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佑芬順利進了凌元。
羅如希不確定楊堯深在這件始終是否曾出過什么力,不過她一個 字也沒對好友說,更沒讓她知道凌元的老板就是她的金主。
有些事,不知道的人還是比較幸福。
那天她在佑芬面試完后,告訴她自己改變主意不想上班,她知道佑芬并不相信,但也顧不了那么多。
她只慶幸至少佑芬找到一份好工作。
羅如希想事情想得出了神了,一滴墨汁“啪”的滴在紙上,在宣紙上迅速擴散開來。
“啊!”她懊惱的輕呼。
這可是她到目前為止寫得最滿意的一張耶!居然就這么毀掉了。
她邊嘆息邊拿到另一張宣紙重寫。
不用上班上學的日子實在太無趣了,她現(xiàn)在星期一至星期五天天都上不同的課,想把小時候沒學到的才藝通通學起來。
“羅小姐,你筆握得太僵硬了。”書法老是走了過來,糾正她的姿勢。
“喔,好……”唉,她發(fā)現(xiàn)自己非常沒有美術天份。
不管是繪畫還是書法,她都學得很慢,倒是大提琴和鋼琴老師都說她資質(zhì)不錯,就不知那是不是安慰她的話。
一個半小時的課程很快就結束了,在完成老師指定的作業(yè)后,羅如希收拾著東西準備離開。
這書法教室離她住的地方有一小段距離,本來金主大人是要替她找老師來家里教的,但她不肯。
沒事做的日子已經(jīng)夠悶了,自己搭車出來上課,回家時順便去公園散散步,是她僅存的樂趣。
向老師道別后,她才走出書法教室的大門,就看到一輛很眼熟的黑色轎車。
“金主大人?”后座的車窗降下,露出車內(nèi)男人的臉時,她詫異的喊道:“你怎么會來?”
“上車吧!”他替她開了門。
她依言上了車,仍是一臉茫然!澳阍趺从锌諄恚俊
“剛和人在附近談事情,忽然想到你今天在這上課,就過來看看了。”他簡略的解釋。
“你還記得我哪一天上什么課?”真厲害。
她不認為他會特地記得有關她的事,每天日理萬機還可以記住這些,實在很不簡單。
“這點小事當然記得!睏顖蛏钗⑽⒁恍Γ拔疫得回公司,不如你陪我走一趟吧!”
“好啊,反正回家也挺無聊的!彪m然明知他只是一時興起,但她還是很開心他有想到自己。
“開車!彼麑χ邦^的司機吩咐。
車子發(fā)動后,楊堯深便不再跟她說話,他低頭翻看著手上的文件,專注的模樣像是忘了她的存在。
“你還真連一點時間都不放過耶!每次看到你都老是在工作。”羅如希覺得很不可思議。
她以為像他這樣有錢人家出身的小孩,應該都是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的,可這一個多月來兩人住在一起,她才發(fā)現(xiàn)他這個企業(yè)家第二代有多忙。
他每天都弄到晚上十點多才回來不說,就算回來了也忙著辦公,拼命的程度比以前的她還夸張。
“錢總是不嫌多的,這不是你的座右銘嗎?”楊堯深隨口道。
“可是……我不覺得你是為了錢耶!”她偏頭道:“你這么努力,是想做給誰看,或是向誰證明什么嗎?”
