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海,不知道實際年齡,看起來約莫三十歲,但也有人說她年過四十。獨身,卸妝后的樣貌據說清秀,但此人擅長將自己裝扮得風情萬種卻不失分寸。
閱歷使得那雙形狀漂亮,卻不泄漏年紀的眼眸,充滿了看不透的職業本性和步步為營的迷霧。
那不是男人該愛的女人,但她愛舒索情——常有自以為知情的人這樣說。
鈴海走進來時,阮行歌發現她身后跟著米高,不由驚訝了一下,但并未慌張,暗忖米高的手腳未免太快,已經去告狀了?
「舒,請進來!光徍>従徍魡荆Z調帶著點慵懶,阮行歌的神經卻擰緊了。
這里不需要戲劇性,但是心亂如麻的她知道,就算他真的出現在這里,也不是令人訝異的事。
但是時機不對,地點不對,人也不對,天時地利人和全都沒有!
怎么辦、怎么辦、現在該如何應對?
隱在眾人之間,她悄悄的抬眼看去,希望是自己聽錯。
當舒索情的面容真切映入瞳孔,阮行歌卻聽見心里的大石落地的聲音,提著的心、吊著的膽反而通通歸位,一切都平靜下來。
慌亂在一瞬間煙消云散,如夢初醒后她只要退到原本的位置上,安靜的看著并接受就可以了。
還真是奇妙的感覺,在這種狀況下她還能調侃自己。
舒索情走進來后,逕自來到鈴海身邊,目光似乎定在一點上分毫不移,雖不見笑容卻也算溫和。
「早上的高層會議已經通過更換模特兒的決議,義大利這個案子的重要性想必大家都明白,所以還請大家多多努力。」鈴海不急不緩的道!钢劣谀L貎旱氖,雖然很遺憾,但我也為大家請來了重要的人接替——舒索情先生!
沒有拖泥帶水的開場白,下面的人除了震驚,隱隱還有竊竊私語。
果然關系匪淺啊……
果然只有鈴海才能請得出舒索情嘛……
反反復覆、來來回回,能說的、能猜的、能臆測的不就只有這些嗎?
「舒先生已經答應加入這個案子,這樣我們的戰力就很強羅,希望大家能互相配合,最后順利完成!光徍C鎸Ρ娙苏f完,又轉向他。
「舒,謝謝,多虧你答應幫忙!
「只要是你要求的,我都會答應,這是我跟你的約定。」舒索情笑了笑,在看著鈴海時竟毫不掩飾目光中那份繾綣溫柔!
兩人間的眼神交融,一舉一動,無不顯示出「特別的存在」這個事實。
「你喔……」鈴海忽然伸出手攀上他的領口!刚f了很多次,領帶不要這樣松松垮垮的!
舒索情沒有一點拒絕的跡象。
「好了。」
阮行歌平靜的看著,還察覺到米高的眼神望著她,似乎在說:看吧,早說了你別奢望了。
她知道她沒半點機會啊,這樣的情景也早就料想過了,畢竟,大神跟鈴海之間的關系是親密不可分的羈絆,瞧他那種溫柔愛憐的眼神……
她知道啊,早就清楚的。
她已經作好心理準備要承受打擊了,所以說即使親眼目睹也沒事的嘛!
阮行歌嘴唇一抖,立刻迅速用牙咬住。
她心里早就有底了,所以一點也不覺得痛苦,不難過、也不想哭。這是她咎由自取,所以不能再丟臉羅,真的……丟不起那個臉了。
忽然鈴海的目光朝她看來,阮行歌后背猛然泛出驚顫的冷汗。別叫她,現在別叫,這時候千萬別叫她!
「行歌,你有認真在工作嗎?」
牙一緊,恍惚之間,阮行歌整個人好像掉進了虛無的空間,直到感覺嘴唇上傳來痛楚,才喚回她一些神志!咐蠋,我沒有遲到也沒有早退!
