人,走在最前面的沈淺知道這個人,是尤司令,電視上看過。他身后跟著一個健碩高大的男人,想必是保鏢什么的,還有一個與尤司令差不多的男人,身形瘦高,一副知識分子的模樣。旁邊曲著腰的是老張。
“老張,你多勸勸少爺,我就這么一個兒子。”
“可是司令,我覺得少爺真的比以前好很多,至少比以前真實。”
“你的意思是說,是那個女人的功勞?”尤司令睨了一眼,顯然不悅。
老張連忙辯解,“不敢說功勞,但至少總覺得有一定關系。”
“那你明天把那女的資料給我!睅兹艘呀涀叩杰囎优赃叄蠌垶橛人玖钜贿呴_門,一邊說,“好!迸赃吥鞘莞叩哪腥瞬遄,“司令這次還是別管小然了,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嗎?”
尤司令大聲呵斥,“你是怪我當初做的不對?”
“確實不對!笔莞吣腥嗣娌桓纳卣f道,看起來不怕激怒尤司令。
尤司令咬牙切齒,一副氣打不出的暴躁樣,狠狠擺手,“好,這次我不管可以,你得給我做個保證。”
瘦高男子伸手指向車子,示意尤司令上去再說。尤司令面色不悅地鉆了進去,緊接著都進去,車開走了。當見不到車影以后,沈淺才走出來,泛白的燈光打在沈淺的臉上,看不出什么臉色。她把目光轉向尤然的別墅,忽而心里沉甸甸的。
這樣的家庭,注定不能那么自由。
沈淺回到家,打開門的那瞬間,卻見尤然站在那邊的落地窗眺望著外面。也許是聽到響動,轉過頭看了看,見是沈淺,原本凝重的表情瞬間化開,面帶微笑,不輕不重地說:“你終于回來了。好想你!
只見尤然朝她走來,目光柔和,步伐健穩,然而更攝魄的是那雙會說話的眼睛,眼里投射的是抑制不住的閃爍精光。
尤然朝沈淺走來,沈淺的胸腔好似有灌滿鉛,沉甸甸的。對于尤然這種突然的發騷,以沈淺的性格,會直接對天翻個白眼。偏偏他目光點點,似一道流光貫 穿沈淺迷糊的大腦,頓時激靈起來,新陳代謝加快,有點緊張。
尤然走到她面前,“我在想,要是你再不來,我就自己解決了!彼Φ萌绱颂故幨帯
沈淺腦海幽幽地提取關鍵詞,等她來……要是不來,自己解決……自己解決什么?沈淺驀然睜大眼睛,立即退后,一副防備的樣子,“你、你想干嘛?”
尤然愣了一愣,本是莫可名狀,最后茅塞頓開,撲哧笑了起來,附耳吼著熱氣,吹得沈淺的耳根通紅,他說,“你想干嘛?想的話,我可以配合一下!彼捓飵е⌒〉臅崦,還有點壞壞的。
沈淺咬咬牙,本能想推開他,不想他忽然一手攬住她,把她帶到她的懷里。沈淺一下子慌張起來,奈何手里提著東西,不能大動干戈,只能稍稍掙扎著說,“我的意思是干什么,不是那個。∧泯}齪!
“那你剛才把我的話,領會成什么了?”尤然似笑非笑,不理會沈淺的掙扎。
沈淺這下沒話說了。她承認,她剛剛有那么一點點不純潔,想歪了,她只好認錯道:“我錯了!
尤然似乎滿意了,手也跟著放開她,矮身拿過沈淺手里提著的黃魚面,“你怎么知道我愛吃黃魚面?我餓得前胸貼后背了,我就知道你會帶吃的給我!
他邊說邊進廚房取碗筷,落下沉淺愣在原地,慢慢回味剛才一系列的話……
尤然所說想她,是想她手里的黃魚面,所說的,她再不來,他就自己解決,要么是叫外賣或者自己煮方便面吃?這么一分析,沈淺頓時一臉黑線,頓感無力。
原來一開始,都是自己想多了。
“你不吃嗎?”尤然坐在餐桌上,搖晃著手里的筷子,有點無邪地朝沈淺笑。
“我吃飽了!鄙驕\心里不是滋味,想上樓沖個涼,澆滅心頭那把無名火。尤然抬頭看向沈淺無精打采的臉,不禁淡笑地喊了一句:“沈小姐!
沈淺轉頭過去。尤然說:“你什么時候沒班?”
“干嘛?”忽而想到尤然會領會另一樓意思,立即再接了一句,“干什么?”
“我家淺淺把你的禮服弄壞了,我想賠你一件!
原來是這事,沈淺本身就覺得那禮服沒什么用,再者那件禮服大多是她家的那只雜毛啃的,她擺擺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算了,不需要!
尤然依然一副從容樣子,“實在不方便,那你告訴我的三圍是多少,我幫你買一件。”他又在笑,笑得那么正常,卻讓沈淺毛骨悚然,隨便告訴一個男人三圍,成何體統?她頓了頓,尷尬不已,“真不需要!
“要是你不知道,沒事,我可以幫你量!彼请p細長的丹鳳眼半瞇著。
沈淺一驚,也認知尤然這種有點家底的公子,最見不得自己欠別人的,尤其是金錢掛鉤的東西。沈淺只好妥協,“那等、等星期六,我那天休息!
“正好,這幾天我要出門,星期六早上九點就到陽光國際酒店等我!
沈淺奇怪地問:“你要去哪?為什么要到陽光國際酒店等你?”要知道陽光國際酒店位于本市機場附近,離市區兩個小時的路程,每天的班車時間是早上八點到晚上七點,這樣多不方便。
“沈小姐,你問多了!庇热槐3种⑿Α
沈淺吃了癟,只好緘默不語。她確實管得多了,她只好點頭說:“我知道了,我先上樓了。”
“好!
沈淺扁扁嘴,獨自上樓。走到一半,尤然忽然喊起,“淺淺……”
沈淺的心忽而打了下鼓,心里有點點緊張,應聲轉身,只見淺淺搖晃著尾巴跑到尤然的腳下,抬頭與尤然對視著。
見尤然的笑容是那么溫馨,她忽然憶起她夢魘中那位每次笑嘴角泛著梨渦,總會帶著暖流流淌她的全身的少年,她看不清他的臉,只能幽幽地聽他喚她,“淺淺。”
淺淺。很多人這么叫她,但從來都沒有那種暖流流淌身心的感覺。
當沈淺第二天醒來下樓的時候,見空曠的客廳時,她心里一陣落寞。她見茶幾上留有紙條,拿來看看,是尤然留著的,他說,這幾天,淺淺就由她照顧。還提醒她星期六別忘了陽光國際大酒店。
她訕訕放下小紙條,嘴巴又扁起來了。這個男人,真會神秘消失。
這幾天,沈淺一個空留這偌大的房間,心里竟然有些小小的空虛。沈淺本身就有點小小內向,朋友不多,她想她這幾天只所以不開心,是因為見不到尤然了,她是真把他當朋友了。她如此這般給自己找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