他對錢的態(tài)度一向很隨性,看他總是毫不在意的砸錢在她身上就曉得了,她不認為他有那么愛錢。
沒想到她心思如此細膩,楊堯深有些訝異的抬起頭。
他之所以會這么努力,的確是做給楊家人看的,他想讓他們知道,他這個不被看好的私生子所能做的,要比他們多得多。
至于財富,他從來也不稀罕,若不是已無法抽身,他甚至情愿用那些財富換取平靜的一生。
“嘿!你那什么表情呀!好歹我也做了很多年服務業(yè),看過形形色色的客人!彼沧斓馈
是嗎?他不認為有那么簡單,有太多的人做一輩子的服務業(yè),還是無法注意到客戶的需求,更遑論看透人心。
“是我低估你了,抱歉!彼π,道歉。
以她的聰明和機靈,讓她當情婦確實有些浪費人才了,不過他并不打算因此就安插工作給她。
他身邊要什么能手沒有,可如希卻只有一個,她是他心中僅存的一點純真,他無論如何都不愿失去……
到了公司,楊堯深先帶她去了他的辦公室。
他告訴她若有任何問題可以找外頭的秘書,便留下她,自己去看會了。
主人沒空招呼,羅如希也不以為意,她不想麻煩他的部署,便自個兒好奇的四處參觀,還溜進他專屬的休息室東摸摸西摸摸、
那松軟的床鋪躺起來非常舒服,她快樂的在上頭滾了兩個圈,被子的觸感好得不得了!罢嫦硎埽y怪他每天忙到那么晚也沒有怨言。”
有錢人就是一樣。∵B辦公室里也有這么高級的休息室,她一躺到床上就舍不得離開了。
換作是她,能有這樣的床,住在公司也甘愿呀!
正當她還在感嘆人生際遇大不同時,忽然一陣開門的聲響使得她停下動作,連忙從床上坐起。
伴隨著腳步聲,一個女人出現(xiàn)在休息室門口。
“你是誰?”她在見到羅如希時尖聲問道。
欸,這話……好像應該是她要問的吧?羅如希在心中想著。
這可是金主大人的私人辦公室和休息哩!沒有他的允許,怎么有人可以任意跑進來?
她打量著對方,但休息室里沒有開燈,女人背著光,面孔瞧得不是很清楚,只看出她身材玲瓏有致,穿得極為火辣,超短的迷你裙讓她一雙修長美腿完全暴露在空氣中。
“你是從哪冒出來的?怎么會在堯的休息室里?”女人又開了口,這會兒聲音中帶著怒意。
她的態(tài)度令羅如希有些不悅的瞇起眼。她以為她是誰呀?金主大人都讓她進來了,這女人憑什么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
而且還叫金主大人“堯”呢!
“這好像不關你的事吧?”她冷哼。
對方態(tài)度既然不佳,她當然也不用客氣到哪去。
“怎么不關我的事,我可是他的女朋友!”對方氣沖沖的打開燈,想將出現(xiàn)在心上人專屬休息室里的情敵看個清楚。
燈亮的瞬間,羅如希也瞧見了女人的模樣。
原來是她,金主大人的緋聞女友,如果她沒記錯,好像是個叫蔡宛欣的二流演員吧!
盡管兩人的關系還未經(jīng)當事人證實,但八卦雜志曾數(shù)次拍到他們同進同出的畫面。
再加上女方總喜歡有意無意提及自己與‘楊董’的交情匪淺,因此眾人都認定了兩人是男女朋友。
“女朋友?”羅如希懶懶的倒回床上!八谐姓J嗎?”
想也知道,蔡宛欣對金主大人來說絕對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不然他這陣子就不會和她同住一個屋檐下了,說不定那些八卦媒體還是蔡宛欣私下偷找的哩!
被她這么一嗆,蔡宛欣有些惱羞成怒。“你這話什么意思?所有人都知道我和堯在交往!”
“是嗎?那還真是怪了,為什么這陣子他都住在我家呢?”羅如希驚訝的掩嘴道。
說真的,她羅如希不過是個被包養(yǎng)的情婦,沒有資格,也懶得管金主的私生活,不過這女人的態(tài)度實在讓她看不慣,忍不住便想諷刺一番。
“你在胡說什么?!”蔡宛欣氣得不得了!皥虿挪豢赡茏≡谌魏闻思依铮豢赡茏屜衲氵@樣來路不明的女人進他的休息室!”
。∷偹阋娮R到何謂惡人先告狀了,羅如希輕笑。
“不請自入的,恐怕是你吧?”蔡宛欣若是有經(jīng)過金主大人的同意前來,不可能不曉得她在里頭。
蔡宛欣被她嘲弄的表情氣得臉色僵硬。“你……哼!不管你是誰,我馬上叫葉秘書把你趕出去!