老師?聽見她對鈴海的稱呼,舒索情的眉梢似乎輕動了一下。
「假也讓你休了,現在你該打起精神來工作了,就算是我,也不能讓你再任性下去了!
「嗯!
「那么,這個案子我想交給你來負責,也算是對你最后的評估,你覺得呢?」
「我?!」震驚的人不止她一個。她是路邊花、墻邊草,這樣突然被委以重任,只會讓人陷入恐慌。
「舒,你認為呢?」鈴海轉而詢問舒索情的意見。
「你安排就好,何況那是你公司的員工!
阮行歌心里一震,目光對上他,他也直直的回視,只是那眼瞳中看不到任何有意義的東西。
「我想行歌跟你比較熟,兩個人合作應該沒問題!光徍K坪鮿e有寓意。「行歌,來當執行人吧!
果然是千錘百鏈的試煉啊,讓她不好過的事情總會一件接一件的發生,她還以為自己最近轉運了。
嘆了一口氣,她笑了笑,這么大的案子交給她這等庸才,老師在想什么呢?是想看到什么結果呢?
「好!钩龊醣娙艘饬,她一口答應。「但我有自己的想法,畢竟機會難得,何況我從很久以前就希望能跟舒先生合作。」
「你說說看!
「我不會延續舒先生以往的風格,如果大家想看到以前那些作品的感覺,是不可能的!篃o論如何都比不過,那就換個方式好了,說她胡搞瞎搞也無所謂。
「你確定?」鈴?戳耸嫠髑橐谎郏洲D向她!鸽y道你有更好的想法嗎?」
「沒有,只是按照自己的初衷,想讓舒先生懶散得像痞子的頹廢感消失。」
竟然說那種狂野慵懶的氣質是痞子!更何況這還是她稱為「老師」的鈴海所打造出來的。
鈴海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你有突破性的想法很好,不過那不是客戶想看到的,而且舒之前的形象早就深植人心!
「我堅持!
鈴海皺了皺眉,舒索情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舒展開!改阌窒敫隳愕乃囆g性了?我記得我說過,你那種想法不留實際!
「老師可以不要交給我!谷钚懈璧穆曇魷販赝掏蹋瑧B度卻很明確。
鈴海詫異的看著她,似乎在思索著什么,得出結論后笑得有些高深,好像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甘妗D阌X得呢?」
「我答應的人是你,你希望怎樣就怎樣!故嫠髑宓脑,讓鈴海頗開心。
「好久沒見到行歌這樣了,差點忘記你是個認真起來就很倔強的人!光徍Pα诵!负冒。憔桶茨愕南敕ㄈプ,看最后是不是能通過客戶的要求,不過……這是最后的機會,你應該清楚,如果失敗了會怎么樣!
「我知道。」她舒了門氣,看向鈴海!高是要謝謝老師。」
「那么,有什么要求呢?」
「首先……」阮行歌看向舒索情,他的眼里根本沒有她的影子,她寧愿他用那種冰冷的目光看她。
「請先將舒先生的頭發,弄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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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很久沒跟我一起吃飯了,如果不是有事找你幫忙,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見到你!
「你想找我吃飯,我隨時都會陪你。」舒索情跟鈴海相偕走進一家餐廳。
「好感動,這回不知道有多少同行要嫉妒我。」
「沒有完全離開這個圈子,是因為你在,跟其他人無關。」舒索情言簡意賅。
「舒,謝謝!顾脑捰|及某段過去,讓鈴海有些感傷的低了低頭。
「你不需要跟我說這些!固蹖櫟呐牧伺乃念^,轉過頭看見在座的人時,他皺了皺眉!杆苍?」
「不行嗎?我想你們一起吃個飯可以培養默契!光徍H胱Φ溃骸竸e欺負她,行歌可是我的人。」
「你什么時候開始收學生了?」
「不是學生喔,對了,我好像從來沒有問過行歌,你為什么要叫我老師?」
阮行歌在心里哀嘆,不想看面前兩人卿卿我我的場面,就應該干脆的拒絕老師的邀約。偏偏她就是自虐,看了覺得苦澀,不看又覺得可惜,這是什么狀況?
