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靜亞跟著他來到海鮮酒家位在一樓的柜臺付帳,她看見他從皮夾里拿出三張大鈔,她吞了吞口水,她掏出錢包里所有的紙鈔,一根手指頭點了點他的肩膀,她將紙鈔全數遞給他。
齊昭回頭只看看見幾張鈔票抵在他的鼻子上,他挑了挑眉,“小費?”
“不是啦!彼B餐費都付不出來了還小費,“這是要給你的!
“給我的小費?”
“不是啦。”她要暈倒了!拔蚁劝彦X包里的錢給你,剩下不夠的部份等我領了錢之后再給你!
“不用!饼R昭將服務生找回的鈔票入進皮夾。“走吧。”
“謝謝光臨。”穿著合身旗袍的服務生站在門邊笑容可掬的彎著腰。
“可是你什么東西都沒有吃到,卻還讓你付這么多的錢很不好意思!崩铎o亞小跑步的跟上他。
“華鈞吃東西一向是我付錢。”他故意放慢腳步。
“什么?他這么摳門?”東西可都是他吃光的。
“不是這個原因!饼R昭笑了一下,“如果你不想要再聽見他大吼大叫的聲音,你最好別在他的面前說起這個。”華鈞聽到這個絕對會比他的小腿脛被踢到還要生氣。
“摳門還怕人知道,真是沒品。”李靜亞忘了華鈞說要站在她這一邊的大恩惠,她也忘了她剛剛是多么的感激華鈞要幫她鏟除她的情敵。
“真的不是因為這個原因。”齊昭讓她不滿的表情逗笑了,既然表面上他是大哥,華鈞是小弟,他們出門吃飯又怎么會讓小弟付錢?
“我知道他小氣,我不會跟他說!
齊昭帶著她從爾敦著往北走,她沒有問他們要走去哪?她只是高興的跟著他走。李靜亞一邊跟他說話一邊看看沿路的街景,實際上都是她在說話的時候多,齊昭不是點個頭就微微的勾著嘴角。
“齊昭,這個好熱鬧!崩铎o亞拉了拉他的袖子,她在抬起頭來看見他的時候又忍不住的臉紅,因為他也正看著她,而他看著她的眸子總是帶著令人臉紅心跳的專注。
李靜亞又讓他懾人的眸子給暫時止住一張嘰哩呱啦的嘴,她摸了摸脖子順了順頭發,不知道她的頭發有沒有亂掉?
有時候好話說一說會抬起頭來,聊天不就是這樣?可是每當她抬起頭來的時候總是看見他也正看著她,而他卻什么話也不說的就只是靜靜的看著她而已。
她好像自從酒店走出去太源街逛街之后就沒有再照過鏡子整理儀容,也沒有梳梳頭發,她有點害羞也有點緊張的把手伸進去小側背包。
“這里是廟街。”齊昭看見的是他曾經再熟悉不過的景象,但是當時在他心中的那份戾氣已經褪去許多。熱鬧的廟街擠滿人潮,年少的時候他也曾經在這里打混過一段日子。
店家大多用藍色或者是黃色的燈泡來照明,小小的一個攤位擺滿各式各樣的商品,小小的攤位擺滿了一條街。
他們剛走出鴻福海鮮酒家的時候,她走在他的左后方,他們在經過佐敦的時候,她雖然是走在他的一旁,但是他們之間仍是有些距離,但是當走到廟街的時候,他們之間的距離不知道在什么時候消失?是他讓他們之間的距離消失?亦或者是她讓他們之間的距離消失?
李靜亞在小側背里撈來撈去的小手頓時停下來,“這里就是廟街?”圓圓的一雙大眼睛亮起來。“廟街,是廟街耶!”
李靜亞迫不及待的拉著他走進人海里。“這里就是那個劉德華演廟街十二少跟劉青云、袁詠儀演新不了情的地方。”
李靜亞對于曾經在電影里看過的廟街風情充滿新奇,看見她高興的樣子,齊昭揚了一下嘴角,當他望見他倆相握的手,他揚起嘴角的弧度更大。齊昭收攏手掌牽著她走在廟街上。這是初次來到香港游玩的旅客大多會來的地方之一,作生意用的燈泡照亮一整條廟街。
“廟街里面是真的有像電影[新不了情]里面的粵曲藝人嗎?”李靜亞好奇的望著他,她完全忘記要拿梳子出來偷偷梳頭的這一回事。
齊昭點了點頭,“粵曲藝人在靠近油麻地[榕樹頭]公園一帶的廟街,等等我們走過去的時候可以看見。”
李靜亞一聽見可以看見跟電影“新不了情”里一樣的粵曲藝人而笑開了容顏,齊昭讓她這一抹動人的回眸一笑給迷住了,他一時之間看得出神。
李靜亞見他又盯著她不發一語,看向她的視線像是會勾人一樣,她害羞得放開他的手往前走,齊昭的手掌心頓時失落,倏地,他一把扯回她……
“哎喲……”他一個手勁讓她的鼻子撞上他的胸膛,硬實的胸膛讓她的鼻子呼疼,李靜亞眼眶泛紅的揉揉可憐的鼻子,痛死人。
齊昭低咒了一聲,他急著低頭仔細查看她的情況,“你要不要緊?”將她一把扯回來的那雙大手仍是沒有放開她的打算,他的另一只手舉到半空中。
“當然要緊,痛死我了。”搞不好她的鼻子已經流鼻血了!澳愀陕镞@么用力的拉我?我的一只手都要讓你扯斷了!