事實上,她的確是趁著堯不在時偷溜進來的,他從來不讓她進辦公室,除了那次她為了爭取楊氏化妝品的廣告來見他,而她今天本來是想給她一個驚喜,卻沒想到他的休息室里竟已先躺了個女人!
蔡宛欣滿臉怒氣的轉(zhuǎn)身朝外走去,就算會被責備,她也要給那個來路不明的囂張女人好看!
“請便!绷_如希聳聳肩,繼續(xù)用臉磨蹭著柔軟的枕頭。
唉,等等蔡宛欣從秘書那里聽到真相后,大概又會跑回來對她咆哮吧!
雖然她并不愛金主大人,但對方的態(tài)度令她實在很想挫挫她的銳氣。
以前還在打工時,總是得對客人,對老板低聲下氣,千錯萬錯都不是老板和客人的錯,那種日子她已經(jīng)受夠了,可不打算繼續(xù)容忍。
果然,不出她所料,隔沒多久,蔡宛欣氣急敗壞的跑回來。
“堯居然包養(yǎng)你?”一向?qū)λ艏慈綦x的堯居然會包養(yǎng)這個年輕女人?蔡宛欣完全無法接受。
她花了無數(shù)心思才得以接近堯,之后又使了許多小手段他不像排斥其他女人那般排斥自己,甚至還找來媒體偷拍兩人約會的畫面,但盡管如此,他卻從未表現(xiàn)出想與她更進一步的念頭,更別說……包養(yǎng)!
當她從葉秘書口中聽到這個答案,她心里不平衡極了,幸好她苦心營造的楊堯深女友的身份讓眾人深信不疑,葉秘書哪方都怕得罪,也只好由著她再沖進董事長辦公室。
“喔,葉秘書告訴你啦?”羅如希懶懶的笑著,半倚在床上的模樣像極了狐媚的壞女人!拔椰F(xiàn)在住的房子也是他送的呢!堯深就是這樣,我都拒絕了,他還是拼命送我東西。”
啦啦啦,氣死她最好!
“哼,你這不知哪冒出來的野女人,八成是為了錢才和堯在一起的吧?”蔡宛欣不屑的道。
“是為了錢又如何?”羅如希不痛不癢的說著,“我承認我就是為了錢才留在他身邊,你有意見?”
嘿嘿,蔡宛欣的等級未免太低了,那種侮辱性的話傷不到她的,她從來不覺得愛錢有什么不好,沒錢的日子太可怕,她可不想再經(jīng)歷。
“沒想到你這么不要臉!辈掏鹦捞岣吡艘袅浚袷俏ǹ炙藳]聽見她刺耳的尖嚷。“居然親口承認是為了錢接近堯。”
“彼此彼此嘍!”羅如希假笑!笆故侄斡舶蜕夏腥擞斜容^高明嗎?”
“你,你……”蔡宛欣氣得說不出話來。
“別老是生氣啊,這位大姐姐,生氣可是會長皺紋,老很快喔!”羅如希涼涼的道。
她這話還真打中對方的死穴。
在演藝圈里混的哪個不重視臉蛋?蔡宛欣連忙捂住自己的臉,還怕真給氣出皺紋了。
二十八歲的年紀,在新人備出的演藝圈里算不小了,眼前這小女生雖然還略顯生嫩,卻比她年輕得多。
“你別得意得太早,我現(xiàn)在馬上就去告訴堯你的真面目!”蔡宛欣撈下狠話。
“我好怕喔!”話是這么說,羅如希臉上的表情倒是半點也不在意,還好整以暇的看著自己的彩繪指甲。
“你給我等著!”跺了跺腳,蔡宛欣轉(zhuǎn)身找人告狀去。
“真是笨女人一個!绷_如希搖搖頭。
一個男人的心若不在自己身上,強求也是枉然!
剛才的事并沒有對她造成什么影響,她打了個呵欠,窩進被里,決定休息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