「我傾慕老師的才華和敏銳!
「可是你剛才說要推翻舒的形象,你要知道,他就是我最大的成就!
「這……是兩回事!箘e再耍她了,她沒有愚鈍到什么都不清楚。
「行歌,你要跟舒好好合作喔,他可是我最寶貝的秘密武器,而且這回你的成績也很重要!
「我明白!顾靼浊罢,后者根本無所謂。
「以前你聽我講過很多關于舒的事吧,應該不陌生了。」
「你講過我很多事?」舒索情忽然插進話,冷調的聲音讓阮行歌心里一緊,感覺他似乎瞟了自己一眼。
「我喜歡夸你啊!
「不要把我的事告訴別人。」舒索情有些不滿的撇撇唇角。
「沒關系,行歌不是外人。」
舒索情不明寓意的哼了一聲,阮行歌整個上半身都快僵硬。
「你記不記得,以前你還跟我求過婚?」鈴海的心情似乎很好,眉飛色舞。
沒想到她會說這件事,舒索情愣了愣,瞄了行歌一眼,見她似乎想沉默到底,面容沉靜得看不出在想什么。
「你拒絕了不是嗎?」
「因為太突然了,不過現在想起來覺得好懷念……」
「別說得這么滄桑。」他失笑。
求婚啊,原來惡劣的大神也做過這種唯美浪漫的事,想跟老師結婚嗎?對老師的感情竟如此深。現在應該……也還是一樣的。
「晚餐后有什么安排?」
「我要回俱樂部!故嫠髑榈幕卮鹱屓钚懈杳腿幌肫鹉臣匾氖。
「行歌呢?」
「有一點事!
「我還要回公司一趟,舒送行歌一程好嗎?」
他莫名的笑了笑,阮行歌本以為他會拒絕,沒想到——
「可以,反正……我們『應該』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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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鈴海告別后,兩個人就陷入僵持局面。
「上車!裝什么裝,又不是第一次!故嫠髑闊o法再隱忍,兇巴巴的開口。
「老板……」她沒動,想趕緊把話說完。「最近我沒有時間到俱樂部,不過我想老板也會開除我!
舒索情趾高氣揚的睨著她不說話,被她當成是默認。
「所以不用麻煩老板了,我自己可以回去!谷钚懈枵f完便轉身疾步離開。
有一個故事是說,吃慣豆腐的人一旦嘗過了肉,便不再想吃豆腐。她呢?大概是吃到了一點點的糖,便害怕原本的無味。
沒有辦法靠近,也不能碰觸,之前發生過的一切都要抹除,從他跟鈴海連袂出現在她面前時,她就已經沒有辦法再忍受。
他的氣息太濃烈,如果她不走,就會被反噬。
再怎么會自我解嘲,也已經到極限了。
阮行歌快步行走,背后卻傳來呼呼的聲音,她感覺不對勁剛想回頭,就被一只大掌握住脖子,下一秒被使勁的拽了過去!
舒索情像一只兇掹的野獸狠狠勒住她,掐緊她的腰,重重吮吻她的唇。
「你干嘛?!」她奮力推開他。
「干嘛?沒眼睛看嗎?又不是沒做過。」他將她轉了個身,重新箝住她的手腕高舉過頭,將她推靠在墻壁上,欺身向前,高大身軀緊接著壓住她。
分不清是熱情還是怒氣的吻,暴風驟雨般落在她的耳垂、頸邊、胸口,卻再也沒有落在唇上。
「我會告訴老師!
「有膽量你就去說!故嫠髑閺乃念i窩邊抬頭,諷刺的笑著,看了她一眼!阜凑愫苡斜臼拢牢宜械氖,懷著目的接近我,還把自己藏得好好的!