“因為你突然的往前跑,我……”齊昭看見她吃疼的皺眉頭,他的胸口猛烈的襲上了股焦躁。他說不出抓回的她那份緊持從何而來?他只知道當他看見她跑開的時候,他想也不想的只想把她抓回來。,
齊昭舉在半空中的大手握拳又松開,松開又握拳、大手舉起來又放下、放下又舉起來,齊昭愈來愈煩躁,最后他好像下定決心似的一掌揉上她的鼻子。
“哎喲!”
“怎么了?”齊昭著急的貼近她,他的大掌仍是揉著她的鼻子,他仍是沒有發現她的鼻子因此而愈來愈紅腫。
“你一定要這么的粗魯嗎?”李靜亞忍不住哀怨的看著他,她的鼻子再次受創。
“粗魯?”這兩個字在他的耳邊聽起來好陌生。
“哪有人會這么用力的揉著女生的鼻子?你剛剛在滿福廳里的時候也是拍著我的背拍得好使勁!彼娴氖谴蛩阋参克龁幔
齊昭放輕了手勁,“這樣子的話還會太用力嗎?”他不知道怎么樣才不叫作粗魯,她是女人,他的手勁對她來說或許太重。
“嗯。”李靜亞滿意的仰起頭來讓他好好的揉揉鼻子,但是他的手勁突然太輕柔又讓她想要打噴涕。“可以了。”
“不疼了?”齊昭放下手,她搖搖頭。
李靜亞低下頭不看他,她默默的走到他的左手邊,自以為不知不覺的挽上他的手臂,纖細的肩膀聳起的偷笑,她佯裝看著鞋尖卻笑得一臉甜蜜又得意。
一路上,一股清新的味道始終繞著他的鼻尖打轉,當她貼近到他的身邊的時候,他才知道那股誘人的芳香來自于她。他不是沒有聞過純凈女人身上的味道,只是他沒有任何的感覺。不少身家清白的女人也想接近他,但是都讓他毫不猶豫的拒絕。
兄弟都以為他是因為本身特殊的背影而拒絕身家清白的女人,他不是拒絕身家清白的女人,他是拒絕所有的女人,只因為沒有一個女人可以讓他有想要留住她的想法。他一向懶得跟兄弟解釋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深呼吸一口氣,李靜亞鼓起勇氣挽起他的手臂前進,她看看沿途的攤位,販賣的商品從衣服、鞋子到日常用品都有。
“齊昭,廟街好特別,販賣的商品好多都是男性用品,一般夜市里都是販賣女性用品比較多!
齊昭不解,當其他女人接觸到他的時候,他沒有任何感覺。但是當她挽起他的手臂的時候,他不但不排斥,他的胸口甚至鼓躁起來。“嗯,所以廟街也叫男人街!
李靜亞佯裝好有興趣的看著攤位上的商品,在走了一段路,她見他沒有意思要推開她之后,她松了一口氣,她更是高興的挽緊他的手臂。
“齊昭,攤位販賣的商品包含古今中外好多東西!崩铎o亞喜孜孜的看著他,直到現在,她一顆懸在半空中的心才能放下來。當她的手主動挽上他的手臂的那一刻,她好緊張會被推開。
齊昭沒有聽見開合的一張小嘴在說什么,因為她的笑不只讓他跟著笑,她的笑容甚至迷惑他的眼。
當他們走到有算命攤位的榕樹頭的時候,李靜亞也終于看見唱曲賣藝的人,她一個高興放開他的手臂又要往前沖,但是她的身子又馬上讓齊昭給拉回來,只不過這次齊昭巧勁的沒有弄痛她。
“齊昭,我要看粵曲藝人!崩铎o亞著急的跺著腳,電影“新不了情”里的粵曲藝人就離她不遠。
齊昭松開她的小手,拉回她的大手改而摟過她的腰,“別離開我的身邊,這個時間出入的份子已經開始有些復雜!彼哪樕僬洸贿^。
當他的手摟上她的腰的時候,他的胸口才能沉淀下來。他略略收攏擱在她的腰際上的大手。大掌擱在腰上的溫度傳遞到她的雙頰,李靜亞羞赧的看著腳尖,一瞬間她又把她要過去看粵曲藝人的事情給拋開。
她只看得到他偶爾低下頭來的俊臉,什么通菜街、花園街、金魚街,她只聽到他說一句通菜街就是女人街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們其實不像在逛街而像是在散步,因為她到后來都沒辦法把心思放在兩旁的商家或者是攤位上,而齊昭也只是摟著她慢慢的走馬觀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