她不是想隱瞞,只是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她的愿望一開始很小,可是現在她似乎也變得貪心了。
「我的事是從鈴海那里知道的吧?知道拉丁舞是跟她學的,所以拒絕跟我跳,F在呢?你應該很清楚我跟她的關系了,那我這么對你,是不是連厭世的想法都有了?」舒索情沒有停下對她的進攻。「可惜,更親密的關系也已經發生過了。」
「你為什么要這樣說?」行歌再也忍不住,頭一次在他面前露出軟弱苦楚的表情,舒索情臉上閃過一抹訝異。
「我說過不會纏著你,也決定當成什么都沒發生過,不會防礙……」
「沒那么容易!顾а狼旋X的盯著她!改阋詾槭裁词露紩凑漳愕南敕ǎ阆雭砭蛠、想走就走?我告訴你,沒那么便宜的事!」
炙熱嘴唇再度貼上她的,她已經完全感覺不到那是親吻,那只是……懲罰的咬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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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要表達什么?」攝影師不高興的朝著阮行歌抱怨!高@也不對、那也不對,那你就做出明確的指示。
「對不起,我想要更文藝優雅的感覺!顾雷约航涷灢蛔悖磉_或許也有問題,想要達到預期中的效果可能也是空想,可是……
配合了她的想法,舒索情將微卷的頭發弄直了,而他果然如預料中那般,只是改變發型,就轉變成她想要看到的氣質。
其實她明白,自己的理念幼稚不成熟,但是因為有舒索情,所以她有膽量睹一把。沒市場、沒觀眾、沒人支持又怎樣?她從沒打算在這個領域做出成績,此刻是因為對象是他,她才想放手去做。
「再試一次吧!故嫠髑檩p輕的開口,看向她,兩人交會的眼神,看起來有些異樣!赴涯阆胍母杏X具體形容出來!
「巴洛克式的別墅,有陽光和微風的早晨,十八世紀的貴族……」她幾乎立刻將腦中的藍圖描繪出來。
「明白了!故嫠髑榘欀即驍嗨脑挘雌饋聿惶珮芬,但也很有職業道德的按照她的說法醞釀情緒。
巴洛克風格——他討厭那樣的繁瑣;陽光和微風的早晨——寧愿去睡覺;十八世紀的貴族……他看起來像嗎?
她就這么想把他塑造成這種形象?在堅持什么?憑什么認為他可以完美詮釋?
優雅的貴族……虧她想得出來,想讓他裝憂郁?這世上沒什么事能讓他抑郁,除了這個見鬼的女人。
是啊……他也在想,現在的局面,怎么做才是對的……
「這表情真不錯!」
「是這樣吧?」攝影師問道。
「嗯,定裝后就照這樣的感覺拍攝一組!谷钚懈栊χc了點頭。
還不是最完美的理想狀態,不過大致上的感覺已經出來了。
她知道大家不滿意她改變舒索情的風格,所以不愿意配合,反正這份工作她壓根不適合,也就只有這么一次了。
「休息一下,副總來了。」
鈴海竟然來探班?以往她都是只看最后結果,因為對象是舒索情嗎?跟她來的還有米高。
「如何?」鈴海朝攝影師跟她兩人問道。
「你們這位執行人的想法真難理解,好在有舒先生可以溝通,還OK!
阮行歌沒有反駁。
「辛苦大家了!光徍|c了點頭,朝舒索情走去,笑道:「也辛苦你羅!
「嘴上說說,連慰勞品部沒有!挂姷解徍K纳裆黠@和緩了幾分,半開玩笑說道。
眼角瞄見阮行歌想離開,卻被米高叫住,舒索情的笑意略收,鈴海察覺后以為他累了。
「對不起,要你勉強自己,還是原來的風格比較合適你。」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有這么委屈嗎?離兩人很近的阮行歌聽見談話內容,移開視線。她知道是自己一意孤行,但還是希望能聽到一點贊同的聲音。
幸好她這個人像是固執的牛,能忍又耐打擊。不過這兩個人最好都別再試探她的底線了。
鈴海的指尖撩起他的一縷長發,好像看得入迷了,柔聲道:「頭發弄直了這樣綁起來也很好看,像貴族!
「換個發型而已,感覺真的有變?」
「只是外表看起來罷了。形象的改變很簡單,但是本質……是不會變的!光徍5脑捤坪跤幸庹f給什么人聽!甘嫫匠_B吹風機都不愿意用呢!這次把頭發弄成這樣,算是很大的犧牲!
阮行歌手一抖,手上的水杯斜了一下,一旁的米高見狀問道:「沒事吧?」
「沒事!估蠋熣f的是事實,她不能反駁!该赘,真的很差嗎?」
「怎么說呢……打破人的慣性思維本來就吃力不討好,不過其實還不錯啦。」
「謝了。」
「你這家伙,沒見你這么積極過,如果這次做得好,回去你父親一定會對你刮目相看。」
「這點我沒有想過!
「米高說得沒錯喔!光徍P戳丝此。「要把握最后的機會!
「這次你一定要努力!姑赘呶兆∷募绨蚪o她打氣!窩I設計聽說也是這邊得負責,翻譯的部分我來幫忙吧!
「不用,你也有事情要忙!
「沒關系,你臉色不太好,應該很累吧?還要盯宣傳帶拍攝進度,又要來回跑各個部門!
「米高,你是怕我中途落跑,想來盯著我吧?」
「誰教你一直都不爭氣!
「我資質平庸啊!谷钚懈栊α诵,察覺一道視線刺來,她下意識對上舒索情的眼。
移開目光,那股壓迫感卻變得更強烈,這時候她不希望跟他心有靈犀。
「對了,聽說你之前去舒的店打工?」鈴海突然問道,讓阮行歌怔了怔,立刻看向心虛的米高。
「前陣子請假也是因為這件事吧!光徍^D向舒索情,笑著抱怨:「怎么沒聽你提起過?」
「只是俱樂部的服務生,這種小事你也要聽?」舒索情揚了揚眉,瞥了阮行歌一眼。
是啊,她是微不足道的蟑螂嘛。
「也是,行歌為什么想去打工呢?應該不是為了錢吧?」
「是為了『鎮店之寶』!顾龥]什么表情,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咐蠋,我并沒有違反條約!
「是這樣沒錯,不過你的行為如果被你父親知道……」
「爸爸不會關心這些,這是我自己的事!
「但我有責任約束你喔!
「請老師放心,已經不會再去了!
她平靜而肯定的語氣讓舒索情眸色一沉,眼中閃過一道幽暗的眸光。
「被辭退了?」
「大概吧!
「那……」
「抱歉,休息時間應該已經過了,該開工了!顾鋈淮驍噔徍5脑,眾人皆是一愣。
舒索情卻忽然站起來,誰也不理睬,逕自朝棚外走去,與她擦肩而過時甚至撞了她一下。
他不滿什么?到底還想干什么?
「不好意思,請稍等。」阮行歌對動作人員丟下一句,咬了咬牙追上去。
舒索情并沒有走遠,似乎就是在等她追上來。
「舒先生,你有什么問題?」
「什么時候被辭退的?怎么我這個老板都不知道,你卻這么清楚?」舒索情極度不悅的靠近她。「聽清楚,主導權在我!
「我想老板的意思應該就是那樣!顾笸。
察覺她的動作,反而讓舒索情火冒三丈,一把抓過阮行歌的肩膀,捏緊她的下巴!改闵俳o我自作主張!」
阮行歌沒有退路的被迫盯著他的眼,那里頭寫著對她的種種不滿,還有某種她看不清的東西。
舒索情性格中最惡劣霸道的一面全被她引出,強勢的眼神狠狠盯住她,他存心不想讓她好過!
意識到這一點,阮行歌的目光也變得堅決起來,不服輸的瞪著他!缸唛_!
他非但沒松手,反而想更近一步撫上她的眼,阮行歌猛然用力一推,將他推開的同時發出了很大的聲音。